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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音樂家盛宗亮失教職:倒轉歧視鏈之後,誰才是真正的頂級掠食者?

最近,知名華裔音樂家盛宗亮失去了密西根州大學的教職,在學生和同事們的嚴厲指責聲中,他黯然離開校園。起因是他在課堂上播放了一段1965年版的《奧賽羅》。那堂課的主題是威爾第歌劇和戲劇之間的關係。這是莎士比亞戲劇改編的經典影片,男主角奧賽羅由英國國寶級演員勞倫斯·奧利弗爵士扮演。這一再平常不過的教學活動,卻讓盛宗亮工作不保,因為奧利弗爵士是白人,他是塗黑臉飾演膚色黝黑的摩爾人主角奧賽羅將軍。這觸犯了“種族歧視”大罪之下較新的一條罪名:“文化挪用”。

所謂“文化挪用”,是指來自一個種族、文化背景的人去使用、適應另一個種族、文化背景的東西,構成“冒犯”,是“種族歧視”。比如,加拿大一所大學取消了瑜伽課,因為瑜伽被認為是印度文化的,白人上瑜伽課就是“文化挪用”。又如,美國《大西洋月刊》今年5月報道,一名白人女高中生貼出了一些照片,內容是她穿著旗袍去參加畢業舞會,結果成了網暴的受害者,理由也是“文化挪用”。

如果“文化挪用”成為社會普遍原則,無疑會導致“種族隔離”的再現。跨種族的文化交流會成為禁忌,不同種族背景的文化老死不相往來,彼此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如此刻意強調種族身份,會有助於淡化或消除“種族歧視”嗎?顯然不可能,只會造就一個摸不得、說不得的“神族”,讓人退避三舍。

更荒唐的是,唯有黑人扮演白人角色,不會受到“文化挪用”的指責。二十年來,西方影視作品已經“黑”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好萊塢漫改大片中,原著裡的白人角色被替換成黑人角色已經大行其道,連源於北歐神話的瓦爾基里女神也不再是自古以來的金髮碧眼,而是換成了黑面板。這套“白變黑”的戲法連歷史題材也不放過,英國史上最知名的王后安妮·博林在最新版的電視劇裡換成了黑人飾演,都鐸王朝的宮廷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大量黑人貴族和貴婦。實際上,“白變黑”已經帶有相當的強制性,任何影視專案如果沒有達到“種族配額”比例,都會遭到唾罵和抵制。

在對歷史無限追溯之下,奧利弗爵士演奧賽羅的“黑變白”被視為“種族歧視”,成為高度敏感的禁忌。而女神、女王的“白變黑”卻被視為“進步”、受到鼓勵,甚至是強制性的。所謂“平權運動”走到今天已經走向反面,以“反歧視”為名,建立新的歧視鏈條。

在新的民族/種族歧視鏈條中,在名義上,非裔最高階,其他少數族裔居於其次,白人則是最低階的。因此華裔盛宗亮因為“冒犯”了非裔奧賽羅而身敗名裂,那位穿旗袍的白人女學生則因被認為冒犯了華裔而受到網暴。

這一以“平權”為名的新歧視體系顯然與“平等”無關,只關乎“權力”。這一歧視鏈條真正的最高者、王者、頂級掠食者是白左(white liberals),掌握了“種族主義”“種族歧視”“文化挪動”的定義權、解釋權與指控判決執行三合一之權。白左可以把這些罪名任意扣在社會成員的頭上,形成的“輿論壓力”直接打擊受害者,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司法程式、行政程式對此都無能為力,無論是事前的預防還是事後的救濟都無濟於事。受害者面臨的是“社會性死亡”,這超出了傳統社會秩序的範疇。

這樣予取予奪的任性權力,是帝王們都難以企及的。而這才是當代“平權運動”荒腔走板、製造隔離的真正原因,一切都是為了權力,“大眾輿論”是政治動員的結果,而不是原因。

有多少黑人關心奧賽羅是白人演的還是黑人演的?有多少華人因白人小姑娘穿旗袍而感到不快?印度人會反對白人大學生學習瑜伽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少數族裔的真實權益沒有一毛錢關係。

所以,輿論場上喧囂如潮的“文化挪用”指責聲從未有過真實的代表性。在種族對立和紛爭中,少數族裔也從未真實獲益。獲益的只是那些覬覦權力的政治野心家,他們成功地運用了現代媒體的技術便利,在挑戰和顛覆社會秩序方面獲得了難以置信的成功,無比荒謬的“文化挪用”竟然大行其道。

著名黑人經濟學家索維爾犀利地指出:對許多政客來說,黑人的選票比黑人的生命更重要。這就是為什麼這些政客總是試圖讓黑人選民感到恐懼、憤怒和不滿。對這些政客來說,種族和諧將是一場政治災難。

這可能是對“平權運動”如此荒腔走板的最佳解釋。無需索維爾的睿智也能看清其中的真相,卻只有身為黑人的索維爾才能如此直白地表達。這是《皇帝的新衣》的現代版本,打著“反歧視”旗號的遊行隊伍浩浩蕩蕩,一位可敬的黑人老先生說了一句“他們什麼也沒穿”。

(作者系歷史、經濟學者)

(本文僅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報立場)

江東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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