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汽車/ 正文

故事:我娶的新娘子能耐得很 新婚第一天就跟嫡母吵起來了

我娶的新娘子能耐得很,新婚第一天就跟嫡母吵起來了。

她振振有詞。

「禮我也行了,茶我也敬了,你刁難我也沒意思。」

「咱們講道理好吧,我理解你想給我來個下馬威,所以我也順著你的臺階下了。但是呢,你想把熱茶潑我臉上就是你的不對了。」

很好,我嫡母終於遇到對手了。

故事:我娶的新娘子能耐得很 新婚第一天就跟嫡母吵起來了

1

今日是我與慕謠的婚禮。

慕謠是當今右相的嫡孫女,是整個慕家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在我印象中,我的夫人是個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柔弱女子。

她該是整個京城出了名的病美人,據說踏春的時候因為馬車顛簸了些,她在右相府中養了整整一月才緩過氣來。

但在今天迎新娘的時候,我發覺我似乎在城外見過她。昨日我看到她一襲紅色長衫,手持長刀,自城門打馬而歸,陽光下驕矜而豔麗。

可能是錯覺吧。

她今日身著鳳冠霞帔,瓔珞垂旒,大紅繡鞋嫁入我府中,

整個婚宴熱鬧非凡, 賓客們說著口不對心的祝福,喝著違心的喜酒,談著試探的話題,觥籌交錯間我就多對付了幾杯酒,裝醉歸去。

酒過三巡後,就是洞房的時候。

推開門,我意外地看著我的夫人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床邊灑落了一地的花生桂圓,桌面上歪歪斜斜地擺著喝完的合巹酒。

鳳冠金簪順著她的手滾落在地,至於蓋頭……

不說也罷。

我倚在門口不知多久,最後才邁步而進。

牽起她垂落在床沿的手,我試圖替她蓋好錦被,只是指尖的敏銳觸感告訴我,

她有問題。

慕謠的手,為何掌心指腹全是繭子?

這種繭子我在將軍府二少爺的手上摸到過,那是長期持兵器練武磨出來的。

但我的夫人,不是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大小姐嗎?

2

就在這時,她一使勁將自己的手抽出,還喃喃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我心中存疑,但為了不讓人說閒話,目前只能先在此將就一晚。

第二日黎明的時候,我聽到噗通一聲,頓時警惕地睜眼。

然後我發現——

我的夫人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只聽到她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就沒了聲音。

我偷偷睜眼看她,她正毫無講究地坐床上,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還罵了句:

「喝酒真 tm 壞事,這什麼破酒,後勁這麼大?」

「這下完了,我又得另找機會了。」

機會?什麼機會?

窗外的晨光灑進來,驅散了室內少許黯淡,也映照清她的側臉。

舒展的面容美中透著幾分凌厲,眉目間開朗明麗,嘴角輕抿,衣領露了白皙的肩膀,還能看出優美的頸線

很快,她大概是發現睡在榻上的我,立馬又沒吭聲了。

之後我明顯地聽到了腳步聲,是朝我這個方向來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聽她又說了一句:「周敬祺……還好,帥的,這波不虧。」

……

我的心情大概只有六個點可以形容。

3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下人急匆匆來報:

「公子,夫人和老夫人吵起來了。」

我手一抖,湖筆的筆尖落了墨滴在紙上。

他們口中所說的老夫人是我的嫡母,生母在我十歲時就去世了,之後我便跟養在嫡母膝下。

後來我方知,膝下無所出的嫡母害死了我的生母,並使手段將我其他幾個兄弟也害了,只剩下一個最小的弟弟在城外別院養病。

只是她背後的家族還能為我所用,礙著這層關係,這仇還不能報。

京城世家與皇權積怨已深,世家權貴之中,目前三足鼎立,趙國公府,右相慕府,劉太尉一門。

三個世家之間一面互有爭鬥,一面又合縱連橫,透過扶持看好的皇子進行皇權鬥爭。

像我周家也就興起二十年,說好聽些乃新貴,說難聽些則還不夠格。

慕謠所在的相府,也是權傾一方的世家;

而我的嫡母則是劉家旁支,所以我得忍。

即使我深知牽扯其中是禍非福,但已經到了抽不開身的地步。

想到這,我只能放下筆匆匆朝後院去。

噼裡啪啦——

茶水瓷杯摔下地的聲音,清脆無比。

我看了看來報的人:「發生了何事?」

隨從章迅搖了搖頭:「一開始還好好的,敬茶後就吵起來了。」

慕謠囂張的聲音從裡傳出:「對不起,禮我也行了,茶我也敬了,你刁難我也沒意思。」

嫡母柺杖一敲:「你敢!你別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周府還是我這說了算!」

慕謠也不示弱:「咱們講道理好吧,首先我理解你想給我來個下馬威,所以我也順著你的臺階下了。但是呢,你想把熱茶潑我臉上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打人都不打臉,更何況你。」

「來人,先將這不知好歹的……」

我加快了腳步,率先抬手打斷了要上前的家丁,也打斷了嫡母的話。

走進門的瞬間,我看到慕謠明顯舒了口氣。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像炸了毛的貓不動聲色地放鬆下來。

4

「娘,茶也喝了,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我怕事態惡化,連忙道。

說完我就牽起她的手想帶她走,指尖碰到她的一剎那,她不自然地逃避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將手放在我的掌心,任由我拉著她離開。

「站住!」背後傳來嫡母的一聲怒喝。

慕謠與我都腳步一停,我側頭對她說:「別說話,我來。」

她點了點頭,躲在我身後低著頭。

「娘,右相今早送了拜帖,右相的夫人還說如有機會,願與謠謠一敘。」

「您也明白,此刻不宜與慕家鬧得不快,您上了年歲,就不用操這麼多心神了。」

嫡母怒極的神情頓時僵住,變成了無言以對。

她大概忘了慕謠身後還有右相府撐腰,論起身世,這個嫡系姑娘還要壓她一頭。

走得遠了些,慕謠才腳步一頓停在廊下,髮髻間的珠翠晃動間擾了心神。

她抿了抿嘴:「還好你來早一步。」

「不然呢?」

慕謠的眼睛一亮,帶著點狡黠:「不然,我就把你家拆了。」

當初我只覺這是句玩笑話。

「為什麼就起了爭執?」我問。

慕謠垂著腦袋,手裡還攥了我的衣角,好像在猶豫。

「那我直說了,不準生氣。」

我聽到這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擠出一個音節:「嗯。」

她抬起頭,唇角一勾:「我,早起困難戶,拖延症患者。我這位婆婆倒好,讓我每日卯時二刻就起床問安,還要去伺候她梳洗。」

嫡母明顯就是想拿她立規矩,她一向在後院強橫慣了,這些年也沒人忤逆過她。

慕謠是第一個。

她嘆了口氣,右拐進入房間,掀起珠簾又快速放下:

「她老人家不睡,我這個年輕人能不睡嗎?我爹都不敢這麼管我。她要是對伺候的人不滿意,那是她院子裡的事情,別來霍霍我。」

我沒出聲,珠簾滑落的時候,晃動間撞得噼啪響,擾了一室靜謐。

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補了句:

「周敬祺我告訴你,我脾氣不好,可不會慣著她。」

「下次要是再找人給我穿小鞋,我就提刀殺到她院子裡,跟她說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我忍俊不禁,還以為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所以,就這麼簡單?」

她眉頭一皺,主要是對我這無所謂的態度感到詫異。

香爐裡婀娜的青煙緩緩騰起,模糊了她的面容,我看到她的表情從凝滯變成開朗:

「這都不氣的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慕謠走到我面前,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很漂亮,眼角處還有顆淚痣。

像是張揚的、燦若霞錦的豔紅桃花,迎風怒放,恣意燃燒。

恰巧桌面上放了水果糖,我不自然地別過頭,想取一顆。

慕謠拍了拍我的手製止我,輕佻一笑:「獨家秘製,一百兩一顆。」

「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動作一頓。

她似乎也覺得有點貴,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那『涼心價』,十顆八折?」

我夫人是真的溫柔,搶劫就搶劫,還送我兩顆糖。

5

今晚是皇后的千秋宴,皇上大喜,在宮中設宴宴請群臣。

皇后乃是右相一門,也和慕謠帶了點關係。

此刻馬車裡的慕謠正閉眼小憩,均勻的呼吸和平靜的面容,格外美好。

馬車一顛簸,她的身形也隨之一晃,就在她的腦袋要撞上車廂之時,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護了一下。

無意間,我碰到了她的手臂,瞳孔不自覺一縮。

失去了厚重宮裝的遮掩,她手臂上斑駁的傷痕。

新添的,陳年的,有些雖然已經結巴,但疤痕翻卷突出,觸目驚心。

有些癒合後的面板,還能看出不自然的緊繃和周圍暗紅色撕裂的痕跡。

這種傷我見過不少,幾乎每日在大理寺辦案時都能見到,那些大多是重犯,淨幹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我問出聲,但那人依舊挨著我的肩膀,只是眼皮子動了動。

思緒飛快地飄著,而且此刻的我開始有點動搖。

月明星稀,厚重的宮門開啟,馬車踏入長長的青石正道,周圍是連綿巍峨的宮城牆瓦。

慕謠慢慢走下馬車,腳下踉蹌了幾步,我連忙摟了她的腰。

她抬頭看我,睡意還未從她的眼裡完全消失:「謝了,回頭請你吃糖。」

話音未落,有人便朝我這走了過來。

「周大人,尚未恭賀你新婚之喜,前段時間又升了官,可謂是雙喜臨門。」

盧羽小將軍,今日凱旋歸朝,乃是我父親的學生,年少時便能一路襲敵,千里旌旗獵獵不倒,冷靜擅謀。

「嫂子好!」他嘴甜,立馬又轉過身對慕謠道。

慕謠此刻終於清醒了,興奮得眼睛一亮:

「盧小將軍對吧!我聽聞你那手紅纓槍法耍得不錯,有空我一定要討教討教!」

這番熱情給盧羽整不會了,眼角一抽。

但是慕謠也沒有糾纏他,反而遇到了右相府的人,就先上前寒暄。

「大哥,你娶的不是個病美人嗎?」盧羽抱胸,疑惑問,「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我連忙扯開話題:「你自己的婚事呢?」

盧羽連忙擺擺手:「別提這個,我總覺得她們接近我,都帶著目的。」

我的目光依舊落到了慕謠身上,但接下了盧羽的話頭:

「對,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女孩。她溫柔大方,體貼漂亮,她不嫌你粗魯,不嫌你糙,不要你的宅子,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

盧羽:「……」

半晌後,他才又說了句:「周大人,不會說人話可以不說。」

6

「周敬祺,怎麼走這麼慢。」慕謠回頭等了我幾秒。

靠近大殿,樂聲漸起,絲竹管絃聲伴著嬉鬧聲陣陣從裡頭飄出。

我走過去,她也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我看見她頭頂一支朱釵流蘇墜到鬢間,正與翡翠耳璫交相輝映,身形嬌小些,但背脊繃直。

「你的手怎麼了?」我裝作無意問道。

慕謠低頭看了看手臂露出的一點傷疤:「哦,前兩天切水果不小心劃傷的。」

嗯,是個謊,我認得這種傷。

但我也沒有繼續追問。

進大殿之後,大殿內滿滿當當地坐滿各路權貴,席間盛裝宮女往來穿梭,大臣和家眷談笑間比往常多了些富貴和喜氣。

慕謠哼了聲:「這裡的人怎麼都口不對心的,明明字裡行間都是恭維的話語,但我仔細聽了半天才從話縫裡聽出來,滿口都是反諷二字。」

我湊近她耳邊:「對,他們皆是恨你有,笑你無,怕你富,嫌你貧。城府不淺,心眼不少。反正混在裡面,就只需要把握三點。」

「抽菸喝酒燙頭?」慕謠隨口道。

我:「……」

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走來。

我心裡倏然一驚。

榮念,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慕謠身上,多了點晦澀和不甘。

而後,她看向我:「周……大人,許久未見,還未祝你新婚快樂。」

我跟榮念,確實是相識的,但也只能說有緣無分。

彼時我還沒有立於風口浪尖,身似浮雲心似飛絮,一著不慎就能搭上身家性命,

她也只是榮安侯府的小姑娘,無憂無慮,是京城出了名瀟灑快意的女子。

遇見榮唸的那日,她恰好在街上被歹人劫了錢袋子,身旁的馬也受驚了,拼命朝她們主僕衝去。

我路過時順手製服了歹人,還救下了她們主僕兩人。

榮念為表感謝,給我贈了個錦囊,但我只說是舉手之勞並未收下。

期間我還在宮中見過她幾回,但不知為何京中流言四起,說我要在榮念及笄之日向她提親,來個雙喜臨門。

後面流言就消散了。

因為如今,她已經是太子側妃,身居東宮,雍容華貴。

「嗯,確實是許久未見。」我儘量禮貌一笑。

「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和周大人再喝一杯?」

這算是套近乎還是聯絡感情?

不過這不重要,因為從她嫁人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了,側妃還是明哲保身吧,最好不要與我有什麼牽扯,我這人早已身在懸崖峭壁,時時提心吊膽,側妃保重。」

榮念嘴角笑容一僵:「周大人,非要這麼生疏?」

權衡之下,我後退了半步,只笑不答。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這個大殿看似輕鬆熱鬧,威壓比規則沉重,深淵似冰,像飛鳥也難以僭越的風眼。

榮念低頭,咬著牙道:「周大人,我等過你。」

「都過去了。」我自嘲一聲。

慕謠一直沒說話,等到榮念走遠了之後才輕笑一聲:「周敬祺,眾目睽睽,私情昭昭啊。」

我立馬反駁:「沒有私情。」

「看到我頭頂有什麼了嗎?」她眉眼彎彎。

我不明所以:「髮釵?」

慕謠斜睨了我一眼:「一片綠油油的草原,都能跑馬了!」

我拿酒杯的手顫了一顫。

「開玩笑的,我吃個醋而已,別放心上。」她又補充。

我拿酒杯的手顫了二顫。

7

「不過我是個爽快人,就直說了。她看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我的夫人又灌了一杯酒,之後被我奪過酒杯。

畢竟我還記得婚禮那天她喝成那個樣子,實在是不太行。

慕謠想搶我的酒杯,但她手不夠長,腳滑一下撲到了我的懷裡。

頭頂淡淡的花香瀰漫在我鼻尖,那種清新的感覺像是江潮浪水一樣洶湧而來,夾雜著酒氣微醺將我抱個滿懷。

餘光無意中瞥到榮念驟然變色的臉龐,眼神裡有晦澀,猶豫,甚至不安。

「還我酒杯,別逼我說第 15 遍。」慕謠搖搖晃晃地指著我。

「菜還沒上,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我拒絕。

慕謠皺起眉,深呼吸一口:「不要,」

我很無奈:「幼不幼稚?」

她冷哼一聲:「這對小孩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對成年人來說剛剛好。」

歪理。

宮宴開始,皓齒歌,細腰舞,這等宴會,往往吃得少,看得多。

突然我注意到座上皇后的目光往這邊看,慕謠也敏銳地低了頭,試圖避開她的目光。

可是躲不過。

「慕丫頭身子好像爽朗了些,都能飲幾杯酒了。」皇后突然開聲。

都到了這個地步,她只得上前鞠了個躬,客套了幾句。

據聞她在出嫁前也鮮少出現在人前,大多以身體抱恙為由拒絕露面。

也是因為這層原因,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最後她是被我抱回去的,一如當晚,不省人事。

為了不惹人懷疑,我帶她提前離席了,因為眾所周知慕府有個病美人,但如今在我懷裡的,卻是個上能拆房頂、下能騎快馬的颯爽女子。

對了,她還說漏了嘴,那日她放在桌面上用糖紙包著的東西,是劇毒。

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但我只多問了幾句,慕謠就已經閉眼倚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月光太清亮,灑在她的側臉太美。

是我沒忍住,在她的眉心偷偷落下一個吻。

8

半夜,突然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灌入,院外殺氣沖天。

我警惕起身,往窗外一看。

哦沒事,只是我的娘子在偷人。

她偷偷將那些蒙面黑衣人的屍體丟出牆外,利索得沒有半點多餘動作。

對了,剛我還目睹了她的殺人過程,那是一場異常沉默的廝殺。

短兵相接,沒有人喊出「殺」這個字眼,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有迅速的以命搏命。

如果要簡單總結這場戰鬥的話那就是:慕謠一個人,包圍了一隊殺手。

雖然發出的暗器箭頭一個也沒中,但耐不住手起刀落動作快,派來的一隊人馬盡數亡在她的手下。

問題是,她不是喝醉了麼?

如果是裝的,她會不會只是找個藉口逃避我的問題?

殺人的時候,她異常冷靜,目光陰沉得森冷嚇人。

夜風吹起了她的鬢髮,灌入她的衣袖,讓她成功停在了一支海棠花前。

「逆風如解意,」慕謠一笑,折了枝海棠:「順風推高地。」

說完,她往後一刀精準捅入了後續一個偷襲的黑衣人腹中,張揚而自信。

之前的刻意收斂、謹小慎微,襯不起她那雙靈動的眼眸。

「回去轉告師傅,這人要殺也得我殺,太子如果催得急,那我還撂擔子不幹了。」

最近太子一黨與三皇子一黨鬥得不分上下,我表面確實是站太子。

太子是皇后所出,而慕府正是太子背後忠誠的支持者。

難道他們早已察覺我的不妥?

黑衣人吐了口血:「不是說好大婚那晚就動手嗎?為什麼還留著他?」

慕謠沒回答。

「您要知道,如果您不動手,很快就會有別的人來代替您動手,你背叛了師傅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的神色閃爍了一下:「我說了,周敬祺要我來殺。」

說完之後,她拿刀指著那個倖存的黑衣人:「現在,滾出我的視線。」

最後院子裡迴歸一片寧靜,剩下的血跡都被夜裡突如其來的大雨沖刷乾淨。

嘰呀一聲,房門被重新推開。

也許是慕謠身上沒沾上血,我已經嗅不到血腥味。

我能感覺到,她站定在我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她是不是,也準備殺我了?

我拿起了早已備好的刀。

9

慕謠蹲下了,離我很近,呼吸的熱氣灑在我的面上。

「你說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

她無奈繼續:「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掛了,還好我發現得早。」

其實我也發現了,但我不想出聲,更不想睜眼。

無數疑問纏繞在我的心,但也有無數個阻止我問出口的理由。

可能是捅破了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我跟她之間就再無面對面交流的機會了。

慕謠壓低聲音:「算了,你就躺平吧。」

「你可以平躺,側躺,反正依舊風流倜儻。」

一聲嘆息過後,她的唇印上了我唇,蜻蜓點水般,毫無章法。

「晚上偷親我是吧,這下我們扯平了。」

……

腦子一片空白。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如果她此刻探我脈搏,那我一定會露餡。

她短短几句話,成功讓我一晚上沒睡著。

第二日一早,章迅匆匆來報:「公子,後巷的屍體都拖去山裡埋了,昨晚好像閃現了絕頂高手。屬下看過了,這些殺手武功不俗,但最後都鎩羽而歸了。」

我放下手中書卷:「知道了。」

章迅垂首:「但是公子,就算太子真的要謀逆,為了急於此時?還不惜先對您下手。」

我輕叩桌案:「他們急了,說明我們踩到他的痛處了,我們手上掌握的恰巧是他的死穴。」

章迅想了想,擔憂再問:「這次雖然是試探,但引蛇出洞了,就會有第二次,公子打算如何是好?」

枕邊睡了一個,外面圍了一群,內憂外患。

對啊,如何是好?

我思㤔片刻:「先幫我查個人,叫做佟伊。」

10

臨時接到了公差,要去蜀中查叛黨餘孽一事。

蜀中叛黨之首,乃是出身皇族,故而皇上必定不會大肆宣揚揭家醜。

慕謠臨走之前還擔憂地問了一句:「周敬祺,你會活著回來的對吧?」

如果換作是其他官家小姐,我必定會很疑惑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但目睹了她昨晚的一舉一動後,我居然覺得無比合理。

「這麼快就想改嫁了?」我打趣她。

慕謠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搖了搖頭。

嗯,我心甚慰。

「等你死了,我就繼承你的遺產,去包養一堆帥哥天天在我面前晃。」

「哦對了!我還可以給你修個大墳墓,給你一場風光大葬,也不枉你的十里紅妝。」

最離譜的是,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很認真地拿起了嗩吶。

我的太陽穴突突發疼,腦海裡最後一根絃斷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將她逼到牆角,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繼承我的遺產?」

她訕訕地笑了笑:「就……就開個玩笑,所以讓你活著回來嘛。」

「拿我的錢,去養別的男人?」

她笑容掛不住了:「我承認我有點飄了……」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