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青梅竹馬有純潔的關係嗎?紀么么就不信,彼時她就盯著剛出浴的男生,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
“江以熙你為什麼要用我的沐浴露?”
“因為你的香。”
—-—--——-—以下正文
紀么么從來沒有想過,小時候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背後的小跟屁蟲,有一天會將自己堵在教室,他足足高了她一截兒,手一伸,就將她抵在牆上,是壁咚的姿勢:“紀么么,聽說你又談男朋友了?”
六月中旬,熱辣的毒陽透過玻璃窗,斜斜灑灑的射在她的後背,她臉紅、心也跳,咬著牙鎮靜的看眼前的人。
少年微微彎著腰,他領口敞開了兩粒紐,視線看過,是暈暈緋色的鎖骨,他眼睛弧度不大,后角微彎,一笑,嘴角就是一個淺淺的窩,目光勾人的緊,他眉頭一挑,就是吊兒郎當的笑:“你喜歡什麼味兒?”
心又漏了一拍
她鬼使神差的回:“草莓味兒。”
男生收回手,從兜裡拿出一捧糖,看了好久,才從裡面挑出一顆亮粉色的糖,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相很美,輕輕一撕,就去了糖紙含在嘴裡。
紀么么感覺自己被耍了,見他沒給自己糖,還自顧的吃了起來,明顯的有些不開心,她張嘴就要罵,卻在下一秒,眼前放大的是男生的一張臉。
他俯下身子,落在唇邊的是輕輕柔柔的吻,他舌頭一卷,就輕而易舉的將糖推進對面,草莓的甜蜜瞬間充斥唇齒,又轉瞬即逝,他很快的吸了回去,眉眼是笑:“好甜。”
窗戶開了細縫兒,風從外頭偷進來,成了心頭的悸熱。
紀么么的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雙手捂住臉,是燙的,她話也說不清了:“江以熙,你瘋啦,親我幹嘛?”
江以熙斜靠著牆,他想了好久,認真的回:“這是封口費,作為不告訴阿姨你早戀的。”
紀么么氣急,抬腳就踹了過去:“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腿還沒踢到,就被橫來的一隻胳膊擒住,江以熙稍微用了點兒力,紀么么就穩穩的落進他的懷裡。
想到剛才的窘境,她又羞又惱,拿拳去捶他,嚷嚷著:“你放開我……”
“再說話我就吻你了。”
紀么么蔫兒了
野貓被捋順了毛,成了溫軟的家貓,紀么么蔫了吧唧的將腦袋搭在江以熙身上。
她好氣
每次鬥嘴,她都沒得過便宜。
頭頂是男生的笑,他毫不客氣的將手放在紀么么的腦門上,胡亂的揉了幾把,瞬間就炸了毛,他笑的更狠了:“就你這樣,找物件難道都不照照鏡子嗎?”
紀么么小暴脾氣說來就來,嘴裡撥出了口氣,頭頂立馬豎起了一撮毛:“呵,你以為就你有喜歡的人?”
目光肆意,毫不忌憚的從下自上打量,江以熙單手插進兜裡,另一隻手扶著腦袋,懶懶散散的樣兒:“平、矬、胖。”
他這是說她:平、矬、胖
話落,紀么么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
2
說起江以熙,他們打小就認識了。
不對,是打肚子就認識了。
他們的父母是摯交,打小就對著肚子指腹為婚。
可惜了,他們從小八字不和,話還沒幾句,就已經撕扯在一起了。
“江以熙,你憑什麼說我,自己還不是連個女朋友都沒……”
話還沒說完,腦門就是一疼,江以熙毫不憐惜的一把拽住她,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她面前,皙白的手指輕輕一按,裡頭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紀么么,你個死丫頭是不是翅膀硬了,說去買資料書就花了一天,這都快黑了還不回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
紀么么捏著鼻子,儘量將話說的溫柔,卻還沒說幾秒,就被當即打斷:“小熙,今天也就麻煩你了。”
某人特不要臉的應:“沒事兒的阿姨,您就放心,小小我會安全帶回家的。”
噁心
可真是噁心
紀么么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轉身要走,卻在下一秒聽到了某人的恐嚇:“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阿姨,你今天根本不是去買資料書,而是去見六班的那個男生了。”
紀么么臉倏然一紅,口齒也不清了:“我沒有。”
她要瘋了
第一次偷偷去約會,就被人戳穿了底子,像是當頭一棒,打的她無地自容。
江以熙脫了外套搭在肩上,他本就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弧度微微一揚,就是溫柔似水的笑,說出的話卻是冷嘲熱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風從外頭進來,成了他眉眼間的光,點點匯聚,是紀么么氣紅眼的模樣,“你還被人家甩了。”
“江以熙,你夠了沒有。”
難過在心頭橫衝直撞,江以熙的話成了尖銳的刺,紀么么緊咬著唇,臉上變的很不好看。
對,她就是精心打扮了一天,去了還被人甩了,明明她都一直沒有哭,可江以熙就是見不得她的好,非扯開她的傷口,鮮血淋淋的敞在人群裡。
她丟了句話,倉惶的轉身就跑。
少年伸出的手滯在原地,他目光散渙,望著漸遠的身影重重吐了口氣
落輝斜灑,成了少年灼人的光,他就在裡頭,目光有些哀愁,連著嗓音也啞了:“傻子。”
他攤開手心,順著大腿將褲子撩了起來,光點斑駁,落在上頭是深深淺淺的傷,小腿上不太規則的裹了好幾圈紗布,血還往外滲著。
有些猙獰可怖
“媽的,早知道打那小子更狠點兒了,”江以熙懊惱的揉了幾把頭髮,頭瞬間就炸起了幾撮毛。
他目光久久的盯著早就沒了人影的長道,咬了咬牙,又認命的追了上去。
3
午後的熱陽溫柔,暖柔的風和在裡頭,散成了大片赤色的霞,緋緋暈紅裡,夜晚也悄悄渡進了暮色。
公園的最裡頭,是座階梯式的鐵製雕塑,最底端用木製的板子圍了一圈,仔細的聽,裡面是輕弱的哽咽聲。
突的,板子被掀開了一塊,光順時進去,哭聲也跟著停了,月光乍一現,是滿地的啤酒瓶,還有睡在地上的一攤。
“江以熙,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追過來取笑我。”
哭的時間久了,紀么么的嗓音有些啞,她眼睛也腫,精心收拾好久的頭髮也被弄的又亂又醜。
像個瘋子
她氣急,從地上抓了把草丟過去,卻被風一吹,又散在地上,一看這樣,她又趴在地上哭。
身子忽然騰空,江以熙抱著她起身,用買好的紙給她擦眼淚,卻被紀么么一把打在地上,她拽住他的衣服,鼻涕眼淚胡亂擦了一通。
“江以熙,你就是個王八蛋。”
不解氣,紀么么就用手去捶他。
“餓不餓。”
江以熙任著紀么么打,手上卻是絲毫沒松,抱著她往外走,目光突然定在路邊的混沌上。
“別假心假意了,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嗎?”
紀么么一口咬在他的肩,江以熙愣是一聲沒吭。
步子依舊走到餛飩攤上,問老闆要了一碗餛飩,不顧旁人的就去喂她:“張嘴。”
紀么么死死的瞪著他
“張嘴。”
江以熙放在嘴邊吹了吹,又遞了過去:“現在溫度剛好合適。”
咕咕咕~
紀么么臉紅了豬肝色,明明還想堅持,卻在肚子的抵抗力繳械投降。
吃的太飽,她趴在江以熙的肩上就睡了過去。
月兒彎彎,落在地上成了兩道交叉的影子,紀么么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手上卻是不忘的打著男生,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江以熙,你就看著吧,我肯定會找到一個男朋友,肯定不會分手的……”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成了微弱的呼吸。
江以熙稍稍側頭,就輕而易舉的在女生的額上落下一吻:“想的美,你不分我都讓你分。”
4
隨著砰的一聲,趴在床上的人騰的起身,桌上的水杯被被角一掠,打翻碎在地上。
紀么么驚慌的摸著胸口,喘了好幾口粗氣,又慌張的來回看了幾眼,才放下提著的心。
好羞恥,她昨晚喝醉竟然做了那樣的事。
還是對江以熙那個混小子
啊!
紀么么在床上撲騰了好幾下,將腦袋深深地埋進被子裡,過了好久才伸出來。
昨晚的情景像過場電影,一遍遍閃過。
“江以熙,你就是個豬,”女生趴在男生的背上,手上捏著他的臉,她咯咯的樂,一會兒又愁苦著臉,“為什麼總是欺負我啊!”
見男生不理她,就鬧騰著跳在地上,沒等男生反應,就往他的衣服領子下摸:“江以熙你的屁股好翹啊。”
月光銀輝,江以熙的臉有些紅潤,紀么么卻是毫不顧忌,就自顧的摸著,嘴裡頭還嘟嘟囔囔的哼著小曲兒。
江以熙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放進兜裡,警告的語氣,面上卻是帶笑:“不要再鬧騰了,不然你以後的早餐我都給你不帶了。”
見鬼,一句話就讓紀么么安分了,她嘟著嘴,嘀嘀咕咕的說著:“也就只會拿這個說事兒了。”
兩家離的近,紀么么她媽不會做飯,江以熙她媽媽所幸把兩人的早餐都做了,鐵製的盒子外頭用淡黃色的塑膠包裹了一層薄薄的膜,她嫌醜,總是不自個兒拿著,就嘴巴抹了蜜的去跟何媽媽說,迫於何媽的淫威,昔日耍酷從不揹包的何某人,房間裡就多了個書包,裡頭是兩個便當,一黃一黑。
“你說不拿就不拿了!”
不服氣,紀么么就跺了兩下腳,異常鄭重的說:“我以後還不吃了。”
噗嗤
江以熙突然笑出聲,手在她的腦門上一彈,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好啦,快回家吧。”
他轉身走了幾步,身後的人久久的沒有跟上來,他又折身去看,女生就躲在地上,緊緊的抱著肚子,臉埋在膝蓋裡。
“紀么么,你又在整什麼么蛾子?”
江以熙過去想要拉她起來,卻怎麼也拽不動。
“江以熙!”
紀么么突然喊他
她有些不知所措,將上身的衣服下領儘量的往下弄,臉也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的說:“那個……我來大……姨媽了。”
5
紀么么忘了而後江以熙是怎麼淡定自若的去超市買了包衛生棉,又是怎麼把衣服給她的。
反正,唯一沒有忘的是:整條路上她都將腦袋藏進衣服裡。
“丟臉死了。”
紀么么使勁的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越想越煩。
合著,昨天她那麼志氣傲然的離開,都化成了泡影。
她沒臉見人了
沒記錯的話,昨晚她還摸了江以熙的屁股,紀么么後怕的甩了甩頭,臉瞬間脹的通紅,不敢再往下深想。
“砰砰砰!”
門口接連傳來敲門聲,紀媽扯著嗓門喊:“紀么么,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門給你拆了。”
紀么么煩躁的揉了把頭,應道:“起來啦。”
剛一開門,就是紀媽冷著的一張臉,她目光來回打量了幾遍,咋舌:“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就這麼邋里邋遢,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快去洗臉吃飯。”
紀么么揉揉腦袋,腳心有點兒癢,就騰出一隻手去撓,單腳立在地上:“反正在家裡面,收拾那幹嘛。”
“就你會說。”
紀媽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紀么么撇撇嘴,轉身去浴室洗臉。
透明的玻璃上氤氳著蒸蒸水汽,燈在外頭,紀么么伸手按了下,就走了進去。
忽的,她大叫了起來。
“江以熙,你怎麼在這裡?”
浴室不大,就小小的一間,男生剛穿好褲子,上身還果著,他的膚色很白,應著剛洗過澡的原因,微微泛著紅,棕色的頭髮只隨意的撩到了一邊,還餘著水滴,隨著動作,水滴沿著流暢的線條下滑。
紀么么深吸了口氣,後知後覺的慌忙捂住眼睛,語氣卻是質問:“你家是沒有浴室嗎?幹嘛偷偷摸摸的來我家?”
久久的沒人迴應
紀么么將手指悄悄開了道縫兒,眼前卻是突然放大的一張臉,江以熙湊的近,他彎著腰,就隔了一釐米看她:“我家的熱水器壞了,紀姨讓我來你家洗。”
寥寥幾字,就把整件事說完了
堵的紀么么啞口無言
“沒事兒我就走了。”
江以熙像個沒事兒人,說著就要走
眼睛忽然瞄到一處,紀么么指著洗漱臺梗著脖子說:“那你為什麼用我的沐浴露?”
走著的步子停下了,江以熙慢慢悠悠的轉身,目光漫不經心的暼了眼,說:“因為香。”
6
目光落在紀么么身上,來回得打量了好久,江以熙手隨意的一甩,頭上搭著的浴巾就落在她頭上。
浴室的熱氣未消,毛巾上還有男生的餘溫,紀么么臉是燙的,面瞬間漲紅,慌亂的一把將毛巾扯在地上,扯開嗓子就罵:“江以熙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可不是嘛
隨隨便便進別人家不說,偷偷用了她的沐浴露還說的理所應當。
眸子突然定在地上
紀么么呆了
那不是她的毛巾嘛!
啊呸
這可不能忍,紀么么出去就要找江以熙說理,哪知下一秒,門剛一開,就和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打了個正著。
步子邁的大,來不及止步就和眼前的人撞了個滿懷。
男生上身還溼著,她臉就挨在他的胸口,跌宕起伏裡撞的她滿臉通紅,紀么么又羞又臊,她想開口講理,可眼前突然湊近的一張俊臉,讓她看的有些恍惚。
不得不說,江以熙是真的好看。
他眉峰翹彎,弧度有致,單眼皮弧度不大,柳葉眼,臉很小,鼻子挺而俊俏,頭髮精緻的燙了卷,卻剪的很是潦草,依稀還落著水滴,沿著白皙的面板下滑,唇瓣染了赤紅,暈暈淡淡,是粉嫩之色。
見了鬼了
埋怨的話被堵在了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見他彎身,紀么么不自覺的閉眼湊過去,緊接著卻被一把推開,接而撞進的就是江以熙一張嬉笑的臉。
他戳了下紀么么的腦袋:“你該不會是春夢做的多了吧。”
紀么么立刻結巴了,彈球似的躲開,斜著眼睛瞪他:“我……我才沒有。”
江以熙笑意更明顯了,一隻手杵在她旁側的牆上,另一隻手捏捏她的臉:“紀么么啊,你可真是個憨包。”
湊的近,紀么么呼吸猛地一滯,又想起剛才的囧境,她低下頭,手絞的緊緊的,努力的讓自己不發火。
很明顯,江以熙就是來欺負她的。
他就是故意的
“江以熙,你又回來什麼意思?”
紀么么後退了一步,和男生的距離拉大,身子擋住門。
江以熙走進:“那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紀么么目光定在自己的胸部,她一愣,慌忙用雙手捂住,驚的大叫:“江以熙你個變態,你是不是……”
哪知下一秒直接被一把推開
紀么么沒反應過來,步子趔趄了下,差點兒摔在地上,她剛想說,卻被男生橫來的話打斷:“我的衣服在你腳下。”
7
江以熙沒顧喊叫,聲音太大,吵得他頭有些疼,就用手揉著,指著地上問人:“你說怎麼弄吧!”
紀么么下意識的低頭,目光滯了滯。
你知道社會性死亡嗎,她現在就是。
白色的襯衣被她踩在腳下,東一塊西一塊的全是腳印,她彎腰想去撿,又直起了身子,不對啊,她有什麼錯,明明是江以熙先不經同意進來的。
憑什麼要她去道歉
“和我有什麼關係!”
紀么么雙手挽臂,挑著眉峰看他,反問道:“難道是我讓你進來的?”
“你剛才閉什麼眼?”
江以熙答非所問,目光肆意的看她,突然明白了什麼,他一拍腦袋,瞬間知道了:“紀么么,你是不是剛才在期待我吻你!”
他很肯定的樣子
紀么么一把將衣服摔在他身上,將衣服領子往上扯了扯,遮住發燙的臉:“沒想到你都自戀成這樣了。”
呼吸瞬間一滯,話被堵在了嗓中,紀么么稍稍一抬頭,冷不丁就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了一跳。
江以熙彎著腰看她,湊的太過近,鼻翼兩側充斥著清香,淡淡的,和她一模一樣。
他頭上還滴著水,順著鬢角下滑至精瘦的腰肢上,被水撫過的膚色偏白,他曲弓著身子將紀么么堵在牆角,暖色調的光從側面打過,四目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的相撞。
紀么么腿一軟,身子就倒了下去。
江以熙錯慌遞來的手被她一把開啟,隨著砰的一聲,她在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啊,江以熙,你怎麼是兩個?”
紀么么哀嚎了好一會兒,待緩的差不多了,就慢慢悠悠的起了身,目光卻是定在江以熙的身上,她捂著嘴咯咯的笑:“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竟然兩個一模一樣。”
她拿著手左右的比劃:“一二,二一……嘻嘻,一模一樣。”
江以熙有些慌了,將她圈在懷裡往外走,可步子邁了又邁,硬是沒有挪開半分,他深吸了口氣,側著腦袋看身側抓著門的手,低著嗓音儘量的哄著:“快放開手,我帶你去看病。”
“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她只是現在頭有點兒疼
而後的很長時間,她想她可能瘋了。
竟然對自己最討厭的人犯了花痴,更丟人的還是:在那天摔成了腦震盪。
8
在老媽第三次在她眼前晃手時,紀么么終於忍不住開口:“媽,我頭真的沒問題。”
晃的好暈
紀么么頭疼的趴在床上,目光從頭到尾的打量著自己一身的病號服,不免的嘆了口氣,她媽又大題小做了。
自己隨說是真的摔壞了腦袋,但也不至於嚴重到痴呆、不能自理,而彼時,她親愛的媽媽,唾沫星子飛了半丈,在不斷的跟醫生解釋:“醫生,你再瞧瞧吧,我家孩子本來就傻,現在眼神都呆了。”
醫生姓李,名紫妍,二十有三,面容姣姣點了最淡的胭脂,彎彎柳葉眉,杏仁眼,鼻翼小而精緻,黑順的烏髮經烏木簪子自下盤繞,像古時的女子高高的挽成髻。
一眼,就讓人覺得美的出色。
眉眼柔而嬌,她含眸笑,不燥,細聲慢語的說:“伯母,我懂你心切女兒的心情,要不我給你留個電話吧,”拿了筆留下一串數字,遞過去,“回家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她垂眸時笑,兩腳間距很小,是正規的站姿,落落大方,是個大家閨秀。
紀母又瞧瞧自家女兒,怎麼看都不順眼了,明明兩個都是年紀相仿,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
紀么么覺得腳心有些癢,就用手扣著,她眯眯眼,愜意的伸了伸懶腰,絲毫不在意自己老媽遞來的一記眼刀子。
“媽,咱們吃啥飯?”
肚子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聲,她揉了揉,餓意更大了。
紀母卻是像聽不到,只是眯著眼看著身側的人笑,問道:“小李啊,你有男朋友嗎?”
紀母在心裡盤算著自己侄兒,也是剛剛海外畢業回來,以前瘦小的小孩兒,現在長成了高高帥帥的大小夥兒,樣貌也是惹眼的不行。
這麼想著,看向身側人的目光就更熾熱了:“小李,我的侄兒也和你這般大,剛才海外學習回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把聯絡方式推……”
話還未完,李紫妍就謝絕來意:“伯母,我有心悅的人了。”
情緒還是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少見的眉眼彎彎,側向門口的目光也是赤裸裸的坦誠:“江以熙。”
9
透明的玻璃,男生的影子晃了又晃,隨著咔嚓一聲輕響,江以熙提著大包小包急潦的進來了。
白色的牆,白色的襯衫,少年就在裡面,細風撫過他耳側汗淋溼的發,他唇色很淡,微微喘著氣,先是逐一向屋裡的人問好。
“紀姨好”
“李師姐好”
待問候完,才向床邊走去,將手裡的包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目光滯在床上裹成的一團:“出來吃東西。”
沒有人應
紀母的眼皮一跳,她想又完了,按照平時,這兩人又要打起來了,她正要開口,哪知下一秒,男生耐心的用開水燙著碗筷,滾熱的氣落在他的眼睫,濃濃密密的是一排影,輕顫了顫,他舉起湯勺在唇邊吹了吹,等溫度差不多了,才放到被子開了的那道縫隙上:“我媽給你熬的,快喝。”
“江以熙,你餵狗呢。”
被子一揭,就是紀么么那張憋紅的臉,她臉頰鼓的圓圓的,鼻子一吸一出著:“我不喝。”
江以熙舉著碗滯在半空,再一次的重複剛才的話:“喝。”
紀么么故意跟他槓上了,將臉埋進被子裡,這次頭也不出來了。
空氣進一步的冷凝
江以熙瞬間冷了臉,咬牙切齒,字音壓的極重:“紀么么。”
“我來吧!”
李紫妍小步往前挪了下,將女孩露在外面的腳丫掖在被子裡,她語調慢而緩,聲音壓的很低:“小小,起來吃點兒東西。”
被窩動了動,突然扁了,鑽出一個圓鼓鼓的腦袋,紀么么頂著一頭毛燥的發,亂的像是雞窩,李師姐見機將碗接過去。
碗底溫熱,殘留的還有少年的體溫,風經窗入,南城夏季的風涼,少女的臉卻是紅了大半。
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呼了呼,才遞過去:“你剛恢復,昨晚也沒怎麼進食,把這碗都喝了。”
紀么么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子如這般柔情似水,哪怕是一顰一笑,嫣然一派古韻,她不好意思作難,挪了挪身子去接碗:“我自己來喝吧。”
手卻落空,江以熙不知何時站在了跟前,他手裡端著碗,對李紫妍微微點頭:“師姐,還是我來喂她吧。”
師姐?
紀么么茫然的在兩人間來回望了望,縱是和江以熙一起這麼多年,她都不曉得他和李紫妍之間認識的事。
想的太過入神,以至於在李紫妍走後很久,她都忘了喝遞在唇邊的湯水。
10
“你和李醫生認識?”
紀么么往嘴裡扒拉了兩口飯,目光漫不經心的暼了眼門外。
“嗯。”
江以熙坐在靠床的椅子上,他垂眸,光從左邊打過,冷硬的側臉柔和了,他膝蓋上放著一個透明的袋子,光落在冰刃上,是一張專心致志的臉。
動作很是利落的削完了一個蘋果,遞過去的目光也是淡淡:“吃吧。”
他性子一貫冷,鮮有是笑的,可春光盡碎,女孩融進滿目,一激,漣漪潺潺,他嘴角上揚一度,語氣依舊很淡,只是那雙眸子,是正色的黑:“怎麼?你是吃醋了?”
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紀么么接過蘋果狠狠地咬了口,一把拍開他的手,眼睛久久的盯著白色的頂,她一字一句的說:“就你,還輪不到讓我吃醋。”
江以熙微微錯愣,春分破曉,風很柔,吹散了他額角的發,突然笑了:“開玩笑你還當真了,真是不經玩。”
說完,就起了身,他拍了拍衣角的褶子,白衣黑褲,領口開了兩粒紐,風吹進去,恰當好處的露出鎖骨。
紀么么盯著出去的身影,她攥著衣服的手心滿是汗,待沒了人影,才氣餒的倒在床上。
她使勁的拍了拍頭,洩氣般的蹬了幾下床,滿腦子亂哄哄的,竟然全是江以熙。
她想
她可能瘋了
以前是輕微,現在是重症。
她試圖用過和其他男生手挽手,讓江以熙注意到自己,可這個榆木腦袋,總是不開竅。
他根本看不到,亦或者說,壓根兒不在意。
“紀么么,小心我告你媽,說你早戀。”
這句總是萬年不變的開場白
“好煩呀,”紀么么在床上滾著,她氣得不行,就喊了出來,“啊啊啊啊……”
“腦子又壞掉啦?”
她一抬頭,就愣了幾秒,沒看錯的話,江以熙現在正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紀么么扭過頭,故意沒有理他,江以熙也不氣,而是坐在她旁邊,他稍稍側過身子,將剛拿進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輕微的塑膠聲過後,滾燙的熱氣夾雜著淡淡的甜。
“給。”
紀么么沒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杯紅糖水,江以熙低著頭收拾她出院的東西,他說的語調緩,不可察的可以看見臉頰的一抹紅:“你把這個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11
紀么么錯愣,捂著水杯的手心全是汗,她心跳的厲害,跌宕起伏裡似要衝出這熾熱的胸膛。
每次生理期的時候,肚子總是疼的要了她的半條命,而這次又因為住院折騰了半宿,她倏然感覺天都要崩塌了。
還一早吃了這傢伙削的蘋果,紀么么不拿又不行,索性狠下心吃完了一個。
“要涼了,”江以熙沒有抬頭。
將衣服放進包時,才側過頭看了她眼,他手指白而細膩,骨相很美,捏著包的揹帶時,骨節微微凸起。
紀么么恍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又怕被男生看出什麼端倪,急促的拿過被子就喝了滿滿當當的一大口。
“啊……”
水汽滾熱,紀么么被燙的急得吐舌頭:“啊啊啊……好燙……”
噗
坐著的人忍俊不禁,江以熙微微眯眼,光落進去,將女孩臉紅的模樣盡收眼底:“慢點兒喝,我又不跟你搶。”
水撒的到處都是,江以熙拿著紙去擦,卻和紀么么伸來的手撞了個正著。
春分不燥,撫在少男少女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緋。
“江以……”
“走了。”
江以熙慌張的收回手,匆忙的背起包就要往出走,可步子邁了又邁,只見衣服上拽著一隻白嫩的手。
女孩臉紅了紅,她垂著頭說:“江以熙我肚子疼,起不來。”
男生愣了愣,轉身拿了衣服披在紀么么的身上,又瞥見角落裡放著的拖鞋,目光就滯在紀么么光溜溜的腳丫子上。
他昨晚抱她來的時候,好像忘了給穿鞋。
“坐好。”
江以熙突然俯下身子
“要幹嘛?”
雖是這麼說,可紀么么還是乖乖聽話的坐下。
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江以熙脫了自己的鞋,最後穿在了自己的腳上,而他自己則是穿著病房裡的拖鞋。
紀么么晃了晃腳
有些大了
鞋底暖暖的,還殘留著少年的體溫,如一股電流般,紀么么睫毛顫了顫。
江以熙個子高,他低著身子蹲在她的面前,就留了一個後背給她,嗓音還是很淡,只是細細的聽,有幾分淡淡的喜悅:“快上來,阿姨還在外頭等呢。”
紀么么開懷的笑,手腳並用的爬上去,耳邊依舊免不了是道道調侃:“紀么么你好肥,是不是該減重了,估計這次揹你回去,我自己就癱了。”
“哼,受著。”
紀么么笑著,朝他的肩上拍了一巴掌,沒有理會男生故作的哭喊。
她很開心
要是你不願往前一步,那她就自己多走一步。
江以熙,你回頭看看就行。
12
紀么么是在去了學校後才得知,韓之言轉到了自己的班,連同一起的,還有她的主治醫生:李紫妍
只是身份不同,李紫妍這次是作為代課老師。
“李醫生好,”紀么么伸手時,直接忽略了旁邊瞪著自己的人。
“么么你的病怎麼樣了,”李紫妍熟絡的拉住紀么么的手問候,目光不經意的暼到不遠處,睫毛微顫。
紀么么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已經好多了。”
明明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她卻像個幼稚小鬼,在同齡的李紫妍面前早就丟盡了洋相。
“聽韓同學說,他和你認識好久了。”
何止是認識
學校人人盡知,她紀么么為了追韓之言,簡直是恬不知恥。
男生生的瘦高,眉眼很是精細,只是眸裡幾分野性,頭髮利落的的剪成了板寸,有些不易親近。
看到矮了自己一截兒的女生,用手比劃了幾下,就是掩不住的奚落:“怎麼?小矮子你是不是看到我轉到你的班了,就開心的不行了。”
目光無意的落在角落裡坐著的人身上,他步子往前挪了幾步,彎低了腰身看眼前的人,湊近在紀么么的耳邊,吵聲有些大,他的聲音卻異常清晰:“以後會很好玩。”
紀么么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江以熙扯在了身後,男生瞬間冷了臉,不似平時的淡漠疏離,眸底深沉:“韓之言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吆,”韓之言咋舌,他往後一退,再一跳,就輕輕鬆鬆的坐在了桌子上,眼裡笑意明顯,“這不是我們的江大學霸嘛!”
“走吧。”
江以熙直接無視掉他,拉著紀么么就走。
“江以熙。”
韓之言也不動,就坐著喊他。
江以熙不理,他也不氣,就自顧的說著。
“你那點兒心思就別裝了。”
走著的步子突然停下,頓了幾秒,男生拽著女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落日餘暉,際落一片赤色的霞,女生今天穿了白裙,烏順的長髮精緻的燙了小卷,就隨意的散在肩上。
她望著漸遠的身影,眸底的光暗了。
她沒有看錯的話,江以熙的眼睛裡,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叫紀么么的女孩。
從來沒有她
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13
風吹樹響,教學樓的靠南是棵松樹,葉繁茂密,紀么么緊捏著裙襬的手心滿是汗,她掙扎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氣叫眼前的男生。
“江以熙。”
她小步踩著他的影子,一步一頓,始終低著頭看腳下。
倏然,她哎呦一聲,頭冷不防的就磕在男生的後背。
江以熙個兒高,她只捱到他的肩膀,眼前光線一暗,他用手揉著她的頭,眸底透亮,開口的嗓音顯然帶了笑:“地上有錢嗎?你就一直看?”
掌心溫熱,一股電流瞬間席捲全身,紀么么愣了愣,臉不可察的往下一低,她慌亂的又捂住耳朵。
好熱
“紀么么,你剛才是要說什麼?”
江以熙看她
他彎低了彎身,兩人靠的近,僅隔了半步的距離,目光坦誠又赤裸。
紀么么咬咬牙,她感覺自己用了畢生最大的努力,閉著眼睛大聲說:“江以熙,我聽人說你那天打了韓之言,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靜止
除了一起一伏的心跳,剩下的就是紀么么緊張的表情。
江以熙難得的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過了許久,習慣性的將她背上的包兒提上,用手揉揉她的腦袋,臉上表情時而擰著、時而猶豫,他犯了難。
“么么,等過今晚上我們說。”
他牽著她的手,迎風裡紅了臉,聲音小,卻還是看著她的眼睛說:“小小,好不好”
紀么么的心口一滯:“好。”
……
可紀么么怎麼也沒有料到,在她奮命學習化妝的時候,會遇到李紫妍,而站在一旁的是江以熙。
天漸寒了,女生裹了一條米白色的絲巾,耳上也搭配了同色系的珍珠耳墜,風一過,捲了縷發,女生含眸笑。
江以熙就站在她的身側,她的這個角度,則剛好可以看見他的側臉,少年嘴角上揚,側眸看著身旁的女生。
而來有人悄聲議論
“那不是江以熙嗎!”
女生短髮,眼睛又黑又亮,她雙手捂住嘴巴,很是驚訝:“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眼睛一暼,又像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趕忙去旁邊人的:“你看看,那個人不是李紫妍學姐嗎?”
她身側的人也看見了:“確實是,不過聽人說,江以熙好像是在和李學姐談戀愛。”
短髮女孩目光戀戀不捨的,但又看到眼前般配的一對璧人,她也知足了:“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話,那我也開心。”
“……”
紀么么像個小丑,目光盯著遠處,腳像是灌了鉛,怎麼也挪不開。
14
很可笑不是嗎
上一秒給自己發訊息說自己先回了,下一秒卻在這兒約會。
啪
書掉在地上
紀么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他們看了好久。
心口堵的難受,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她卻像感覺不到疼,腦子裡全是他剛才的笑。
“么么……”
江以熙聽到響動,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女生明顯一愣。
他慌張的跑過來,想要拉住女生解釋,卻被一把甩開,紀么么咬著牙,僅暼了他一眼就跑開了。
夜晚的風大,烏雲褐褐的壓了一片,空氣中燥熱的悶,紀么么的心卻是涼了一截兒。
跑的太過快,一個沒注意就被腳下的石子絆倒了,她就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裡。
“江以熙,好啊你,我在不理你了。”
她恨不得扇上自己幾巴掌
太蠢了
真的是太蠢了
第一次心動,就被人踐踏的體無完膚。
“再拍要笨成豬了,”夜風聒噪,一天手帕遞在紀么么的面前。
眼睛哭腫了,紀么么就只露出一道縫兒看人:“韓之言,你有病啊,就知道來看我笑話。”
韓之言撓撓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索性直接將手帕往紀么么的臉上一放,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幾下擦了個乾淨。
“別哭!”
紀么么抽搐的肩膀停了,但聲音還是啞的,她癟癟嘴,淚又要出來了:“我今天這麼難受,你還兇我,韓之言,我招你惹你了。”
她一哭,韓之言就沒了轍,轉身朝身後喊了聲:“出來吧,人給你找到了,再不帶走,我可要帶走了。”
樹影一晃,男生的身影趔趄了下,江以熙唇色很淡,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他張了張嘴,苦澀的又說不出話:“么么……”
紀么么怎麼也沒料到江以熙會找到這兒,又看看自己這副鬼樣子,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腦袋埋在裡頭,她起身想走,卻被橫來的一隻手一轉,人就站在了江以熙的面前。
“韓之言!”
紀么么瞪了眼韓之言
男生沒有理會,他聳聳肩,兩隻胳膊枕在腦後,還是一貫的懶散樣兒:“我先走了哈。”
背風裡,韓之言抬頭望了望天,風一吹,眼眶就紅了。
他突然想起,那個扎著馬尾,一跑,兩個小辮兒就晃啊晃的女孩兒,也和今天一樣,像個被人丟棄的可憐鬼蹲在地上哭。
“別哭!”
頭好疼,男生煩躁的將紙丟過去,語氣不怎麼好:“哭什麼哭,把人追回來不就行了。”
女生哭的更厲害了,眼睛腫成了一道縫兒:“他不看我。”
“那我幫你。”
他不以為然,畢竟,最懂男人的肯定是同類。
“怎麼幫?”
“和我在一起。”
風吹樹葉響,窸窸窣窣的響動後,雨滴就落了下來,韓之言習慣性往後看了眼。
男生牽著女生進了蔽雨出,風太大了,吹的眼睛疼。
今天
他的第一次心動也結束了
……
“江以熙,你放開我,”紀么么氣急敗壞的去推眼前的人,可她怎麼去打他,江以熙就是不動。
“么么。”
江以熙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隻手拉住她,怎麼也不敢放手:“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紀么么捂住耳朵:“我不聽。”
他突然湊近,紀么么一怔,接而是唇瓣溼潤,還有男生委屈的話:“李學姐是對我表白了,但我拒絕她了,今天她來是來送祝福,因為……”
江以熙猶猶豫豫,才從草叢裡拿出那堆已經破敗的花:“因為我要對你表白。”
“可你跑什麼啊,我就那麼嚇人啊?”
他從花裡挑出幾支好的,遞在紀么么的手裡,少年老成的說:“本來表白這種事,是我們男生說的,我總不能讓你來。”
紀么么愣在原地,她臉紅的厲害,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男生吻住。
他貼進她,唇齒交纏裡,微微喘著息,出口的話讓人臉紅:“花沒了,那我就用這個向你表明心跡。”
其實
他還沒有說
紀么么,我真的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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