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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婚外戀男人的自白

一個婚外戀男人的自白

5月28日的下午,天氣有些陰沉,灰濛濛的天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染成墨一樣的顏色。當我見到阿華的時候,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他是出差專程趕回吉首向我傾訴這段時間讓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煩惱。阿華說:“是的,我其貌不揚,我貧窮如斯,只有憂鬱才是我唯一的財富,只要她回來,我想我願意與她長相廝守……美好的所有在那天晚上已經結束了,剩下的痛悔和夢魔似的東西才剛剛開始,似乎有這種預感,在今後的日子裡,它必將伴隨我所有的晝夜。我無法走出這一片陰影,心底唯有的一點火花,在我人生的漫漫長夜,還能亮多久?”

她叫王麗紅,1979年生於雪峰山下的一戶普通農家,個子小巧靈瓏,一雙美麗的大眼睛j流露出清純-讓人—眼就看出,這是一個不諸世事、沒有心計的女孩。說話時,頭一偏一點,笑模笑樣,一副永遠的天真無邪勁。從我見過她的第一次開始,我就知道,這個人與我有緣。

那是1996年3月的一天,我正在路上走著。忽然一輛宣傳車在我的身旁停下,有人對我大喊大叫。我一看,原來是我的好朋友小張。兩個月不見,小張已跳到另一家公司的策劃部工作。小張說:”原來的公司搞不來,辭了。現在這邊目前還可以,待遇比那邊好,我呼了你幾次,都沒見回機”。我忙說:“這段時間呼機壞了,你小子不錯,新鮮的口味一個接著一個的換,除了‘姓’沒變,別的什麼都變了。”小張說:“哪裡哪裡,怎比得上你老兄,有空一定過來玩”。說完,就跳上車,招招手去了。記得那時在小張的身旁坐著一個女孩,呆在車上,一直笑笑地看著我們說話,她就是王麗紅。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們之間沒有直接說過話,我甚至當時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笑”,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這事過去了大概有二十幾天,小張突然呼我,問有沒有空,說今晚上他請客,約了幾個新朋舊友玩玩。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心裡正煩,跟幾個朋友聊聊,散散心也好。回家跟老婆一說,老婆不高興了,說:“人不人鬼不鬼地過日子,還有意思出去瘋?跟你過了這麼多年,連張象樣的床都沒有

當下我就灰了臉,象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蹲到一邊,一邊接受老婆的教育,一邊不時偷眼看一下牆上掛著的鬧鐘。時鐘滴嗒滴的響著,象是一匹快馬正在噠噠的趕路,此時此刻,我的心火燒火燎的難受,可是又不能不忍耐下去。這樣,捱到晚上八點鐘左右的時候,BP機又響了,不回話,就知道是小張呼我。小張在電話裡直罵我,說我枉為男人,鑽進女人的褲襠裡過日子。我想,我真得做回男人了,就開始換衣、穿鞋,然後不顧一切的走出去,只聽到老婆嘶啞的聲音在後面遠遠的傳來:“出去就不要回來!”

小張正站在酒店門口,不時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不時又抬腕看錶,看模樣,他不象只是在等我一個人,見面彼此拍拍肩膀,我說:進去吧。小張說:稍等等,我向你介紹一位朋友。只見小張向遠處的一個女孩子招手說:快點,王麗紅,就等你一個人了。(這時我才真正知道王麗紅就是她了)。等王麗紅氣喘吁吁地跑到面前,我們就匆匆地進了夜總會。

在幽暗的燈光下,小張——作了介紹,當介紹到我時,儘管當時燈光很暗,但我依然發現王麗紅的眼睛忽然很亮地眨了一下,我的心突然有了一種感動,不自覺的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這個晚上,我們始終呆在一起,好像有一種默契,不時有人邀她跳舞,都被她婉言謝絕了,而幾乎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不會跳舞。

看著那一對天真無邪的眼睛,聽著低低迴旋讓人醉迷的舞曲,我的心扉慢慢地開始放開。我以茶代酒,一杯又一杯,喝了不少茶,後來發現自己竟然被茶醉倒了,於是說了很多很多的話,甚至還流了眼淚,我不知道當時何以變得那麼脆弱,砍斷手指頭都不曾流過淚的我在一個不很熟悉的女孩面前,徹徹底底地倒下了,如一個無助的孩子…···…她默默地聽我說著,時不時地說幾句安慰的話。現在想來,當時的情景要是換一個人肯定覺得好笑,可是她沒有,到後來,她就把她的手從茶几下面伸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直到我說完,一點沒有看不起我的樣子。

這個晚上,在我的生命當中,早已定格成為永恆。也是從這個晚上開始,我們之間有了更多更為密切的交往。這以後,一有空我們就相約著出去玩,一看到她的眼睛,一聽到她快樂無比的笑聲,再多的煩惱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我明白,她的出現,使我的生活從此變得生動起來。我驚異地發現,她原來已經愛上了我。

和王麗紅交往的日子,一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在她與我老婆之間,我似乎是更多地選擇了她,在家的時間變得愈來愈少,面對老婆的關愛和責難,我簡直就是一個橡皮人,麻木得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幾乎總是在期盼與守望她美麗的眼睛和天真無邪的笑容。

一個婚外戀男人的自白

1996年7月,我所在的公司決定提升我擔任吉首分公司經理,老總找我談話,問我有什麼想法和要求。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給我聘一個助理,並且特別強調這個人我要自已找二老總答應得很爽快,因為這是我提的唯一的要求,老總還開玩笑他說:等到公司條件好了,每個人都可以帶—個“老婆”去。老總當然不知道,我心底早已打好的“小九九”。

坐在公園的水泥凳上,皎潔的月亮升在半空,周圍樹影婆娑,情侶依依,低語呢喃。我們彼此傾聽著對方的心跳,默默的,不敢似旁邊的情侶那般,只一個眼神,彼此就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流過心田。我醉心於我們之間的這種靜謐,我喜歡我們之間的這種默契,因為它比任何的表白更來得深沉和真實。

我沒有告訴她我的意圖,我只告訴她我們公司正在招人,待遇不錯,極力慫恿她來應徵。聽到她答應來試試的話,我知道我的陰謀得逞了。

接下來。不用說,她被我們公司聘為吉首分公司經理助理。幾天之後,就同我一起去了吉首。在吉首,我們成了外地人,除了幾個同事之外,沒有更多的朋友。每天下班後,自己做飯,吃完飯後,看電視或者睡覺。時間一長,就覺得悶得慌,有些無聊。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和好朋友看待,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直到有一天……

記得是在我們去吉首第二個月的第二個星期五晚上。那天我們公司發工資,大夥嚷嚷著要出去“放放風”。我們逛完了舞廳,又去看通宵電影。一進去,大夥兒成鳥獸散,呼啦一下,各自搭襠去了。

我和王麗紅就近找了個雙人沙發(這時候叫情侶座)坐下,彼此都極力靠邊坐著,中間就有了一些距離。現在想,這點距離難道就是我們之間一直應該保持的距離嗎?那時,我們分明都感覺不到這一點,隨著螢幕上劇情的深入,我們之間的距離開始慢慢地縮小。後來,她就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撥弄我的指頭,說:“阿華,我們回去吧。”

在她的宿舍,我開始緊緊地摟住她,親吻她的額,她的眼,她的臉,最後落在她溫熱的唇上,我告訴自已不可以,但燈影滕朧,她整個的身軀都貼了上來,她的美好的唇,她的那雙讓我心動的眸子,這是我內心深處正渴望的那個女孩啊,面對她的“九頭貓”似的顫粟的身體,發燒的臉,以及喃喃的呼喚,我武裝了千百次的思想終於徹底崩潰……

我醒來的時候,已近凌晨五點。她一直伏在我的胸口上,沒有睡著,見我醒了,就爬上來吻我,說:“我一直在數著你的心跳,阿華,你知道嗎?你的憂鬱,好讓我心動。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把自己的命運與你連在了一起。”

是的,我其貌不揚,我貧窮如斯,只有憂鬱才是我唯一的”財富”,我對不起她,我知道,可她不該……

傍晚,我們經常去的地方,皂昔首大學的校園。坐在綠蔭蔭的草地上,看山頭的落霞,一朵朵毫無規則隨意聚散卻又奇妙絕倫,談論人生的悲歡離合,月的陰晴圓缺,數天上的星星,看銀河牛郎織女……沒有誰被我們感動,被感動得常常是我們自己。

在一起時,海闊天空,什麼都扯到了,就只有一個話題誰也不敢觸及。那就是我們心底誰都明白,誰都在迴避的同一個問題,我已經結了婚。

有一次,我問她,說:“麗紅,我結了婚,你介意嗎?”她不吭聲。過了好一響,才說:“我結了婚,你介意嗎?”

她曾說過,不管結局如何,她都會永遠愛我,我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已經結了婚,我還能愛她嗎?假若我愛她,豈不是害了她?站在這兩難的境地,我開始喝酒,平常的日子也經常醉。

一個婚外戀男人的自白

1996年冬天,她沒跟我說,就直接向公司辭了職,說是去深圳,幾個月都杳無音訊。1997年春天,我到她的一個同學家裡去玩,問及她的情況,她的同學嘆了口氣,說:

“王麗紅去深圳後,先是在一家玩具廠上班,後來到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有一天她的老闆喝醉了酒,把她壓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撕扯中她把老闆身上的肉咬掉了一大塊。班是上不成,了,身無分文的她流落街頭,於是就認識了現在的蠻仔,蠻仔跟她是同鄉,異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王麗紅慶幸有個暫時依靠,可以幫自己度來後,就再也沒有出去,現在大星坪那邊租了間民房,唉!不知她靠什麼生活。”

聽她說著這些,我真是心如刀絞。才幾個月,怎麼就會變成這樣?是我害了她呀!

我問清了她的詳細地址,一連去了十幾次,才在一個早上碰到她。她的大眼睛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她的表情滯滯的,看著這些我就心痛。我說:“麗紅,我找了你好多次。”她說:“我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有時晚上不回來。我有老公,要吃飯,還要交房租。”

我說:“你有難處,怎麼不跟我說呢?我會盡力幫你。你才二十歲,以後的路還長。”

她打斷我的話,說:“我知道我是在遊戲人生。可是,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你走吧,不然我老公回來,對你沒有好處。”她的這種麻木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我的心一下子從頭頂涼到了腳跟,心痛得無可奈何。

我氣急敗壞,對著她大聲說:“你看看你過的什麼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連個洗臉的盆子都沒有。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老公,他要真是你的老公,會讓你去做那種事賺錢養他嗎?!你也不想想,你才二十歲,就甘願一輩子過這種日子,你對得起養你疼你的爹孃嗎?”

她伏在床上嚎陶大哭,等她哭了一陣子我又放下語氣說:“麗紅,我們都不希望你做什麼,只希望你好好做人,然後找個好男人,過上一個好日子,這難道錯了嗎?我們都願意幫助你。想想吧,想好了就呼我。”

第二天她沒有呼我,第三天沒有呼我,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仍然沒有呼我。等我再次到她住所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房東說:她已經搬走一個星期了。

從此,再沒有她的音訊。我不明白,自己的這份感情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真的錯了,又錯在哪裡?如果真的對了,我又如何去面對這一切?為什麼她競消失得如此“果斷”?而我每想起她可能獨自面對的困境,怎能不為她擔心,怎能不把她掛牽?況且心底一份濃濃的戀情,縱然她忘記,我也唯有銘記她的出現,使我的生活開始變得生動起來……

(摘自《茶餘飯後》珍藏版) 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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