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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突然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一道閃電掠過

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身素白裡衣蜷縮在床上,眉頭緊鎖,面色潮紅,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嘴裡還微微發出難受的嚶嚀。

雷電一過,大雨便如傾盆一般,噼裡啪啦地往下落,夾雜著初春的寒意,讓床上的小人兒不禁又往裡縮了縮。

從京城來的趙嬤嬤緊了緊身上半舊的棉衣,一臉的擔憂,不由低聲自語道:“這可怎麼辦是好?老夫人特地交代要接六姑娘和小侯爺回京,哪成想,這才剛走到揚州,六姑娘就病倒了,也真真是可憐,小小年紀,父母就這麼去了,往後可怎麼辦呀?老夫人能護的了一時,哪還能護的了她姐弟一世啊。”趙嬤嬤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屋,只見姜菀寧只蓋了一個被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抱住自己,整個人微微的有一些顫抖,而負責伺候的丫鬟白芍正歪在一旁,兀自睡得正香。

趙嬤嬤不由氣急,狠狠用力往丫鬟胳膊上一擰:“讓你上這兒來是伺候小姐來了,可不是讓你睡大覺的,小姐發著高燒,你不時時看顧著,倒是也睡的著。”說罷,趙嬤嬤走到床邊,輕輕地蓋好被子,順手掖了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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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猛地驚醒,看了趙嬤嬤一眼,揉了揉發疼的胳膊。

這才不慌不忙道:“嬤嬤這話就不對了,打從咱們來,哪一刻不是奴婢親自照顧六小姐,不過是趁著小姐剛喝了藥還未醒的功夫打會兒瞌睡罷了,嬤嬤何必這般小題大做?”

“哼,別以為沒人知道你那點子小心思,你若再不盡心,回了侯府,我非得稟告老夫人發賣了你不可。”說罷,趙嬤嬤還不忘翻了個白眼給她。

“嬤嬤這話說的,倒也不用這般嚇唬奴婢,你且說說,吃藥擦汗奴婢哪一點沒有精心伺候?再說了來前兒四夫人也特意交代過要好好伺候六小姐,奴婢方才不過就是一時大意罷了,嬤嬤犯不著這般上綱上線。”白芍聽罷倒是也不怕,還不忘出聲嗆她,左右她是四夫人的陪嫁,賣身契也不在寧國侯府。

“你最好是心口如一,若是六小姐出了什麼差錯,老夫人那裡,就算是四夫人也未必護得住你。”

“是,奴婢記住了。”

趙嬤嬤看她這般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起身走了出去。

白芍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不由得怒上心頭道: “死老婆子,事兒倒不少,六小姐自己命硬,剋死了雙親,自己還被魘住了,倒刁難責備起我來了,也不想想,侯爺如今身死,小侯爺也不過半大孩子,老夫人能護的了他們幾時。這侯府將來,還不得靠我們四老爺,回京以後,連六小姐說不得都得仰我們夫人鼻息過活,你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婆子,倒仗著老夫人的勢耍起威風來了,我呸。”說完還不忘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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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寧頭疼欲裂,只覺得耳邊一陣陣轟鳴,還伴隨著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睫毛輕顫,緩慢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的透亮的眼睛,盛滿了滔天的恨意和不甘,接著便聽到白芍這氣急敗壞的牢騷。

姜菀寧不由得心顫了一下,回京?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姜菀寧強忍著腦袋傳來的陣陣眩暈,強撐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刺鼻的濃煙還有燒灼她皮肉的大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素色的床幔,還有自己那縮小了許多的手。

不由得心跳都快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她難道沒有死嗎?那一切的一切難不成都是一場夢境嗎?

姜菀寧不由得輕輕晃了晃腦袋,繁雜的記憶洶湧而來。

她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居然沒有死在那場蓄謀已久的大火中,反而陰差陽錯的重生回了十五歲那年。這一年,身為寧國侯還手握兵權鎮守邊關的父親,因一場意外而喪了命,母親傷心過度,竟也跟著一病不起,沒過幾日,也跟著去了,緊接著,身在京城寧國侯府的祖母可憐她們姐弟,派了人日夜兼程的來接她與幼弟送父母的牌位入京……

也就是這一年,她上輩子所有的苦難,屈辱欺騙,還有後來所有的可悲,慘死都才剛剛開始。思及前世,姜菀寧不由悲從中來,一顆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姜菀寧胡亂抹了一把,哭什麼,好不容易能重活一世,她有大把的時間,同前世那些欺她,辱她,背叛她的人一筆一筆地慢慢算個清楚。

想明白這些,姜菀寧連忙躺下裝作剛剛醒轉的模樣,輕輕地咳了咳,緩了口氣,十分虛弱地說道:“水……娘,我要喝水……”而正罵的興起的白芍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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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寧目光炯炯地看著白芍,依舊在低聲咒罵,假裝沒有聽到一般,任憑姜菀寧又說了一遍,也絲毫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

姜菀寧不由想到,前世就是這該死的白芍,也是這般趾高氣昂,仗著是從京城來接他們姐弟,哪怕有趙嬤嬤護著,回去的路上也沒少誘騙弟弟姜唯,甚至推他跌入寒冷的江流,又因為治療不及時,導致弟弟寒氣侵體,落下了難以根治的病根,這才早早的就去了。

姜菀寧纖細的身子不由得微微發顫,不得不重新壓下剛剛平復下去那滔天的恨意。

手指不經意碰觸到枕頭,姜菀寧計上心來,抓著枕頭,猛地朝白芍砸去。

只聽嘭的一聲,白芍捂著被砸的地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還不忘狠狠地剜她一眼。“六小姐可是醒了?”白芍強忍著怒氣問。

姜菀寧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她: “白芍姐姐這回可算是聽見了,要不然我還以為,白芍姐姐是故意冷落我,不想伺候我呢,是不是下一次就該我伺候你了?”

白芍帶著滿腔的怒氣,剛想嗆她兩句,抬眼看著姜菀寧這般模樣,迎著忽明忽暗的燈光,笑意帶著幾分陰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連忙定了定心神,再看過去,卻發現並無異樣。

“六小姐這是哪裡的話,奴婢可萬萬受不起,六小姐可是要喝水?”

姜菀寧點了點頭。

“小唯呢?”接過白芍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冷的,她皺著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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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這會子正睡著呢。”

“那就好,對了,等天亮你去告訴他一聲,就說,母親留給他的那些地契銀票,可讓他都一個個的都放好了,別丟三落四的,還要帶去京城交給祖母呢,到時候找不到了可如何是好。”姜菀寧又小心的抿了一口,低垂著眼簾,輕聲的吩咐著。

話音剛落,就聽白芍拔高了聲音,驚訝道: “六小姐是說,侯夫人的嫁妝銀子,侯爺這些年的身家,都在小侯爺手裡?”

姜菀寧見她這般不可自控的模樣,不由淺笑一聲: “那倒不是,不過爹孃向來疼愛弟弟,他又是要繼承寧國侯府的,除去要交由公中的,還有分給叔伯們的在我這裡,其餘的大多都給了他了。”

白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想起四夫人交代給她的任務,不由還想打聽得更仔細一些。

誰知門外響起趙嬤嬤的聲音:“六小姐可是醒了?”

姜菀寧聞聲,連忙下床,都顧不得腳上沒有穿鞋子。

“嬤嬤……”

趙嬤嬤進來就看到六小姐委委屈屈的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手指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衣角,小聲的叫著自己。

趙嬤嬤趕緊把手裡的盛著剛剛熬好的米粥的托盤遞給白芍,扶著姜菀寧往床邊走去,邊走邊說:“我的好六小姐噯,怎麼光著腳就下來了呢,你這身體都還沒好,再過了涼氣。”扶著姜菀寧坐下,“白芍,你怎麼回事?就這麼讓小姐下床,你是何居心?”趙嬤嬤拿來鞋子小心地替姜菀寧穿上,還不忘質問白芍。

“嬤嬤……不怪白芍姐姐,是我聽見你的聲音太高興了,這才沒有注意。嬤嬤,菀寧還以為要見不到你了呢。”姜菀寧挽著趙嬤嬤的胳膊,有些撒嬌地晃了晃。

“傻姑娘,瞎說什麼呢,你可是福大命大之人,這不過一點小病罷了,可不許胡思亂想。”

“嗯,好香啊,嬤嬤可是熬了百合蓮子粥?我都快餓死了。”姜菀寧故意吸了一大口氣,俏皮地說道。

“好姑娘,知道餓這病就算好了大半了,白芍,還傻站著幹嘛?還不把粥端過來。”趙嬤嬤看著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白芍,揚聲說道。

白芍聞聲連忙往跟前走去,可誰知怎麼回事快到床邊的時候她不由得小腿猛地一痛,她一個趔趄,手裡的托盤飛了出去,正正好砸在姜菀寧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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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顧不得腿上的疼痛,連忙作勢要去撿摔爛的碎片。

“出來一趟,你是越發的張狂了,說你幾句,做這個樣子給誰看?”趙嬤嬤氣不過,幾步上前,又想擰白芍的胳膊,誰知卻被她躲開了。

剛要繼續教訓她,身後卻傳來姜菀寧的驚呼聲。

“啊……”趙嬤嬤轉過身,就看見姜菀寧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從地上撿起來的碎片,鋒利的碎片劃破了嫩白的手指,鮮血順著手掌蜿蜒而過,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收拾了。”趙嬤嬤說著還不忘瞪一眼白芍,並暗暗咒罵一句真是一個禍害。

“嬤嬤,我……”“姑娘快別說話了。”趙嬤嬤用力捏住姜菀寧被劃破的那根手指,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灑了些粉末在傷口上,再用絲帕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

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姜菀寧手上那個古樸模樣的手鐲在接觸到她的血液之後,微微發出了一絲細微的光亮,轉瞬又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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