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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成癮by顧南西 宋大少墮落了,居然和一隻狗吃醋

病寵成癮by顧南西 宋大少墮落了,居然和一隻狗吃醋

1。圖文均非原創來源網路,侵刪致歉

2。小說已完結,小編只進行片段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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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病寵成癮

作者:顧南西

內容介紹:

《宋少‘病寵’診斷書》

姓名:宋辭(男)

年齡:25

症狀:記憶資訊每隔72小時全部清空,十年不變無一例外,近來出現異常,女藝人阮江西,獨留於宋辭記憶。(特助秦江備註:我伺候了boss大人七年了,boss大人還是每隔三天問我‘你是誰’,阮姑娘才出現幾天,boss大人就對著人姑娘說‘我誰都不記得,我只記得你,記得你親過我,那你只喜歡我一個,好不好’,秦江吐槽:boss,你平時開會時候的高冷哪裡去了?)

醫生建議:神經搭橋手術配合催眠治療

病人自述:為什麼要治療?我記得我家江西就夠了。

醫生診斷:病人家屬阮江西已主宰病人思維意識,醫學史定義為深度解離性失憶

心理學對宋辭的病還有一種定義,叫——阮江西。

阮江西是誰?

柏林電影節上唯一一位僅憑一部作品摘得影后桂冠的華人女演員。有人說她靠潛規則上位,有人說她以色侍人,阮江西的經紀人是這樣回覆媒體的:誰說我家藝人潛規則宋少,分明是宋少倒貼,倒貼!

阮江西聽了,笑著和宋辭打趣:“媒體都說我和你是金主和情人的關係。”

隔了一天,宋辭將他所有資產轉到阮江西名下:“你可以和媒體說,你才是金主,是你包養我”

劇場一阮江西是有多喜歡宋辭,以至於她養的每隻狗都取名叫宋辭。

對此重名事件,宋大少是十分不滿的:“阮江西,立刻給它換名字。”

“能不能不換?”阮江西是認真的,“我很喜歡宋辭。”

這話,宋少很受用,抱著阮江西親熱:“那你只能喜歡我。”

宋胖狗也跑去蹭阮江西:“汪汪汪。”

宋少臉黑了:“江西,讓它滾,不然我怕我會煮了它。”

宋大少墮落了,居然和一隻狗吃醋

劇場二

平日裡狠辣高冷得一塌糊塗的宋大少,犯病的時候,會有一種病症,俗稱——江西控:

“我不記得我是誰,但我記得你,你是阮江西。”

“你怎麼那麼慢才來找我,我都等了你五個小時。”

“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居然一個都沒有接。”

“你要是再不來,我就去你家找你。”

沒有其他記憶的宋辭,總會抱著阮江西,如數家珍地告訴她:“我記得你的狗也叫宋辭,我記得你是演員,你的經紀人叫陸千羊……記得你吻過我,感覺很好。”宋辭湊上去,“現在你要不要吻我?”

劇場三

某狗仔死咬著阮江西的負面新聞不放,宋大少直接買了報社那塊地蓋成了洗腳城。

狗仔君義憤填膺:“宋少,您這是偏護,我們媒體人有權還原真相,你不能用權勢壓人!”

“你比我有錢嗎?”

“……”宋辭這個土皇帝!後來有記者一句話真相了:“那是你的錢嗎?那是你老婆的錢!”

對此,宋少不否認,欣然接受。眾所周知,宋少家所有資產登記,一律寫阮江西的名字。

ヾ(@^▽^@)ノ 小說正文片段:

陸千羊聳聳肩膀,一臉欠揍的流氣相,跟她鬥,嫩了點,想當初她當狗仔的時候,肖楠那廝還在陪某導演睡覺呢。

“羊羊。”

從外跑進來的男人二十出頭,長相斯文清秀,十分年輕。

“羊你個頭!”陸千羊最受不了別人喊她這麼蠢萌的名字,邊往外走邊問,“江西人呢?”

年輕男人縮縮脖子,老老實實回答:“上了宋少的車。”

陸千羊一嗓子嚎出去:“什麼?!”

男人愣愣地重複:“上了宋少的車。”

這呆愣的小鮮肉是阮江西的助手,二十八的年紀,長了張十八的臉,名叫魏大青,不過身份證上的本名叫魏小青,白蛇傳裡那個小青,這廝從來不拿身份證出來見人,覺著名字太女氣,便自稱是魏大青,不過陸千羊依舊死性不改地喊小青的本名。

據說小青在天宇傳媒待了三年,期間跟過六個藝人,那六個藝人現在都已經退出了演藝圈,阮江西是魏大青跟的第七個藝人,陸千羊問過江西,像魏小青這樣不懂娛樂圈生存規則的人要來幹嘛,阮江西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帶毀了六個藝人,他卻還留在天宇,總是會有理由的。”

後來,陸千羊才知道,公司的副董魏明麗是魏小青的姑媽,親生的姑媽。

陸千羊那時候才發現,阮江西是極聰明的,可是她家聰明的藝人居然上了某大款的車!陸千羊頭疼了:“剛才聽那些女人們說是江西勾引了宋大少,江西不會真想玩玩潛規則吧?”

魏大青撓撓腦袋:“這些年想潛規則江西的人還少嗎?”

細數,還真不少,不過……

“他們能和宋少比嗎?宋辭兩個字往H市一擺就是——”陸千羊聲音突然一頓,然後拔高,“宋辭?!”

“宋辭怎麼了?”為什麼女人一說到宋辭的名字,就都不正常了。

陸千羊瞪著單眼皮:“小青,你記不記得江西家那條狗叫什麼名字?”

魏大青想了想:“好像叫宋……宋什麼來著。”平時總是胖狗胖狗的叫,尊姓大名有點不記得了,反正姓宋。

“叫宋辭!”陸千羊託著臉,深沉了。她覺得,這兩人之間,之前就有她不知道的貓膩。

那兩人之間的故事……陸千羊瓊瑤了。

街燈初上,斑斕的光景在飛馳後退,車窗外漏進的風,微微有些涼意,拂亂了阮江西額前挽起的發,還穿著那一身紅妝,厚重的煙燻妝下,一雙瞳孔,閃著光亮,嘴角揚起,她的心情顯然很好,側著頭,盯著身邊男人的側臉。

宋辭突然轉頭,對上阮江西的視線:“你一直在看我。”

阮江西絲毫沒有閃躲,視線灼灼:“因為要記住你的臉啊,牢牢地記住。”

半真半假,她的話,叫人住摸不透。

主駕駛座上的秦江從後視鏡中打量這位明顯居心不良卻又開誠佈公的姑娘,實在是看不懂,哪有這麼光明正大玩‘勾引’的?

“為什麼要記住?”他反問她,喜怒不明,像在試探,似乎又好奇。

阮江西回答:“因為你是宋辭。”

絲毫不掩飾她的刻意討好,宋辭從未遇見過這樣堂而皇之的示好。眸光深深,宋辭篤定:“你認識我。”她喊他宋辭,很熟稔的語氣。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他如此直呼其名。

“嗯。”阮江西點頭,很坦誠。“那麼你是故意接近我。”

語氣冷硬了幾分,眼睫半闔,秦江知道,這是自家老闆不滿時的表情,只是這姑娘居心不良,意圖叵測,宋少這一副不甘不滿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他還以為自家老闆會把人姑娘扔下車的。

“這次不是故意的,是偶然。”停頓了片刻,阮江西補充一句,“下次接近你可能就是故意的。”

還是一如既往地坦誠,即交代了前情提要,又告知了後續發展,這姑娘還真膽大,把下次的供詞都招了,似乎有種不到手就不放手的孤勇。

“你想要什麼?”宋辭似乎並沒有生氣,只是靠著車座,眸光清冷地看著阮江西。

想要什麼?還能更明顯點嗎?公然撩人,司馬昭之心!秦江覺得他家老闆的問題有點多餘。

“宋辭。”阮江西喊了一聲,突然傾身上前,盯著宋辭的臉,目不轉睛。

她毫無預兆地靠近,宋辭眼睫驟然跳動,鼻尖全是阮江西的氣息,淡淡的,卻來勢洶洶,竄進宋辭的感官。他猛的轉開頭,眸光亂了,車窗上,映出他微微泛紅的耳垂。

這個女人,竟會讓他驚慌失措。宋辭撇開眼,並不看阮江西:“我再問一遍,你想要什麼?有什麼目的?”聲音有幾分刻意的冰冷,宋辭強調,“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秦江可以肯定,他家宋少絕對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可是據他這一路的觀察,宋少對這阮姑娘已經不止是耐心了,可以說是容忍,他就不信憑宋少那精明到變態的頭腦,會看不出來這姑娘要想什麼。

“宋辭,”阮江西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卻堅定,“這就是我的回答。”

美人為謀,攻城略地,阮江西的目的是他,是宋辭。胃口大的女人秦江並不少見,不過這麼坦蕩蕩的,還真前所未有,這阮江西,貪心得不像話。反觀自家老闆,那張好看的臉,微微泛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這姑娘調戲的。

“停車。”

語氣急促,宋辭喊得很大聲。秦江立刻踩了剎車,他訝異,宋大少居然自亂陣腳了,回頭,見宋辭正抿著嘴,皺著眉,一臉的不爽。也是,這阮江西顯然是衝著宋辭兩個字來的,至於是看中了宋大少的錢還是顏,都是一件讓宋大少傷自尊的事,秦江能瞭解,下車,很自覺很體貼地給阮江西開了車門:“阮小姐,今天天晚,就不方便送你回去了。”

好假的客套話!

阮江西並不介意,微微點頭,道了句‘謝謝’,提著長長的裙襬下了車,站在車門旁邊,看著宋辭,她說:“再見,宋辭。”宋辭側著頭,並不看她,她淺笑,露出兩個圓圓的梨渦,一雙清靈的眼睛,淡若雲煙,“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轉身,沿著街燈而下,風很冷,她抱著手,任紅色的裙襬鋪了一地。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轉身,沿著街燈而下,風很冷,她抱著手,任紅色的裙襬鋪了一地。

宋辭凝眸,沉默不語,直到遠處已看不見那紅色的身影才收回視線:“開車。”

秦江掉了個頭:“宋少,要不要我去查查這個女人,看著居心不良,目的不簡單啊。”他說得很委婉,覺得勾引這個詞太拉低他家老闆的身份了。

“多事。”宋辭睫毛都沒抬一下,半闔著眼,神色難辨。

“額?”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宋辭這是放棄抵抗?秦江有點摸不準宋辭的心思,試探著問,“今天會所那邊記者不少,肯定拍到了點什麼,那媒體那邊?”

“不準見報。”

“我明白。”秦江瞭然,就是說嘛,想借著宋少刷頭條怎麼可能,宋少是那種會玩潛規則的人嗎?

“把車調回去。”

“呲——”秦江驚得手一抖,差點沒把油門當剎車踩,回頭不解地看著自家老闆:宋少,你這是幾個意思?是要倒貼上去被潛嗎?

“跟著她,不要太靠近。”宋辭閉著眼,顯然不想再多費口舌。

秦江只能把滿肚子的疑問咽回去,默默地把車倒回去,掛了勻速檔,順帶把車窗搖上了,要是讓阮江西看到他們折返回去,還偷偷摸摸地跟著那就太丟人了。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宋大少,表情疑似糾結又無措。

從來沒有誰能亂了宋大少眼中一池冰水,阮江西是第一個例外。

小徑環繞,阮江西便住在最裡面一棟的小閣樓裡,有些偏僻,與這繁華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反倒像江南水鄉的小鎮,紅牆黑瓦,有種遠古的氣息。

陸千羊不止一次強烈要求阮江西搬出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車開不進來也就算了,人都要被繞暈了。

看了一眼時間,陸千羊抱著手,對著小徑那邊的阮江西吹了一聲口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阮江西提著裙襬步子不疾不徐,緩緩走近:“十一點了,不回去嗎?”

陸千羊一腳橫在阮江西家門口,一副大爺相:“十一點了,不交代嗎?”

“交代什麼?”阮江西席地坐下,揉揉有些痠疼的小腿。陸千羊挨著她坐下,湊過去,故意吹著阮江西的耳蝸喊:“宋辭。”她敢篤定,她家藝人和錫南國際那位太子爺有貓膩。

“嗯。”

阮江西點頭,月色模糊了輪廓的側影,有些縹緲。

“覺悟了?”陸千羊這才滿意,“那還不從實招來。”

她起身,提了提太長的裙襬,拂了拂紅色舞裙上沾的塵土,漫不經意地說著:“宋辭還在顧白家,我不放心,他那裡女人多,宋辭不喜歡香水。”

阮江西每次說到那隻叫宋辭的胖狗時,淡淡的語氣裡,總是異常溫柔。

陸千羊立馬忘了正事,實在忍不住吐槽:“阮江西,你也太不瞭解你家那隻胖狗了,它是不喜歡香水,但是除了培根它最愛的就是女人好嗎?放一百個心,它會醉死溫柔鄉的。”對那隻胖狗,陸千羊有說不完的槽點,喘了口氣,打住,“現在不要給我轉移話題,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為什麼你的狗會和錫南國際的宋大少重名,不要給我灑狗血說是巧合,我火眼晶晶已經看出了貓膩,所以,”哼哼了一聲,一臉的無賴樣,“老實招來!”

哼,以她多年當狗仔練就的狗鼻子,已經聞到姦情了。

“我喜歡那個名字。”語氣淡然,輕描淡寫,阮江西輕言細語,“我只是很喜歡那個名字。”

清麗的眼眸有些遊離,如深井波瀾,忘不見盡頭。

阮江西在隱瞞。

“先後養了三隻狗,全部都取名叫宋辭,就只是喜歡?”陸千羊對上阮江西的眼睛,瞧了又瞧,有點篤定,“我怎麼覺得你走火入魔了。”

對,就是走火入魔,阮江西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

阮江西微微揚唇,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我去洗澡,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起身,徑自進了屋子。陸千羊跳腳,衝著裡頭嚎叫:“阮江西,你玩什麼貓膩?潛規則嗎你!”

小樓之後的幾條小徑外,一輛效能極好的灰色蘭博基尼正“四面楚歌,進退兩難”。

秦江再次勘測了一下地形,開不進去又轉不了彎,完全卡死了,十分地洩氣:“宋少,車子倒不出來了。”小心瞄了一眼後座的男人,臉色已經沉得不像話了。

秦江很想罵娘,媽蛋!這是什麼鬼地方,單行車道也就算了,坑坑窪窪他也可以不計較,可是對面那堵兩人高的牆算怎麼回事,交通局的局長是吃軟飯的嗎?

宋辭惜字如金,只扔了三個字:“滾下去。”

這冰刀子砸的,秦江覺得涼嗖嗖的,開啟車門,正要下去,卻發現車門被左側的牆卡住了。

“?!”一向涵養極好的秦江忍不住爆粗口了,深吸了幾口氣,從卡著的空檔裡鑽下車,一身西裝革履蹭得皺巴巴的,別說多狼狽了,便忍不住抱怨,“那位阮小姐帶的是什麼路?這是什麼鬼地方?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就不走尋常路,我——”

“說夠了嗎?”

聲音冷若冰霜,宋BOSS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夠了。”秦江立刻閉嘴,想不明白宋少生氣是因為車卡住了,還是因為人跟丟了,或者因為自個說了阮姑娘的壞話,正揣測著,耳邊又砸來宋大少冰凍三尺的聲音,“推車。”

秦江眼珠子都瞪圓了:“宋少,這有點不太好吧?”這車要推出了衚衕,他明天肯定連筷子都拿不起來,打著商量,“宋少,要不我打電話讓人過來處理,您晚上不是還有檔案要看嗎?就不在這耽擱了,我現在就叫人過來載您過去。”

宋辭不為所動:“推。”

宋大少,小的跪了還不行嗎?不就走錯了道嗎?有那麼罪大惡極嗎?秦江一臉的生無可戀,咬咬牙,脫了西裝,挽起袖子幹苦力。

宋辭懶懶斜靠著車窗,很不通情達理地命令:“快點。”

秦江哭喪著臉,牙都快咬碎了。

等到把車推出半條衚衕,秦江已經去了半條老命,插著腰喘成狗了,還沒順過氣來,車裡又扔出來一句:“太慢了,打電話讓人來拖車。”

秦江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敢打賭,宋辭是故意的!是報復!他不就跟丟了一姑娘嘛,至於嗎?至於嗎!“太慢了,打電話讓人來拖車。”

秦江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敢打賭,宋辭是故意的!是報復!他不就跟丟了一姑娘嘛,至於嗎?至於嗎!

次日,天微微氤氳,似乎要下雨。二十九層高樓,天宇傳媒獨佔七層,曾有媒體說,華夏星藝十分,三分出自天宇,演藝圈生存規則素來簡單粗暴——謀者上位,天宇更是如此,清心寡慾如阮江西,在美人成堆的天宇存在感基本為零,連休息室也是在最偏僻的角落裡。

《青花》剛剛殺青,因為戲份太少,阮江西並沒有受邀參與宣傳活動,連著幾日都沒有什麼出境的機會,對此身為經紀人的陸千羊危機感十分地強烈,一大早便買了一份娛樂報紙,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越往後翻,眉頭擰得越糾結。

魏大青也湊過去瞧:“你在找什麼?”

阮江西放下咖啡,抬頭看陸千羊,見她抓了一把被昨晚壓沒型了的短髮,十分地不解:“沒道理啊,錫南國際的宋少,居然一點篇幅都沒有。”還是不死心,又從第一頁開始翻,“昨晚電影節上那麼多記者,沒理由一張照片都沒有拍到啊。”

“聽說宋少不喜歡見報。”魏大青出身豪門,對H市這些個大人物的事蹟,多少是有些耳濡目染的,“沒有錫南國際點頭,不會有報刊敢登宋少的新聞的。”

這位太子爺真特麼隻手遮天啊!陸千羊歪著腦袋看江西,一臉憂傷的表情:“天子腳下,眾生緘默,看來我們江西註定要無名無份了。”本來還想著能跟著宋少蹭點頭條的,鬧這麼一遭,除了得罪了昨晚出席的幾個女藝人,啥也沒撈到,丫的,虧大了!陸千羊越想越不爽,“宋辭那個土皇帝!暴政!昏君!”

阮江西攪著已經涼掉了的咖啡,眼眸無波無瀾,對陸千羊的怨念很平靜,只是笑而不語。

她家好沒有鬥志的藝人啊!陸千羊嘆了一口氣,發洩似的把報紙扔在桌子上:“你三點的通告,贊助服裝怎麼還沒有送過來?”

“不急。”阮江西就著桌上攤開的報紙,看得很認真。

陸千羊瞄了一眼,社會版!如今還會看社會新聞的藝人大概也只剩她家阮江西了,嘆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去服裝組問問。”抓了一把雞窩似的短髮,跑腿去了。

阮江西繼續看她的社會版,不到十五分鐘,魏大青接了個電話,臉就垮下來了。

“怎麼了?”阮江西似乎看到了感興趣的版面,並沒有抬頭。

“千羊和人起了爭執,磕破了對方的腦袋。”魏大青對此很無奈,這都是這個月第五次了,那隻暴躁的羊,當了幾年狗仔,養出了一身暴戾的習性,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整個公司不管是經紀人還是藝人見了陸千羊,都會繞著道走。

阮江西神色無瀾,繼續翻著手裡的報紙,心平氣和:“和誰?”

“肖楠的經紀人。”魏大青很頭疼,“和誰幹架不好,偏偏惹上劉梅,整個公司誰不知道劉梅最寶貝她那一頭可以代言海飛絲的長髮,這腦袋都砸破了,保準就成禿子了,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呀,肖楠還是很袒護她的狗……額,她的經紀人的。”阮江西皺眉,語氣淡淡:“不會有事的,我去處理。”

“我去道歉就好,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肖楠也不敢怎麼樣。”

這話要是給陸千羊聽了,絕對給小青點個贊,她最喜歡關係戶神馬的了。

“為什麼要道歉?”

“額?”魏大青懵了一下,不懂了,在他的三觀裡,打人了就要道歉啊,“是千羊打人在先,而且在劉梅頭上砸了個好大的洞。”

“千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平鋪直敘,毫無起伏,阮江西性子一貫淡然,但也一向護短。

“那我們去幹什麼?”魏大青跟上去,他覺得這次好像不止是小打小鬧哩。

“報仇。”阮江西三言兩語,毫無情緒,好似家常,她放下報紙,緩緩起身。

魏大青呆愣了片刻,瞧了一眼桌上的報紙,已經由社會版轉到了金融版,上面還殘留幾滴阮江西不小心灑下的咖啡字,正好覆著一行字:天初慈善晚會,主辦方——錫南國際。

魏大青撓撓頭,不懂,趕緊跟上去,肯定有熱鬧瞧了,他經常聽‘老奸巨猾’的姑姑說,別看阮江西性子脾氣極好,但是論起手段頭腦,天宇那一籮筐的女人都比不過阮江西。

十分鐘之後,服裝間裡,原本正趾高氣昂指著陸千羊鼻子罵的肖楠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炸毛了,直接便摔了手機,伴隨一頓摔砸撕扯之後,扯著嗓子尖叫。

“啊——”整個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砸得滿地都是,一片狼藉,肖楠似乎還不解恨,一手推翻了服裝架。

滿地的碎片,髒亂的衣服,還有蓬頭垢面撕心裂肺的女人,這場面……呵呵,陸千羊看熱鬧看得很帶勁兒,對旁邊服裝組的小李招招手:“怎麼回事?那女人瘋了嗎?”笑得賊兮兮,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今晚慈善晚會的出場秀,魏總剛剛換掉了肖楠。”平時肖楠仗著自己有幾分名氣,對人一向頤指氣使,這會兒看她吃癟,服裝組的小劉也十分解氣,“這場秀肖楠準備了很久,魏總說換人就換人,肖楠哪裡受過這樣的氣,脾氣當然大了。”

肖楠雖然不是大腕,但是光看肖楠平日裡的穿著打扮就不用說,這廝上面有人。陸千羊興奮了:“誰呀,這瘋女人的通告也敢搶。”

“不是別人。”小劉笑著打趣,“你家江西啊。”

陸千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聲音非常之嘹亮,她刻意拔高音調,“真解氣。”跳過一地的狼藉,陸千羊貓著身子蹦到肖楠跟前,笑眯眯地刺激正惱火的肖楠,“我剛才就說過了,我家江西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搶,除非,她不要。”

肖楠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對著陸千羊吼:“你給我滾!”

她不滾,她就不滾!陸千羊用腳撥了撥肖楠剛從自己這裡搶去的演出服,一腳踢到肖楠小腿上,仰著下巴,用鼻孔看人:“這件你不是要搶嗎?我家江西不要了,賞你了。”她不滾,她就不滾!陸千羊用腳撥了撥肖楠剛從自己這裡搶去的演出服,一腳踢到肖楠小腿上,仰著下巴,用鼻孔看人:“這件你不是要搶嗎?我家江西不要了,賞你了。”

“你——”

陸千羊抱著胸,十分大爺地吩咐:“玲姐,把所有贊助商的衣服都拿上來,我家江西今晚要去走一個非常盛大的秀,這服裝可不能馬虎。”說完,高傲地仰起頭,斜著眼看肖楠氣青了的臉,雄赳赳氣昂昂地橫著走出了服裝間,這感覺,實在大快人心。“啊——”

服裝室裡,傳來肖楠陣陣歇斯底里的吼叫,氣急敗壞,大概如此。

陸千羊叉著腰,一路笑到了阮江西的休息室,滿臉的容光煥發,遠遠地看到阮江西,就像看見親人一樣撲上去,一把抱住阮江西的手,可勁地蹭:“江西,果然還是你愛我愛得最深沉,我就知道,你不捨得讓我被人欺負。”說完,湊近阮江西的臉就要麼麼噠。

阮江西不著聲色地微微側臉,躲開了陸千羊的獻吻:“時間不早了,去安排化妝師吧。”

陸千羊心情正是心花怒放,渾身都是勁兒,立馬起身,對著阮江西敬了個很蹩腳的軍禮:“得令!”瞅了魏大青一眼,“小青,你今天真帥。”說完違心的話之後,哼著一首完全不在調上的小曲就走了。

魏大青懶得理她,正盯著手裡的報紙,小聲地嘀咕:“江西愛得最深沉的才不是你。”

魏大青不由得深思起剛才阮江西和魏副董的對話。

阮江西開門見山:“天初慈善的出場秀,我想去。”

不是央求,也不是商量,她平和的語氣卻異常篤定。

阮江西在天宇傳媒一直都是一個例外的存在,沒有大紅大紫,也不爭不奪,簽約三年,從來不惹事也不出風頭,卻總會在適時的時候讓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阮江西是個聰明的女人,至於有多聰明,魏明麗從來都摸不準阮江西的底。

“論話題度、知名度、人氣,肖楠都比你合適,”魏明麗是個商人,理智又很現實,她反問,“你覺得你能說服我讓你取代她?”語氣,確實有幾分期待,她覺得,阮江西安靜太久了。

阮江西微微輕笑,清麗的眸子很好看:“今晚的慈善晚會,主辦方是錫南國際。”

“我當然知道主辦方是錫南國際。”魏明麗挑眉,“然後呢?”

阮江西還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並不像談判,淡淡而語:“昨晚是宋辭帶我離開會場的。”

昨晚的事,魏明麗也有所耳聞,只是,事關宋辭,沒有幾個人敢妄自揣測,在她看來,宋辭是謎,阮江西一樣深藏不露。

阮江西啊,絕對不簡單。

魏明麗攤攤手:“你說服我了,我可以讓你替代肖楠。”她笑得深意,“江西,你是個談判高手,你贏了。”

阮江西並沒有多言,只是不溫不火地說了句:“謝謝。”

“我有一個問題。”

“請問。”

“你是想炒作還是潛規則?”不待阮江西回答,她補充,寓意不明,“我提醒你一句,別玩太大了,宋辭可不是一般人。”

“都不是。”阮江西回得簡單,並不想多言,眼潭深深,安靜又清澈,沒有絲毫情緒外露,微微欠身之後,便告辭,“我需要去準備一下,先走了。”

一點底都探不出來,藏得真深,魏明麗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自認為沒有看不透的藝人,阮江西是唯一的例外,完全無跡可尋,這要論起表情管理,誰敢說阮江西演技不精湛。魏明麗失笑:“狡猾的女人。”

錫南國際會所,位居整個H市最為繁華的地段,這寸土寸金的黃金路段,據說,有一半歸屬錫南國際,到底宋辭有多少身家,至今是個未知數,只是關於錫南國際壟斷了整個華夏的服務行業並不是什麼秘密,天初慈善晚會便是錫南國際為了旗下酒店服務的一種營銷性活動。

今晚,受邀之人都是H市有頭有臉的人,自是如此,錫南國際的下的帖子,H市哪個敢裝大爺,何況今年宋少難得親自蒞臨,誰不想去露露面,好搏個商業印象。

這宋少親臨,今晚的慈善晚會自然少不了美人環繞。這不,秀臺上,爭奇鬥豔,是一個比一個盛裝,一個賽一個美貌,臺下,各行各業的商業巨賈同樣也不閒著,圍著主座上的宋辭,一人一杯紅酒,以敬酒為名,行挖金之事。

“宋少,城南那塊地你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這挺著六個月大啤酒肚的是天海物業的秦董,正開發一處房產,錢都投了,可動工的那塊地被錫南國際給捷足先登了,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秦董可謂使出渾身解數,“價格錫南國際說了算,宋少,要不我們約個時間詳談?”

宋辭半靠著椅子,沉默不言,有些漫不經心。

秦董還想說什麼,江鈴集團的鄭董上前:“譚氏控股的案子,不知道宋少有沒有興趣?”細長的眼睛,神色十分諂媚。

宋辭輕扯著領帶,眉間難抒:“今天不談公事。”語氣很明顯地不耐。

阿諛奉承,這位太子爺可不吃這一套。

秦董立馬跟著附和:“是是是,難得宋少出席晚宴,公事自然要先放一邊,我先自罰三杯。”然後十分豪爽地幹了三杯。

“秦董的酒量我自愧不如,自罰三杯恐怕要暈頭轉向了,這一杯我敬宋少,就當是賠罪了。”

酒桌上,向來是看身份,敬酒多半是討好奉承。宋辭卻沒幾分興致,半眯著眸子,百無聊賴,對這敬過來酒杯,連眼色都沒有施捨一個。

目中無人,以錫南國際宋辭為最。

場面實在有點尷尬,宋辭身邊的秦江便出來圓場,皮笑肉不笑地說:“宋少不喝酒。”

秦江的話剛說完,宋辭端起一杯紅酒,左邊輕輕搖動三下,右邊輕輕搖動三下,然後放在唇邊,微抿了一口,唇邊沾了一抹酒色的紅,十分妖豔的顏色。

這紅酒品得,實在帥得不要不要的,一看就是常年紅酒文化薰陶出來的格調,不會品酒?秦江恨不得咬自個的舌頭,對自家老闆怨念得不得了:宋少,你這樣拆臺會沒朋友的。

宋辭看都沒看秦江一眼,舉起酒杯又品了一口。

江鈴的鄭董有點呆了:“額……”拿酒杯的手都抬僵了,還是訕訕地收回來,笑得實在太假,“秦特助真會開玩笑。”江鈴的鄭董有點呆了:“額……”拿酒杯的手都抬僵了,還是訕訕地收回來,笑得實在太假,“秦特助真會開玩笑。”

秦江笑得更假,不說話了,此時無聲勝有聲。

音樂聲起,紅毯T臺上,模特們款款走來,這次慈善晚會受邀來走秀的模特,不管是氣質容貌還是人氣,無疑都是百裡挑一的。加之錫南國際的宋少親臨,爭奇鬥豔更是亮人眼球。

美人,美酒,素來都是商業飯局的標配,只是奈何宋太子爺打從入場便興致缺缺,沉了一張俊臉,搞得作陪的一干老狐狸都面面相覷,這宋少的喜好,實在是摸不準啊。

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手捧著山水字畫款款入場,古箏聲聲,後面入場的女子,均身穿旗袍,各個佳人婉約,倒是好一派附庸風雅山水寫意。

宋辭略微抬眸,身側江鈴的鄭董立刻笑道:“唐明朝的字畫,宋少有興趣?”

這位鄭董見縫插針投其所好的本事修煉得好啊。

宋辭自顧搖著酒杯裡的酒,微微斂了眸光。

鄭董碰了個軟釘子,不說話了,旁邊有人打趣:“鄭董,那個捧著字畫的女孩,不是令千金嗎?”

“小女貪玩,實在是叫人頭疼。”鄭董作勢揉揉眉頭,連忙笑著賠罪,“還望宋少見諒。”

鄭秋明這隻老狐狸,賣的哪裡是字畫,分明是女兒!秦江瞥了一眼臺上,倒是個美人。

“刺眼。”宋大爺往座位上一靠,雙腿交疊,扔了這麼一句。

分明是地痞流氣的坐姿,硬是讓宋少端出了一副君臨天下的霸氣。秦江總管任勞任怨,對著對講機吩咐:“燈光太亮。”

旁邊幾位作陪的老總均是訕笑,也不知道臺上有多少姑娘是他們送的,看臉色,一個一個跟豬肝似的,八成這美人計泡了湯。

這一批入場競賣的基本都是古玩字畫,件件是有價無市的珍品,沒辦法,天子跟前,誰都得忍痛割愛表忠心。

“宋朝的青花瓷,果然是絕品。”

讚歎聲方落,咣噹一聲,這宋朝的絕品就碎了一地,狀況之外,拍賣的主持人也愣住了,青花瓷的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聲線粗獷,當場便發作了:“怎麼回事?這是哪個公司的藝人?”

大家視線自然落到T臺上,滿地碎片中間,女人半趴在紅毯上,穿著淡青色的旗袍,盤起的長髮微微有點凌亂,卻絲毫不顯狼狽,沒有預想的慌張失措,微暗的燈光下,映出側臉的輪廓,有種紙白的剔透,輕微抿著唇,神色卻平靜無波。

美人,摔倒,孤立無援,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似乎更像電影裡投懷送抱的橋段。只是主位之上的男人,連眼都懶得抬一下。周邊的女人,發出陣陣嗤笑,這種段數如何入得了宋太子爺的眼,自取其辱罷了。

“阮江西,還不快給我下去!”

秦江一聽,下意識看向自家老闆,只見宋辭握著酒杯的手一抖,半杯紅酒灑了一半,抬頭,不見了方才的散漫沉悶,整個人都專注起來,還有點怔愣,盯著紅毯上的阮江西擰起了眉頭。

呵呵,老闆居然也會有這種表情包,果然那阮姑娘好能耐啊,每次的出場設定都這麼驚天動地。

秦江自覺上前,提醒呆住的宋老闆:“宋少,您酒灑了。”宋少大人繼續呆愣地看阮江西,杯子整個一傾,剩下的半杯酒灑了一桌。

秦江看看臺上,想著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要是老闆短時間回不過神來,一不留神阮江西有了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的處境應該會很糟糕,比如上次拖車事件。

秦江抬腳,往臺上走,不過才走了三步,身後,自家老闆好聽的聲線非常之清冽:“一千萬。”

秦江第一反應是看臺上那些碎片,然後有點惋惜,覺得老闆太敗家了,這宋朝的青花瓷就算是完好的,也頂多值五百萬,阮姑娘這一摔,直接就翻了一倍價了。

其餘他人各個瞠目結舌,主持人顯然智商沒上線,磕磕巴巴地喊:“宋、宋少出一千萬,還有沒有誰出更高的價?”

當然沒有,別說是一千萬買堆碎片,就算是宋辭出一毛拍了個天價寶貝,也沒誰敢出兩毛跟太子爺搶啊。

只是這一千萬的青花瓷碎片……眾人不由得看摔在紅毯上的女人,青色旗袍,溫婉淡雅,容貌清麗娟秀,難道宋少好這口?

呵,果真。

宋辭起身,走到紅毯前,傾身半蹲,看地上的阮江西。她抬頭,在刺眼的鎂光燈下,對上宋辭的眸光。

眸光粼粼,那樣美麗。

“宋辭。”阮江西喊他的名字,音色柔軟,吳儂軟語。

蹙著眉頭掃了一眼紅毯上的狼藉,宋辭蹲在阮江西身側:“手有沒有受傷?”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眼潭下,有湧動的波瀾。

四周很安靜,只有閃光燈飛速的聲響,以及一雙雙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自始至終,阮江西卻只看著宋辭,安靜又認真。

“沒有。”阮江西搖頭,臉色在燈下越顯得蒼白,“不過腳好像崴了,你能不能扶我起來?”語氣帶著些央求,小心翼翼地。宋辭眉間緊皺,並沒有伸出手。阮江西只是笑笑,撐著身子要站起來。

“別動。”帶了命令的口氣,宋辭似乎惱了,瞪著阮江西,然後繞到她身後,一把抱起她,動作並不是十分溫柔。

懷裡的女人,笑了。

宋辭更惱了,俊臉有些不正常的緋色,語氣十分強硬:“能不能下地?”

阮江西點頭。

宋辭卻並沒有把她放在地上,而是把她放在了半人高的拍賣桌上,然後附身對著阮江西,旁若無人:“這次是偶然還是故意?”

“故意的。”她笑靨如花,說,“宋辭,我是來見你的。”晃了幾下右腿,有一點疼,她卻好像心情很好,嘴角揚得很高,梨渦深深,說,“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狼狽。”

確實,她蓄意而來,只是,無意以這種姿態。她不過是想見他,只不過是想見見他。

……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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