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手腳皆斷,鼻青臉腫,皮開肉綻,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簡直是不成人樣。
“太殘忍了!”
“這是誰幹的啊?”
“他才這麼年輕,究竟是誰把這孩子打成這樣了?”
“他該不會是碰到搶劫的吧?”
“快,快打120,我看這孩子快不行了。”
“已經叫了救護車了,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撐到救護車來。”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不已。
“阿力……阿力……”
望著年輕人那扭曲的四肢,龍手呢喃著,突然怪叫一聲,撲了過去。
“誒,你幹什麼?”
旁邊的人嚇了一大跳,紛紛看著龍手。
卻見龍手一下子跪坐在了這年輕人的旁邊,顫抖的從腰間取出針袋,攤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藥給這年輕人施針。
“咦?他似乎是個九州國醫術。”
“太好了,這孩子有救了。”
周圍的人也顯得有些激動。
可是……幾針紮了下去,年輕人的狀況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是呼吸愈發急促,臉也變得鐵青起來,那腫著的眼睛瞪得巨大,看著龍手,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
“阿力!都是叔叔不好!都是叔叔不好,叔叔不該讓你去的,不該讓去你的!”
龍手雙眼空洞,手是顫顫巍巍地還想施針。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好好的人,幾個小時後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但在龍手要施針時,旁邊一隻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龍手艱難地扭過頭,才發現林陽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旁。
“主講……”龍手囁嚅了下唇,沙啞地開了腔。
“這就是……你侄子吧?”林陽低聲問道。
龍手雙眼渾濁,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陽沉默了。
他望了眼年輕人那悽慘的模樣,片刻後,低聲道:“你心境已亂,這幾針你都沒有扎對,還是讓我來吧。”
“謝……謝謝主講……”龍手張了張嘴,沙啞道。
林陽沒有說話,接過龍手的銀針,開始為這年輕人施針。
一番施針之後,年輕人的面色明顯有了好轉,但呼吸還是十分的微弱。
“你不必擔心,他身上的傷都能治好,就是治療週期比較長,馬上把他送到玄醫派去吧,讓秦柏松給他治,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林陽收起銀針,淡淡開口道。
“多謝主講了。”
龍手頗為激動,連忙起身對林陽鞠躬。
“謝?不,你不該謝我,反倒是我欠了你的。”林陽臉色突然變得冰冷,眼裡也盡是戾氣。
“主講千萬不要這麼說……”
“我不是跟你說客氣話,如果我們再晚來十分鐘,可能你的侄子就已經死了。”林陽沉道。
龍手呼吸頓凝。
死……
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林陽站了起來,面無表情道:“這是應家歡迎我的方式,我已經明白了,我突然發現我有些幼稚,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別人去做?我太幼稚了,太天真了,是我害了你侄子……”
“主講……”龍手怔怔地看著他。
林陽扭過頭,對著那兩名跟班道:“你們馬上安排他去玄醫派,記住,用最好的藥材給他療傷,這件事情由秦柏松負責,告訴他,如果他醫不好這個人,就讓他滾出玄醫派,明白嗎?”
兩人微愕,看到林陽當下的神情,哪還敢猶豫,連忙道:“是,林先生。”
“龍手,你跟我去應龍山莊吧。”
“主講,這件事情……還是忍一忍吧。”
龍手忙喊了一聲,略顯猶豫地說道。
雖然他的侄子差點被應家的人害死,他心裡也有滔天怒火,但是應家在明知道這人是林陽派來的情況下還敢對他大打出手,足以可見應家是有備而來。
林陽隻身一人去應家,只怕多半是凶多吉少。
畢竟贏家可是古武世家啊……
“走吧。”
林陽淡淡說了一句,便直接坐上了車。
龍手還想勸說什麼,見林陽態度堅定,便只能嘆上口氣,跟上了車。
人群讓開,車子重新朝玄平山內開去。
大概過了十餘分鐘,車子開到了玄平山的腹地。
這邊分作了兩條路,一條是繞山路,沿著山路走會直接離開玄平山,而另外一條路是通往應龍山莊的,不過卻是設了路障。
車子開到那路障前,立刻有一名保安走了過來。
“幹什麼的?”
保安瞅了眼車內的人,開口問道。
“拜訪應家。”林陽淡淡吐出四個字。
“有帖子嗎?”
“沒有。”
“是找應家的哪位?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嗎?”
“我沒有任何人的電話?”林陽再道。
保安眉頭一皺,暗哼了一聲道:“如果是這樣,那就請你們離開吧,沒有得到老闆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林陽不語,直接把車窗搖下,便對司機念道:“直接衝過去。”
“啊?林先生,這……”司機傻眼了。
“衝。”林陽再次重複了一個字。
司機有些猶豫,但還是按照林陽說的去做,直接一腳油門,車子猛地朝前竄去。
哐當!
路障直接被撞飛,車子飛馳而去,竄嚮應龍山莊。
“誒!你們幹什麼?停下!快停下!”
保安急忙追了過去。
但卻沒有任何作用,汽車直接揚長而去。
保安急忙摘下腰間的對講機,衝著裡面大喊:“有人闖入山莊了!有人闖入山莊了!”
這個訊息一出,山莊的安保力量瞬間沸騰了。
山莊大門被拉開,幾輛黑色轎車直接從裡頭開了出來,在距離山莊五百米的大路上橫下來,攔截著擅自闖入山莊的人。
“出什麼事了?”
一名應家的人從山莊內走了出來,看著山莊內的保鏢如此的興師動眾,遂忍不住問道。
“五少爺,有人闖山了。”
一保鏢說道。
“什麼?”
那男子眉頭一皺:“誰這麼大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少爺,您進去吧,這裡我們來處理就行。”保鏢道。
“不用,我也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誰這麼不知死活!”
男子冷笑道,便朝路上走去……
車子飛馳于山路上。
司機身子完全繃直了,呼吸凝固,已經無法自控了。
龍手的呼吸也尤為急促,他看著林陽,不敢吭聲。
他知道,這回林陽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這般魯莽地闖進應龍山莊……會怎樣?
龍手不知道。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哪還有別的法子?
吱!!
車子再是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龍手忙抬頭看,才發現前面的路又被堵住了。
但這一次不是什麼圍觀群眾堵路,而是一群穿著黑衣訓練有素的保鏢。
他們直接從懷裡掏出手槍,站在車後對準了這輛車。
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尤為冷峻。
恐怕車子再往前挪動個一釐米,這些槍口就會噴吐出火舌來吧……
“林……林先生……”司機顫顫巍巍,扭過頭滿頭大汗地看著林陽。
“主講,這……”龍手也小心地喚了一聲。
林陽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了車門,走下了車。
七八隻槍口立刻對準了他。
但他沒有任何畏懼,直接邁步朝這兒走來。
“站住!”先前那被稱作五少的男子大喝了一聲。
林陽停住了步伐,淡淡看著那人。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在我們應龍山莊撒野?找死嗎?”五少冷喝道。
“我問你,先前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你們打的?”林陽彷彿是沒聽到五少的話,只淡淡地問。
“先前那個年輕人?哦,就是之前那個自稱陽華集團代表的那個傢伙嗎?”五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因為不懂規矩,不給我們應家的人行跪拜之禮,所以就被我們廢了四肢,丟到山下去了,怎麼?你是來給他出頭的?”
“你們應家還有這種禮儀?上門了要客人行跪拜之禮?”林陽緩問。
“一般客人是不用,但比較低賤的傢伙就得遵些禮節了,這是我們山莊的規矩。”五少冷道。
“是嗎?原來如此,那麼說你們也不會覺得你們錯了?”
“對與錯是我們說了算!你覺得我們會錯嗎?”五少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兩名保鏢立刻從車後走了出去,舉著槍行向林陽。
林陽一言不發,索性直接閉起了雙眼,看這樣子似乎是要放棄抵抗。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雙手已經是緊緊地捏了起來。
幾枚銀針出現在了林陽的指縫處。
然而就在這時……
“住手!”
一聲喝喊聲從車內響起。
人們齊齊望向聲源,便看龍手從裡頭跑了出來,急忙攔在了林陽的面前。
“哦?還有幫手嗎?”五少淡道。
“應家諸位,我們是陽華集團的人,這位正是我陽華集團的董事長及玄醫派負責人林神醫,還請諸位莫要亂來!”龍手喊道。
“什麼?林神醫?”五少大感意外。
顯然,他是知道這個人的。
“龍手,讓開!”林陽冷冷說道。
聲音之中竟還有一絲猙獰。
龍手從未聽過林陽這樣的口吻,哪怕是先前林陽大鬧南派學術院時亦是如此。
他知道林陽怕是要動真格了。
可他更是知道這應家的底蘊會是何等的可怕。
“主講,請你不要生氣,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跟應家再好好交涉一下吧,無論是我侄子的事,還是柳如詩小姐的事,還是和平解決吧!”龍手滿臉的期望與懇求。
林陽本是想拒絕,可看到龍手的眼神,又猶豫了。
若是平常,他不可能聽龍手的話。
但這一次,龍手的侄子都成了那副模樣,龍手卻沒有想著報仇,反倒是忍著怒意,堅持求和。
或許是看在他侄子的份上,也得給他一個面子。
林陽閉起了雙眼,沙啞道:“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但這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好的主講,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龍手大喜,旋而猛地轉身,朝那五少走去。
“鄙人龍手,不知這位先生是……”
“應龍山莊五少爺,應莊賢!”男子冷冷說道。
“哦?原來是應五少爺,幸會幸會。”龍手忙伸出手,但應莊賢卻是連抬手的動作都沒有,只是冷冷哼開:“龍手,你別套近乎,我問你,那個人真的是林神醫嗎?”
龍手也不覺尷尬,將手放下,微笑道:“是啊,應五少爺,我知道我們先前可能會有些誤會,我們這次來,就是抱著解決誤會的態度而來,希望應五少爺能夠讓我們進去,與應家的諸位好好商榷解決此事,如何?”
“讓你們進去?呵呵,有意思,你知道這個姓林的對我六弟做了什麼嗎?崇宗教一行,我六弟可是被人抬進山莊的,哪怕到了今日我六弟的傷都沒有好利索,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姓林的所賜,他讓我應家蒙羞,你還指望我們應家跟這個姓林的和顏悅色商量著事情如何解決?呵,好啊!這樣,你只要讓那個姓林的對我磕幾個響頭,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他進去。”應莊賢惱怒說道。
龍手一聽,臉色瞬變。
“應五少爺……您這要求……有些過分了吧?”
“過分?他傷我六弟時……難道就不過分嗎?”五少爺冷哼道。
龍手眉頭緊皺,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直到這時,一個貴婦走了過來。
“莊賢,怎麼了?你們這是幹什麼的?”
“嬸嬸?”應莊賢微微一愣:“你怎麼過來了?”
“我剛剛帶破浪在山莊周圍散步呢,他現在回去休息了,我閒來無事,便多逛了兩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些人是誰?”貴婦困惑地問。
“嬸嬸,你來得正好,這位叫龍手,你應該是聽過的,至於那位……可是你朝思暮想的仇人,林神醫!”應莊賢微笑道。
這話一落,貴婦呼吸頓緊,臉色猛地嚴肅起來,人是快速挪動視線,鎖定於林陽的身上。
“你……就是林神醫?”貴婦冷問。
簡單的一句話裡不知包含了多少怨怒。
林陽不語。
龍手忙開口笑道:“這位就是應破浪少爺的母親嗎?夫人你好,我們此番前來,是想與應家商榷一下此事的解決方案,我們希望能透過和平的手段解決此事,不知我們能否好好談一下。”
“談?好啊,你們想談,我給你們這個機會!”貴婦也不衝動,直接大手一揮:“莊賢,讓他們進來,去通知那幾個老傢伙,讓他們出來招待貴客!”
“嬸嬸……”應莊賢愕然。
“如果只是把他們打死在這,太便宜他們了,放他們進來吧!進了山莊,什麼都好辦了!”貴婦冷笑道,眼裡盡是惡毒。
應莊賢思緒了下,揮了揮手:“把車挪開,讓他們進來!”
“是,少爺!”
林神醫的到來,可以說是讓應家顯得猝不及防。
但應家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更何況……這位林神醫還是帶了個龍手來。
這裡可是玄平市!
這裡可是應龍山莊!
偌大贏家,還能少了個林神醫?
很快,應家部分骨幹齊聚大堂。
左右皆有人坐,男女老少都有。
應破浪也來了,他穿著身休閒裝,正站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後。
中年男子臉色發沉,留著絡腮鬍,平頭,一身中山裝,本是要喝茶的,可看到走進來的林陽與龍手,便是氣的將茶杯狠狠的杵在了茶桌上,冷哼一聲,沒再看林陽了。
這人叫應熊,正是應破浪的生父。
其生母周婷,也就是帶林陽進來的那個貴婦,則坐在了應熊的旁側。
而在大堂的上方,還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從面相上看,這人的年齡應該比應熊大一些。
林陽粗略地打量了下他,而此刻,他也與眾人一樣,都在打量著林陽。
龍手是知道林陽的脾氣的,便率先上前,微微鞠躬微笑說道:“玄醫派龍手與我師貿然打擾,還請海涵,在這見過應家主了。”
“龍手先生客氣了,我不是家主!”上面的人說道。
“不是家主?”龍手微愕。
顯然,他對應家即便有些瞭解,但也不深。
“家主日理萬機,這點小事還驚動不了家主,這便由我應平竹對付吧。”中年男子說道。
小事?
好生無禮。
龍手眉頭暗皺。
林陽好歹也是玄醫派及陽華集團的當家人,身份地位擺在這,林家人居然連家主都不出面,隨便叫個人來見林陽,這也太敷衍了吧?
但他現在是敢怒不敢言。
“這位就是林神醫吧?”應平竹淡淡看了眼林陽道。
林陽沒吭聲。
龍手忙接過話笑道:“正是家師!”
“家師?”應熊冷哼一聲道:“龍手,你當初也算是一方人物,是南派的首領之一,怎麼現在卻向一個毛頭小子低頭稱師了?真是叫人失望。”
“這……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嘛,主講的醫術的確強於我,我拜他為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龍手擠出笑容道。
其實他已經感受到了應家人的態度。
可是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希望能夠透過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達者為師?哼,連臉面都不要,還什麼狗屁達者為師?”應熊不屑。
龍手頗為尷尬。
“好了。”
這時,林陽突然開口。
大堂內的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卻見林陽環視了一圈,平靜說道:“應家也算是古派中的大族了,今天有客人上門,你們連個座位都不安排嗎?”
“可你們……並不算是我們的客人。”應平竹搖頭。
林陽懶得搭理,直接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態度也甚是傲慢了。
“混賬!”
應熊一拍茶几,便是要起身,但應平竹及時抬手,制止了他的魯莽行為。
應平竹瞥了眼林陽,淡淡說道:“林神醫,你今日親自過來,是為了什麼?”
“把我們之間的賬給清了。”林陽淡道。
“是嗎?看樣子林神醫很有自知之明啊,我們應家其實也有這個打算。”應平竹笑道。
“那麼林神醫打算怎麼清賬?我兒子自從被你重傷之後,雖說治癒了,保住了命,但他的手腳皆出現了後遺症,已經不適合習武了,我應家一直以來都是以武起家,應家子弟不能習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應熊冰冷地盯著林陽,冷冷質問道。
“我不知道。”林陽喝了口茶道。
“你……”應熊大怒。
“林神醫!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哪嗎?來了我應家還敢如此囂張?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的手腳全斷,趴著出去?”應破浪冰冷的說道。
“我不信。”林陽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話音墜地,應熊一家是再也忍不住了,全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各位息怒,各位息怒!”
見局勢不對,龍手趕忙站出來,急忙說道。
“龍手,這件事情本是跟你沒關係的,如果你現在願意跟這個林神醫斷絕關係,我應家不動你,但這個人,我必須要廢了他!”應熊低吼道。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林陽完全觸碰了他的底線!
“熊爺,我主講說話比較直,您不要見怪,息怒,咱們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啊……”
“龍手,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不要逼我,否則我連你一塊收拾!”
應熊震怒道。
龍手滿頭大汗,見勸不動應熊,便只能將目光朝應平竹的身上望去。
“熊弟,你先稍安勿躁吧!”應平竹終於出聲了。
龍手一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哥,你還要維護這個人嗎?”應熊急了,連忙看向應平竹。
“林神醫就在這,他跑不掉,今日我們應家與他的恩怨得在這裡算清,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坐下吧,別讓他們看笑話了。”應平竹有條不紊地說道。
應熊咬了咬牙,暗哼一聲還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周婷怨恨地瞪了眼應平竹,也不吭聲。
應破浪倒是不急,但那雙眼卻一直盯著林陽。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設想著如何報復林陽,如何折磨林陽。
先前在崇宗教,他可以說是好懸撿回了一條命,若非那麼多人阻攔林陽,拼死保護他,恐怕他早就完了。
即便應家懲治了崇宗教,崇宗教的起訴也來應家謝罪,但應破浪還是不解恨。
應家已經在制定對付林神醫的計劃,只是這計劃還未開始實施,林神醫就自動送上了門……
這一次,我一定要你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鞋底板,我要將你踩在腳底下!
應破浪心頭惡毒的思緒著。
“好了,林神醫,多餘的話不說了,咱們現在清算一下賬吧,破浪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給我應家答覆?”應平竹掃了眼林陽問道。
但林陽卻宛如沒聽到一般,只是望著應平竹問:
“柳如詩……在你應家嗎?”
聽到林陽的詢問,應家人皆是一愣。
應破浪反應了過來,盯著林陽冷道:“看樣子你跟柳如詩那婊子果然是有一腿!先前在崇宗教,那婊子就不斷的護著你,現在你知道她要來我應家了,便是為了她才親自登門的吧?”
“要來你應家?”林陽眉頭一皺:“柳如詩還沒到你應家嗎?”
“按照我應家的規矩,柳如詩必須要到這個月十號,我們應家舉行祭奠之後,她才能入門,否則會壞了我應家的風水。”應平竹盯著林陽,淡淡問道:“怎麼?林神醫此番是為了柳如詩小姐而來的?”
“不僅僅是為了她,還有先前那個被你們廢的年輕人。”林陽喝了口茶道。
柳如詩既然來沒來應家,林陽也就不急了。
“哦?就是那個寧死都不肯下跪的白痴嗎?”應破浪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林陽,你找到了他?”
“嗯,上山的時候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們來得及時,他可能就死了。”林陽道。
“那他還真是走運,撿回了一條命,不過林陽,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被揍得這麼慘嗎?那是因為揍他的人是我。”應破浪微笑道:“我把他當做了你,往死裡打,只可惜他終歸不是你,但讓人期待的是,你很快就會如他那樣了……”
“你說什麼?”
龍手眼神頓時蘊含著無盡的怒意。
那可是他的侄子啊……沒想到,居然是應破浪動的手。
“龍手,你回來吧,這局……你控不住了。”林陽緩緩說了一句。
龍手緊捏著拳,一言不發。
應平竹面帶微笑,看著林陽:“林神醫,那麼說你今日過來,一是要帶走柳如詩,二,是為你的人討還一個公道,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可以。”林陽點頭。
“那麼,破浪的事呢?你打算如何答覆我們?”應平竹再問。
“如果你們把柳如詩交給我,再針對剛才的事給我一個交代,應破浪的話……我只廢他。”林陽道。
這一言墜地,所有應家人都愣住了。
片刻後。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劇烈的鬨堂大笑聲響蕩於整個堂上。
應家許多人都捧腹起來。
哪怕是那些較為莊重的人也是忍不住連連搖頭。
龍手也愣了。
要知道,應家可是古武世家啊。
林陽只是個醫生……居然在一個古武世家裡說這樣的話……他瘋了?
“林神醫還是很會開玩笑的嘛。”應平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笑道:“而且我覺得你剛才顯然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是問你,破浪的事……你打算如何給我們一個交代。”
他說的鄭重其事,像是在提醒林陽。
只可惜林陽彷彿沒有任何覺悟。
他皺著眉:“我不是已經說了嗎?還要我重複一遍?”
“所以你是不打算給我們交代了?”應平竹笑著問。
林陽將茶杯放在了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旁邊的茶几,眼睛也落在了茶杯上,沒再去看任何人。
這像是默認了。
“姓林的,我伯伯問你話呢!”應破浪低喝了一聲。
但……林陽還是不回答。
“混賬東西!”
應破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朝林陽的衣領抓去。
這一刻,應平竹沒有再阻止了。
他也感覺到了,再阻止已經沒有任何用途了。
應該按照應家的方式去處置這個人了!
這不是為了給應破浪出氣。
而是為了維護應家的顏面。
今天,無論如何這個林神醫都不能走出贏家!
“應少!別生氣,應少!”
龍手還試圖阻止這一切。
可此刻沒有一個人再去聽他的聲音。
可是……
就在應破浪的手即將抓住林陽的瞬間,林陽突然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朝應破浪的腦袋上扣過去。
咔嚓!
整個茶杯撞在了應破浪的腦門上,瞬間粉碎。
應破浪猝不及防,腦袋直接冒出了血,人也快暈了。
而下一秒,林陽猛地反手,扣住了應破浪的勁脖,單手將他提了起來。
一切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唔……”
應破浪雙腿懸空,兩隻手拼命的抓住林陽的手腕,瘋狂的掙扎,但卻沒有。
蠻橫的力量幾乎要讓他窒息了。
而大堂內的應家人全是一愣,繼而瘋一般的站了起來,齊刷刷的衝向林陽。
“住手!”
“兒啊!”
“狗東西,快放開我兒子!”
“你若敢傷害破浪,我必要你橫屍當場!!”
暴怒的吼聲不絕於耳。
但,林陽只是提著應破浪,面無表情地掃視了周圍一圈,便猛地發力,將應破浪朝外面丟去。
嗖!
應破浪的身軀宛如沙包一般飛了出去。
一應家人眼疾手快,立刻飛身過去,接住應破浪。
但在他雙手觸碰應破浪的瞬間,應破浪的身上傳遞過來一股蠻霸絕倫的恐怖力量。
這股力量直接震的那應家人身軀狂顫,竟是與應破浪抱成一團,撞在了外圍的牆壁上。
轟隆……
整面由大理石砌成的牆壁直接轟然倒塌……
應家人全愣了。
而龍手也愣了片刻,繼而重重一嘆。
他知道……這一回,應家跟玄醫派……怕是要成為不共戴天的死敵了。
“兒啊!”
周婷怪叫一聲,發了瘋般地衝了過去。
“這就是你的決定嗎?林神醫?”應平竹冰冷地盯著林陽問。
“如果你們同意我帶走柳如詩,再廢掉應破浪,其實這一切還有轉機。”林陽平靜道。
“只可惜你的想法不過是痴人說夢!”
應平竹冰冷說道,繼而抬手一揮:“熊弟,現在這個人,交給你處置吧!!”
“好!”
應熊早就按奈不住了,爆吼一聲直接撲向林陽。
一隻碩大的拳頭兇狠暴戾地砸向林陽的面門。
這一拳,怕是能斷鐵破鋼。
林陽欲動。
可同一時間,四面八方伸出來數隻手,直接摁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反抗,更不讓他移動。
“主講!”
龍手驚叫。
但已經晚了。
砰!拳頭結結實實重重地砸在了林陽的臉上……
這一拳好生霸絕。應熊是用上了內勁的。
如果換做普通人,腦袋吃了這一拳,必然會變形,即便不死,怕也會直接神志不清,成植物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