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汽車/ 正文

金瓶梅的寫實與虐戀誘惑:風月之樂

與大多數明清淫穢小說的突出區別是,《金瓶梅》中的性描寫並不是小說的唯一內容,不是那種無休止的色情連載。小說的整體結構,性愛場面的安排,這方面敘述的詳略、疏密、顯眼、冷熱,作者都有特別的考慮。可以說,性活動作為西門慶生活中的一大樂趣,始終與他其他貪得無厭的追求緊密相連,也同樣包含在從盛到衰的大趨勢中。從第二十七回的 “醉倒在葡萄架上 ”到第三十七回的 “佔有王六兒”,西門慶藉助淫具的放縱達到了頂峰,而到了第四十九回,當他尋找胡僧的春藥時,已經是力不從心了。西門慶在胡僧的幫助下,將 “春藥 ”吃了個底朝天,並將 “春藥 ”的作用發揮到極致。這一行動把西門慶推入了更深的性危機。因為前者主要是製造一種權力的幻覺,而後者則被描繪成一種邪惡的力量,將性衝動引向魔鬼般的道路,最終它最終把西門慶作為進攻武器的*逼瘋了,把它變成了一個外在於他的 “活物”,一個硬得不受他控制的東西。

例如在第四十九回中,施藥的胡僧初次上場,他在西門慶眼中就顯現出擬*的兇相,試讀以下的描寫,

見一個和尚形骨古懌,相貌掏搜,生的豹頭世眼,色若紫肝。戴了雞蠟箍兒,穿一領肉紅直裰。頦下髭鬚亂拃,頭上有一溜光籠,……垂著頭,把脖子縮到腔子裡,就孔中流下玉箸來。……只見這個僧人在禪床上把身子打了個挺,伸了伸腰,睜開一隻眼,跳將起來,向西門慶……道,“……貧僧……乃西域天竺國密松林齊腰峰寒庭寺下來的胡僧……”

作者經常對西門慶勃起的*進行擬人化的描述,說它 “暴怒起來,裂瓜頭凹眼睜圓,落腮鬍挺身直豎”。在許多場景中,它甚至被描繪成潘金蓮挑逗和撫弄的物件。在這種情況下,西門慶本人似乎被置於場景之外。她只面對自己身體的這一部分,只和那個被砸碎和豎起來的東西說話。

她幾乎把它看作是西門慶的化身。這個淫穢的綽號本身就表明,這個和尚的春藥已經把他變成了一個*。從那時起,西門慶就像一個瘋子一樣病態,他的淫慾是不可阻擋的。快樂似乎不再能滿足他,相反,他渴望從給他遇到的女人帶來痛苦的行為中得到滿足。就像他給動物打上烙印一樣,他在被他*的女人身上燒香,試圖在她們身上打上他佔有的印記。

在西門慶的虐待下,這些妓女都表現出一種近乎受虐狂的順從性。例如,當西門慶要在王六兒身上燒香時,她對他說:

金瓶梅的寫實與虐戀誘惑:風月之樂

“你要燒淫婦,隨你心裡揀著那塊只顧燒,淫婦不敢攔你。左右淫婦的身子屬了你,顧的那些了。”

這樣的話語從受虐者口中說出,似乎比折磨人的行為更能滿足西門慶的佔有慾,因此他經常要求伴侶在性交過程中不斷宣誓服從,似乎只有透過各種感官渠道確認他對一個女人的完全佔有,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然而,使這種支配和被支配的關係保持活力的東西,事實上不是他的陰莖,也不是僧侶們的淫威或春藥,而是他的是他的錢。從地位低下的王六兒、如意兒到飛揚跋扈的金蓮,他們都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工具來換取物質利益或地位。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許多性描寫的結尾處,作者往往照例交代了西門慶對妓女的賞賜。作者給女人的賞金的描述,什麼樣的衣服、珠寶、銀子的數量,總是像賬本一樣清楚地寫下來。

金瓶梅的寫實與虐戀誘惑:風月之樂

值得一提,日常瑣事是不容易寫的,寫了也不容易讓人滿意,因為人的心理關注的都是非常大的事情。金瓶梅充滿了瑣事,卻能吸引讀者,是有原因的。其中一個比較淺的方面是,作者能夠看到日常生活中的幽默,並把它寫出來。小說中充滿了笑點、笑話和引發笑聲的人和事;有些人物和事件表面上並不好笑,但稍微深入看一下,我們就不得不笑了。作者有非常生動的幽默感,對世界表象的不一致特別感興趣。作者之所以能夠寫出家常便飯,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具有不同尋常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表現為對世界和生活的無限興趣,這使得生活值得書寫。

作者覺得他周圍的世界五光十色,令人感動,他可以不想象榮國府的大觀園、梁山泊的正氣堂,就能寫出這些東西。因此,他能夠現實地寫作,以明末山東某縣的一個富裕地主的生活為例,一口氣寫了幾十萬字。其原因是他對人性有強烈的好奇心,而這種好奇心是一般世俗的膚淺觀點所不能滿足的。他對人的各種反應都很感興趣,所以書中不僅有許多醫學、星相、三教九流的活動,還有許多歌謠、寶卷的抄錄,甚至還有信件、公文和報紙。如果讀者沒有領略到它的魅力,懷疑是否是填充字數,他應可能懷疑自己是否沒有足夠的精力和好奇心來閱讀這部小說。

金瓶梅的寫實與虐戀誘惑:風月之樂

《金瓶梅》也經常談到人之大欲,即飲食,以及男女。就食物而言,沒有哪部小說像這本書一樣談及它。食物不僅經常出現,而且詳細生動:我們看到西門慶和他的夥伴們吃什麼,怎麼做,吃什麼點心、麵條、湯和酒;新水果來了,幫工們搶著把它偷回家;新燉的牛奶來了,應伯爵一口氣喝了自己的碗,然後把西門慶的也喝了。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