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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被霸凌,我為了保護她,被打到耳聾,霸凌者成了閨蜜的老闆

閨蜜被霸凌,我為了保護她,被一幫混混打到耳聾。

十年後,閨蜜成了當紅明星,而我成了一名聽障外賣送餐員。

給閨蜜送了一次外賣後,我才知道原來捧紅她的老闆,竟然是當年的霸凌者。

1、

天空陰沉,我把人工耳蝸摘下來放進口袋,決定今天再接最後一單。

我不喜歡下雨天,我怕人工耳蝸會進水出故障。

開啟接單系統,一個20份奶茶的大單彈了出來,顯示客人的地點在影視城。

影視城有點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單鍵。

畢竟是今天的最後一單了,能多賺就多賺點。

兩手各拎著10杯奶茶從店裡出來時,天已經下起了雨。

車道堵的水洩不通,我頂著頭盔,飛速穿行在非機動車道上。

人群聲、警哨聲、風雨聲……我什麼都聽不見。

可是到達影視城還是遲到了20分鐘。

我嘆了一口氣,拿出奶茶走到一樓前臺大廳。

一個染著黃頭髮的青年在那裡等著,表情不悅。

“對不起,今天下雨路不好走,讓您久等了。”我把奶茶放到茶几上,彎腰鞠了一躬。

青年隔著塑膠袋摸了摸茶杯,眉頭一皺,指著我的鼻子罵了起來。

他嘴唇張張合合,可我只能勉強聽清什麼“涼了、胃不好、冒雨拍戲”之類的詞。

我想,也許奶茶是給哪個冒雨拍戲的明星定的,但是涼了。

可是涼了也不能怪我,我已經盡力騎得快了。

我掏出手機,翻到顯示我是聽力障礙者的畫面拿給他看,想讓他先冷靜。

可是他根本不看,還掏出手機,當場給了我一個差評。

一個差評,我兩天就白乾了!

我崩潰,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求您撤銷這個差評,我可以賠給您奶茶錢!”

同時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準備戴上我的人工耳蝸。

然而下一秒,我被狠狠地推到地上,頭“咚”地一聲撞到地板,人工耳蝸骨碌碌地滾到茶几下不見了。

我瘋了似的趴到地上尋找,碰掉了桌上的奶茶也渾然不覺。

這時,空氣中飄來濃烈的香水味,一雙紅色高跟鞋停在我面前。

女人彎下柔軟的腰肢,伸出修長白皙的手,遞給我一個黑色的耳蝸。

“謝謝。”

我抬起頭,目光一頓。

眼前的曼妙女子,是當前正紅的發紫的大明星,寧夢。

也是我十年未見的“好閨蜜”。

2、

我與寧夢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

我學習好、性格直。而她長得漂亮,性格高傲。班裡的同學與我倆都不太親近。

高中開始,寧夢不知道怎麼惹到了校花封純。

她課桌上開始出現各種汙穢的塗鴉,水杯裡飄出蜘蛛蟑螂的屍體,走在路上,會被突然拽進衚衕裡扇耳光。

我們每天都一起上下學,她的手會緊緊地攥著我的手。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11月30號,我的16歲生日。

我們剛一起吃了蛋糕,就被一群小混混拽進漆黑的衚衕裡。

“是哪個?”高矜桀驁的少年音自黑暗中響起。

“那個長頭髮的。”

“給她點教訓。”

“是,封少。”

此啦——

少女身上的校服被幾雙大手猛地撕開,袒露出一片潔白的肌膚。

“你們要幹什麼!”我不顧一切撲過去,用身體擋住幾雙餓狼般的目光。

“小四眼、你特麼給我滾開!”

嗡!

一記猛拳擊中我的側臉,眼鏡飛向空中。

那是我這輩子右耳聽見的最後聲音。

3、

我戴上右耳的人工耳蝸,從地上起身。

“安安,真的是你?!你怎麼……”寧夢盯著我的耳蝸,臉上又驚又“喜”。

“怎麼什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怎麼會戴這個?”

“我記得你只有一隻耳朵……”

“後來另一隻也聽不見了。”我輕描淡寫。

“安安……”寧夢眼眶一紅,伸出雙手走上前想要抱我,被我閃身躲開了。

“還是叫我秦歲安吧。”

“安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十年前那一晚後,我還躺在醫院養病時,寧夢作為“唯一”被害者就與學校和封家達成了私了。

然後,她留下2000塊錢和一封信,從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直到八年後,我再一次從電視上看到她,她已經成了當紅明星。

而我,剛剛找到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外賣員。

我哼笑,“呵,我哪敢生大明星的氣,我只是想請這位小哥,幫我撤回剛才的差評。”

“我可以賠給他奶茶錢。”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仗勢欺人的黃毛應該是寧夢的助理一類的。

啪——

寧夢手掌一揮,黃毛的臉上頓時顯出五個鮮紅的指印。

“馬上把差評給我撤回去!”

“夢姐、我、我只是想給你點一杯熱奶茶,你胃不好,不能……”

“馬上!”

“是……”

黃毛掏出手機操作了一番,片刻後,系統裡終於接到了“差評撤銷”的通知。

我鬆了口氣,轉身朝外走。

“安安,”寧夢拽住我的袖口,“一會兒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好久沒見了。”

我心中哂笑一聲,是呀,十年了沒見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見我,隨時可以來我家找我,我從來沒有搬家,一直在等她哪怕一句的“謝謝”。

可是她從來沒有來過。

“放手。”

“你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就算留下來換個衣服也行。”她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可我知道那不過是惺惺作態。

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噁心。”

4、

“你怎麼跟夢姐說話呢!”黃毛氣勢洶洶地又指著我的鼻子。

“不用你管。”寧夢推開黃毛,檔在我面前。

“安安,求你,再給我一次補過的機會。當初是我媽逼我轉學的,我們搬家了,去了很遠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你兩隻耳朵都聽不見了,如果知道的話……”

寧夢還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懺悔”,可我只覺得她紅唇一張一合,像蚊子嗡嗡一樣吵得我頭疼。

我抬手想要摘下耳蝸,這時聽見“叮”地一聲電梯門開的聲音。

“封總好。”

寧夢臉色一僵,迅速斂了神色,與我保持開距離,微笑轉身。

呵,真不愧是大明星的演技。

等等,封總?難道是……

電梯中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好的,我知道了。”

我心頭一震。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聲音,那是我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封繹。

清冷的男聲像毒蛇一樣爬向我的後脊,我渾身一涼,本能地後退一步,又碰掉了茶几上的幾杯奶茶。

正在打電話的男人腳步一頓。

“夢夢,你們在幹嘛?”

他叫寧夢“夢夢”。

“沒什麼,就是個外賣送餐的,遲到了而已。”寧夢戰戰兢兢。

封繹看著我溼透的外套皺了皺眉,“今天下雨,別為難一個送外賣的。”

他叫我送餐員——他不認識我。

當然,他也不可能認識我。

5、

從影視城回來當晚,我就感冒了。

我很少生病,出租屋裡沒存感冒藥,我只煮了一點薑湯。

剛喝了一口,就辣到腦仁疼。

不,也許不是因為薑湯,而是因為下午的那句話。

“今天下雨,別為難一個送外賣的。”

一個送外賣的……

憑什麼?!

憑什麼他能以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表演著自己虛假的仁慈!

我忍著頭痛,開啟網頁,開始搜尋寧夢和封繹的關係。

“揭秘寧夢與封家大少的愛恨情仇。”

“當紅明星寧夢背後的男人。”

“寧夢暗示自己的理想型——影視投資人封繹”

……

越看,心裡越涼。

原來,封繹與寧夢,早就不是霸凌與被霸凌的關係。

他捧紅了她。

她暗戀著他。

所以,當狼與羊結成了同盟時,我這個曾經被狼咬過的護羊人算什麼?!

一個笑話嗎?

可是我這一生誰來賠?我當初也只有16歲呀!

我顫抖著呼吸關掉電腦,然後又把耳蝸取了下來。

在一片漆黑和寂靜之中,我逐漸平復了呼吸,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要拿回自己應得的。

6、

我跟主管請了假,日夜蹲守在影視城。

有好幾次,我遠遠地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幫她打著傘,護著她走進辦公大樓。

我知道那是寧夢。

但我沒有過去。

我只是靜靜地等。看天上的雲聚了又散,地上的人來了又去。

反正好久沒有休息了,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就這樣過了一週。

那一天,寧夢終於不再是眾星捧月般地出現,而是像一隻溫順的小鹿一般,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後。

我這才從陰影處幽幽現了身。

“夢夢。”感冒還沒好,我聲音沙啞。

寧夢身體一顫,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安、你怎麼在這兒?”

我莞爾一笑,“我不能在這兒嗎?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吃飯嗎?”

“我……可是……現在不太方便……”

“和這位先生有事兒要幹嗎?”我特意把gan字說的很重。

封繹眉心微微一皺。

寧夢臉色蒼白,上前一步湊到我的耳邊似乎想要說什麼,被我閃身躲開了。

“不用邀我上去了,我在這兒等就好。”

“認識?”封繹終於開口。

“是呀。”

“不是。”

我和寧夢同時開口。

封繹的眉心皺得更深。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歲安,”我朝封繹伸出一隻手,“我是夢夢的好閨蜜,我們小學就認識了。我現在是一個送外賣的,但是也不是普通的送餐員,因為我耳朵聽不見、”

“秦歲安!”寧夢驟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我。

嘶——

手臂傳來一股大力,我被猛然拽到一旁。

“小鹿”的力氣可真大。

“封總,不好意思我處理點私事。”

封繹消失在眼前,寧夢的臉上卸去了偽裝,“秦歲安,你想幹什麼?”

“封繹捧紅你,是因為心裡對你有愧吧?”我牽起嘴角。

“你什麼意思?”

“如果讓他知道,你不是當年霸凌事件的‘唯一’受害者,甚至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說……他還會不會繼續捧你?”

7、

這樣的事又發生了幾次。

我只在封繹在場的時候出現——不吵、不鬧,只是笑著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可我笑得越燦爛,寧夢的臉色也越難看。

她終於開始求我。

“安安,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地位、還是名聲?”

她看著我雙眼通紅,彷彿要把我拆骨入腹。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很諷刺——其實,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句“謝謝”。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摘下耳蝸,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那之後,我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每天送外賣,再沒去過影視城。

直到兩個月後,寧夢主演的新片終於上映了。

首映典禮那天,我請了假,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紗裙。

原來,這麼多年來,我沒有變胖,可也沒有長高。

因為那是16歲生日那天,寧夢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8、

手握著首映式的票,心情忐忑地過了安檢中心,來到放映廳。

觀眾席上座無虛席,還有很多記者舉著長槍短炮在等待。

大螢幕上輪播著電影的海報《驚夢》——連名字都是為寧夢特意設計的。

不過,這名字倒也符合今天的主題。

光影浮動中,我默默開啟手機,重溫了一遍自己花兩個月時間寫的小作文。

哎,當年是學霸,現在卻只能在營造自己悲慘人設上發揮技能。

首映式馬上開始,我抽身去了趟洗手間,竟然遠遠地看到了寧夢和封繹。

寧夢今天也穿著白色的紗裙,不過一片luo露到腰的後背正對著我。

封繹站在她面前,倚著窗臺,表情淡然地抽著煙。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有一瞬,像鷹隼一樣的眼神朝我射了過來。

我感覺渾身一涼,掉頭疾步走開。

在洗手間平復好心情後,我推開門走了出來。

然後猝不及防,後肩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9、

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骨頭痠痛,很顯然,我被人偷襲了。

我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一片漆黑。

我心裡一緊,趕緊抬手去摸右耳的人工耳蝸——果然已經不在了。

連同不見的,還有我的手機。

看不見,聽不見,無法求助。巨大的恐懼瞬間包圍了我。

“有沒有人!”

“開門啊!”

“救命!”

回答我的,只有無邊的黑,無盡的靜。

我站起身,摸著牆走了一圈,感覺這裡是某個小型電影放映廳。

所以,隔光、隔音效果都是最好的,只要不開門,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我。

我停止了呼救,縮在牆角,上下牙打著哆嗦。

今天要是穿著我那身外賣服就好了,起碼不會這麼冷……

我心中已經猜到是誰將我關在這裡,但是我只能等。

果然大概兩個小時後,首映式應該結束了,牆上的大螢幕忽然亮了起來。

“簽下保證書,就放你出去。”

“否則,這將是一場由於工作疏忽導致的不幸事故而已。

10、

都什麼年代了,還籤保證書?

寧夢是不是腦殘劇演多了!

不過,這點法律知識我還是有的:保證書只有在雙方當事人完全自願的情況下才能生效。

我這種情況,就算簽了也不會生效。

“我籤,我馬上籤!放我出去!”我大吼。

大螢幕驀然一黑。

我摸黑走到門口,等著有人來給我開門。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期待中的門聲始終沒有響起。

寧夢為什麼還不來?難道她又反悔了?

“我籤!”

“開門呀!”

“放我出去!”

……

沒有光,沒有聲,沒有人迴應。

我被徹底丟入了無底之淵。

11、

身體開始發燒,意識半昏半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束柔軟昏黃的燈光披瀝下來。

“秦歲安,醒了麼?”頭頂傳來及其微弱的聲音,像鳥羽掠過飛雪。

我心中一驚,睜開眼睛。

“不要過來!”

男人拿著人工耳蝸的手指一頓,“你怕我?”

我承認,我是怕封繹的。

但是怕,不能解決問題。

“給我。”我目光凜然地看著他。

男人彎下腰,把耳蝸遞給我,我戴上後才聽見外面似乎有警笛的聲音。

“你報警了?”

封繹點了點頭,“我不想在我的地盤鬧出人命。”

腦海忽然浮現出之前在走廊中,看向我的那束若有若無的鷹隼般的目光。

原來,封繹那時確實看見了我。

“寧夢、是被警察帶走了嗎?”我扶著牆起身,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膝蓋一軟又跪在地上。

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額頭,男人聲音低沉“你發燒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12、

我在醫院輸了三天營養液,身體終於恢復。

出院的那天,警方通知了我調查的結果,攝像頭影像顯示,把我打暈、關在放映廳,威脅我寫保證書的人是寧夢的助理耿磊,就是那個黃毛。

整件事寧夢並不知情。

並不知情?

我如遭當頭一棒。

腦袋嗡嗡直響,但我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我是在走廊裡看到的寧夢和封繹,當時寧夢背對著我,封繹面對著我,所以寧夢那時也許真的並不知情。

然後我被黃毛打暈,關在了黑暗的放映廳。

寧夢當時在電影首映式,那時應該也不知情。

接下來就是整件事最詭異的地方,大螢幕威脅我籤保證書,可是我同意之後,卻又沒給我開門。

想到這,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黃毛反悔了,而是寧夢這時候知情了。

因為黃毛只是想用我的保證書換取寧夢的獎賞。

而寧夢,是想讓我死。

閨蜜被霸凌,我為了保護她,被打到耳聾,霸凌者成了閨蜜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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