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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古大同記遊

津市古大同記遊

那個週末,天氣十分晴好,吳教授在我們“杆子群”中提議:“週末去古大同遊玩有人響應沒有?”“響應!”我第一個報了名。接著,正在潛水的杆子們紛紛露頭示意,一拍即合。

很早就聽說關山那邊有一座皇姑山,皇姑山那邊有一座大同山,三山一體。因為老家對河就是關山,兒時經常上山撿菌子,撿板栗,進山就到處跑,也曾誤打誤撞到過一次古大同,回來就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甚至方位都說不出來。

小學時,學校組織野外拉練,五六個學生一小組,備齊鍋盤碗盞,帶足菜米油鹽——不錯,就是菜米油鹽,因為山裡多的是柴,不需要帶——找個寬敞的地方就壘灶生火做飯,明明是些半生不熟的夾生飯,卻吃得津津有味,硬說比媽媽做的還好吃。後來又在皇姑山下的澧縣一中就讀,週末回家也常走山路,但始終不知道三座山是在哪裡分界的。

印象中的古大同的標誌性建築,彷彿就是幾塊高大的石碑,和緊倚著石碑橫堆著的許多粗大的木材,木材之間留出一條逶迤的通道,盡頭是一座用理石鑲嵌而成的大門框,大門古樸而滄桑,裡面沒有和尚沒有尼姑,也沒有管理人員。原因是曾被人當做“四舊”搗毀了,後來改成了津市林業管理辦事處。

時過多年,故地重遊,自然興致勃勃。現在出遊,根本不須要翻山越嶺。大家按約等候在老汽車東站,聽吳教授的車喇叭一響,魚貫而出,依次入座,開啟導航,風馳電掣,過澧水大橋,經津市師範,一路歡歌一路情,四十多分鐘到達大同山北麓。

就近備齊副食礦泉水作為給養,見上山坡度太大,只得輕衣簡行,如行者一般。

本來選擇的是晴天,不料天公違約,進山就隱晦了,冷風在兩邊高大的森林間肆意亂竄,刮在臉上冷嗖嗖的,為了禦寒,大家如脫韁之馬,“噢噢噢”大呼幾聲,山便靈動起來,伴著嫋嫋的餘音,我們一路飛奔,一會兒功夫就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

放慢了腳步,才發現這裡的樹大得出奇,需三個人四個人方能合圍而抱的比比皆是,松樹、杉樹、樟樹、桂花樹、棕櫚樹……品種繁多,應有盡有。慢慢地,樹上低垂的紙條上飄起了五顏六色的祈福帶,愈來愈密,千年古剎佛教聖地古大同寺逐漸揭開了神秘的面紗:這已經完全不是記憶中的模樣,昔日的破敗已經完全被修葺一新。

寺前的舍利塔形如放大版的鐵柺李的酒葫蘆,獨立而高聳。周有塔林依勢而立。寺內香菸嫋嫋,佛韻悠悠,雖然聽不清究竟是什麼唱詞,但其悅耳的旋律足以讓人內心空靈,清淨安寧——虔誠,無需教誨,此時便可自然領悟。

過山門,首先是進入的是三聖殿,正中間端坐著無量佛祖,兩邊是大勢至和觀世音,既然是“聖”,與“土”密切相關,那就是與平民最親近的菩薩,我們雙手合十,頂禮膜拜。

三聖殿後是觀音殿,大廳上,觀音左手託淨瓶,右手執佛塵,佛絛輕彈,將人間所有的不如意化解得一乾二淨,一切善緣自此而生。廳後,有千手觀音,觀音菩薩端坐蓮花寶壇上,慈眉善目,溫潤如玉,一千隻手,各具精神,讓你相信,無論你身處何方,只要遇到困難,菩薩定能及時相救,助你走出困境,步入坦途。

後面是大雄寶殿,是整個古大同寺的主殿堂,供奉的著佛教的始祖釋迦牟尼,這是佛界的集大成者,是佛教的帝王,他能播撒善良,鎮守和平,教化人們世道輪迴,善惡到頭終有報,要人們修塵緣,修來世,保萬代福祉。

繼續深入是後殿,直達鐘鼓樓,鐘鼓樓是整個寺院訊號臺,起居飲食聽鐘鼓,大型祭典助勢威,鐘鼓一響,餘韻奉和,給大同山注入一脈溫婉的生機。

走出寺來,繼續登高。兩邊樹林更為茂密,路途更加險峻,我們彷彿得到神助,一路攀高卻如履平地,前進成了我們共同的選擇。風小了,雨停了,我們順利來到山頂,四處一望,水天相接,雲霧繚繞,別處的山,成了這霧海中的幾個小饅頭……

找一平臺,我們分發給養,幾瓶啤酒助興,我們談興大發,我們談古大同,談皇姑山,談關山,你一言我一語,居然弄清了三座山的一些掌故。

原來古大同屬於寺,寺主是和尚或者尼姑,他們信奉的是他國傳入的佛教,相信修行修心,矢志不渝,皆可修煉成佛。

關山之上有一箇中武當,屬於道觀,信奉道教,主張無為和齊物,無物無我無待而達逍遙之境,最高境界是修道成仙。

想想這“齊物”是否與“大同”含義一致呢?

有些遺憾的是皇姑山已無古蹟可考,只是傳說明朝華陽王朱悅耀曾任職澧州,其妃死後葬於此山,故名皇姑山,山上原本有一座皇姑廟,查這“廟”字,它既不同“寺”,也不同“觀”,它是朝臣功勳卓著者最後的歸宿,此可列為信儒

再把這三座山加起來看就有些意思了,大同山信佛(釋迦牟尼),關山通道,皇姑山信儒,這不就是儒釋道三家並立麼?唐朝繁華,正源於此!

這是巧合,還是津澧一帶自古就有世外高人,將三座山的功能開發得如此超凡脫俗呢?我想,應該是確有高人!

話題又轉到這些道觀寺廟為什麼都不建在山頂上呢?答案是,倘若建在山頂,它的背後就沒有靠山了!

哦,靠山靠山,原來如此。

……

雖談興正濃,但天色已晚,我們不得不悵然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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