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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人的家庭意識為何全球第一

韓國人的家庭意識為何全球第一

家庭意識全球第一

韓國語中有“人間”一詞,意指“人”。從詞的結構上來看,作為主體的人,要和某一客體之間形成關係時,才能成為“人”。

“我”是不能獨立存在的,只能存在於與異性、與家庭、與民族、與共同體、與國家等眾多客體的關係中。

民族不同,與某一客體的關係就會有親疏遠近之分。例如,有的民族看重與父親的關係,而有的民族則更看重與共同體的關係。

因此,有的民族因其風俗和先天條件,家庭優先於國家,而有的則是民族優先於家庭。

那麼,我們所屬的朝鮮民族最看重與哪一客體之間的關係呢?重視的程度又如何呢?這個問題需要探討一下。因為這是瞭解韓國人、瞭解歷史的最核心、最關鍵的問題。

西方文化發源地之一的古希臘,那裡的人最重視城邦這一客體。因為在地理上他們常常面臨海盜和受侵略的危險,他們的生死存亡與城邦的存亡密切相關。

較之家庭,沙漠民族更重視部族。因為遊牧生活無法以家庭為單位,而必須以部族為單位遷徙。以家庭這一規模,是無法對抗沙漠中惡劣的自然條件的,也無法抵禦侵略者。

伊斯蘭民族之所以對猶太人部族執著地抱有成見,正因為他們是生活在沙漠地區的遊牧民的緣故。

穿越絲綢之路的過程中,我曾見到並採訪過阿富汗的庫奇族牧民。在他們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所謂阿富汗國民的國家意識。他們四處遊牧,全然不顧國民的一切義務和權利。他們從不受阿富汗法律的制約,而只執著於庫奇族的律法。他們會獻上自己的兒子,作為祭祀儀式上的祭物。他們認為這是光榮的事情,並親手將自己的子女送上犧牲的祭壇。在他們的價值觀上,國家、家庭之重,較之部族之重,簡直是九牛一毫。

韓國又怎樣呢?家庭之於韓國人,可謂是重之又重。這雖然是處於季風氣候民族的共同特點,但韓國的家庭中心主義較日本和中國要更加徹底。

韓國人不會為了家庭之外的共同體而拋卻私心,但在家庭之中,卻懂得犧牲一己之私,這一民族性也許是全世界中最為極端的。

歷史上,為了父母、為了家庭的名譽而不惜犧牲生命的事例比比皆是,且這種犧牲被歷史評價為最高貴的犧牲。

韓國人的家庭意識為何全球第一

獨居的家也是“我們家”

看似兄弟倆的兩個小孩在玩放風箏。問小的那個:“這風箏是你的嗎?”小的搖頭說不是。又問大的:“那這風箏是你的吧?”大的同樣搖頭。再問:“那這風箏是誰的?”兩個小孩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是我們的。”這個“我們”,是全體的“我們”,不僅包括弟兄倆,因為爸爸有時也放風箏,所以也包括爸爸在內。

由此可見,在風箏的歸屬上,“我”被“我們”埋沒了。不僅僅是作為玩具的風箏,所有的什物及有價值的東西都是如此,所謂“我的”,所謂個人所有這一概念,韓國人是極度缺乏的。個體埋沒於集體,這是韓國人很突出的意識之一。

日本人、中國人抑或西方人,在指稱父母、家庭,以及自己所屬的學校、社群、單位、團體、民族、國家時,不使用表示複數的“我們”,而說“我的媽媽”“我的家”“我的學校”“我的國家”,唯獨韓國人說“我們媽媽”“我們家”“我們學校”“我們國家”。

“我們”這床溫暖棉被下蓋著的,是韓國人的赤子之心。寒冷的冬天,大家把腳放進炕頭的被子裡,形成了共同體的紐帶感。在流浪乞討的飢寒交迫中,興夫的老婆對全家人說,咱們一家二十七口,還是各奔東西、各自為生吧。興夫卻說:“要沒有二十七口子背上的暖和氣,就該凍死了。”興夫的話是對“我們”這一紐帶感的準確詮釋。

靠著抱團取暖,我們才能夠在數千年間歷經窮困、飢餓、欺侮、亡國,堅強地活下來。

其實,西方的“我的家”和韓國的“我們家”在結構上是不同的。被家務事搞得筋疲力盡的主婦有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鎖上門好好休息一天。主婦們的願望,正說明了韓國的房屋結構特點——沒有可以將自己隔絕開來的空間,抵制個人的私密性。

換言之,西方的房屋在結構上有著隔音的厚牆和房間門,房間門上有鎖,可以提供徹底隔絕的自我空間,而這在韓國的房屋是不允許的。韓國的房屋是所有家庭成員的,是“我們”的空間。當然,房間是隔開的,但這種隔斷不同於西式房屋的物理上的隔斷,而不過是精神上的隔斷罷了,就好像是畫出—道分界線。韓國的房屋採用紙糊的橫推門或隔扇門,任何時候都可以進進出出,聽得到聲音,也可以隨時探望。這種精神上的隔斷只針對尊重這種隔斷的人,因此即便屋裡只有一人,旁邊的房間空著,也總是感覺到旁邊會有人在,精神上不可能獨自存在。

韓國人的家庭意識為何全球第一

“我”埋沒於“我們”之中

家是“我們”的共同空間,由此形成了韓國人特有的“乾咳文化”。這種咳嗽不是生理上的自然現象,而是為告知自己的存在而發出的人為的咳嗽,韓國人對此駕輕就熟。跨進屋來時乾咳,表示“我進來了”;在屋子裡乾咳,則表示“我在裡面”。移至某一空間時,一定要先乾咳一下,發出訊號。韓國人之所以有“乾咳文化”,是因為空間不是自己獨有,而是“我們”大家共有。不僅是乾咳,韓國人常常自言自語也是出自這一緣故。

例如,明明沒有聽眾,也會說——“天氣怎麼搞的”“風真冷”,或狗遭數落雞遭攆;明明沒必要問,也一定要問上一句——“餵豬了沒”“衣服幹了沒”“爺爺來了沒”。這並不是為了傳達話語本身所包含的內容,而是一種進入共有空間的訊號,和乾咳的性質相同。

因為韓國人的家是“我們家”,所以先得收發“我們存在”的訊號。縱然有門相隔,也必須要有一雙透視的眼睛,用心靈之眼關注著旁邊房間裡有誰,以及正在做什麼。因此,韓國人用眼說話要多於用嘴。

食文化也不例外,“我”同樣埋沒於“我們”之中。西方人把大容器中共有的食物倒在各人的小盤子裡,把食物變成自己的,然後再吃。而韓國人則是先將食物上桌,大家一起夾著吃。因此,擺到桌上的食物,從湯水到醬料都是“我們”的。

祭拜完後,將祭拜的食物倒入盆中,做成拌飯,你一勺我一筷地吃掉,這種飲食習慣強化了彼此之間的紐帶感,也是韓國所特有。這種拌飯裡一定要有供桌上供奉過的食物,透過這一媒介,把大家族的“我們”聯絡起來,不僅僅是現在活著的後孫們,還包括已經去世的祖先。

孩提時,如果沒等到吃祭祀拌飯就沉沉睡去,那麼母親就會把飯留下,待第二天早上再給我們吃。母親這麼做,飽含著母性的眷顧愛憐,她不想讓年幼的子女遊離在大家族的“我們”之外。

以前的小孩子,不會隨隨便便摘自家院裡的果子吃,哪怕是一個柿子,一顆栗子,或一根黃瓜。如果摘了吃,就會有脫離“我們”的犯罪感,因為摘的是“我們”的東西。新果和新谷要先供奉到祖先的祠堂,然後大家族的“我們”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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