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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給首富兒子沖喜,兩年後他醒了,他的白月光也回來了 完結

我嫁給首富兒子沖喜,兩年後他醒了,他的白月光也回來了 完結

1

我叫聞溪,是個孤兒,我是被殺豬的叔叔養大的,叔叔嬸嬸雖然給了我一口飯吃,卻把我當奴婢使喚,心情不好的時候,對我動輒打罵。

我會嫁進季家,也是他們從中搭橋牽線,收了季家一大筆彩禮錢,給堂弟娶媳婦用。

季白是江城首富季家大少爺,兩年前他突然生了一場大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季母四處遍尋名醫卻絲毫沒有起色。無奈之下,季母只能聽從白化觀高僧給出的辦法,找到了我給他沖喜。

我是五月初五丑時出生的,高僧說,這個時辰出生的女子福緣深厚,最適合沖喜。

然而,我嫁進季府兩年了,季白沒有一絲要醒過來的痕跡,我憤憤不平:“哪裡是得道高僧,分明是個騙子。”

丫鬟採月通知我季白醒過來的時候,我正在為他熬參湯。這兩年伺候人的經驗,讓我學會了煮飯,按摩的技能,就連廚娘都誇我燉的參湯格外好喝。

就是這爐子不大好使,煙氣太濃,燻得我淚流滿面,鼻涕一把淚一把。

丫鬟採月打趣我:“少奶奶都激動地哭了,您終於熬出頭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

我想告訴她,我不是激動的,是被煙氣燻得。

採月說:“少奶奶,您趕緊去看看少爺吧。”

我說:“參湯馬上好了,我將湯倒出來就去。”

我將參湯倒進碗裡,端著湯走出廚房,卻在門廳處看見了兩個眼生的丫頭,季白的小廝阿福告訴我說,是沈家小姐沈溶月來了。

沈溶月是季白未出事之前的未婚妻,家裡是做賣茶葉的生意,在江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同季家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如果當時她願意嫁給季白,現在季白一醒,豈不皆大歡喜?

可惜,當時,沈溶月願意,沈家父母不願意。

我其實挺能理解沈家的,我要是有個女兒,我也不願意她嫁給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再有錢也不行。

季家還算通情達理,也挺能理解的,和沈家生意照做,一點沒受影響。

不過,理解歸理解,心裡完全沒有疙瘩是不可能的。

季伯母就很不待見沈溶月,見我進了屋內,馬上對我使眼色,悄聲對我說:“溪兒啊,你趕緊上樓看看,那個沈溶月進去有一會了,你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阿白心腸軟,別叫那個沈溶月花言巧語騙得舊情復燃了。”

我心中不由苦笑,我以什麼身份去阻止他們呢?我和季白有名無實,就連成親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嚴格說起來,他可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而且他沒生病前,和沈溶月的感情很好,倆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當初,沈溶月為了能嫁給他,也是絕食與父母對抗過的,對他也算有情有義,沈溶月年紀也不小了,至今未嫁,可見心裡還是有季白的。

我這時候湊過去不是自取其辱嗎?想到這裡,我轉身離開,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湯,又轉了回去,這參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上樓敲門,聽到季白清淡的聲音:“進來。”

我推開門的進去的時候,看見季白正半躺在床上,沈溶月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她微低著頭,眼睛紅紅得像是哭過。

季白伸著胳膊,手裡捏著雪白的帕子,正在給沈溶月擦眼淚。

我深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只是也不好再退回去。

於是,我把參湯擱在床頭案几上,遲疑著如何開口,是說“恭喜少爺終於醒了”還是“少爺,你好,我是你的沖喜小娘子”?

思忖間季白抬了頭,目光落到我身上,微怔了一下。

沈溶月也抬頭看我,以前,我還真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沈小姐,今日一見,不愧是江城有名的美人,巴掌大的小臉,白皙透亮,因為剛才哭過的緣故,兩頰微紅,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一頭洋氣的捲髮,一身黃色小洋裙,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聽說,沈小姐還是剛從德國留洋回來。

我低頭瞧了瞧身上的淡藍色寬袖上衣,黑色及膝長裙……在沈溶月面前,就像個老土冒。

季白除了臉色蒼白,還是那副英俊的模樣,只是此時眉目清冷,整個人看起來很冷淡,看起來沒有昏睡時好相處。

沈溶月落落大方地向我點頭打招呼:“你好,聞溪。”

我點點頭:“你好,沈小姐。”

不知為何,我有些緊張,身上肌肉發硬,嗓音有些發顫。

沈溶月衝我笑了:“這兩年,照顧阿白。。。辛苦你了。”

我:……

我心裡有些發酸,雖然我貼身照顧了季白兩年,但是他那時昏迷著,我對於他來說,終究還是個陌生人啊。

我的目光落在房間最右邊的鐵藝小床上,想起這兩年來,為著方便照顧他,我每晚都睡在他房間的小床上,也許,睡得時間久了,睡出感情來了,想到以後再也睡不到了……。

我心口發脹,鼻尖酸酸的,想落淚。。。。。我低頭吸了一口氣,再抬頭就換上了明媚的笑容:“不辛苦,季伯母不僅給我出了學費,每個月還給我打八百塊錢生活費,算下來我不吃虧的。”

沈溶月微微吃驚,估計沒料到我會如此坦白。

世上愛財者多不勝數,季家要找五月初五出生的女孩沖喜時,即使是季白昏迷不醒,前來“報名”的姑娘也如過江之鯽。我雖然是被叔叔騙過去的,但瞭解情況後就動了心思。

我能在眾多女子中脫穎而出,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而是因為我跟季家約法三章:第一,季家要替我繳清大學四年的學費。第二,彩禮給叔叔,自此我和他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瓜葛。第三,只要季白醒過來,我就和他離婚,如果他一直不醒過來,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第三條打動了季母,我順利嫁入“豪門”。

2

氣氛一時有有些尷尬,還是沈小姐反應快。

她端起床頭櫃上的參湯,對著季白說:“光顧著聊天了,湯都涼了,快喝了吧。”

季白抬眼定定地看著我,瞳眸暗沉,他淡淡道:“讓她來伺候我就行了,你該回去了。”

我:……

我就是丫鬟命唄?

沈溶月微微一愣,隨後展顏笑了:“那好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她站了起來,將參湯遞給我:“又要辛苦你了,聞溪。”

我笑笑:“沈小姐慢走。”

沈溶月走後,屋內的氣氛更加壓抑,從前季白睡著的時候,我很自在,如今他醒了,我雖然很高興,卻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一咬牙,心一橫,暗自給自己打氣:他光身子的樣子我都看了,有什麼難為情的?

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坐在沈小姐剛才坐的凳子上,一勺勺的伺候季白喝湯。

只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面對季白那雙深邃的眼眸,我還是沒出息的臉紅心跳,手發抖……

季白看了我好一會,輕輕道:“怎麼?我是洪水猛獸不成?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我說:“沒有的事,我,我哪有怕?”

季白的目光掃了一眼我的手:“那你哆嗦什麼呢?”

我還在嘴硬:“沒哆嗦。”

季白突然就伸出修長的大手,覆在了我的右手上……

“啊……”我大叫一聲,右手如觸電般迅速抽離,不出意外參湯都撒在了季白純白色的睡褲上,而且,撒湯的部位還挺尷尬。

我嗖的一下站起來,下意識地拿起毛巾就去擦。

我一邊擦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白緊緊攥住了我的手,啞聲道:“別擦了,換條褲子就成了。”

他的嘴唇就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燙紅了我的臉頰。

我趕忙閃開身子,低聲道:“那個,我,我去叫阿福來幫你換衣裳,我再去幫你盛一碗參湯。”

說完,我就低著頭跑了出來,心跳得飛快,不敢回頭看他的反應。

我隱隱約約好像聽見床上傳來一聲低笑,我很挫敗,他肯定是在嘲笑我笨手笨腳了。

3

阿福很快幫季白換好了褲子。

我順手將參湯也交給了阿福,沒敢再進去。

磨蹭到晚上,我才躡手躡腳地推開季白的房門。

沒想到,他還沒睡,他正半躺在床上看書,全神貫注,聽見我進來眼睛都沒抬一下。

我穩了穩心神跟他打了個招呼:“少爺,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睡了?”

季白從鼻腔裡“嗯”了一聲。

我轉身,呆愣在原地:我小床呢?

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還是沒有。

我很鬱悶,難道他醒了以後,我就連床都不配睡了嗎?

就算睡地上,也得給我條被子吧?

我剛想轉身去拿條被子,季白在我身後淡淡開口,他說:“你今天上午說,我們的婚姻只是一樁交易?”

他這句話問得相當突兀,我仔細回憶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嗯”了一聲說:“少爺,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也不要怪伯父伯母封建迷信,自作主張。他們也是關心你,被逼的沒法子了。我也不是被逼迫的,我是主動嫁過來的,我們是各取所需。”

“既然這樣”聽了我的話,季白拍了拍床的另一邊:“你晚上就睡這吧,我剛剛清醒,身體還很虛,需要人照顧。”

“啊?”我的嘴巴張成了o形。

不怪我吃驚,我瞭解的季白表面看起來是溫潤如玉,很好相處的人;實際上他是一個有些潔癖又慢熱的人,他讓一個對他來說還有些陌生的女子睡在他的床上,這一點,我的確很意外。

“你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季白合上書,身體坐起來一點,目光囧囧地看著我。

“不不不,少爺”我連連擺手,“我,我是怕我控制不住對你做什麼。”

說完,我就臉紅了,我在胡說什麼呀!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季白嘴角揚了揚,放下手中的書,鑽進了被窩裡。

我洗漱完,站在床邊犯了愁,只有一床被子呀,我明明記得櫃子裡還有一床新被子的,剛才找了許久也沒找到。

季白驀然睜開眼,問我:“你不睡?”

我說:“沒,沒有被子,我讓吉嬸再給我拿一條吧。”

季白揚了揚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這不是被子嗎?”

我躊躇道:“可是,可是……”

季白擰著眉毛道:“這麼晚了,你好意思打攪吉嬸嗎?怎麼?本少爺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本少爺?”

我:。。。。。

倒也不是嫌棄……我只是怕自己睡不著。

我脫掉鞋,小心翼翼的鑽進被子裡,生怕與季白來個肢體上的親密接觸。

季白背對著我,微微弓著身子,呼吸漸漸平穩,大概是睡著了。

鼻尖都是他身上獨特的氣味,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艱難的睡著了。

一夜好眠,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蜷縮在季白懷裡,額頭正好抵在他的下巴上,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腰上……。。

我暗罵自己沒出息,果然沒有控制住自己。

季白還睡著,呼吸均勻,我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下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我默默欣賞了一下他的盛世美顏,然後小心翼翼地拿開他的胳膊,掀起被子下了床。

走了兩步,季白也醒了,聽到聲響,我回頭衝他擺手笑了笑:“少爺,早上好。”

他剛睡醒,還有點懵,頭髮也亂糟糟的,瞧著有點孩子氣。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清醒了,問我:“今天要忙什麼?”

我說:“要去學校。”

季白問我:“你不是快畢業了嗎?”

“嗯,下個月就畢業了,最近打算投簡歷試試。”我邊穿衣服,邊回話,待我反應過來,才大叫一聲。

原先,季白昏迷的時候,我習慣了在他房間內換衣裳,反正他又看不見。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我都忘了,他現在已經醒了,剛才豈不是都叫他看光了?!

我飛快的套上裙子,才顫顫巍巍回頭,季白眼神狡黠的看著我,嘴唇上揚:“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身材不錯!唔,面板也不錯!”

我:,,,,,,,,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4

季白說要派司機送我去學校,我沒同意。

我想著,早晚是要離開季家的,就不要讓自己活的太舒坦了,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怕習慣了有錢人的生活,慣壞了自己。

我去面試了一家報社,挺順利的,報社主管說,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索性馬上畢業了,學校那邊也沒什麼事情,我就答應了報社,明天準時來上班。

我很開心,感覺今年特別順利,季白也醒了,工作也有了著落,而且,工作還是自己喜歡的。

我在回去路上,買了一袋子糖糕。

我很喜歡吃糖糕,想帶給季白也嚐嚐。

我到季家的時候,季白正坐在園子裡,他穿了一身乳白色長袍,遠遠望去,儒雅俊美,就如一塊上好的璞玉。

誰能想到,堂堂季氏集團未來的掌舵人是個翩翩佳公子呢?

季白也看見了我,他靜靜看了我一會兒,轉頭看向別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很淺,轉瞬即逝。

季白這人,喜怒不形於色,永遠給人一副溫潤如玉的感覺,我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我狗腿地湊到他身邊,扶著他在園子裡練習走路。

季白在病床上躺了兩年,每天都有專人給他按摩腿部,所以即使他兩年沒走路,腿部肌肉也沒有萎縮,就是行動有些緩慢。

其實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扶不扶的關係不大。不過他沒有拒絕,我就裝著自己很有用的樣子。

走得累了,就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拿出糖糕給他吃。

季白垂眼看著我伸過去的包裝袋,不動。

我疑惑的問他:“少爺不喜歡吃甜的?”

季白說:“你餵我!”

我無語,大哥,你是腿不好使,手臂難道是擺設?

誰讓人家是大少爺呢,我無奈,捏了一塊塞進他嘴裡。

他微微蹙眉:“太甜膩了,還粘牙,你怎麼喜歡吃這東西?”

我微微一笑,放進自己嘴裡一塊,甜絲絲的味道溢滿口腔,我心滿意足的喟嘆:“因為,甜啊!”

管家從我們身邊路過,感慨地來一句:“少爺少奶奶感情真好。”

我:……

到晚間睡覺,我跟他商量:“少爺,我看你晚上睡得挺好,也沒什麼事,不如我就回我房間……”

話還沒說完,他就道:“我要喝水。”

半夜裡又叫了我一次,還是要喝水。

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舉動,自己在床頭放著水杯,舉手之勞的事,為什麼要讓半邊床給別人睡?難道富家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就喜歡被伺候的感覺?

不過除了喝水,季白也沒吩咐我做其他的事。

我睡得很好,早上準時去了明安報社報道。

5

季白這段時間除了訓練,也在瞭解這兩年季氏集團的發展,等到完全恢復了,就能直接去公司接手業務。

週六不上班,我睡了懶覺,醒來時,床畔的季白已經不在屋裡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我伸了懶腰到陽臺上溜達,一眼看到樓下花園裡,季白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女人一頭大波浪,一身淺藍色旗袍,身姿妖嬈,漂亮又嫵媚,正是沈溶月。

大約是我的目光太炙熱,季白忽然回頭衝陽臺上的我招了招手。

我回了他一個擺手,琢磨著他這是跟我打招呼還是叫我下去。

遲疑了片刻,我換了身衣服去了花園。

靠近的時候,聽到季白說“。。。離婚!”看到我過來,他就住了口,不再繼續說了。

我腳下微踉,臉上笑容有點掛不住。

沈溶月對季白說:“季哥哥,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爾後,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彷彿在她眼裡看到了嫉妒和羨慕。

她是該嫉妒的,畢竟她心愛的男人,這兩年是我與他朝夕相處的。

我也很為他們惋惜,多好的一對璧人,陰差陽錯的。。。。。不過,現在季白醒了,沈溶月未嫁,一切都來得及。

只要沒有了我這個礙眼的“夫人”。

也許是這段日子,與季白的相處,季白的溫柔讓我忘乎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對自己說,聞溪,你該清醒過來了,兩年的朝夕相處,足夠了。

我抬眼看向季白,他正看著我,眉眼裡有笑意。

我想,他真是一個溫柔的人,看著冷淡不苟言笑,其實最是心軟。他想和我離婚,又怕傷害到我,一點不肯在我面前透露。

我不能讓他為難。我喊他進了房間,把婚書找了出來。

“我們離婚吧。”我艱難的說出口。

他詫異地望著我:“離婚?”

我故作輕鬆地說:“我和你們家簽過合約的,你要是醒了我就跟你離婚,不耽誤你找第二春。況且,你跟沈小姐情深義重,你們應該在一起的。”

“那你呢?你與我離婚後怎麼辦?大家都知道你為我沖喜,誰還願意娶你?”季白定定的看著我,問道。

我鼻尖一酸,他真是個好人,到這時候還為我著想,打從答應為他沖喜那一刻,我就沒打算再嫁人。

我吸了吸鼻子說:“你不用擔心我,季伯母答應給我許多錢呢,夠我一輩子花的了,有了這些錢,還愁找不到男人嗎?”

“聞溪”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嚴肅地看著我,“我雖然在醫院躺了兩年,口不能說,目不能看,但我是有意識的,你在身邊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轟隆”一聲,我腦子裡像炸開了一個響雷,瞬間空白一片。

我不知道是怎麼離開季家的,渾渾噩噩地一個人在街上游蕩,滿腦子都是季白說的那句話“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都知道了。

藏在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暴露出來,我感到無地自容。

我是個孤兒,八歲那年,我父親病逝,九歲那年,母親也離我而去,之後一直寄住在叔叔家。

叔叔不想讓我繼續唸書,雖然我成績優秀,但叔叔只想我趕緊出去打工貼補家用。

後來,我跪著求他,我說,我會利用空餘時間幫你幹活,賣豬肉,學校放假的時候,我去打工掙錢。

我說,等我考上大學,找了好工作,我會好好孝敬您。

我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天,他才陰沉著臉同意了。

遇見季白那年,我十五歲。

當時,我在一個小飯館給人打工端盤子,那天的客人有點多,忙碌完的時候天都黑了。更悲催的氏,我走到半路上,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我沒帶傘,雨又下得太大,我躲在屋簷下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雨停的跡象。

我又累又餓的,還得趕緊回家做飯,但凡晚做一會,餓著他們一家三口,我又得遭一頓毒打。

無奈之下,我只好淋著雨,跑回家。雨實在是下的太大了,橫穿馬路的時候,我竟然沒看見飛馳而來的黑色汽車。

我被嚇呆了,驚恐的盯著熾白的汽車燈光,刺耳的剎車聲在黑夜裡異常清晰,我想,這次完了,這樣也好,我能去找自己的父母了,不必再受苦了。

我害怕的將身體蜷縮了起來,車在離我幾釐米的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隨後,我就聽見一中年男人的叫罵聲:“你眼瞎啊,看不見車啊?想死就去跳河去,別他孃的連累我啊。”

“李叔,別罵她了,看她都嚇壞了。”我聽見一道溫潤平和的聲音。

說話的好像是一位少年。

我抬頭看去,彼時的季白才十八歲,長身玉立,容貌英俊,宛如人間貴公子,令人心生歡喜。

他將我扶了起來,遞給我一袋糖糕和一把雨傘。

他說:“趕緊回家去吧。”

他好溫柔!

我後來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照片,他站在一位中年男子身邊。

那位中年男子是季氏的董事長,而他身旁的少年叫季白,季家大少爺。

怪不得,氣質如此出眾。

後來,我總忍不住關注季家的事情,知道季家要找女孩沖喜,那一刻,我很感謝自己的父母將我生在五月初五,我瞭解情況後就想:我一定要嫁給季白。

而季家要找女孩沖喜的訊息,也是我刻意透漏給叔叔的。

叔叔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轉頭就將我賣了。

季白在床上躺了兩年,每晚我都睡在他旁邊的小床上。

晚上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可以放心大膽地跟他說許多悄悄話。

我為他修理指甲,一邊修理一邊碎碎念:“少爺,你長得真好看,跟畫似的,你送給我糖糕的那次我就想嫁給你了。不過你大概看不上我,我長得還沒你好看。”

我為他按摩雙腿,邊按摩邊道:“醫生說了,多給你按摩能促進血液迴圈,你一定要醒過來啊,不然你堂堂季氏集團的繼承人,老婆就只能是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孤兒了!想想多憋屈啊,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要家世沒家世!不過我還是有點內在美的。”

我又說:“醒不過來也不要緊,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不會離婚,也不會給你戴綠帽子。”

我偷偷躺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說:“能嫁給你,做兩年的季太太,我很開心!何其幸運,能遇見你!”

我的眼淚流在了他的胸口上,打溼了他的衣裳,我說:“季白,我愛你。”

6

我坐在江邊,吹了一天的涼風,才站起來,回到季家。

推開門,季白坐在臥房的沙發上,手裡攥著我拿出來的婚書。

我裝作若無其事道:“明天叫律師來家裡吧,我們把婚離了。”

他抬眼看著我。面容是一貫清冷:“誰說我要跟你離婚?”

我一愣:“為什麼?”

他和我的目光對視,眉宇間有些惱怒:“本少爺都讓你上我的床了,你還問為什麼?”

我徹底懵了,季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腦子像灌了一團漿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我說:“當時,你讓我睡床上,不是說方便照顧你嗎?”

季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你信嗎?”

我呆呆的看著他,胸腔被一個不可能的想法衝擊的心神盪漾。

季白說了這些話,整個人彆扭起來,不肯再和我繼續廢話,把婚書收抽屜裡就下樓去了。

我一個人在臥房裡站了會兒,醒悟過來。

我追出去,季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

我湊上去問道:“你喜歡我?可是為什麼呢?雖然我這個人很有內涵,但是你只見過我一面,而且是在我那樣難看的情況下,難道那個時候你就透過我狼狽不堪的外在,看上了我閃閃發光的內在?”

“沒有。”季白白了我一眼,淡淡說:“是後來兩年的陪伴,讓我慢慢…。”

“啊?”我有點失望,“那就是說,要是有另外一個女人也像我一樣,兩年來耐心照顧你,陪伴你,你也會喜歡她?”

他想了一會兒,轉過頭認真看著我說:“不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上天安排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相遇,都是有定數的,就是所謂的緣分。不會有另外一個女人,恰好和你一樣愛我,又恰好願意放棄自己的青春,陪伴著一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廢人。”

我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他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假如那天給你糖糕和雨傘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長得也很符合你的審美,你會愛上他嗎?”

“啊?”我暈,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想了想說:“那沈小姐怎麼辦?我覺得她還是愛你的。”

季白放下報紙,單手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聞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只是感動於那天我給了你一絲溫暖?”

我:……

季白繼續道:“別的女人,丈夫與其他女子接觸,都會嫉妒吃醋,你提到沈小姐怎麼如此平靜呢?”

我:。。。。

我說:“別的女人,你……到底談過幾個女人?”

季白臉一紅:“現在是我問你,怎麼成你審問我了?”

我想,心動不如行動。

我起身上前,捧著他的臉,逼他眼裡只有我:“少爺,男人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不管你以前有過幾個女人,但是,以後再讓我看見你與沈溶月眉來眼去,我就跟你分手。”

季白看著我的眼神逐漸迷離,雙手不自覺環上我的腰,我低頭吻上惦記了許久的紅唇,輕咬啃噬,季白動情的迴應我,纏綿過後,我放開他,擦了擦嘴道:“少爺,您看這佔有慾可以嗎,滿意嗎?要不要再激烈一點?”

季白望著我許久沒說話,最後他站起來道:“很好,不過,下次不要再喊我少爺。”

我追著他喊:“季哥哥?白白?小白?”

季白給了我一個白眼;“叫老公!”

我:……。。

7

我和季白彼此確定了心意,不過因為我下午還要上班,就沒有過多膩歪。

我還有很多話想和季白說,一心想著早點下班,沒想到卻要加班,等到回去時已經快到十點了。

季白早就睡著了。

我洗了澡,全身弄得香噴噴的,還穿了性感的小吊帶。

躡手躡腳鑽到他的被窩裡,他一下子就驚醒了,看到是我,說:“怎麼才回來?我都睡著了。報社是怎麼回事,讓你一個新職員加這麼長時間的班?”

我說:“正是因為是新人,就更得主動加班啊,你有沒有想我啊?”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伸出手臂環住我的肩膀:“趕緊睡吧。”

黑暗中傳來他均勻綿長的呼吸,我心想:呵,我就這麼沒魅力?

但我可沒這麼好的定力。

我一會兒摸摸他的胸膛,一會兒親親他的下巴,還順手在他屁股上捏了兩把。

季白閉著眼說:“別鬧了,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我說:“沒事,你睡你睡的,我知道你身子虛,我也不幹什麼,就過過手癮。”

黑暗中他“蹭”一下睜開眼睛:“我身子虛?”

我:“……”

後面我就知道我的話惹到他了。

季白於此道是實幹派,少說話多做事,不顧我連連求饒,一定要證明自己身體不虛。

結果就是我睡過頭了,第二天一睜眼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季白倒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地在書房看檔案。我拖著渾身痠痛的身體去找他:“你怎麼不叫我?我都遲到了。”

他說:“沒事,我幫你請了一天假。”

我哀嘆:“才剛入職,就接二連三地請假,完了,上面看我更不順眼了。”

季白就笑:“我下個月就復職了,你要不就別去那個小報社了,工資低還經常加班,不如來我身邊給我當私人秘書?”

我搖頭拒絕:“不,我要有我自己的事業,我的理想是當優秀的記者,況且,天天與你在一起,我怕審美疲勞。”

季白:“誰審美疲勞?你還是我?如果是我的話,就算了,沒看出你哪裡美,如果是你的話……聞溪,你可以試試。本少爺的美,會不會讓你疲勞。”

我:……。

這廝真的是季白嗎?說好的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呢?怎麼這麼沒有正型呢?!

8

季白已經工作兩週了,為了慶賀他重新站起來,並勝任新的董事長,季母舉辦了一場家宴。

邀請的都是自家親戚和季氏商業上的合作伙伴。

我慌得一批,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正式的場合,連穿什麼衣服都不知道。

穿什麼衣服好呢?我隨意套了一件季白的白襯衫,半乾的長髮垂到腰間,站在衣櫥前苦思冥想。

門響了,聽走路的聲音,我知道是季白,我沒動,依然站到衣櫥前苦思冥想。

這件太暴露,這件太花,這件太素,這件有扮嫩嫌疑,這樣太廉價…。。。哎,女人的衣櫥裡永遠缺少一件衣服。

“季白,你覺得穿我穿哪件衣服好?”

良久沒有回答,我下意識地回頭,卻覺腰間一緊,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樣牢牢抓住了我,熾熱的氣息從身後貼近,然後身體不知怎地一轉,季白俯下身,狠狠壓住了我的唇。

季白的吻彷彿狂風驟雨襲來,熾熱的唇舌肆無忌憚地深入。我快喘不過氣來,混亂中,季白將我按倒在床上上,他的唇也移到我的脖子上。我全身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無。

空氣越來越熱,季白的手伸到襯衫裡面,我喘著氣,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別鬧,我們快遲到了。”

季白也喘著氣,眸子裡像燃著一團無法熄滅的火焰。

他聲音低沉磁性,他說:“你什麼都不穿的時候,最好看!”

我又推了推他說:“我們真的要遲到了!”

季白的雙手移到我的胸口處,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他說:“誰讓你故意勾引本少爺的?”

我好無辜:“我哪有?”

季白邊吻我的胸口,邊喃喃道:“寬大的白襯衫,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的輪廓,及腰的長髮……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我:……

我喘息粗氣道:“別親我脖子,待會會被人看到的……”

過了許久,我有氣無力道:“差不多得了,還要參加家宴,我,我快沒力氣了……”

季白邪魅一笑:“不是還有我嗎?老公抱著你走。”

我:……

9

我,聞溪,今年二十六歲,家庭美滿,老公帥氣多金,我是眾多女性朋友們羨慕嫉妒的物件。

我也有我的煩惱。

我的事業還是如一潭死水。

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

可是工作了快三年了,還是平平無奇,沒什麼起色。

某一天,主管找到我說:“聞溪啊,交給你個任務,去採訪個大人物,如果這次做好了,主管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我要被調走了。”

我驚訝:“這麼好的事為什麼會輪到我?”

我的好姐妹思思湊到我的耳邊:“你以為是個好差事啊,我聽說是採訪季氏集團新任董事長,季白,這個人吶,看起來溫柔如玉,但是就是討厭被採訪,我們已經派出去好幾個記者了,都……”

我打斷她的話:“你說誰?季白?”

“嗯。”

我內心狂喜。

我是季夫人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畢竟是兩年前的事,大概大家都忘了季白還有個沖喜新娘這事了。

我對主管說:“小菜一碟,記住你的承諾,主管的位置,我來了。”

主管面露驚訝:“現在的新人都這麼狂嗎?”

晚上,我跟季白說了採訪的事。

季白說:“夫人拿什麼來交換呢?”

我衝他嚷嚷:“喂,你可是人家老公啊,這點小事都不幫?”

季白說:“你今晚表現好的話,我就幫。”

我:“……。。。。”

為了事業,拼了。

第二天,我渾身痠痛,下不來床了。

尾聲

後來,我又見過沈溶月。

是她主動將我約出去喝咖啡。

我頂不喜歡喝這種苦澀又難喝的東西。

沈溶月看著我說:“你比我幸運,能陪伴在他身邊。”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安慰的話對她來說都好像是在炫耀。

沈溶月啜了一口咖啡道:“那天,我去找季白,想要勸他跟你離婚,我以為,他會答應,畢竟我們之間有感情基礎,然而他卻說不會跟你離婚。”

“那時候,我其實挺不明白的,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沒有放棄他,可是他怎麼就不選我了呢?”

“後來,我想明白了,當初我的父母阻止我嫁給他,我也反抗過,但是,在內心深處,我也害怕,害怕他真的不會醒過來,我問自己,他如果真的醒不過來,我就甘心這樣同他過一輩子?”

“我的答案是不甘心,所以我選擇了出國,其實我是選擇了逃避,當知道他醒過來的時候,我滿心歡喜,我以為我還能擁有他,實際上,在我決定出國的那一刻,我已經失去他了。如果,當初,我能像你一樣,義無反顧地待在他的身邊,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可惜,時間無法倒流……。。”

沈溶月頓了頓說:“我很佩服你,有不顧一切的勇氣!可見你也是真心愛他的,所以,我真心的祝福你們,我決定定居德國了,所以以後,可能沒機會見面了。”

我笑笑說:“那我也祝你幸福!”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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