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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應方言雜談】剮豬草:我們當年的擒漢草是我們的文化天地

【寶應方言雜談】剮豬草:我們當年的擒漢草是我們的文化天地

【寶應方言雜談】剮豬草:我們當年的擒漢草是我們的文化天地

文/夏順發

我的擒漢草故事

4月8日的《運河兒女》隆重推出了王榮華先生的新作——

【寶應方言雜談】剮豬草/王榮華

(點選連結可閱讀),反覆拜讀,深感主編的薦語忒恰如其分:“有地域特色的文章,無疑是文化天地裡的一塊瑰寶”,自然也勾起了我這個同年人曾經的擒漢草故事。

我們當地也有“剮豬草”一說,但更多的說法是“擒漢草”,因“擒漢草”既指為豬割草,更指在大集體年代為生產隊割草漚肥。

讀初中時,我已是一個壯實的小夥子,暑假裡自然要出工參加生產隊勞動,而我們這幫中小學生幾乎每天都是在一“孩兒王”(生產隊一德高望重的男子漢)的帶領下擒漢草。那年月,雖為大集體,但一應農活都是按“實”記分(後來學大寨是自報公議式記分)。我們每割一百斤青草一般是2-3分工。為了“多勞多得”,展現自我能耐,我幾乎每天都是“割草”狀元,因為我每天的“三朝”是他人所能不及的。第一“朝”是早上“猛虎下山”死鏟露水草。農村的人都知道,巴根草節節生根,踏地而長,每鏟鍬下去都是泥巴一塊,加上草葉上沾著露水,經鏟動和翻動又沾上了細土,這可是最實誠的“草貨”。第二“朝”是中午烈日當頭辦樹頭。時近中午,天熱難熬,汗如雨下,同“行”們一般都在樹蔭下“稍事修整”,而我卻有一手攀樹技藝,看準了一棵楝樹或泡桐樹,縱身一躍爬上去,三下五除二,辦下一根根只要我能辦動的樹枝帶葉,一過秤,又是幾十斤或過百斤。第三“朝”是傍晚下河抹水草,再來個“後手翹”。在農村的夏日,儘管天還未晚,可蚊子、牛虻卻已橫行霸道了,猶為我們這些流汗過多的體膚則成了它們的專攻目標。每到此時,我便小褲衩一條,下河抹水草,既收穫了勞動成果,又避免了蚊蟲叮咬,還水浴了一把,一舉三得,自然樂不可支。

記得有一次傍晚時分,我照例下河抹水草。可下河沒抹多少水草,特感渾身刺鬧不已——又癢又疼,只得作罷上岸。這時,其他夥伴見我渾身上下都起了大小不一的疙瘩,都驚呼不已。原來小河兩岸都插有笆斗柳,寄居在柳枝上的洋辣子毛落在水草上了。我至今都記得那個晚上全家人都被我鬧得不能安生。

最讓我刻骨銘心的是10歲那年因擒漢草而犯下的“滔天大罪”。那天,時值傍晚,太陽已收斂了火辣,還伴有陣陣輕風。午休過後的我與堂弟各自左臂挎籃,右手握刀,一前一後直往戶外擒漢草。行走不多時,我猛然發現生產隊分給社員的百米長的自留地上一溜兒長著半人高的葵花,它們葉大杆粗,錯落有致,不失為一道別樣的風景。真不知我哪根神經搭錯了,竟揮動起手中的鐮刀,將葵花杆攔腰一砍。且由我打頭陣,堂弟“斷後”:一棵不留。當天晚上,葵花被砍的好幾戶主人聯合上門問罪,我父母又氣又急,向來者說盡了好話,賠盡了不是才算息事。可父親對我卻不依不饒,解下身上的帆布褲帶劈頭蓋臉地抽打我。我在前面躲讓,他追在後面抽,從家裡到河邊,再從河邊到家裡,近百米的路上我一邊求饒認錯,一邊淚眼婆娑。那年秋後,我家收穫的葵花籽全部替我還了“孽債”都沒夠。

除此,我還曾因和夥伴們玩打紙炮過了頭,沒完成父母下達的擒漢草任務而被晚上罰搓繩100拓;因下田擒漢草偷吃人家的青蠶豆被主人“人贓俱獲”而告到了學校;因擒漢草時用力過猛,刀尖劃破鞋,腳趾鮮血直流而哇哇大哭……

時光荏苒,歲月不居。一晃近五十年過去了,如今再也沒人去擒漢草了,好多野草的名字都淡出了人們的記憶。每每看到野外或小區裡、馬路邊瘋長的雜草,頗讓我這個過來人感慨一番。

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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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應方言雜談】剮豬草:我們當年的擒漢草是我們的文化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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