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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痴”

“花痴”一詞首創於宋朝,形容女子對俊美男子極度迷戀,達到瘋狂的地步,一直沿用至今。而我要說的“花痴”,是那些對月季深深痴迷之人。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最愛逛的地方,不是商場,而是月季園、苗圃或是人家的花園。她們對月季的芳名如數家珍,談起月季來,就像說的是自己的孩子或愛人。淺粉色的瑞典女王,有著典雅的氣質;瑪麗玫瑰在陽光下,能泛出妖冶的光暈;果汁陽臺勤花又清新;美咲如嬌羞的小仙女;鈴之妖精的玲瓏可愛,讓人想起森林裡的精靈;莫奈帶著條紋變幻的層層重瓣,就像畫家筆下的調色盤;紅雙喜濃香撲鼻,白色的花朵鑲以紅色的花邊,宛如少女的舞裙。還有羅衣、粉黛、婚禮之路、甜蜜馬車、杏色露臺

……

光聽聽這些名字就美不勝收。花因有了名字,便通了人性,有了情感,予人想象。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微信裡收藏的都是關於花藝社群的公眾號,淘寶裡收藏的都是賣花的店鋪,購物車裡,不是花、盆、土,就是花肥、花葯、花飾,手機裡

80%

的照片是花。每天清晨起床臉不洗、衣未整,卻先去陽臺上看花、拍花。如果哪天朋友圈裡不曬花屬於非正常,會有同是花痴的一大幫追著、問著:今天你咋沒曬花?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或許不是個深諳農事之人,卻因養了這些花花,個個成了勤勞勇敢的人。不惜放下身段,不畏泥土、雞屎、羊糞,遇到蚜蟲、紅蜘蛛、薊螞,可以見一個掐一個。手背上,手指上,隔三差五被月季刺扎得傷痕累累,卻從來都是輕傷不下火線。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個個都是園藝師,植物家。她們學會了科學養花,只要一看葉子,大抵便能知曉月季的種類,她們還是扦插好手,什麼品種,到她們手上都能培殖出一大堆,然後花友間互通有無,分享成果。因為總想著把月季的美麗記錄下來,還會愛上攝影,繪畫……愛買與月季有關的書籍,散文隨筆,植物圖鑑,園林風景……生活變得越來越豐富而有趣。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白天出門時,會跟陽臺的花兒告別;傍晚回家,也會第一時間衝過去看一看那些花兒寶貝們。一個人彎腰在花園裡澆水,會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聽到土壤被浸潤時發出“呲呲呲”的聲音,看著花兒綻開笑顏,就覺得那是對主人最美的褒獎。

那些“花痴”

那些痴迷月季之人,有著自己的圈子。天南地北,因花結緣,互相探討,彼此欣賞。別以為種花是老人的專利,“花花故事”群裡就多的是年輕人。群主靜美女是湖南某湘劇院的名旦,要排練、要外出巡演,還有個週歲半的孩子,業餘時間還要貢獻給花花,也真是蠻拼的。同是湘妹子的維維老師,可是種陽臺月季的高手,她曬在朋友圈的月季照,唯美得可做宣傳畫。銀行工作的柯妹,則把銀行大院的綠化“承包”了下來,她那些燦若雲錦的月季大軍,成了大院裡一道亮麗的風景。有著大院子的琥珀姐走的可是高階路線,造院之初還專門請了設計師。去年五月,有幸走進她的花園,洋洋灑灑的幾百個花的品種,咫尺之間,寫盡天涯。藤月大遊行、紅龍、黃金慶典、夏洛特夫人爬滿柵欄,形成一道道芬芳的花牆和拱門,院中央各種樹月、灌月、微月匯聚成奼紫嫣紅的花海,

鐵線蓮,天竺葵、三角梅、繡球,矮牛、石斛、彩馬、藍雪、洋朱等各色花卉點綴其中,紅陶盆、卵石路、木柵欄、鐵皮風燈、鳥籠掛件、動物雕塑、鐵藝花椅,讓花園更顯靈性和野趣。而

我,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目不暇接

了。有花、有茶、有瓜果相待,有詩書相伴,有清風和鳥鳴,那一刻,我們都醉了

……

那些“花痴”

有人問琥珀:這麼大的花園打理起來煩不煩呀?她只笑笑。因為,只有花痴才懂得,美麗的花園背後有著艱辛的付出,但是忙併快樂著,哪有時間煩惱啊。

那些“花痴”

老舍先生曾說:有喜有憂,有笑有淚,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須勞動,又長見識,這就是養花的樂趣。或許,先生也是一花痴吧。

那些“花痴”

宋代的蘇東坡就是一大花痴,他給自己的花寫道:“只恐深夜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他還說:“每歲開時,必為置酒。”對蘇東坡而言,花開就如同節日一般,要為它們置酒吟詩。蘇東坡對月季情有獨鍾,曾賦詩:“花落花開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關。牡丹最貴惟春晚,芍藥雖繁只夏初。唯有此花開不厭,一年長佔四時春。”宋代楊萬里則在《臘前月季》中吟道:“只道花無十日紅,此花無日不春風。一尖已剝胭脂筆,四破猶包翡翠茸。別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鬥雪霜中。折來喜作新年看,忘卻今晨是冬季。”這些詩,是詩人們對月季不擇條件、四海為家、頑強生存、四季盛開、花色豔麗、芳香襲人的獨特品格的高度概括和讚美,也道出了古往今來人們為何如此痴迷月季的原因。

那些“花痴”

要問我為何對這些花痴的日常如此諳熟和著迷?因為,我就是她們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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