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天一個輪迴，轉眼又是辭舊迎新年。不管年味兒濃與淡，總有一些習俗不能免。煙花爆竹、春聯福到、大紅燈籠、壓suì錢，搭配一桌豐盛的年夜飯，親朋好友推杯換盞，偷得浮生半日閒，好不快哉！酒過三巡後的靈魂各種拷問，諸如“催婚、催生、催二胎、催脫單、問成績、問升職加薪、問年終獎……”，總是讓人倍感無以言表的酸爽。這種時候，我們心裡總會犯嘀咕，過年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要一定過年？年是怎麼蹦出來的？
01“三寶”驅年獸
相傳，“年”是中國遠古神話中的一種怪獸，更是一個生猛兇殘的超級“吃貨”。它頭長犄角，眼露兇光。齜牙咧嘴，面目猙獰。體型龐大，捕食兇猛，人畜皆吃，殘忍無比……
平常日子，年獸隱居深山密林之中，或者是萬丈深海之下，與四鄰八鄉“井水不犯河水”，百姓暫且能安居樂業。然而，每隔上365天，一到除夕之夜，嗜睡初醒的“年”，就成了飢腸轆轆的猛獸，窮兇極惡地咆哮著撲向村莊。
“年”未到，聲先到，它的威名覆蓋半徑之內，山谷迴盪著震顫巨響，村民扶老攜幼落荒而逃，飛禽驚慌展翅遠飛，走獸惶恐奪路狂奔，就連磕頭蟲也嚇得屁滾尿流地倉皇而逃。
“年”是一個十分變態的吃貨，不管是人、畜、禽、蟲，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或者是可以塞牙縫的，它一律通吃，絕不挑食。每次這頭怪獸襲來時，逃得快的被嚇得魂飛魄散，跑得慢的被吃得渣都不剩……
“年”這樣一次又一次地來掃蕩，讓劫後餘生的人、畜、禽、蟲四界，談“年”色變，聞“年”驚魂！一到除夕之夜，人們就猶如驚弓之鳥，不敢貿然上床睡覺，家家戶戶衣衫整齊地熬夜守“年”，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拖家帶口地奔逃。
又一個除夕來臨時，逃命經驗已十分豐富的山村百姓，因為受不了提心吊膽的“夜生活”，大白天就陸續外出避災禍。就在這時候，一個衣衫襤褸、鶴髮長鬚的老乞丐，拄著一根樹丫柺棍，步履蹣跚地走進了村裡，逢人就舉起泥碗來討食。村民都忙著外逃，無暇顧及到老人的乞討，只有一位老婦人端來食物，提醒他吃完趕緊離開，晚了就會被年獸給吞下肚。
不料，這個老乞丐卻淡然一笑，摸著長長的白鬍須說，“如若能讓我再借宿一宿，我一定為大家驅除年獸，以報一飯之恩。”老婦人聽了他這話，哭笑不得地在心裡想，“這老頭怕是餓糊塗了，瞎說胡話吧。就他這把老骨頭，還不夠給“年”塞牙縫的。”任憑老婦人如何好言相勸，這倔老頭就是油鹽不進，老婦人只好自行避難去了。
這天夜裡，“年”如往常一般囂張地咆哮而來，遠遠地就看見，村頭農家的門被貼得紅彤彤的，立刻就意識到有人想害它，氣得吹鬍子瞪眼地衝過去。就在這時，噼裡啪啦聲猝不及防地在院內突然響起，頓時嚇得這頭怪獸渾身顫抖，它惱羞成怒地向大門衝去，“究竟是哪個刁民想害年？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嚼得渣渣都不剩！”
話音剛落，大門突然從裡面被開啟，一個身穿大紅袍的老頭出現，他冷瞅了“年”一眼，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身後地上一堆堆柴火熊熊燃燒，每間屋裡都是紅燭熠熠。
這時，“年”恍然發現是神仙在搞鬼，瞬間就慫得沒一點脾氣，嚇得連滾帶爬地倉皇而逃。“上仙高抬貴手，把小年當屁給放了吧，就當我沒來過啊。”
雞鳴破曉以後，鄉親們陸續回到村裡，驚訝地發現六畜安然無恙，村莊裡一切完好如初，沒有一絲被“年”禍害過的痕跡，這才恍然之間反應過來，老乞丐是下凡來驅除怪獸的神仙。
看著老婦人院裡的熊熊篝火，屋裡的熠熠紅燭，想起除夕夜的劇烈炸響聲，大家忽然之間驚喜地發現，“紅色，火光，炸響”是神仙留下的驅獸三寶，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四鄰八鄉，甚至是天南海北。
又一個除夕夜來臨時，“年”又出來禍害四方，結果到處吃癟，嚇得尿了一路又一路，氣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從此以後，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紅紅火火、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平平安安地守除夕，過新“年”。隨著歲月變遷，古老的驅“年”三寶，逐漸演變成了“貼春聯福到，放鞭炮，掛燈籠”，一直流傳至現代的今天。
02 紅包壓“祟”妖
傳說，自從“年”被嚇尿以後，又出現了一種身黑手白的妖怪，名字叫作“祟”，專挑除夕之夜鬼鬼祟祟地摸進村子，挨家挨戶地摸那些熟睡小孩的額頭。受害人家的孩子都被驚嚇得號啕大哭，然後高燒持續不斷，夢話說個不停，連續折騰幾天，才會熱去病退。可怕的是，經此一劫的孩子，不是變得傻里傻氣，就是變得痴痴癲癲。從此，倖免於難的人家，每到除夕都會堅持守“祟”，唯恐自己孩子遭此妖的毒手。
話說舊時的嘉興府，有一對夫妻老來得子，視為掌上明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除夕之夜，為避免孩子被“祟”妖所害，老兩口拿出八枚銅錢來陪著玩。到了後半夜，孩子疲倦得眼皮直打架，還是沉沉地睡著了。於是，他們就用紅紙將銅錢包起來，塞到孩子的枕頭下面，躲在角落裡悄悄地守護孩子。
不久以後，窗戶突然被一陣妖風吹開，一個黑影瞬間閃到孩子床前，一隻白手閃電般伸向其額頭。說時遲那時快，銅錢紅包突然迸發閃閃金光，耀眼光芒直接震飛“祟”妖，嚇得這貨屁滾尿流地逃竄了，唯恐跑慢了被八仙給扒皮抽筋，打得魂飛魄散了。這一喜訊很快就在四鄰八鄉傳開了，聽說有八仙變為銅錢暗中護佑，家家戶戶都如法炮製，用紅包壓“祟”來守護孩子的平安，稱之為壓“祟”錢。
因為，“祟”與“歲”同音，久而久之，又演變出了“壓歲錢”。因此，舊時，壓“祟”錢是發給孩子保平安的，壓“歲”錢是發給老人保長壽的。上下五千年的中華孝道傳承，人人都希望自己的老人長命百歲，暢享天倫。如今，雖然年味兒越來越淡，但它仍不失為一個闔家團圓的好日子，讓我們有一個小長假陪在家人身邊，享受難得的清閒時光。
本文由鹿溪河原創
2020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