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吳文志

伴隨著挖掘機

震天動地

的轟鳴聲和

瀰漫在天空蘑菇雲般騰起的煙塵，

老家的

舊

房子終於被拆了

。

這座修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初

期的建築

，彙集著父母心

血

和智慧的老房子

硬

是沒有抵擋住農村環境整治

腳步

，

灰飛煙滅了。儘管

倒塌前還展示著傲然的風骨

，

承載著

滄桑的歲月。

得知老房子要

拆

的訊息後，我悵然若失，特地開車到到鄉里做了個道別儀式。我佇立在老房子前面，認真仔細地看了看

生我養我

的這塊地方，回憶起

兒時嬉戲打鬧

的日子

，

和

我無憂無慮

生長的童年。

母親去世已經十年了

。

本打算十月份了

，

把老房子收拾一下

，

給母親過個十週年

的紀念儀式

，給母親的人生

做一個

圓滿的

總結，也給年過半百的我內心一點慰藉

。但是現在隨著老房子的拆除，一切都成了幻想。由於我在我們村裡的小區給父親置辦了套房子，所以這個老房子也就空置了好多年

。

拆除是遲早的事，但是我沒想到

竟然

這麼快。

看著好多農

具

和配套的

生產和

生活物資，我有些

戀戀不捨，但又

無可適從，

顯得有點

慌

亂

。這些東西都要

想帶走，日後留個念想。

帶走可以，但放在哪裡卻成了難題。原來在我外出遊玩的民俗館裡看到的一些東西我家也有，讓我這個離開老房子二十多年的遊子有些迷

茫

和感慨。

雖然不捨，也很無奈，狠心處理了那些傢什，我唯留下來母親的一口木製箱子，那是母親的嫁妝，箱子裡藏著我很多兒時幸福的回憶。別人問我其它的不要，你要那個破箱子幹嘛？我說我想留個念想，我想把對母親的思念留住，箱子雖破，但這是我的根

，

是我父母親留下的家裡最早的東西。

訣別母親十年整，幾回夢裡淚始幹。母親走了，父親也走了，我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現在老房子也拆了，我成了漂泊的遊子。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母親嫁妝箱子裡裝著我的多少歡歌笑語，又裝著多少父母的辛酸往事。而今的我也是天命之年了，也有了自己的固定住所，但老房子的拆除還是讓我

有點

不知所措。

老房子拆除後的第二天，我又去看了看那殘

恆碎

瓦的場景，我在廢墟中穿梭，嘴裡不停地叨叨著只有我自己能聽懂的話。此時此刻，我

顯得那樣的

孤立無援，心情

也沮喪到冰點，我就

像斷了線的風箏

，

不知會飄落到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