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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南鄉子】·聽雨打荷又一夜

菜圃沙沙。陌上無處不鳴蛙。

載酒與風南窗下。

酣罷。聽雨打荷又一夜。——鄒謇

傍晚,黑雲翻墨。一場雨跟著狂風融入夜色。

窗外,有雨點傾灑在菜畦上,沙沙聲響。七月的天,難得逢上一場雨,我要去親近它。

披上雨衣,走進灰濛濛的陌上。雨點如淋,竹枝依依,驚蛙陣陣。路邊的小草被雨點、狂風按下頭,瞬間又甩甩頭,依舊無畏的挺立於天地之間,好生敬佩。我要獨享這份無邊的煙雲雨水。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路過荷塘,一縷縷薄霧在荷塘之上升起。那些荷花們,好像知道我要來串門,也不怕被雨水卸了妝,早早就點上了胭脂,暈染的花瓣粉嫩粉嫩,還一絲絲地勾了些緋紅的線妝。嬌弱的花瓣上水珠瑩瑩,如泫然欲泣的美少女,俏麗清純,惹人憐愛。

荷葉搖搖,曼妙的身姿亭亭於雨中,經雨洗濯,潔淨無塵,超凡脫俗。相比晴日裡荷花的嬌豔嫵媚,我尤其喜歡雨中荷花的羞澀模樣,再加上幾分雅緻脫俗,令人如夢如詩。

雨天,荷塘寂寂,少了晴日的裡喧囂,只有守荷人的茅亭還堅守在荷塘中。真是上天眷顧,我快步鑽進茅亭,獨立於此,只為貪圖聽那雨聲。

聽,亭外。雨點時大時小、忽東忽西滴打在荷葉上,噼裡啪啦、砰砰有聲,連著伴奏的蛙聲呱呱,嘓嘓,咕呱咕呱,一唱一和,此起彼伏。耳邊只是雨聲,蛙聲,如同墮入混沌之中,我與塵世已融為一體,同歸於無我之境。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雨點飄灑交錯,滴打在荷葉上,成了魔法,一轉身雨水就變成晶瑩剔透的小珍珠,泛著點點白光。歡喜得很,蹦蹦跳跳,叮咚清脆,頗有幾分“竹露滴清響”的趣味,於尋常處平添一份輕靈詩意。

有風突來,頸部一顫,一股清新的涼爽滲透四肢百骸,連汗毛都舒爽地立了起來,是靈魂出竅了嗎?我想應該是靈魂在雨聲中被洗滌、被釋懷。

一個人靜靜地聽雨打荷,遠離喧囂,無人擾,無人煩。世界在眼中定格,在迷茫,在消失,唯有來自內心的聲音提醒我還活著。聽聽內心,何嘗又不是一場昇華。當然比不得聽雨的前賢,你看那些唐人,才情與創造力將一草一木都能詩化,尤其聽雨,心神相通,詩意磅礴。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身在茅亭中,雨水順著亭簷以一指寬的距離鋪成雨簾,潺潺流下。我聽那點點滴滴的雨聲,頗有古人“隔簾聽雨”的意味,藉著雨幕為天然屏障,似有“隔而不隔,界而未界”的境界。不由得想,人到中年,歷經山河,悲歡離合總是無情。再聽這雨聲,聽的是“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曠。除了欣喜,再無憂愁,人間繁瑣早已無動於衷了。

大千世界,人海森森,遺憾無處不在,無時不有。著意又如何?放棄又如何?不過一場花事,轉瞬即逝,還不及雨中一人,一茅亭落得逍遙愜意,雖簡亦奢;聽雨打滿塘醉荷,來得有趣。

聽雨打荷,聽的是歸樸自然之心境,素來我就喜歡這遐景。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亭外,雨落,

獨立,聽雨。

眼前,十里蓮葉十里渺茫,半川碧綠半川煙雲。好想在此露宿一夜,聽雨打荷又一夜……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散文」一人,一茅亭,聽雨打荷又一夜

鄒謇,祖籍四川渠縣,現居重慶。已出版散文集《淡淡的槐花香》,《四月青陽》,《春風拂面》。長篇小說《陰陽跨界人》,《太醫令》等。多家平臺簽約作家,多篇文章納入中考題庫。生性淡泊,有故事,有信仰。眾生見我類草木,我見眾生是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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