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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這是五年前開始寫,直到今天都未全部完成的一組藉著童年讀書的最愛——《丁丁歷險記》在文字中體驗世界的系列文章。開啟這個系列的時候,世界和現在完全不同,短短几年,滄海桑田。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像丁丁一樣走遍天下,就繼續努力完成文字裡的虛擬行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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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中國與外來的侵略者日本之間的戰事正酣,當時的中國第一夫人宋美齡在奔走忙碌於勸募扶濟事業之餘,居然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翻譯一部西方漫畫書《丁丁歷險記》。她是丁丁系列圖書的第一個中文譯者,儘管如今她筆下的譯本已經無處尋覓。或許正是書中的主人公丁丁樂觀、堅強而極富正義感的形象感染了這位國母,不知她是否拿了這本書給身邊的蔣公一閱。他向丁丁的作者埃爾熱發出了訪問中國的邀請,但戰火與硝煙阻隔延誤了埃爾熱到他所欣賞的這個國家的行程,他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那個太平洋裡的島嶼的時候,已經是1973年了。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藍蓮花》中的丁丁在上海。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1973年埃爾熱在臺灣的照片。

在宋美齡翻譯《丁丁歷險記》十年之前的1929年,丁丁在比利時畫家喬治·雷米(Georges Remi)的筆下誕生了。喬治·雷米把他名字的兩個首字母拿出來組合成了他的筆名:Hergé(法語的R、G兩個字母的讀音)。這個來源於埃爾熱在報紙上插畫“童子軍冒失鬼巡邏隊長託托爾”(Extraordinaires Aventures de Totor)的形象,在埃爾熱的嘗試性創作下變成了風靡全球的漫畫主人公。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名字從Totor變成了Tintin,更加朗朗上口,也更具童趣。埃爾熱把他夢想中的職業——記者賦予了這個角色,又把他一直暗戀的女孩的名字Milou給了那隻與丁丁生死相伴的小狗。Milou在全部54年裡的24本丁丁歷險記作品中,從第一本的第一頁到最後一本的最後一頁,一直在丁丁身邊。Milou的中文譯名有很多種,現在經埃爾熱基金會官方認定的譯名是“米盧”,比較像一個男孩的名字,而且會聯想到那個曾經帶中國足球 隊打入世界盃的傳奇教練。其他的名字有轉譯自英文版Snowy的“白雪”, 還有更口語化的“咪羅”。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Extraordinaires Aventures de Totor

《二十世紀報》記者丁丁的蘇聯之行是他在漫畫世界裡的第一段旅程,也是他長達54年的歷險的開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真實的人物擁有丁丁這樣豐富精彩而離奇刺激的人生,即使是同樣登上過月球的美國宇航員, 也沒有像丁丁一樣見過外星人。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丁丁在蘇聯》法文版封面。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丁丁去過的地方。注意,足跡不止地球。

這本書出版於1929年。當時的蘇聯,處在剛剛上臺五年的國家領袖斯大林開始發力於經濟建設的時期,縱觀蘇聯歷史,那並不是最黑暗的時期,對白俄、地主、富農的鎮壓與清算已經告一段落,針對上層階級的大清洗運動還未開始,遍佈蘇聯全境的勞教集中營“古拉格群島”也還只有零星的分佈。蘇聯國內正處於全民熱情高漲的第一個五年計劃之中,反倒是那一年 的美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股市崩盤、經濟危機,並迅速席捲整個西方世界。《丁丁在蘇聯》這本書當然是基於西方的立場在審視紅色恐怖下的蘇維埃政權,所以在書中能看到的蘇聯,是一個集權獨裁統治下的民不聊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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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五年計劃時期的重工業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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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五年計劃興建了大量重工業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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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從1929年開始規劃的當時世界最高建築,高415米的蘇維埃宮,於1931年炸掉了莫斯科的世界最大的東正教堂救世主大教堂,在原址上開始興建。這一建築方案歷時25年終告失敗。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丁丁在蘇聯》英文版的片段:蘇聯的基層民主選舉。圖中被黑色覆蓋的文字是“communist”。

這當然是有失偏頗的。埃爾熱的這一早期創作也僅僅基於一本比利時駐蘇聯外交官約瑟夫·杜耶特(Joseph Douillet)的回憶文學《面紗後的蘇 聯》而作,當時只有22歲的埃爾熱還從未去過蘇聯,對這個陌生而神秘的龐大國家還缺乏更多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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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的這本書是漫畫的創作源泉。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丁丁在蘇聯》的片段,蘇聯官員向西方記者與作家介紹工業建設的成就——在工廠中燃燒草灰以造成生產繁榮的假象。

在二十四本丁丁歷險記漫畫書中,除了最後一本未完成的遺作,《丁丁在蘇 聯》幾乎是畫風最為簡陋粗糙,故事情節也最為零亂失當的一本,但我一直偏愛這本書,或許因為每次翻開它,就能想起在巴黎漂泊的那些日子;也因為每次翻開它,就能想起自己和丁丁一樣,第一次走出國境的目的地是俄羅斯;更因為每次翻開它,看到其中零星的俄文,能提醒自己那是我曾經熟識的第一外語。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俄羅斯遠東城市赤塔。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中學時學俄語用過的版本。

現在重看丁丁,有很多在少年時體會不到的全新的收穫,關於丁丁,也關於自己。從這裡開始,跟著丁丁在文字中行走,走向眼前的世界。Allez-y!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丁丁在蘇聯的玩偶紀念品。

丁丁歷險記的世界之旅:丁丁在蘇聯 1

和丁丁一起出發,Alle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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