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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豆》:嬸侄不倫戀,兒子親手弒生父,堪稱倫理劇界的恐怖片!

這是一個畸形的四口之家。

女人是染坊主花重金買來續香火用的,但染坊主有生理缺陷,為折騰出個一男半女,他就百般凌虐女人。

每晚從房裡傳出的痛苦哀叫也折磨著另一個男人——染坊主的侄子,年40,尚未娶親,他隱隱知道什麼,又迫於叔叔的淫威,只得沉默。

但從此,他對女人心生憐愛,偷偷看她洗澡,看她傷痕累累的身體,觸目驚心。

對女人來說,日子過得暗無天日,倒不如從死寂絕路中覓一線生機。

為此,她選中這屋裡的另一個男人。極度壓抑的兩人,似獲重生。不久,女人成功懷孕並生下一兒,喜當爹的染坊主樂壞了,卻在一次偶然,發現兩人的姦情,也知道他兒子非他兒子。

這是張藝謀的早期作品《菊豆》中講述的故事。作為國內第一部提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電影,它題材大膽禁忌,劇情波瀾起伏,暴露人性,結局讓人絕望,不寒而慄。

網上有人評價這部片:

留給人的心理陰影勝過任一部恐怖片和驚悚片。

《菊豆》:嬸侄不倫戀,兒子親手弒生父,堪稱倫理劇界的恐怖片!

衝破世俗禁忌的嬸侄之戀,引發倫理道德與人性的較量

“他還算個人?你叔他還算個人?我實話告訴你吧,老東西他有病,他不行,就往死裡折騰我,我實在受不了了!”

這是夜夜遭到非人凌虐的菊豆,在天青面前說的話。說完,她絕望地捂臉痛哭。

他們一個是染坊主楊金山花重金買來的女人,一個是楊養了三十多年的侄子,平時以嬸侄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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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一幕之前,她已知道天青知道她手上、臉上的傷痕因何而來,也知道天青從馬房牆上的圓孔偷窺她洗澡的事。

但她選擇沉默,沉默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允許。

一來她一旦聲張,天青必是遭殃的。

楊金山不但將菊豆當牲口,也不把他侄子當人。說是養了天青三十多年,其實是將他當牛當馬支使,染布坊繁重的活幾乎就壓在天青一人身上,他不肯多請一個人,更不肯花錢為年已四十的天青娶妻生子。

偷看嬸子洗澡這種事,於深重的封建禮教所恥,更是性壓抑到極點,來自人性和身體本能的驅使。

二來,來自她本身的情感,不願聲張。

在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染布坊裡,如無意外,她會像楊的前兩房女人那樣,被折磨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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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對她表露出來的憐愛、關心,是她在絕境中看到的一小束光,為了活下去,或者說死得不那麼絕望悽慘,她決定抓住這束光。

所以,

他們兩人走到一起,看似驚世駭俗,卻又是人性驅使下的一種必然。

就像一個人在垂死掙扎中,雙手亂抓,想抓到那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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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的鏡頭,張藝謀用了他一貫的象徵手法——從紅色水池拉起,而後急速下墜的紅布,縫隙中露出的女人迷醉的表情,以及團團氤氳的水汽,唯美至極。

弗洛伊德說,性構成了人的原始慾望和動機,是人格形成、社會發展的內在推動力。

享受到真正性愛的美好,與兩人之前遭受到的冷漠及凌虐形成巨大落差,在這座陰冷的染布坊裡,不論從生理還是心理認知上,他們難以離開彼此。

但菊豆與天青的結合,是人性本能的慾望對抗根深蒂固的道德倫理,擋在他們面前的是死板、摧毀人意志的封建宗祠制度。可以說,從一開始就預示著,他們不會有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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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下一子,各人各懷鬼胎的背後,是慾望的原罪,

日子在平靜中藏著暗湧。

不久,菊豆懷孕,後誕下一子。

孩子的到來,讓染布坊裡的三個成年人滿臉歡慰,又各懷鬼胎。

不用說,孩子是天青的,但矇在鼓裡的楊金山樂壞了,專門請族長給孩子起名天白。

菊豆,母憑子貴,不用再遭受非人的凌虐,與天青之間情正濃時。

他們最大的煩惱是楊金山的太礙眼。不過,很快天遂人願。

楊金山在一次外出途中,從馬上摔下山崖致癱瘓。

至此,菊豆和天青更像脫韁的馬,私下完成成親儀式。

在菊豆心裡,終覓得如意郎君,一時歡喜,動靜過大,忽略了隔牆有耳。楊金山當晚就發現了他們的私情。

但菊豆反而有種報復的快樂,沒有什麼比折磨楊金山更讓她有成就感。

這一段時間的菊豆,應該是她被帶回染布坊後最快樂的時候,即使她與天青的關係見不得光,但偷情本身,恰恰在於“偷”的快樂和刺激。

另外,從這裡也可看出,菊豆是那種性子尖銳、倔強的女人。誰對她好,她印在心中,誰對她使過壞,她一定會十倍百倍奉還。

她對楊金山抗爭一直都在,從她對天青哭訴、默許天青偷窺她的身體,到她對天青說出“我的好身子留給你”,再到楊金山準備弄死尚在襁褓中的天白而被發現時,她發狠地對天青喊:“毀了他,毀了他……”

然而,歷經千百年發展的封建宗法制度及倫理道德,已然築起一堵堵厚牆,任菊豆有通天的本事和勇氣,也撬動不得。

而且,命運的慘烈,就在於她能摧毀掉一個楊金山,卻再沒那樣的心力去對抗楊天白——她的兒子,以及站在楊天白背後的封建禮教,他們正高舉屠刀向他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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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天性的環境,小孩畸形的人格,有因,也有果!

菊豆和天青在一起,從不避諱楊天白,在他們眼裡,他是嬰兒,是小孩,即使三歲多了還不會開口說話,也仍是個什麼也不懂、沒有攻擊力的小孩。

直到楊天白第一次開口,是叫楊金山作“爹”。當時楊金山正準備將他推下水池淹死。

如果這一切稱得上巧合,那當晨光中,菊豆打著呵欠從天青房裡出來,抬頭一看,被站在樓梯口的天白冷冷盯著她而不寒而慄時,那一刻,我們跟菊豆明白,這孩子不是不懂,相反,他將一切看在眼裡,用一個小孩的思維對三個大人的關係做出“最合情理”判斷——管哪個人做爹,哪個人該叫“哥”,也對親孃的行為做出審判。

以小孩的視覺,仰視成人間的複雜關係,看似不合常理,效果卻是最震撼的。

作家君特。格拉斯曾寫過一部小說叫《鐵皮鼓》,講了一個叫奧斯卡的三歲小孩,目睹成年人世界的虛偽之後,拒絕讓身體長大,將自己摔成一個不到一米的侏儒的故事。

故事中的奧斯卡雖然一直是小孩的身體,但思想可是隨著年齡增長而日益成熟的。

所以,

無論小孩成人化,抑或成人小孩化,暗示的都是在畸形社會或關係中才出現的產物。

楊天白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物化成一個符號,一個封建宗法制度下的符號。

因為這個符號,楊金山後繼有人,菊豆得以活下來,楊天青的生活更有盼頭,兩人的私情得以在“合理”的表面下繼續。

三個成年人都因他的存在獲益,可有人真正給過他愛嗎?嚴格來說,不是沒有。包括他的親生父親給他做的小玩具,舉著襁褓中的他唱著好聽的兒歌,母親在不遠處幹活,對著父子倆發自內心快樂和滿足的笑,算是這部劇裡為數不多的溫情鏡頭了。

但他父母的關係是遭到世俗禁忌的,在倫理世俗道德上不可能見光,永遠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前行,這樣的父母,自身難保,能給予孩子的希望和光明實在有限。

他若要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就得認另一個人做爹。

沒人關注這個孩子撕裂的精神狀態。他對每一個人(尤其是兩個男人),甚至自己,都是又恨又厭惡。

一個因亂倫而生的私生子,對於他身邊的兩個男人,若說愛,愛哪個都不對,也沒辦法去愛;只有恨,方能平息他心裡對他們、對自己的恨和厭惡。

所以不難解釋,菊豆與天青又“聚”一起時,天白站在門外扔石子;他在叫楊金山作爹後,又一次在染缸前玩耍時,趁著楊對他毫無戒備時,將他的線(楊金山癱瘓被裝在桶裡)拉斷,楊金山隨即跌進染布池裡,不斷掙扎。

楊天站在一旁白無動於衷,嘴角浮起詭異、陰冷的笑,任誰看了都心底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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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反抗!

楊金山死後,族人按宗祠制度的規定,楊天白成染布坊的主人,菊豆守寡,守著幼子,經營染布坊,不得再嫁;而楊天青,為避嫌,得搬到外面住。

天青和菊豆的日子更加難過。天青到染布坊裡幹活,天白對他冷眼相看,沒一處好臉色。

兩人沒地方幽會,只能到外面的窯洞,沒幾次,被村裡的人撞見,當顏色笑話傳播。

閒言閒語自然也被天白聽到,他心底裡熊熊的恨意再次燃燒,憤怒的他拿刀追著說閒話的人就砍,把那天嚇得掉了半條命;天白還不洩憤,回到家,把天青踹得滿臉是血。

菊豆對這個兒子徹底沒了招,破罐子破摔地恨聲吼道:“天青就是你爹,你打的是你的老子。”

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揭開,沒能引起兒子的半點同情或理解,反而讓事情往最壞一處急速疾馳。

兩人再不敢在外面幽會,只得到自家地窖裡,卻因缺氧而暈死過去。天白找到兩人,先背母親上來,再背天青。

就在我詫異他肯背天青上來,而感嘆他對天青並非一絲感情都沒有時,結局卻大大出人意料——他直接將昏迷的天青扔進了染布池,而且在天青醒來還有生還機會時,又給了致命一棍。

那頭,任憑母親菊豆怎麼哀求都無動於衷。

一切都結束了。

絕望的菊豆,一把火將這座帶給她噩夢、也帶給她短暫希望的染布坊燒了。這也算是菊豆最後一次與命運抗衡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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