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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一拂”,餘音嫋嫋,此生誰料

剛到柳州的時候,柳宗元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呆上多久;就像他不曾想到,在永州,一呆就是十年。

他親手栽種了二百株黃柑。春天來了,一片片油綠油綠的新葉長了出來,在一望的春風裡,舒展著自己的精神。“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柳宗元羨慕這黃柑,它生在南國,並且只屬於南國,它的根扎的極深,它的心不懂漂泊。

“朱弦一拂”,餘音嫋嫋,此生誰料

而柳宗元不同。

他出身世家,從小揹負著家族振興的使命。他刻苦而聰慧,21歲考中了進士。26歲,他參加博學宏詞科考試,一舉考中,擁有了官銜。三年的時間,他從從九品升到正六品。他年少得意,躊躇滿志,大唐的積弊歷歷在目,革新的謀策他成竹在胸。兩年之後,他進入朝堂,成為了王叔文的革新運動的重要力量。

改革,是前進的願望。可是唐宋的改革看起來總是悽悽惶惶,不歡而散。三十多歲,未及不惑,柳宗元開始經歷著他人生中最重大的轉折。

“朱弦一拂”,餘音嫋嫋,此生誰料

永州十年,水土不服,母親離世,病痛纏身,形銷骨立,他憂鬱而痛苦。“恥制於世”“而入佛”,這應該是他對千古類人最貼切的概括。他潛心學問,鑽研釋儒之道,並創作了《捕蛇者說》、《小石潭記》等317篇詩文。政治革新失敗了,詩文革新卻風起雲湧。

他的命運繁複而多舛,終不能像橘樹那樣守一而榮發。

“朱弦一拂”,餘音嫋嫋,此生誰料

他和劉禹錫同年出生,同年考中進士,又在同年被貶。

這一次,他被貶柳州,劉禹錫被貶播州。他念及自己孤身一人,而劉禹錫尚有八十老母,上表請求以柳易播。柳子厚,人如其名。劉禹錫改判連州。

站在柳州的城樓上,柳宗元目光渺遠,慢慢的吟出:

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驚風亂颭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牆。

嶺樹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迴腸。

共來百越文身地,猶自音書滯一鄉。

不知為何,再讀他的《江雪》,內心有了一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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