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人

作者：拾月

提起筆關於這個題目下“人”我能首先想到的第一個詞彙就是“行色匆匆”，我覺得用它來形容人目前在城市生活中所處的狀態恰如其分。

每天都拖著不怎麼帶有情感的身體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鋼鐵框架的都市大樓、車水馬龍的人流、車流構成了雜亂紛擾的外界。處在這格局中的我們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愛憎和慾望，只單單一個軀殼移動著，沒有人特有的標識也失去了我們雙生的本質——兩面性。

關於人的理解或許各有不同、或千篇一律，在我的印象里人應該是具備有善良與邪惡、公平與私慾等不同對立面的統一整體，關於這個定義之外的都不能劃分為一個單純的人。試問天下間真有至信至善抑或至邪至惡的人嗎？至少在我個人的主觀印象那是不存在的，如果是那樣，前者為佛後者為魔，大抵都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單純人類。倒不過在我們面對即選事物的時候，善與惡在做著殊死搏鬥，這就是人獨具的兩面性。

在不觸及利益紛爭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有理由和可能成就自己的善面，而在出現紛爭時很多人都會依著自己原有的慾望去做，遵從自己的惡念，以己為重。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也有少數人更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成就別人，同時也成就自己的善。

善與惡就像我們的兩個影子，在不同時刻交替前行。而我把那就叫做兩面人，服從自己的善同時驅使自己的惡，這才算是完整意義的本性。

每當我面對一些選擇時我都會問自己一直以來有哪些事是單純的為別人而作，或許每個人都應該這樣問自己，這樣或許我們所做的決定就不會是那麼孤注一鄭。現在時常都會聽說某某老闆為公益活動捐款多少萬之類的話題，可誰又能知道他|她這麼做就單純只為了善事，而沒有其它的目的性。

當然作為善舉不應該去找尋那麼多的為什麼，大抵我只是思考成了這樣吧！抑或是那些個知名人士為什麼不匿名捐贈，而是要被媒體大肆報道炒作呢？他應該有他自己的考慮吧，不過那樣的善舉也就不是單純的善。清末吉林首富牛子厚慷慨解囊數十萬白銀在京建立京劇小科班，請京劇老師教授孩子京劇技藝，最終成就一大批京劇名角，其中不乏紅遍大江南北的梅蘭芳等大師。毫無爭議的他這是大善，可他也是個名副其實的京劇迷，喜歡京劇到入迷的地步，諾大的家業交由一個弱女子把持，最終她為牛家操心過度逝去。

不可否認他的善舉讓中國文化在那個內憂外患的時期得以完整儲存並傳承，可也有私慾的存在，但可喜的是他的私慾成就了他的善，讓他成為“梨園伯樂”。私慾成就善舉倒也是極其幸福的事兒。更其實人之初並非善，而只是無法為惡，沒有能力為惡罷了。人生之與來就具有區分善與惡的能力，小孩子你對他微笑的時候他也會笑，你對他橫的時候他也會用哭宣告他的不滿，只是除了哭以外他無能為力。

其實我們都是向死而生的，生命的長度隨著日子減少，所以人類最勇敢也最懦弱。善與惡同為人的本質，就看在某一時刻選擇成就哪一個自己。玄奘西行求取真經為渡化世間芸芸眾生，是他選擇成就自己的善；楊光弒兄殺父荒亂奢靡歌舞昇平，是他選擇成就自己的惡。雙生的善與惡才是我們真正的存在，兩面人是本質的自己。

喜悅或帶著悲傷，慷慨又或難忘，肆意的、有根據的來的那麼慌張，嚮往的總是帶著幾絲幽涼。寬恕無緣由的錯與迷失，寬恕慌張的選擇與無奈，用純真和清澄去滌盪，不做無緣由的更改，成就善的兩面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