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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官家小姐拒嫁,將軍之子不娶,揚言不婚兩人四年後卻成夫妻

故事:官家小姐拒嫁,將軍之子不娶,揚言不婚兩人四年後卻成夫妻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長安城裡名聲最差的官家小姐丁淑窈,原本也是才貌雙全,頗有美名。

可惜偏偏生了痴病,始終不肯嫁人,以致到了被家族除名的地步。

昔日的長安才女離了家族護佑,為了活下去,只能靠寫詩賣畫為生。然她是個女子,又被家族所棄,但凡是個清白人家都以買她的詩文畫作為恥,最後只能賣給教坊司的女孩子們。

丁淑窈文采斐然,即便所作詞文只能供教坊女子傳唱,每出新作還是能迅速在民間流傳開來。當然也因此,丁淑窈更被文人清流看不上。

“好好的大家閨秀不做,非要自甘下賤和教坊女子為伍,寫什麼,真是丟人!”

“書裡早就說過了,寫詩作畫是男人的事,女人根本做不來。她硬要橫插一槓,除了寫些不入流的玩意,還指望她作出傳世之作嗎?”

“我聽說丁淑窈作風極為放蕩,因為不嫁人被家族除名只是丁家為了顧全面子。實際上,那丁淑窈和很多男子牽扯不清,根本沒有人敢娶她。”

“不會吧?怎麼說丁淑窈也是出身高門,竟真能做出這種無恥勾當?”

“怎麼不可能?長安居大不易,她一個女人沒有家族救濟,單憑寫詩作畫掙家底,猴年馬月才能攢夠那麼大一座竹苑?”

……

裴沐雲從將軍府出來,一道走一道聽見關於丁淑窈的議論。

當他終於走到丁淑窈的竹苑前,身邊跟著的隨從忍不住勸他:“少將軍,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這丁淑窈名聲如此差,若被老將軍知道我們來找她,肯定饒不了我們。”

“傳言而已,未必是真。況且城裡的畫師我都找遍了,沒人肯應,丁小姐是最後的希望。”

裴沐雲毫不猶豫,推門進去。

竹苑裡正如其名,入眼便是茂盛修長的綠竹環繞,通往房間的小路用仔細打磨過的鵝卵石鋪成,處處透著隱世風雅的味道。

再往裡走,水井旁居然養著一隻白鶴,鶴羽潔白,體態飄逸,不僅是鶴中的上品,且一看就是被主人家精心養護著的。

裴沐雲越往裡走越覺著這地方妙,讓人心裡舒暢,不像長安城裡的那些高樓廟宇,處處透著規矩俗氣。

正廳待客的門窗沒關,他們按規矩搖了搖屋外的響鈴便進去了。

正廳裡掛著一副老婦鋤田圖,裴沐雲不通書畫,看不出門道,只覺著畫中老婦神態逼真,動作利落,沒有老者蹣跚之態,反而精神矍鑠,讓人看著心中歡喜,不由誇讚出口。

“這幅畫掛上有十日了,你是第一個誇它好的人。”一聲清亮的女子聲音從屋外漸漸傳來,只見一個身著青色衣裙,頭戴桃花銀飾的年輕女子緩步走過來。

據傳言丁淑窈已經二十三歲了,生性放蕩嬌媚,但眼前這個女子卻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眸色明亮乾淨,無半點菸視媚行之氣。

“姑娘就是丁小姐?”裴沐雲問。

“叫丁姑娘就行,我早不是什麼小姐了。”丁淑窈盯著他打量片刻,語氣中帶著期盼:“你也對畫藝有研究?”

裴沐雲笑:“我只會舞刀弄劍,哪懂這個,只是感覺這幅畫讓我很舒服,好像心情都變好了。”

“畫由心而感,技巧流派不過是表象而已。”丁淑窈示意他們坐下,一邊倒茶一邊問:“我聽見你們搖鈴,怎麼,想買詩還是買畫?”

說到正題,裴沐雲也學著文人的樣子站起來客客氣氣行了一禮,遞過一本冊子道:“在下裴沐雲,偶得一本兵法古籍,頗為精妙。但其中兩頁是幅山水畫,我看不懂,聽聞姑娘畫藝精湛,想託姑娘幫忙參悟。”

四戰四捷的平南將軍,僅二十五歲用兵如神勇猛異常,近兩年在長安城裡名聲頗為響亮。那是真正為了黎民百姓出生入死的人,丁淑窈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幾分,故意逗他說:“我只賣書畫,不懂兵法。”

裴沐雲如她所料,果然十分失望的樣子,丁淑窈得了逞,語氣一轉笑著說:“不過你剛才誇了我的畫,讓我很高興。我願意幫你試一試。”

2

從那之後,裴沐雲就常常來竹苑。

起初丁淑窈以為他只是想盡快參悟畫中奧秘,可半個月過去,明明他已經知道了答案,還是照來不誤。

裴沐雲每回來了要麼在院子裡逗白鶴,要麼隨便靠著竹子一躺睡大覺,再無聊的時候就練他們裴家劍法。

午後斜陽,綠竹瀟瀟,執劍的年輕人白衣盛雪,劍氣如虹,倒也算是一景。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獨住慣了的丁淑窈突然眼底下多了個人,成天晃悠來晃悠去,越發覺著不自在。

她語氣不善地趕他:“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還來我這兒做什麼?我做的是書畫生意,不是開旅店的。”

“我父親成天抓著我去相親,我在你這兒躲一躲。”裴沐雲討好地和她打商量。

“那更不行了。我名聲向來不好,若要讓裴老將軍知道你躲在我這兒,還不拆了我這竹苑?”

“我們裴家雖然家規森嚴,但不是迂腐之輩,我在你這兒這麼多天,根本就沒見過有男人來找你。我知道你不是傳言中的那種女子,就算我父親找到這兒了,也只會打我的板子,不會怪到你頭上。”

“你也是因為不想成親才離開家族的,我們是同道,該互相幫助才是。況且我下個月就回軍營了,不會打擾你太久。”裴沐雲看著丁淑窈又要趕他,連忙搶在她開口前勸道。

“你為什麼也不想成親?你是男人,嬌妻美妾紅袖添香,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丁淑窈不解。

“你那是偏見。”裴沐雲苦著一張臉很認真地說:“成了親就有了牽絆,做什麼都瞻前顧後的,手中的劍就慢了。我出身將門,自小與劍為伍,與兵法為伴,我想做的是成為天下間最厲害的劍客,打很多很多的勝仗,才不要在女人堆裡束縛住了手腳。”

丁淑窈覺著他這話有些耳熟,不由笑了笑。

裴沐雲以為她在笑話自己,問:“你是不是也覺著我的想法很可笑?”

她肯定覺著很可笑,每個人都是那樣覺著的。

但丁淑窈卻說:“我也一直想做個文壇留名的女詩人,一輩子寫詩作畫,不困於後宅。我不覺著這可笑,所謂締結連理養育兒女,不過是世人偷懶,想不出活著的樂趣,自己給自己套的枷鎖。只要我不在乎,就通通都是廢話。”

裴沐雲一向覺著自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但也還是認同了世俗的娶妻生子道理,他只是認同但不想為之而已。可丁淑窈,她是直接打破了這道理,不為之也不認同。

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生出了佩服的情緒。

“你真是我見過最瀟灑的女子了。不對”他擺了擺手,重新說:“你是我見過最瀟灑的人。”

丁淑窈抬頭一臉得意地說我也這麼覺著。她從院子裡挖出兩罈女兒紅:“知己當得美酒酬。雖然這不算多名貴的佳釀,但卻是我這裡最好的酒了。”

裴沐雲也不扭捏,自己拿碗倒滿,一飲而盡:“認識丁姑娘,是我被父親抓來長安後最開心的事。”

他們從晌午一直喝到晚上,一邊喝一邊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他們一個出身將門,一個來自書香世家,從小到大性格脾氣明明有那麼多的不同,但卻格外談得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短短半日幾乎已經把前半生的過往都交待給對方了。

天上的彎月走過竹梢的時候,第二罈女兒紅也見了底。裴沐雲醉意上頭,大呼不過癮,他從竹榻上一躍而起,抽出長劍,在院中舞將起來,似要把這未盡的酒癮化作劍氣抒發出來。

丁淑窈醉醺醺的,隨意扯過一張白紙,將院中的人和景落於筆下。

很多很多年過去,那幅畫早已多方輾轉尋不到蹤跡,但丁淑窈永遠不會忘記竹苑一夜,裴沐雲醉酒舞劍的瀟灑模樣。

3

第二日,丁淑窈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她迷迷瞪瞪的,眼睛還沒全睜開就知道,這般粗暴的舉動,非她二姐無疑。

“你又來做什麼?父親說了不再管我。”丁淑窈扶著桌案站起來,看見同樣醉意朦朧被澆了一頭水的裴沐雲,從案上拾起一方帕子,遞給他:“這是我二姐,大概老毛病又犯了,改天我專程向你賠罪。這是我的家事,你先走吧。”

“丁淑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喝了酒,滿屋子的酒氣,你有沒有點廉恥之心?被別人知道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丁家二姐見丁淑窈不僅不羞愧,還當著她的面和野男人說話,氣血更加上湧。

“我的名聲早就壞了,二姐不知道嗎?”丁淑窈推著裴沐雲往外走,她瞭解這個姐姐,知道還有更難聽的話在等著她。她不想讓裴沐雲聽見。

二姐眉頭擰得老高,揮手吩咐身後的丫鬟們做事:“扶小姐回房梳洗打扮。”

丁淑窈看見那些精美的首飾衣裙,臉色瞬間就變了:“怎麼?你又想故技重施,用迷藥把我送上別人的床?”

裴沐雲本來已經要走了,在院中聽到丁淑窈的質問,陡然止住了腳步。一股無名怒火迅速湧上他心頭,他飛快地掠進屋內,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劍已經指在丁家姐姐的頸前。

裴沐雲常年在邊境,丁家二姐不認識他,嚇得不得了:“我可是定遠侯府的少夫人,你敢對我動手,侯府不會放過你。”

“你再對她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你。”裴沐雲說這句的時候,眉宇間帶著凜然的威儀。

這樣的裴沐雲對丁淑窈來說很陌生,她終於意識到即便平日裡裴沐雲再和氣,到底也是執掌一方兵馬的將軍。

將軍之怒,嚴重了會出人命的。

她連忙開口勸阻:“那一次迷藥的劑量並不大,我逃出來了,還刺傷了陳家公子的心脈,不算吃虧。你先把劍放下。”

裴沐雲依言收了劍,目光死死盯著丁家姐姐:“許諾,以後不再找淑窈的麻煩。”

丁家姐姐見他這反應,不急反笑,似乎終於摸到了脈門,非常篤定地問:“你喜歡淑兒?”

“你胡說什麼?”自離家之後丁淑窈第一次有了完全無法掌控的慌亂,她當然不希望裴沐雲說是,被人喜歡是很麻煩的,可如果他否認,她心裡好像也不是很好過。

裴沐雲被問住了,他從沒想過什麼是喜歡,只知道他覺著丁淑窈很好,和她在一起喝酒聊天很開心,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丁家二姐繼續驚出驚人:“你們成親吧。成親之後,淑兒的事我再也不插手。”

“那怎麼行?”兩人朦朦朧朧不甚明瞭的心思被丁家姐姐這麼一句成親嚇退了大半,異口同聲地反對。

“三妹,我也是沒辦法。雖然父親把你趕出家族,但長安城裡所有人都知道,城西竹苑給教坊女子寫曲的是丁家三小姐,定遠侯府少夫人的親妹妹。你讓我在侯府很難做人。”

“那只是戲文小調。”丁淑窈糾正說。

“都一樣。你也知道侯府人心複雜,我這個管家媳婦做得十分艱難。我不像你,除了在後宅爭鬥我沒有其他活下去的本事。無數雙眼睛盯著我,我不能有個混跡風月、舉止放蕩的妹妹。”

“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說她?”裴沐雲聽不得丁淑窈被這樣汙衊,用力說道:“淑窈個性灑脫,詩畫雙絕,是很好的姑娘。”

“你很看重她,那再好不過了。”二姐笑著拉攏:“你們成親,我們兩廂歡喜。”

“這怎麼行?”裴沐雲餘光瞥見丁淑窈挽發的銀簪,方才被嚇回去的綺念再度滋生,原本堅定的氣勢越說越弱:“淑窈一生志向意在詩文畫作,不願被後宅束縛。我不能勉強她,你也不能。”

“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二姐篤定有淑窈在這裡,裴沐雲不會真的對她動手。她又對淑窈說:“昨日我家婆母上山拜佛,路遇強盜被一獵戶救了。那獵戶今年三十有一,從小長在山裡,至今尚未娶親。我瞧著他生得孔武,為人也算仗義,最要緊的是,他一直生活在山裡,不知道三妹的名聲,三妹嫁過去後也不會因為之前的那些糊塗事被夫君嫌棄。”

“你不能這樣作踐她!”裴沐雲又重複一遍:“我不會讓你這樣作踐她!”

丁淑窈被裴沐雲牢牢地護在身後。從十七歲在家祠發誓此生不嫁之後,她一個人,被斥罵、被汙衊、被算計,裴沐雲是第一個如此堅定地站在她身前,願意保護她的人。

她心裡很感動,比昨日和他喝酒聊天時還要開心。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二姐滿臉不屑:“她是我妹妹,身上流著我們丁家的血,為了家族名聲,她不想嫁也得嫁。何況,你一無名之輩,就算懂些拳腳功夫,有資格和丁家、侯府抗衡嗎?拿捏你這種小角色,我只要動動小指就行了。”

“看來這種仗勢欺人的事你平日沒少做。”裴沐雲的臉愈發冷了:“只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我叫裴沐雲,當今聖上親封的平南將軍。我要保她,就是你家侯爺來了也沒用。”

裴家父子皆是戰功赫赫,深受皇恩,遠非定遠侯府這種仗著世襲爵位支撐的人家,丁家二姐自知難以抗衡,收了脾氣又開始勸他娶淑窈。

但兩人態度堅決,或者說淑窈單方面態度很堅決,丁家姐姐沒辦法,只好灰溜溜地帶人走了。

“你不該告訴她你的身份。”從裴沐雲表露身份開始,淑窈就很擔心,好不容易等到二姐走了,連忙提醒他:“我二姐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她雖然明著拿你沒辦法,背地裡肯定會做文章,保不齊還會找到你父親那裡。”

“那也不能眼看著她逼你嫁人吧。”自親眼看到丁家姐姐那麼不顧淑窈死活,只想趕快把她嫁人挽回名聲,裴沐雲就心疼得厲害,早已顧不上自己,只想著怎樣才能護住淑窈,長長久久地護住她。

4

裴沐雲和丁淑窈誰也沒開口說喜歡,他們都是無意婚嫁之人,也深知對方對於婚姻的反感,便皆把喜歡藏在心裡,抓住裴沐雲在長安僅剩的一個月,多留些美好的回憶。

裴沐雲怕丁家姐姐再來找麻煩,仔仔細細地在淑窈的臥房、待客的正廳、作畫的書房佈置了很多機關暗格,教她最基本的防身術,剋制迷香迷藥的配方,還找了許多當年未去邊境時結識的江湖朋友,託他們多多照顧留心。

丁淑窈自十九歲脫離家族,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四年,期間因為沒錢捱過餓受過凍,遭了無數白眼嘲笑,剛搬到竹苑的時候,為了節省開銷,竹案竹榻一應傢俱都是她自己照著書本打造的,她早已習慣了不依靠任何人,努力掙扎著活下去。

突然間裴沐雲闖進了她的生活,重新又把她當成深閨裡的小姑娘,又是擔心她燒水燙了手,又是覺著她會一個人在下雨天害怕……她有些不適應,但更多的是一種很久沒有感到的安心。

好像茫茫天地間,她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又好像因為有那個人的支援,她覺著比以前更自由了。

裴沐雲離開長安前的最後半個月,因為丁家姐姐,他成日躲在竹苑的事被父親發現了。

不過,裴將軍並沒有帶人來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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