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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倫的英式浪漫劇《贖罪》:以獨特的電影語言探討人性的不完美

《贖罪》是一部由環球影業製作發行的123分鐘愛情影片,該片由喬懷特執導,於2007年9月7日在英國上映。曾獲得第65屆金球獎劇情類最佳影片,第61屆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影片等。

該片改編自伊恩麥克尤恩所著同名小說,講述了20世紀30年代一個英國莊園裡發生的一場改變3名年輕人命運的故事。

該片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作為歷史背景,透過"愛情"這個永恆話題同時輔以導演獨特的電影語言,將故事中人性的糾葛面詮釋得淋漓盡致。

絕倫的英式浪漫劇《贖罪》:以獨特的電影語言探討人性的不完美

獨特的光影藝術和電影基調

喬懷特的鏡頭,總是自然而然地透露出詩情畫意的復古氣質

。塞西莉亞拿著鮮花穿梭在森林中,跟拍鏡頭創造出畫面的朦朧美感,就像是一幅幅色韻豐富的油畫,讓觀眾跳入了那個清新明媚的午後。

其實類似的電影鏡頭有很多,像巖井俊二的《四月物語》,卯月在綠草地裡騎車閱讀;又或者《生命之樹》中,全家人一起栽樹戲耍那一幕,

導演都在試圖用一大片相同的綠色色調去體現油畫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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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其他導演,喬懷特的鏡頭裡一個比較明顯的特點是,他把光影運用得得心應手

。影片中,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導演都在營造一個陽光明媚的氛圍,人物所到之處總是有朦朧的陽光相隨。

特別是在影片的最開頭,柏萊尼和塞西莉亞一起躺在綠草地上聊天,陽光灑滿,柏萊尼更是被陽光圍繞自帶光芒的閃亮,這種像是隻出現在童話故事裡的場景,卻完整地體現在了喬懷特的鏡頭之下

除此以外,那時候,窗外躁動的蟬鳴,滾燙的熱浪,柏萊尼在高處俯視曖昧的那雙湖藍色瞳孔,都讓一切的美,恰到好處。

當故事在深入,黑暗面也逐漸被撕裂,影片的基調與開始時的浪漫詩意開始顯露出強烈反差,而喬懷特總是喜歡以長鏡頭去增強這種反差畫面的表現力。

像是在其導演的另外一部影片《傲慢與偏見》中,喬懷特就是運用了長鏡頭的手法,化解了大量人物處於密閉空間中的雜亂無序感,按照特定路線將舞會里的主要人物巧妙串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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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較於《贖罪》,這個舞會長鏡頭也只是小兒科,《贖罪》中的長鏡頭運用真的可謂是電影史上的一個經典。那個愁雲慘淡的敦刻爾克海灘讓人忘不了,那個致命潰敗的長鏡頭,長達五分鐘,震撼感一觸即發,將末世的腐爛,絕望,寸草不生極致體現

。摩天輪按照往日的軌跡轉,士兵在鞍馬上自娛自樂,撤退的狂歡,卻仍然抵抗不住窮途末路的情緒躁動。喬懷特對於長鏡頭的純熟運用,讓人不得不佩服。

除了鏡頭語言的極致感官外,在《贖罪》裡,筆者也體驗了高階敘事的完美。主觀視角與全能視角無縫連線的敘事方式,讓人眼前一亮,透徹地展露出柏萊尼內心的糾結與複雜

,就像窗戶上蜜蜂的聲響牽動思緒,少女嫉妒的邪意在逐步推進,為後續故事的發展做了精妙的鋪墊。

《贖罪》的鏡頭很好,敘事很好,表演也很好,讓人可以不假思索地讚譽它的完美,

而在這個完美的大包裝之下,導演表達給觀眾的,是這個世界,人性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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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尋人性中埋藏的不完美性質

好比羅比,他從來都不完美。柏萊尼曾經熱烈地愛著羅比,但是當她發覺羅比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完美無缺後,她的迴應是因愛生恨,少女的邪意開始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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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I saw him,I saw him with my own eyes。

一遍又一遍的堅定,柏萊尼用她的方式定了羅比在自己身上犯下的罪。

一個十三歲就寫出第一個劇本的少女,她身上擁有著文學創作者的敏感氣質,壓抑封閉神經質,這都註定了她性格里的嫉妒會更容易地被激發

。當時的她又怎麼可能會想到,往後她所承受的所有惡,都是來自於她人性裡那份不成熟的嫉妒。

記得陳果曾經說過一句話:

靠得太近,我們就會看見對方越多的缺點,兩塊石頭投入水裡,太近太近,水波就越會互相干擾。

很多時候,我們都很像柏萊尼,我們喜歡一個人,就會把他理想化,覺得他應該完完全全是自己想象中的完美樣子,但是一旦接近了,事實往往都是令人失望的。我們會發現他們身上的缺點,發覺原來他們也有我們不喜歡的所謂陰暗面。再然後,我們的喜歡消失殆盡,甚至產生厭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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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萊尼對羅比的復仇,就彷彿是對這種心態的放大化,筆者曾經也想過:

如果最初柏萊尼可以原諒羅比的不完美,也許後面三人身上的一系列悲劇,也將不會發生。

其實哪怕光鮮亮麗的聖人,他們身上也有與普羅大眾一般的劣根,我們不可能要求人性完完全全地純潔,就好像我們自己也從來都不是完美。

所以想到這點,或許我們可以釋懷一些,不再去追求所謂的理想化,而是在見證人性的不完美后選擇接受,去發覺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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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大時代背景下的小情愛,傳遞不完美中的善意

《贖罪》展現了大時代背景下的小情小愛,而其中最打動筆者的,是對於人性糾結面的探討。我們在其中看到了不完美的惡,但導演還是沒有放棄傳遞給觀眾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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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的柏萊尼白髮蒼蒼,顫抖著嘴唇對鏡頭說出那句:“I gave them the happiness。”這麼多年的內疚悔恨最終也無法換得一句口頭上的原諒,柏萊尼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文字中成全羅比與塞西莉亞追求一生而不得的相守。她用了一生去寫這部《贖罪》,也用了一生的善意去試圖救贖自己犯下的罪。

影片的最後,羅比和塞西莉亞一起傍著大海,牽手踏上那幢帶有煙筒,紅色屋頂的淡藍色房子,羅比向遠處望去,深藍色瞳孔深邃藏著整個宇宙。

筆者分不清這是柏萊尼給予他們的最後溫暖,還是導演最終展現給觀眾的人性善意,或許兼而有之,但無論如何,這個結局都溫柔過每一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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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比對塞西莉亞有過齷鹺的幻想,但他還是會在她渾身溼透時轉過頭。柏萊尼因為不成熟的妒忌犯下彌天大錯,但她也用盡一生的力量去贖年少的罪。

正因為人性裡擁有著那麼多的不完美,所以其中屬於善意的部分才更值得我們去好好珍惜。善意蘊藏著希望,一部好的作品,無論講述的主題有多麼的沉重與悲哀,它都應該是可以讓人看得到善意,看得到希望的。

曾經想過無數種表達方式去試圖表達筆者對與《贖罪》這部電影的愛意,但最終千言萬語,好像只能說出:很喜歡這部電影。

忘不了羅南的湖藍色瞳孔,奈特莉的一襲綠裙驚豔了多少個春秋,感謝喬懷特用他的獨特情懷為我們呈現了一出絕倫的英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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