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期,浙江玉蒼山之南,為蒼南縣。此山因產美玉得名,縣中有一小鎮靈溪鎮,鎮中石玉村多有能工巧匠,手法精妙,驚歎世人。
在這石玉村,有一個青年,名為韓石。他的技法更是首屈一指。在他極負盛名時,一富商千金下嫁於他,二人之事被傳作一段佳話。
然而,好景不長,數年後夫妻二人進山採石,雙雙殞命,留下一子獨自生活。韓石的兒子,名為韓江辰,寓意如大江奔流,似星辰閃耀。
韓江辰自幼跟隨父親學習,雕石的技藝天賦極高。自從父母去世以後,韓江辰便沉默寡言,很少與人交流。他可以花一整天時間,去慢慢雕刻一顆頑石。
這一天,韓江辰正在雕刻頑石,準備將石頭雕刻成一隻小狗。父母離世後,他的愛犬陪在他身邊,聊以安慰。但是,三年前愛犬也離開了。
韓江辰看著眼前這塊石頭,想象著雕刻成它的模樣。數年以後,韓江辰長大成人,雕刻的技藝已達爐火純青,名聲更勝他的父親。
這一天,韓江辰正在屋內專心雕刻,並沒有注意此時外面的敲門聲。
“有人在嗎?”敲門人一直在反覆詢問。直到等了許久,韓江辰把石頭雕刻完成後,才發現屋外有人。
“誰啊?”韓江辰有些不耐煩地丟出兩個字。
韓江辰很討厭這種突發情況。於是,他會在門口掛上一塊木板,木板上會寫著“勿擾”。
這是他的父親教給他的要領。如果在專心雕刻一件作品時,雕刻的石匠必須一心一意才行。韓江辰一直秉持這種做法,所以技藝才能逐漸穩步提升。
此時,韓江辰回答話後,對方也隨即迴應了一句話:“請問,韓江辰師父在嗎?我是鎮上靈溪錢莊的趙管家。今日來訪,是為了一件大事。”
韓江辰緩步來到門前,開門後眼前是一位老者。
趙管家見到韓江辰,頓時覺得他眉宇之間很是英氣。緊接著,管家說道:“五日以後,我家老爺就要祝壽。我是代表我家大公子來請你雕刻一塊玉石。”
韓江辰早就對靈溪錢莊有所耳聞,卻不曾去過一次。韓江辰聽說是靈溪錢莊,便一口就答應了管家的邀請。
當年,韓江辰的父親韓石,就為靈溪錢莊雕刻過一塊美玉。
韓石曾對兒子說過,雕刻一千次石頭,就是為了鍛鍊自己小心翼翼的技藝。玉石寶貴,每一次雕刻,都必須做到萬般小心。
因此,雕刻玉石會比頑石更加困難。韓江辰還從來沒有雕刻過玉石。這番應下這一個邀請,韓江辰也是想追隨自己父親的腳步。
玉蒼山雖然多產美玉,但是鍛鍊技藝,卻不可貿然用玉石拿來練習。所以,石匠都是用頑石刻意練習,以便雕刻玉石,方可一氣呵成,完美收工。
次日,韓江辰乘坐馬車,來到靈溪錢莊李府。為了能讓韓江辰專心刻玉,李府專門為他找了一間僻靜的屋子。
而後,李府還專門為他配備丫鬟和家丁,供韓江辰使喚。
韓江辰並不適應使喚別人。他對著李府下人說道:“你們下去吧!我不用別人伺候。”
身邊的丫鬟連忙回答:“韓公子,你就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既然我家公子有令,您就安心做您的事。粗活兒都給我們做就行!”
最後,韓江辰磨不過丫鬟,只得答應他們。
沒過多久,又一個丫鬟來到韓江辰面前,說道:“韓公子,請隨我來。我家公子在正廳等你。”
跟著丫鬟帶路,韓江辰繞過了三條迴廊,終於來到正廳。
在正廳內,一張大圓桌旁,正坐著兩位公子。韓江辰上前拱手一禮,說道:“拜見二位公子!”
此時,年紀偏小那位說道:“大哥!這是我給咱家推薦那位石匠大師。”
先說話的這位公子,正是李府小公子李天川,他口中的大哥是李天明。
李天明聽了弟弟的話,又打量了一下韓江辰,隨即說道:“韓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家父的壽玉,就拜託你了。”
正說話間,幾名家丁將一個重物小心抬出。重物被一塊黑布小心包裹著,只見兩名家丁甚是小心,生怕放下的那刻用力過大。
重物被很小心放下,黑布掀開時,韓江辰終於一睹真容。這是一塊齊人高的美玉,若能雕刻出完美的壽字,將是一件極佳的禮物。
李天川對著下人說道:“你們在這裡好生看著美玉,任憑韓公子差遣。”
當晚,韓江辰就連夜設計壽玉的雕刻步驟。一直到次日清晨,他才趴在桌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這時,丫鬟敲門說道:“公子,該用早餐了。”
韓江辰聽見丫鬟的聲音,朦朧中應了一句:“嗯!”
隨後的兩天時間裡,韓江辰一直重複著這種狀態。直到臨近李老爺的壽辰前一天,韓江辰才來到正廳動手雕刻。
韓江辰仍然記得父親的話。韓石一直告訴他,一定要讓自己慢下來,才能看清所有。
來到正廳後,韓江辰拿出各種鏨子,小心翼翼雕刻著每一寸,勾勒出壽的外形。接著,他再對細節作精細化處理,力求整體的完美。
僅僅一夜,一塊壽形玉石竟然完成了。從遠處看,迎著清晨的陽光,壽玉極具神韻。
李府兩位公子聞訊趕來,目睹壽玉後,更是歎為觀止。
李天川更是連連稱讚,說道:“韓公子的技藝,果然名不虛傳。”隨即,他就向大哥李天明繼續說道:“大哥,我說的不錯吧?”
李天明點頭表示認同,迴應道:“二弟,果然眼光獨到。”
緊接著,李天川就命人將壽玉蓋上黑布,以便次日大壽展示所用。
韓江辰因此得到一筆酬勞,足有千兩黃金。李天川走到韓江辰面前,盛情邀請他參加明日壽宴。
韓江辰本想拒絕,不想參與這種熱鬧的場合。但是,李天川執意要在壽宴感謝他,一旁的大公子李天明也應聲附和著。
面對兄弟二人的盛情,韓江辰只得答應,並表示喝完壽酒後,就會離開。
兄弟二人應允,並囑咐下人準備好馬車,以便護送韓公子回家。
這一夜,韓江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夜空中的月亮,格外惹人產生思念之情。他安靜地看著天空,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到了第二日,李府上下格外熱鬧。全鎮上下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李府,全府的下人忙個不停。
“布莊李老闆,絲綢十匹。米莊楊老闆,大米十擔……”李府的一位管家,正高聲宣告每一個人的賀禮。
此時,坐在正廳高堂上的那位老者,笑得已合不攏嘴。這人正是李府的老爺,今日是他的八十大壽。
李家兩位公子見到韓江辰來了,連忙上前迎接。韓江辰被安排在上賓位坐下,等待壽玉的揭幕儀式。
不多時,李府迎來一位貴客,這就是本縣的縣太爺劉大人。劉大人在韓江辰身旁落座。
“你可是韓石之子,韓江辰嗎?”劉大人率先認出了韓江辰,於是問道。
“正是。”韓江辰回答道。
“哈哈!原來,和我一起揭幕的神秘賓客,竟然是你這位大師啊。”劉大人見到韓江辰,很是高興。
過了一會兒,李府的賓客均已到齊。李天川讓管家準備祝壽流程,第一步就是將壽玉抬上來,讓眾賓客一睹風采。
幾名家丁將壽玉小心搬出,放置在正廳中堂之上。周圍賓客與它保持一定的距離。
李氏兄弟邀請劉大人和韓江辰起身,來到壽玉面前。
此時,大公子李天明說道:“壽宴儀式,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話落,韓江辰和劉大人一同揭開黑布。頗具神韻風采的壽玉展露在賓客面前,賓客們見此寶物,都瞠目結舌,驚歎世間竟有此等寶物。
“呀!這也太好看了吧?”
“我看可以值十萬擔大米。”
……
一時間,周圍賓客小心議論紛紛。就在眾人還在驚歎壽玉驚奇時,韓江辰突然聽到一聲碎裂,壽玉硬生生出現一條裂縫。
李府老爺見此情景,立馬停住了臉上的微笑,臉上一副冷冷的表情。李氏公子見勢不對,隨即將責任推脫到韓江辰身上。
“好你個韓江辰,竟然將我家的美玉毀壞了。”李天川率先開口。
接著,李天明也附和了二弟的話。
全場賓客也很驚訝。不是石匠大師嗎?怎麼會犯這種失誤啊?
這時,劉大人也裝模作樣說道:“韓公子啊!你可有什麼話說嗎?”
韓江辰看著裂縫,不知說些什麼。李天川見他無話可說,說道:“來人啊!把他的千兩黃金拿上來。”
李天川當著眾人說道:“我看韓公子也是偶有失誤,這塊美玉本來價值萬兩黃金。今日,這千兩黃金就當賠償了。”
說完這話後,李府就派人把韓江辰送出府去。劉大人也認同李府的做法,眾賓客也無多餘話可說。
韓江辰被趕出李府,走在路上,一直都在思索這事。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知覺間來到一處竹林。
當他走進這片竹林時,忽然從林中竄出一群大漢。他們手拿棍棒,直接將韓江辰包圍了起來。
黑衣人沒說什麼話,上來就是一頓痛打,擊打的部位重點在韓江辰的右手臂。
“咔!”韓江辰分明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隨著骨頭的斷裂,他痛苦地嘶吼著:“啊!啊啊!”
黑衣人見毆打已有成效,就匆忙離開了竹林。韓江辰忍著疼痛,看著黑衣人的離去,卻無能為力。
漸漸地,他的雙眼已垂下眼簾,昏睡過去。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韓江辰盡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一位姑娘出現在韓江辰的面前。這位姑娘說道:“你醒了啊?快吃點藥吧。”
簡單聊過幾句後,韓江辰得知女子名叫雪言,是這村子的一位採茶女。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早年間時,父親因為採藥,一去不回。從那以後,母親就成了寡婦。
這個村子叫淺溪村,村民對母親總有毒言,說她是掃把星。母女二人忍受不了村民的閒言碎語,就搬到了村子附近的竹林中居住。
韓江辰集聚身上的力氣,勉強起身靠在床上。他環顧四周,這座屋子完全是由竹子建成,屋裡瀰漫著淡淡的竹香味。
雪言說道:“公子,還要多多休息才是。你這手骨需要靜養,方有可能痊癒。”
韓江辰看向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包裹上藥膏,還是有些疼痛。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已經斷了。如果手不能康復,那他活著的意義就沒有了。
想到這裡,韓江辰頓時倍感失落,想要盡力活動右手。可是,雪言卻阻止了他:“你如果非要強行活動右手,就肯定廢了。”
面對雪言的建言,韓江辰停住了自己的想法。從內心裡,他還是希望自己痊癒,繼續研究石匠的工藝,將工藝發揚下去。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裡,雪言都盡心照顧韓江辰,喂他吃藥,給他燉湯。漸漸地,韓江辰的身體逐漸康復,右手也慢慢地恢復了活動能力。
“雪言姑娘,我該如何謝謝你啊。”韓江辰覺得手已經康復,對雪言表示非常地感激。
雪言見到韓江辰能夠恢復,心裡也很開心,隨即說道:“不用太記掛這事。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天職。”
後來,韓江辰才得知雪言父親並不是一名普通的醫者。她的父親曾是軍中隨行大夫,因為一次戰鬥負傷,她父親被迫告老歸田。
但是,她的父親仍然謹記醫者仁心。後來,他就在淺溪村住下,成為了村子的一名草根醫者。村民們都很感激她的父親。
隨著她父親的突然離世,村民們的愛卻變成了對雪言母親的毒罵。
經過雪言的描述,當年父親正是為了醫治母親的頭疼病,才經常上山採藥。結果,父親遇上山洪,沒能回來。
正當她說著過去的事時,雪言也情不自禁落下淚來。韓江辰把雪言擁抱入懷,想要安慰她。
經過數月時間的相處,韓江辰的心似乎多了一些變化。
自那天起,韓江辰就在這片竹林裡暫住了下來。畢竟,他覺得兩個女人住在這竹林裡,也不太過安全。
經過一番思量以後,韓江辰決定帶雪言去鎮上找一件屋子。
雪言聽韓江辰說起這事,卻回絕道:“韓公子的好意,雪言心領了。我與母親就住在這竹林就好。”
韓江辰見雪言執意推辭,就決定次日離開回去。誰知這時,門外來了一大隊人馬。
韓江辰聽見馬蹄聲,趕緊下意識讓雪言帶著母親躲起來。
“小美人,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面。”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實屬下三流之輩才能說出。
韓江辰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一群人。
這群人騎著馬,隨身腰間橫叉一柄鋼刀,看樣子絕非善類。
他決定自己先出去,並讓雪言藏好。於是,韓江辰獨自出了竹屋,來到屋外,直面這一群黑衣壯漢。
在黑衣壯漢中,最前面的一位大漢看到韓江辰,立馬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
韓江辰隨即回道:“我是雪言的大哥。”
那位大漢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直接自報家門,道:“我是玉蒼山清風寨二當家,孫鐵牛是也。”
原來,在幾天前,雪言為了給韓江辰採一種藥,去到玉蒼山,沒成想卻被這惡霸盯上。
經過幾天的觀察,孫鐵牛確定沒有縣衙的陷阱。於是,他才帶隊過來,就是為了搶走雪言,帶上山做壓寨夫人。
韓江辰見此人是玉蒼山二當家,當即說道:“原來是二當家啊。在下是靈溪鎮韓江辰。”
“我管你是誰?我是來找我家娘子的。”孫鐵牛根本不在乎韓江辰是誰,說話的語氣更加無理了。
孫鐵牛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一群手下紛紛下馬,將韓江辰圍住。孫鐵牛上前,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文弱書生一個!”孫鐵牛嘲笑倒地的韓江辰。
韓江辰沒有理睬孫鐵牛的嘲笑,還據理力爭,卻毫無用處。他說道:“好男兒當頂天立地,如今倭寇侵擾,自當保報效國家才是。”
孫鐵牛聽到這句話時,突然發怒說道:“去他的精忠報國!老子才不稀罕。”
說著這話時,孫鐵牛已經把韓江辰拽起,想要一拳揍到他的臉上。就在這時,一匹快馬迅捷而至,打斷了孫鐵牛的行動。
“快住手!休得無禮!”來人是孫鐵牛的大哥李大江。他扔出一顆石子,擊打到孫鐵牛的手腕。孫鐵牛這才縮手回去,沒有打下去。
“大哥?”孫鐵牛轉身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大哥來了。
孫鐵牛的大哥,名叫孫大江。他下馬來到弟弟面前,隨即說道:“趕緊向恩人賠罪。”
孫鐵牛頓時感覺無語,自己憑什麼向一個石匠賠禮?緊接著,孫大江對韓江辰說道:“公子可是韓石之子韓江辰?”
韓江辰點頭承認。
孫大江接著問道:“公子可有此物?”他拿出一樣木雕給韓江辰看,此木雕竟然是一個人的模樣。
韓江辰見到此木雕後,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有這個?”旋即,他也從身上拿出一件木雕,也是刻著一個人的模樣。
兩個木雕放在一起,其實是同一個人,就是韓石。原來,當年韓石為了鍛鍊自己兒子的雕刻工藝,刻意讓兒子用木頭練習。
孫大江手中之物,是韓石親手所刻。韓江辰手裡那個,是他自己所刻。
“當年,我爹答應我,只要我能夠刻得跟他的一模一樣,他就會滿足我一個願望。”韓江辰強忍淚水,有些哽咽地說道。
孫大江聽完此話,講述了當年的一段往事。原來,當年韓石夫婦進山採石,回來途中突遇暴雨。他們為了解救孫大江,不幸遇難。
最後,只剩下這隻木雕留在孫大江手中。木雕背後刻著“兒刻”二字。後來,孫氏兄弟的父親參軍,而後犧牲在戰場上。
孫父犧牲以後,孫家兄弟二人本想尋找韓家後人,好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奈何戰事頻發,孫家兄弟也不得不落草為寇,以謀生計。
孫大江將這些事講述完後,對著屋內喊話說道:“出來吧!雪言姑娘,都怪我二弟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包涵。”
“出來吧!雪言。”韓江辰也順勢對著窗戶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雪言和母親出來。
雪言見狀,便慢慢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韓江辰讓二人出來後,孫大江趕緊就讓二弟上前道歉。
孫鐵牛不敢不從哥哥的話,趕緊說道:“雪言姑娘,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多多擔待。”
一眾人等,都隨著雪言的一句原諒,聚在了一起。
孫氏兄弟二人雖然是落草為寇,卻是隻對付奸商和貪官,用來接濟窮人。韓江辰聽說二人事蹟,不由地拍手稱好。
雪言在一旁也聽得入神,對二人的英雄事蹟很是贊同。她也對孫家兄弟也有了改觀。
當夜,孫家兄弟在玉蒼山清風寨設宴,款待恩人韓江辰。雪言和母親也跟隨上山,住到這深山裡。
韓江辰見孫家兄弟很有狹義心腸,就想暫時把她們母女託付在寨中。而他自己則想自己下山,去調查黑衣人之事。
孫家兄弟聽說這等事情,當即就發怒,說道:“是誰?竟然敢把我恩人的手弄斷!看我抓到他,不把他扒層皮才怪。”
韓江辰講述事情可能與李府有關。
當孫家兄弟聽說李府時,一下就聯想到關在地牢的一個人。
孫鐵牛說道:“李府?地牢裡的那個人,就自稱是李府管家。”
韓江辰聽到李府管家,趕緊就詢問道:“此人真是李府管家?快帶我去看看。”
旋即,孫家兄弟二人就帶著韓江辰來到地牢。韓江辰遠遠看見地牢的那個人,此刻披頭散髮,全身散發著濃烈的臭水味。
“來人啊!快把地牢門開啟!”孫大江發話。
門開啟後,韓江辰來到那人面前。孫大江用力托起此人下巴,露出了此人整個臉龐。
“對!他就是李府的管家!當日壽宴,我就見過他!”韓江辰一眼就認出了管家。
隨即,韓江辰拿走管家嘴裡布條,審問管家道:“那天壽宴後,是不是你們派人把我手打斷?”
管家聽了這話,毫無反應。任憑韓江辰如何逼問,管家都不作聲。
此時,一旁的孫鐵牛耐不住性子,抬起右腳就是用力一蹬,將管家蹬倒在地。
管家口裡吐出一口鮮血,仰天大聲說道:“哈哈!你們就快完了!”誰知管家說完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居然咬舌自盡了。
孫大江忙上前查驗管家生死,確認他已經無法救回。
韓江辰從孫家兄弟口中得知,這人是在前一月才被抓到。當時,管家身著一個普通粗布麻衣,混在人群中,想要去到臨海的一個村子。
另外,孫家兄弟還從管家身上搜到一封書信,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符號。
孫大江遞過來這封書信。韓江辰一看,頓時雙眼圓睜,怒吼著說道:“這是要通敵啊!”
韓江辰認不全這書信的符號,卻能大概知道這是扶桑文字,個別與我大明朝文字有所差別。
令韓江辰不敢相信的是,錢莊少主竟然敢通敵。為了查明真相,及時把這個資訊送給官府。韓江辰決定下山密查。
於是,孫家兄弟派人保護雪言二人。另外,韓江辰和孫家兄弟一同下山,身著百姓便衣,方便行動。
幾天後,三人一起下山,進到鎮上,住到一家客棧中。
在入住當晚,三人正在點菜,卻聽到一旁的百姓議論紛紛。
“哎!你聽說了嗎?這李府啊,變天了。李府的大公子被趕出來了。如今是李家這二公子當家啦!”
“可不是嗎?我們的日子就要苦咯!”
韓江辰聽到這些話後,心裡大致猜到這幕後元兇就是二公子李天川。
李家是有頭有臉,如果通敵倭寇,必然需要真憑實據。韓江辰深知這一點,於是三人決定夜探李府,查個究竟。
這一日,孫鐵牛帶來一個人。此人是包打聽,他給三人說明了李府的最近情況。三人根據此制定計劃,力保萬無一失。
時間又過了幾天,韓江辰觀察李府後,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於是,他們決定當天晚上行動。
當天晚上,三人身著夜行衣爬上李府屋頂,小心翼翼探查每個房間。終於,三人在正廳上方發現端倪。
韓江辰明顯感覺腳下厚實,這塊屋頂是被特別加厚過。這是他多年雕刻石頭積累的經驗。
於是,三人慢慢爬下來,進入到正廳之內。那塊壽玉竟然還擺放在中央。
藉著微弱的光線,韓江辰隱約看到那塊壽玉,竟然沒有一絲裂痕。但是,這塊壽玉模樣卻與之前有所不同。
韓江辰思索一會兒後,判定這塊壽玉一定是假的。它只是模模擬品做出來的贗品而已。
當他想到這點時,韓江辰內心是極速跳動。這時,他強忍怒火,一掌拍在壽玉之上。誰知壽玉竟然閃出一道微光,隨即壽玉上出現了一道小門,看上去這塊玉就是一個特殊的容器。
韓江辰這才發現壽玉中,存有很多的賬本。他開啟一看,裡面居然密密麻麻記載著與倭寇的交易,其中就包括那塊真的壽玉。
隨即,三人將所有賬本都帶走。韓江辰將所有賬本交給了另一位大人。他是孫家兄弟父親的好友,就在京中為官,為人是正直廉潔。
後來,在所有證據都確定的情況下,李天川和一干人等都受到了懲罰。李府重新又迴歸到大公子李天明手中,為一方百姓做了很多善事,是一個很難得的富商員外。
另一方面,孫家兄弟解散清風寨。韓江辰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與孫家兄弟參與了蒲壯所城的建造。這座所城和其餘58座城,為抵禦倭寇頻頻犯境立下功勞。
雪言姑娘也終於覓得如意郎君,嫁給了韓江辰。雖然韓江辰只是一位普通石匠,過不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雪言覺得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