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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佛仙人|《我的姐姐》:我的藝術審美眼光不太行,也沒對得起電影

半佛仙人|《我的姐姐》:我的藝術審美眼光不太行,也沒對得起電影

半佛仙人|《我的姐姐》:我的藝術審美眼光不太行,也沒對得起電影

這是半佛仙人的第539篇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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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清明檔上映了兩部國產大作,《第十一回》和《我的姐姐》。

就衝演員陣容來講,前者名星雲集,後者更是新生代小花張子楓挑大樑的情感人文關懷向作品。

兩部我都看了,我現在心情果真如清明節上完墳一般微妙。

緬懷墳上的照片,你覺得挺好;

正主真站起來跟你好好聊倆鐘頭,你心態確實也受不了。

為啥沒有寫《第十一回》呢,因為我睡著了,很慚愧,我的藝術審美眼光不太行,也沒對得起電影票。

從我走進電影院,觀看《我的姐姐》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和我的認知不太一樣。

一開始我不理解張子楓老師為啥全程耷拉著臉,後來我想了想她突然一笑我確實也受不了;

為什麼這部片子能既詭異又現實,既冷靜又煽情,既反叛又詔安,將多個對立的因素極為絲滑的柔和起來;

這些一個問題套著一個問題, 我開始懵了,自我懷疑,到底為什麼感受不到這部神作的美,出現了這場事故到底是誰的問題?

我想了很久,終於參透了一個道理。

是我不配。

這片子演技有問題嗎?沒有,演員們發揮的都還挺好的,張子楓老師長大了沒有落入童星陷阱。

服化道設計有問題嗎?沒有,關鍵這種租個房子就能拍的文藝劇情片也沒什麼太多相關要求,特效更是想都不要想。

那這部片子的問題在哪兒?

劇情,劇情,還他媽是劇情。

這個劇情設計特別離譜。

本片堪稱開啟了直播式電影的先河,一句“父母雙亡,長姐是否該如母”能解釋明白的事兒,本片懟著張子楓老師的臉拍了127分鐘。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片子以一部電影的體量,將醫患矛盾糾紛、酒駕肇事、重男輕女、房產歸屬、遺產分割、配偶媽寶、脫產考研、職場PUA、工作歧視、保大保小、學歷內卷、墓地價格、二胎政策、宗族關係、父母離異、兒童拐賣、網路暴力、校園暴力、下崗潮邊境貿易、子女過繼等諸多社會問題在兩個小時內集合展現出來,告訴你什麼叫

量大管飽,不知道我還以為再看今日說法;

一開始我還挺有感覺,越看越覺得這慘的有點假了,而且有點多了,就是想要按著觀眾的頭讓大家歌頌悲劇痛罵現實,寫滿了快給老子哭。

好不容易給他堆完了悲劇,到結尾了,正要等待它開始剖析,發表高論時,它立刻輕描淡寫的告訴你,算了算了。

為什麼不跟弟弟來踢一場歡樂的足球呢。

我想直接給電影來一發炎拳。

於是割裂就開始了,直觀作用在人物身上,就很刻意。

全員工具人。

為了同時相容這麼多因素,同時還要將主線劇情見縫插針的串聯起來,那所有角色必須一開局就緊趕慢趕的疊了一身debuff,不然但凡少一點因素,可就拍不過來了。

這女主首當其衝,慘到讓你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負責扮演諸葛亮草船上的箭垛子:

從小被父母欺凌,父母為了要個弟弟讓她演殘疾人;

後來父母打算給她扔到泳池裡淹死未遂,隨後給她放到姑媽家寄養,被姑父看洗澡,被哥哥當沙包;

大學還被父母改志願,就是要考研追夢了,沒想到父母臨死還要扔給她個弟弟養,照片上卻連個自己的影子都沒有。

在全家男丁不靠譜,就是談個男朋友,還是個媽寶男。

單獨幾條要素,你會覺得這個角色非常立體非常真實,所有要素疊在一個人身上,你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要拿張子楓老師最後要鬼魅一笑開始大殺特殺了。

這樣一個角色,遇到了弟弟。

一個在父母葬禮上吃貢品的弟弟,一個父母死了還笑著踢球的弟弟,一個一見面就噴姐姐一臉口水的弟弟,一個用身體各個器官打擾姐姐工作的弟弟,一個恨都來不及的父母生出的陌生人弟弟。

大家可以思考一下,不要著急回答,假如你是姐姐,遇到這樣一個弟弟,合理的反應應該是什麼?

我問過我姐,我姐說,我他媽掐巴死你。

從我小時候受到的毒打來看,她是一個言出必隨的好姐姐,從小教育我要講誠信,說到做到,說打就打。

我還有一個好哥哥,比她打的還要果斷。

所以我不是胖,是被打腫的。

我又問了身邊好幾個有弟弟妹妹的女生,她們的反應都很一致,硬了,拳頭硬了。

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但是女主角安然,母愛的勁兒上來了,她的名字是不是應該改叫突然?

很多觀眾從這一刻開始,開始與看過的朋友討論,到底該怎麼做,到底怎麼做算對的,於是從討論電影本身漸漸變成了三觀的碰撞,不同世界觀的人開始吵了起來了。

這姐姐養弟弟是姐道伏地魔,不養弟弟是冷血王八蛋;

弟弟不哭不鬧是可愛的拖油瓶,上蹦下跳就是暴戾熊孩子。

針對這兩人的行為,就誕生了諸多批評,問題這就來了,這兩個角色都不帶有原罪,做出什麼行為都是合情的,哪有什麼對錯呢。

姐姐從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沒有選擇弟弟出生的權利,養弟弟本不就是她該承擔的義務,她該做的也是

扶養

而不是

撫養

,找個合適寄養家庭給孩子父母雙全的愛是她最合適的選擇;

弟弟更別提了,就屁大點兒孩子,他懂什麼,又有什麼選擇的權力?

如果他有得選,狗願意投身進這麼一個拉稀擺帶的家庭?

所以本片有原罪的人是誰?當然是重男輕女的父母啊。

但偏偏這兩個最吸引仇恨的角色以死者為大的方式巧妙繞開了雷區,留下了兩個受害者全程互相傷害。

這股子窩囊邪火兒被攛掇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內片子裡除了老派姐姐化身的姑姑以外沒一個好人,就是走到醫院裡,都能碰見“雖然你們極力救治了但是畢竟死在你們醫院裡,能不能賠點錢”的熱心病友,和“老子夫妻倆生了倆閨女但只要一息尚存就都要生個男娃”的熱血夫婦。

這樣的角色在這樣的環境下,失去了復仇的終極奧義,無論如何,也選不出一個大愛無疆的選擇。

這不是缺少理由、缺少鋪墊的問題,而是電影失去了掌控的問題。

揭露現實,批判陋習,可以;

歌頌人性,讚頌女性堅強,也可以;

選擇現實,精緻利己,可以;

但是賣力的批判又賣慘了兩個小時,最後又一屁股坐回了苦命姑姑那條路,還欲蓋彌彰的告訴觀眾這是開放式結局,這很不合理。

雖然難以預判到劇情該怎麼走的電影才是最騷,但也不是這麼個騷法。

電影最後在摁著兩位受害者的頭和解。

我看的都火起來了,這都欺負到家了,這還能忍?這都不揚了父母的骨灰?

姐姐二十多年跟父母不咋熱絡,突然看著父母的遺像淚如雨下,在父母的墳前小詞一套一套的;

一個敢愛敢恨動不動激情對線的姐姐,被弟弟噴口水,攪和黃了婚事,被弟弟各種騷擾,還能保持一顆聖母心,甚至跟殺父母的兇手和解。

一個頭半部電影還是熊孩子的弟弟,最喜歡的球被姐姐扎破了,孩子不哭不鬧還在皮球上寫上了jiejie。

一個連生死的概念都沒有的孩子,但是知道例假這回事兒,會給姐姐泡滿滿一罐子紅糖水。

我確實看傻了,這已經不是愛了,這已經是斯德哥爾摩了。

從仇視,到矛盾激化,到矛盾緩解,到愛,到依依不捨,這中間或許本來有界限感,甚至可以有大轉折,但是由於極為拖沓的拍攝節奏,被無限拉長,也漸漸的消失了。

很突然,倆姐弟就分不開了,在最終負責劇情接盤的寄養家庭面前展示出了極高的梅花三弄技巧。

爺寄養了;

爺又不寄養了;

爺弟弟打電話了,爺協議簽字了。

誒,爺裝的。

我是寄養家庭我心態也崩了,說寄養是你,說不養也是你,前後折騰我這麼多回,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蹭我家wifi有癮嗎?

我買的童裝都過了七天無理由退貨了。

就這破東西還說是歌頌女性的成長,稱讚女性的偉大,反重男輕女?

冊那,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

成長?偉大?與她何關?她何曾被世界當成一朵花來照看?

她的人生怎麼就被扭曲成了麻花?

從小就被各種欺壓,最後還得哭著和世界和解。

長姐如母你大爺,和解你大爺,應該

爆這個世界,她有自己的人生。

那個姑姑也是神奇,當年就該和父母決裂,你們讓我回來你是老幾?老孃再堅持幾年你絕壁高攀不起。

我又想到最近董明珠老師講的,當年他哥哥想謀私,她不同意威脅她開除族譜。

大不了開除族譜,損失的是族譜。

這,才是獨立女性典範。

她應該飛,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該被這些本就對她不好的操蛋親族文化給束縛。

然後變成她姑姑那樣,看著套娃說俄語。

我聽不懂俄語,但我能感受到她後悔。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沒有,而是我本可以。

她本可以,她應該可以。

反正只能活一次,FXXK the World。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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