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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無人區,那些女兵的淚

離開值班室,回到宿舍,女兵汪文芳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這眼淚不是委屈、不是悲傷、更不是難過,而是被感動。作為駐訓地“親情總機班”的負責人,本來就“眼窩淺”的汪文芳幾乎每次在這裡值班都要哭一場。

這一年,高原駐訓條件非常艱苦。

幾個分隊的駐訓點被安排在高海拔、又偏遠的地方,完全沒有手機訊號。

駐訓開始不到一個月,各分隊官兵懇談會的主要議題出奇一致:“如何跟家裡聯絡?家裡有急事怎麼辦?”

面對戰友們的迫切需要,在大本營參加外訓的女兵隊主動站了出來,她們準備徵得領導同意組建一個可以為戰友們轉接“親情總機班”。

西部無人區,那些女兵的淚

這些女兵並不是通訊兵,而是特戰隊員,平時訓練攀登、格鬥、射擊,各項特戰技能樣樣不落。

這一次上高原駐訓的計劃裡原本並沒有她們,領導的考慮是多方面的,環境艱苦、生活不便,帶女兵上來安全風險更大,但訓練效益未必更高。

但是,女兵們不這麼想。她們覺得自己和男兵沒什麼兩樣,同屬特戰專業,為什麼自己就要在後留營區天天站崗打掃衛生。女兵隊長趙玥代表大家寫了一封感情真摯的《請戰書》打動了領導,她們才來到了駐訓地。

在經過各方論證後,“親情總機班”正式掛牌成立。大本營架設了兩部內線固定電話,辦理了兩個手機號碼。分隊的戰友們需要聯絡家裡時就撥打固話,女兵們作為中繼向戰友的親屬撥打電話。如果親屬有事也可以回撥手機號碼,由女兵們代為轉達戰友。

訊息迅速在官兵中傳開,女兵們兩人一組輪流值班,電話絡繹不絕。

西部無人區,那些女兵的淚

總機班的工作只能在正常操課之餘的休息時間來完成,但女兵們並不在乎,她們在接線的過程中逐漸發現自己的這項工作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

過去擔任過話務員的班長劉豔,對所有參與值班的人員提出了要求:“接電話時聲音一定要溫柔甜美,讓戰友們感受到家一樣的溫馨。”

西北高原和祖國大部分地區存在一段時差,有些戰友好不容易排上隊打來了電話,親屬那邊卻半天接不通。每當聽到沒有接通親情電話的戰友聲音裡帶著失落,班長汪文芳心裡就泛起說不出的酸楚,但是她們不能傳遞傷感。

遇到這樣的情況,接線員就會像家人一樣,和來電的戰友們聊上幾句,如果有緊急的事情,就記錄下來,等過一會兒電話能接通了再代為傳達。電話裡的聲音從失落轉變為喜悅,這讓接線員們十分欣慰,她們深知戰友的心穩了,才能更有信心打勝仗。

西部無人區,那些女兵的淚

在總機班的牆上掛著一幅標語“烽火連三月,親情抵萬金”。有些時候,女兵們感受到這親情比萬金還要貴重。

一次,一位班長要給他的母親打電話,無奈訊號太差完全聽不清楚。當時值班的接線員汪文芳便一字一句地原文轉述,話語無非是些“吃的好麼?穿得暖麼?”之類的寒暄,但是掛掉電話之後這位母親發來了一條簡訊,她說:“感謝你們理解我作為母親的心情,這些天我特別想聽兒子叫我一聲媽媽,你們替他做到了,孩子,謝謝你。”

總機班還會遇到一些緊急情況。一次,一位軍嫂產檢情況不太穩定,醫生建議趕緊手術,醫院打來緊急電話,需要徵求家屬同意。

同為女生,總機班的女兵們對這位軍嫂此時的無助感同身受。她們迅速查清這位班長所在點位,及時撥通了電話。

手術最終順利進行,軍嫂生下了一對非常可愛的龍鳳胎寶寶。她專門給總機班打來電話,分享喜悅。接線的女兵,又溼了眼眶。

很多時候,當你失去了一些習以為常的東西,才會感受到它們的重大意義。就比如在高原上,順暢的呼吸、平緩的心跳,還有及時的通聯、親情的紐帶都彌足珍貴。

一支部隊,撒得越散,卻反而越像一家人。前方戰友用堅實的背影護佑安瀾,大本營的女兵們就用嬌弱的肩膀扛起他們與家的紐帶。雖然在這件事上,她們發揮的並不是自己作為戰鬥員的作用,但是她們為自己能夠幫助戰友而自豪。

西部無人區,那些女兵的淚

就如同一個家的興旺並不是要靠每名成員都去做同樣的事,而是每個人各司其職。強軍路上,也同樣需要每個人去發揮自己在各個方面的優長。

說到女軍人,我們總是會想起女中豪傑、英姿颯爽,想起“不愛紅裝愛武裝”,想起開國少將李貞、院士陳薇,航天員王亞平。

但其實,更多的女軍人只是在無比平凡的崗位上默默地奉獻著,克服著先天弱勢,忍受著單調重複,甚至要抵抗著傲慢偏見,而在這日復一日的付出背後,她們可能是不合格的女兒、母親、家人,但穿上軍裝是她們的選擇。

選擇,讓她們不懼艱險,選擇,讓她們獨守孤寂,選擇,讓她們披星戴月。

她,可能微小又柔弱,但穿上軍裝,就要成為英雄,祖國的英雄,人民的英雄,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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