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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說我前幾天的一件事。

那天，我們常去的那個公園舉辦了一場集市活動，很多小店鋪在大草坪四周排列著，圍繞著中心的一個大熱氣球。熱氣球很大，吸引了很多的人。

當我拉著小小魚的手，穿過人群時，他突然跟我說：“爸爸，你看他們在騎鹿。”

那是草地中間的一組造型，紅色和黃色斑點相交的梅花鹿裝飾雕塑，鹿的腰身剛好一個小孩的高度。

還記得幾年前，小小魚才三四歲時，第一次見到，就說要去騎。那時我很寵他，一般他說怎麼玩，我都答應，想著法子好好玩。

但那次我沒有答應，告訴小小的他，這是公共的雕塑！假如所有的小朋友都去騎，會弄壞的，這是不好的行為。而且它四周有低矮的小灌木圍繞，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最後買了一瓶香蕉牛奶給他，轉移了注意力。

後來他看我態度堅定，知道這樣做不好。

慢慢地就沒有提了，這幾年反而很自覺地想去保護它們。

他跟我說，其實我們遠遠的看著，就很美好了。

所以那天，他很生氣，說那些小朋友為什麼要踩到小樹苗，爬上去玩。

因為在人群雜亂之時，孩子們鑽了空子，三五成群就湧了過去。

四周的大人，要麼看著手機，要麼聊著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假如有人來管，就說是孩子自己皮，道個歉就完了。

其實我知道，這樣的辦法肯定行得通。

很多的大人靠這一招，給孩子去逃票，讓孩子去摸那些規定不能摸的展品。

“他還是個孩子嘛！”這個光環讓無數的不當行為必須得到原諒。

必須得到理解，還得無條件接受。

可是，看到兩個孩子一起坐在鹿背上，還想伸手去揪鹿角。我心裡堵得慌，想喊，卻沒有喊，因為那時我的喊叫肯定是無效的。

四周的喇叭聲、人聲鼎沸，沒人會在乎我的喊叫。何況我又不是管理人員，這樣喊叫，遇到幾個較真的，只會自討沒趣。

我認慫了。

只能回頭跟小小魚說：“今天人太多了，沒人管他們吧。唉！”

“他們要這樣，我們也沒辦法，希望他們的爸媽能知道，這是公共場所，不是自己家的客廳，不能為所欲為。”

“反正我們自己自覺吧！”

然後離開了那裡。

他們有錯嗎？

有，破壞了那些灌木和雕塑。

但是，他們真的有錯嗎？

所以，我們常常談“教養”，想著要去哪裡把自己的教養展示一番就好。

其實教養就在稀鬆平常的瑣事中。

不是你穿著禮服，打扮地精精緻致，在社交場合逢場作戲。

不是書本教條，也不是你跟他說的大道理，而在於生活中的這些細節，在這些小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