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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夢裡有一隻白狐

大國草民·陳年往事

幻境:夢裡有一隻白狐

我第一次聽說狐狸,還是從小我七歲的表弟嘴裡,那時候他帶著憨厚的山裡口音跟我們描述,斷斷續續的那種。他說在狐狸“呴呴”的時候就起來送奶奶上車去了!

那時候,西峪的奶奶——大姑的婆婆要早起上車來保定看病,那個奶奶非常好,對誰都好,無論是親戚還是對在那裡上山打石板的住房的外村人,人們沒有說不是的,那個奶奶得了絕症……我那時候才十來歲,對大人的事兒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多愁善感,最感興趣的是表弟說的狐狸“呴呴”!原來離我們不遠處的西峪就有狐狸啊,太有意思了!

此後,打黑白鐵的江爺給我講過塘湖南山——也叫紫華山,住著狐狸仙兒在北京做買賣往回捎書信的事兒,也聽過東莊北山的山洞裡住著狐狸仙兒借給村民桌椅板凳的事兒,又看了《聊齋》……

嬸子過門後不久,跟我們說起收秋時候在村西的地裡,平兒爺拿著扁擔追狐狸的事兒,我就覺得狐狸仙兒很遙遠,但是狐狸離著我們很近啊!

幻境:夢裡有一隻白狐

在我十三歲那年冬天的油燈下(當時總停電,能來電則是萬幸了),用了三個晚上讀完了《白話聊齋》,以後的夢裡就出現白狐了!

最初夢見的狐狸是一隻小狐狸,比家裡養的土狗還小,嘴巴尖尖的,一副伶俐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蹲在門口,也不怕人兒,總是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我,想捉住它都於心不忍,於是就跟著我在小小的場院裡蹦蹦躂躂地玩兒起來了,跟小狗一樣跟在我後邊形影不離……這個夢困擾了我很多年!

直到1990年夏天的某個夜晚,下了中班兒後,屋外下著大雨,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那隻白狐匆匆來了,叼著我的鞋子,我追上它穿上鞋子之後,已經奔波在雨中了,居然看到了才去世10個月的爺爺和奶奶,倆老人匆匆忙忙地叫我:“快去追,快去追……”我匆忙地在雨中奔跑,跑到上學時候路過的山腳下,看到叔叔在那裡坐著,於是我們坐在山下能避雨的地方……

這個夢,讓我很糾結,於是隔了幾天,我便趁著休息日回了一次老家,跟父母講起這個夢,才知道那天晚上,叔叔腎結石疼得受不了,冒著雨被同學的哥哥送到鎮上的醫院!母親說:“你爺爺奶奶惦記你老叔啊!”她的話居然岔開了我夢中的白狐,此後好久再也沒有夢到過白狐!

1994年,我在入冬的一個夜晚中了煤氣,後來驚動了隔壁的姥姥把我搶救過來,我昏昏沉沉了好幾天才恢復了元氣,這昏昏沉沉的幾天裡,我似睡非睡,恍惚間看到了白狐的影子,說什麼不知道,然後醒來再昏昏沉沉睡去……耳畔裡只是村裡大喇叭迴圈往復唱的那首《籬笆·女人·狗》插曲《再也不能這樣活》……

自從那天死裡逃生之後激情不再,我變成了一個沉默的人,不再打牌,不再跟工友們說笑,而是悶著頭想自己的事兒!開始寫那些漫無目的的文字……失眠困擾著我,當時的體重只有116斤!

幻境:夢裡有一隻白狐

1998年的春天,我在第一次獻血之後,本應該休息,結果為了一件閒事兒圍著這座城市轉了一個圈兒!奔波了一天回到住的地方倒頭便睡,睡得很死,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我居然踩著白雲跟白狐遨遊山水去了,眼睛從沒有這麼明快,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爽快,路上我脫口而出了很多流暢的詩句……第二天,我九點才起床,我終於遲到了!此後,我失眠的次數幾乎沒了!這一年,我在報紙上開了一個專欄,給自己起了個筆名,叫“令狐鋒”!

這些年,借用“令狐鋒”這個名字斷斷續續寫了近百萬字的東西,也寫了很多長句短句,但是從來沒有寫過《白狐》,我自己也很奇怪,這是一種敬畏嗎?

後記

:夢,是記憶的碎片,是意識流,於別人而言,都是虛幻和妄念,而我則認為是另一個空間裡的真實存在。

所謂白狐,或許是一個影子,匆匆而過,匆匆而去,沒有刻意去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所謂的鏡花緣嗎?不得而知!

幻境:夢裡有一隻白狐

(跟我鏡頭對視的黃大仙兒)

故鄉的河水翻騰,林草茂盛,河畔蝶舞黃飛,野雞群起群落,我也跟黃大仙兒對視過,據說也有狐狸出沒……但肯定不是我夢中的白狐,因為那只是我夢中的一個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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