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賞花去

張作霖的大帥府即是張作霖及其長子張學良的官邸和也是私宅。就坐落於瀋陽中街附近，筆者隔一段時間總要去看看。大帥府始建於民國三年，也就是1914年，有民國第一府宅之稱。為何選擇這地方建帥府是有講究的，因為帥府的位置距離盛京皇宮南門只有200米遠，選擇此處建宅院，正是看中了皇城腳下的風水寶地。當時建帥府時，曾有人問詢張作霖，是否高度超過盛京皇宮，成為奉天（瀋陽）乃至東北第一高樓，其實以張作霖當時的權勢，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張作霖到底是老謀深算，命令樓高不允許超過如今的瀋陽故宮鳳凰樓的高度，為奉天第二高樓。

因為當時關外的局勢錯綜複雜，曹坤、閻錫山、吳佩孚等都要與張作霖一決高下，此時，張大帥要建一座比皇宮還要高的宅邸，很容易讓關內的強敵抓住謀篡的把柄，為興起討逆之師找理由。但要讓張作霖低頭他又不甘心，因此，只有極其高明的人士才能看出張作霖的高明之處。瀋陽故宮的最高處鳳凰樓是尖頂，而帥府最高處的大青樓卻是平頂，屋頂上還特意建有能容納二十幾人的觀景臺。每到春節或是中秋之夜，張家人就舉家登上大青樓，所謂“山高人為峰”，這就壓了盛京皇宮一頭。

帥府的前院辦公，後院是住宅。張作霖可不是甩手掌拒，是一家之主，對一家老小，實行軍事化的管理。張作霖6個夫人8個兒子6個女兒。加上傭人衛隊，幾百口人之多。張作霖給這一大家子立下了十條家規，至今人們遊覽張氏帥府時還可以看到，分別是：嚴禁夫人干預政事，不聽枕邊風；嚴禁夫人聚眾閒聊，以免滋生事端；各房太太地位不分尊卑，均以夫人相稱；嚴禁夫人私自做壽；嚴禁虐待下人；實行嚴格的薪俸制，各夫人每月按時支取；飯菜實行等級分餐制，各夫人與子女分別在自己房間用餐；嚴格作息時間，外出活動一律不允許超過晚十點鐘；重視子女文化教育，延聘名師為子女啟蒙；子女婚姻不得自主，須由張作霖一人包辦。

帥府過年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帥府除夕的年夜飯是十個大菜和一個三鮮一品鍋。飯後，張作霖拜灶王爺，祈求灶王爺保佑他一年吉祥如意。到了半夜子時，在眾人的簇擁下乘汽車一起奔向瀋陽風雨壇的關帝廟，帶頭在關老爺塑像前焚香、磕頭。這時鐘鼓齊鳴，樂隊聲起。廟裡的道士們一起給大帥拜年，齊聲說；“祝大帥喜壽平安。”張作霖也忙回答；“萬事吉順，國泰民安。”返回帥府後，帥府的副官、秘書、文武承啟官以及帥府少爺、小姐、少奶奶等 一隊隊前來給大帥拜年。 之後，帥府的人就開始玩牌，帥府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輸贏都不能說一個字“輸”。

說到餃子更有意思了。據張學良晚年的回憶錄顯示，“我們家過年，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甚至到二月初二，整個正月幾乎天天吃餃子。沒什麼別的，就是吃餃子”。張學良曾回憶說，那個時候，家裡每天有多少人吃飯，我都不知道。只記得我們家廚房，最多時光廚子就有七十個。到我們家一天來辦事的人接連不斷。因為大帥府即是家又是大帥辦公場所，而是張作霖不僅掌握東北軍，還是東北最高行政長官，政府和軍隊的文武官員每天會絡繹不絕。

因此張學良感慨，我們家過年的時候也不知道包了多少餃子，很多人排著隊包餃子，幾間屋子裡包的統統是餃子。因為吃餃子最方便啊，誰來了，把水煮開，下點餃子，不用炒菜。因此上，每到春節，帥府人人忙碌，廚房準備好1500斤面，150斤豬肉餡，就連張作霖的幾位夫人也跟著忙乎，包餃子時，她們也幫著和麵、拌餡和擀餃子皮。並且從初一到十五的這些天裡，帥府上下的人說話也都格外注意，不能說出不吉利的話，例如餃子煮壞了、破損了，不能說“壞了，破了”等不吉利的話，而要說“餃子掙了”，取其掙錢、賺錢的吉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