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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魯智深菜園裡那三十個潑皮,就明白為何宋朝最富,卻造反最多

《水滸傳》中有一小撮特殊群體,學名潑皮,另稱無賴,出類拔萃者被世人稱為破落戶。如同當今社會之“混混”、“古惑仔”之流,頗為江湖人士所不齒。潑皮文化,堪稱為中國古代市井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水滸中描寫了一些不同型別的潑皮,雖然他們只為了推動情節的發展,但是他們也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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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渭州狀元橋下,殺豬賣肉的“鎮關西”鄭屠,鄭屠仗著小種經略相公的關係,坑蒙拐騙,欺街霸市,遇上了嫉惡如仇的魯智深,被三拳結果了性命。宋朝首都著名潑皮牛二,平生愛好就是專門在大街上撒潑、行兇和撞鬧,群眾對他的畏懼是他撒潑的動力,不幸的是表演慾極強的牛二,偏偏遇上了走投無路的楊志,被一刀結果。

水滸最有權勢的潑皮,當屬高俅。高俅是望族破敗的破落戶,由於受過家族的薰陶和教育,高俅不僅寫得一手好字,更兼詩詞歌賦、使槍弄棒,尤其在足球技術上領先了國足一千多年。正是由於高俅多才多藝,才成功從一個市井潑皮成了當朝太尉。水滸中還有一群特殊的潑皮,就是魯智深在東京大相國寺遇到的那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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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達為救金翠蓮,三拳打死“鎮關西”鄭屠,逃亡途中,經趙員外介紹,魯達到五臺山文殊院落髮為僧,智真長老說偈賜名曰:“靈光一點,價值千金。佛法廣大,賜名智深。”但是魯智深難守佛門清規,大鬧五臺山,智真長老只得讓他去投東京大相國寺,在“酸棗門外退居廨宇後的菜園”當了“住持管領”,不料在那裡遇到二三十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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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段落中,這群潑皮又連請了魯智深數日,好酒好菜,還殺了豬。可見,依靠在大相國寺的這片菜地偷菜賣錢,這二三十個潑皮竟然活的還不錯。由此可以得知兩點:一是大相國寺家底厚,被這幾十個潑皮偷菜,無關痛癢;二是宋朝市場經濟確實繁榮發達。

大相國寺是在戰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故宅上建立的。寺院始建於北齊,唐睿宗時改名為“相國寺”。北宋時大相國寺地位極高,是皇家寺院,寺裡的住持由皇帝欽定。宋神宗時期大相國寺本部就有六十四座禪院、佛堂,佔地五百四十畝,相當於《紅樓夢》裡三個大觀園那麼大,這還不算寺院在京城內外擁有的大量商鋪、當鋪、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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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國寺擁有龐大地產,並藉助寺院的強大影響力,輻射周邊,每月初一、十五、逢八有五天開市,熱鬧非凡,形成北宋京城最繁華的商業圈,類似如今的上海城隍廟。所以,這些潑皮在大相國寺附近生活,偷菜賣菜還是很容易的,有菜不愁賣。如此繁茂的社會景象,老百姓們是不是靠著種菜就能夠過上幸福生活呢?

很顯然,不能。《宋代農民起義列表》中記錄,從宋太祖趙匡胤開始到南宋結束,兩宋三百多年,農民起義多達432次,創歷史之最。老百姓為啥造反,當然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可宋朝號稱“最富裕王朝”,市場經濟繁榮,為何百姓還是過不下去?因為北宋的繁榮,並不意味著老百姓可以從中獲益,繁榮帶來的好處,沒有落到百姓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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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有繁重苛捐雜稅,百姓往往不堪重負。比如宋江起義,源於朝廷宣佈梁山八百里水泊為公有,百姓去湖裡捕魚、採藕等等,都要繳納重稅,否則以盜賊論處。除了稅務繁重,宋朝還有著嚴重的土地兼併現象,大相國寺就是一個典型代表,它是大地主一樣的存在,是一個土豪金集團,到處都有田產,寺院有田地種菜養活潑皮,不代表農民有田地種菜生存。

那遍地都是農民起義,社會矛盾激化,統治者難道看不出來社會矛盾已經激化,為何不停止對百姓的盤剝,改善民生?因為已經停不下來了。

首先是軍費、歲幣等。宋朝抑武重文,對外作戰整體上是一個弱勢狀態,到處賠錢。每年給西夏二十幾萬歲幣,給遼國三十萬歲幣(後來又改為五十萬)等等;另外還要鎮壓國內此起彼伏的農民起義,應付北方和西方的戰事,消耗巨大,朝廷無法停止從百姓身上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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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統治階層寄生蟲一般的貪汙腐敗。宋明兩朝,一個是官員俸祿最多的朝代,一個是官員俸祿最少的朝代,然而兩朝的貪腐情況,卻是歷朝歷代中無雙的存在。明朝薄俸,官員貪腐尚可理解,宋朝高薪養廉,為何貪腐同樣嚴重?一句話:

有錢不一定是萬能的,沒有錢必然是萬萬不能的

宋朝經濟最為發達,人們崇尚金錢,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人們更加追求物質和精神上的享受,社會奢靡風氣十分嚴重。各個階層都以崇尚奢侈為榮譽,官員當然無法抵擋來自金錢上的衝擊,不能守住自己的節操底線,貪汙的大門一旦開啟,就無法停止,利慾薰心下開始貪汙腐敗,以權謀私。可以說,宋朝官員的腐敗與經濟的發展,社會風氣注重奢靡是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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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宋朝繁榮的本質,只是地主、官僚們的繁榮,民眾的負擔越來越大,生活越來越苦。這時候,百姓做個潑皮,甚至造反當個賊寇,反而生活會富足的多,所謂官逼民反,即使如此。

(參考資料:《資治通鑑》、《東京夢華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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