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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無馬鐙就沒法正面硬槓重灌步兵?古希臘時代已是“騎士”為王

對於古希臘的軍事歷史,由於受到一些影視作品影響。很多人往往都會認為是以重灌步兵的決戰為主。這種說法只能反映一部分的古希臘軍事歷史,對於自伯羅奔尼撒戰爭時期希臘戰術的變革,和亞歷山大到繼業者時代戰術並不能反映。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自亞歷山大東征到繼業者戰爭這段時期的歷史,是以騎兵為主的“騎士時代”。

大約在公元前7世紀後期,古希臘世界的重灌步兵方陣開始興起。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之後,出現了以重灌步兵為主的戰爭方式。但是這一切在伯羅奔尼撒戰爭時期就改變了。“透過累計所有欺詐和奇襲例證(往往在夜裡由非重灌步兵進行),彼得·克倫茨指出重灌步兵會戰不是主要戰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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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了伯羅奔尼撒戰爭中的37個例子,大大多過在第力安和門丁尼亞的兩場事先精心佈置的大規模重灌步兵交戰,連同在索利基亞和敘拉古的規模較小的方陣衝撞。同樣,W·K·普里切特仔細核對了伯羅奔尼撒戰爭期間的43個夜戰例子。夜戰與傳統觀念相反, 後者是在大白天整列好各支部隊,隨後經步兵撞擊解決問題。”(《獨一無二的戰爭,雅典人和斯巴人怎樣打伯羅奔尼斯戰爭》)戰爭方式的改變,必然就會讓一些曾經沒有受到過重視的兵種重新大放光彩,其中就包括輕裝步兵和騎兵。

古希臘騎兵第一次改變戰局的是BC424的得利翁戰役。在戰役開始的時候,雅典的右翼與中央的重灌步兵,先波餓提亞的右翼軍隊一步,擊敗了位於中間與左翼的波餓提亞軍隊(可能忒斯庇阿人仍然堅守陣地,因為修昔底德記載他們被雅典軍隊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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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關鍵時刻,“帕工達斯派遣兩個騎兵大隊,從山丘附近一個隱藏的地方出發,突然出現在山丘上。”(《歷史》修昔底德)面對這一支突如其來的部隊,雅典人以為對方援軍到達,一時間措手不及。這時波餓提亞的右翼也已經擊敗雅典左翼,雅典人擔心遭到兩面夾擊,瞬間崩潰了。 不可否認得是,這次失敗主要是因為雅典軍指揮的失誤,如果雅典的中軍不是向右旋轉而是向左旋轉,那麼戰鬥可能會提前結束。但是這一戰騎兵仍然起到了決定戰局的作用,可能是受這一戰影。

在BC301年伊普蘇斯戰役中塞琉古軍也並沒有讓他的騎兵,真的衝擊安提柯的方陣,而是憑藉反覆衝鋒的可能性,不斷威脅方陣兵(同時間隙喊話讓敵軍投降),最後一大部分方陣因絕望而投降,剩下的都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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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步兵而言,騎兵擁有更強的機動性,特別是繼業者由於得到了亞洲的弓騎兵,更能增加其機動能力。如在BC317的帕萊塔西奈戰役戰爭中,安蒂哥努斯的弓騎兵在面對攸門尼斯的戰象時,“他們開始的時候對著戰象發動正面進攻,……後來繞過對方的右翼實施側背攻擊,使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歷史整合》)但是這一戰的騎兵機動作戰並沒有就此結束,在左翼的作戰中攸門尼斯憑藉其銀盾軍的強大攻勢,擊敗了安提哥努斯的左翼。

一些人建議安提哥努斯撤退到小山上重組軍隊,被其拒絕。他敏銳的注意到,可能是由於銀盾軍擊敗當面之敵過快,所以在追擊的時候陣線出現了一個缺口。“安蒂哥努斯投入一支騎兵分遣隊從中間衝進去,對於攸門尼斯部署在左翼的部隊實施側背攻擊。”(《歷史整合》)面對突入起來的打擊,正在追擊的部隊很多人被殺死,剩下的紛紛逃走,就這樣憑藉騎兵的機動性,安提哥努斯成功的轉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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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有種觀點,騎兵正面硬衝衝不過步兵,這種說法固然有一定正確性,但是終究還是以偏概全,事實上騎兵正面衝擊步兵能力並不弱。如在BC323~333的拉米亞戰爭中“馬其頓方陣的重灌步兵畏懼騎兵的攻擊,立即撤出平坦的平原地區,來到崎嶇難行的高地……”(《歷史整合》)在之後的年代裡,塞琉古的統治者安提克三世還引入了具裝騎兵,在BC190與羅馬的馬格尼西亞戰役中,按照學者Bar·Kochava的估計,羅馬戰線的長度是1800米,塞琉古軍隊的長度是1150米。

姑塞琉古在右翼佈置的3000具裝騎兵和1000精選騎兵(不明白裝備如何?)正好對著羅馬軍團。按照李維記載,安三用具裝騎兵和輔助部隊(可能是輕裝步兵)進攻羅馬左翼。其結果是“(羅馬)騎兵先逃跑,然後是他們旁邊的步兵,他們倉促跑到營地……”(《建城以來史》)而阿庇安更是直截了當的記載,“在右邊,安提克突破了羅馬人的戰線,把他們截為兩段,追趕他們很遠。”(《羅馬史》)不過,安提克三世並沒有在擊敗羅馬軍隊之後,直接回旋攻擊羅馬人。

事實上,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很可能馬格尼西亞的勝利者就是安提克三世。在此,我們來計算一下左翼羅馬軍隊的數量,按照李維記載,羅馬軍隊是騎兵佈置在兩翼,步兵佈置在中間。但是右翼的羅馬騎兵是3500人,左翼的羅馬騎兵是120人。所以左翼的羅馬步兵明顯要多於右翼,所以安三的騎兵保底擊敗了1萬羅馬軍隊,這是其具裝騎兵的兩倍(一些學者認為這一戰羅馬軍隊有5萬,高於李維記載,所以其擊敗數量可能更高),不過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戰績出現,具體原因有待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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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筆者認為亞歷山大到繼業者這段時期是騎兵統治時代?首先我們要從作用方面入手,就如雅典傭兵將領依費克拉提斯說:“輕裝部隊像手一樣,騎兵像腳一樣,方陣本身像胸膛和胸甲,而將軍則為其頭腦。”(《亞歷山大的將道》)這與原來以重灌步兵為主的希臘軍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拉米亞戰爭,馬其頓攝政王佩爾狄卡斯由於畏懼希臘聯軍的騎兵,所以拒絕與其交戰。其次,騎兵的數量,後世中世紀時期“騎在馬背上作戰的人員是戰術上最具決定性的因素。在絕大多數戰役中,徒步作戰的人數都遠遠超出馬背上作戰的人數: 5:1或6:1的比例在西方看起來是正常比例,而拜占庭人的這一比例則接近4:1。”(《劍橋插圖戰爭史》)而在早期繼業者戰爭時期的騎兵,佔全軍數量的大部分時期在13~20%,很多時候甚至達到41%。

雖然後世騎兵佔比下降,但是仍然和亞歷山大時期騎兵數量一樣,如BC217的拉菲亞戰爭中托勒密騎兵佔7%,塞流古佔10%多一點。所以喜歡騎兵特別是歐洲騎兵的人,更應該研究古希臘騎兵,因為這才是歐洲騎兵統治時代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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