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鰲拜,或許不少人會想到《九品芝麻官》中,徐錦江飾演的“白毛怪”版鰲拜。
在青樓處,鰲拜和周星馳近身交談,一句“我全都要”,成了廣泛流傳的熱梗。
在真實歷史上,這位權傾一時的顧命輔政大臣,因為不願放權,而被長大成人的康熙帝用侍衛近身拿下。
晚年的他被囚在牢獄之中,直到悽苦死去。
如今,已經是四百年過去,滄海桑田。
昔日的封疆王朝已經成為過往雲煙,曾經的爭權奪利在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歷史書上的隻言片語。
鰲拜雖然曾經權傾朝野,甚至不把皇帝放在眼裡,但因為沒有謀反之意,其子孫後代倒也得以延續下來。
在遼寧大連市莊河縣蓉花山鎮上,有一個叫做金家屯的村子。
這個村子的人稱,自己整個村子都是昔日大清顧命輔政大臣鰲拜的後代,甚至其中還有一位,是鰲拜第11代世孫。
口說無憑,村子裡的老一輩人還掏出了金氏族譜以作憑證。
而且不僅有祖傳家譜,在村口還有一塊墓碑,佐證了金家屯人鰲拜後代的身份。
那麼,這些證據是否足以證明,金家屯人和鰲拜第十一代世孫的身份呢?
倘若當真得證,為何鰲拜後人不在鰲拜的家鄉,而是跑到了遼寧大連?
鰲拜後人曝光
在大連市莊河縣蓉花山鎮上,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他們鎮有一個村落不尋常。
這個村算得上是“背景雄厚”,往前推到古代,絕對算得上是望族。
金家屯這一代的鰲拜世孫名為金玉慧,他是鰲拜的第十一代世孫。
而他的名字,也有幸被記錄在金家世代相傳的族譜上。
族譜,作為一種特殊的文獻,以記載父系家族世系人物為核心,其上寫明瞭這個家族世代繁衍的脈絡和家族中特殊人物的事蹟。
而金玉慧拿出的這本族譜,其實並非從鰲拜一代或者鰲拜往前的時代開始記載。
其是在20世紀八十年代,由金玉慧的曾祖輩金中天和金福元寫就。
提及這一段歷史,金玉慧還是忍不住感慨唏噓。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中國處於內憂外患之境,而東北地區則是由日本扶持的偽滿洲國霸佔。
在那個混亂的時代,金中天老太爺卻是運道好,在偽滿洲國奉天府做著警獄一職。
因為這一層身份,金中天時不時有機會便會到瀋陽故宮翻閱皇家檔案。
時間長了,金中天突然生出了追尋家族身世的想法。
金家歷代都以鰲拜後人身份自居,可說實在,到底是真是假,金家人自己心裡也沒多少底氣。
正好藉著自己的身份,金中天每次有空就到瀋陽故宮找資料。
這一找,還真給他找到了佐證。
金中天在瀋陽故宮儲存的檔案中,找到了他們這一脈的詳細家譜。
確定這一事實後,金中天歸鄉找到當時的金家話事人金福元,兩人一起做一件大事:修族譜。
這是為了讓後代記住自己家族的根,也是為了將這份傳承給記錄下來。
金中天和金福元兩人相互協作,寫成了如今金玉慧手中的《金氏譜書》。
除了這一本家譜之外,村口一塊特殊的石板,也從另一角度佐證了金家人鰲拜後人的身份。
這塊石板如今被立在金家屯的村口,過往的人都可以上前,一睹這塊珍貴文物的風采。
墓碑上有兩龍纏繞,雖然破敗不堪,但隱約仍然是能看到由滿族、漢族、蒙古族三種語言寫就的銘文。
這一墓碑是鰲拜之孫爾墜的墓碑,其上記載了爾墜的生平。
而根據當代史學家的考古研究,這一墓碑也被確定是真物。
兩則證據,無疑是鐵證如山。
而如今金家屯這一支鰲拜後人,也是外界傳開的唯一一支鰲拜後代,或許他們是鰲拜唯一的血脈親族。
如今,金家屯人鰲拜後人的身份雖然已經是確認無疑,可是這卻也並未為這個村子帶來多少改變。
他們生活在當代,依舊是平平淡淡的過好自己的日子,甚至連他們祖先所使用的滿語,金家人也已經沒有人掌握。
不過,金家屯人依舊是以自己鰲拜後人的身份為榮。
對於祖先鰲拜晚年不得善終,被康熙皇帝幽禁至死,金玉慧提起來依舊是憤憤不已,為祖先抱不平。
金玉慧認為,儘管自家先人鰲拜作為顧命大臣,的確是有些專權的嫌疑。
但是,其早年為了大清朝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在康熙帝即位之初,康熙年紀尚小,完全沒有處政的能力。
鰲拜代而管之,並且把朝政上下管的井井有條,這又有何不可。
對於康熙皇帝以及後代世人列出的康熙帝三大功勞:除鰲拜、平三藩、定臺灣,金玉慧自然也是很不爽。
尤其是當代的一些電視劇作,金玉慧直言自己感覺到先人受到了侮辱。
金玉慧這種思想的來源,還要歸根於金家編撰族譜的那兩位金老太爺,在這份族譜的開篇序言中。便直為祖先鳴不平。
“一代託孤功臣,如此殘局,不過是輔政八年,權高震主的下場,既然歷代統治者都這麼做,功罪也就不必評說了。”
自兩位金老太爺族譜寫就後,金家愈發團結,對於自家鰲拜後裔的身份也是代代引以為傲,並視為自家的光榮往事。
為何鰲拜後人不在祖籍?
因為兩則鐵證,大連市莊河縣蓉花山鎮上,有一個村子都是鰲拜後代,這已經成了史學界公認的事實。
包括一些史學研究大家也都承認這一事實,紀連海便曾經在電視節目上承認這一事實。
可是,翻閱史書,我們也不難發現,鰲拜的祖籍,並不是鰲拜後人所在的大連金家屯。
追溯鰲拜祖上事蹟,天輔六年,小黃頭室韋主部遷徙到雅撻瀾水建立錫伯國,國主姓氏為古裡甲氏。
而鰲拜的祖先,便是這錫伯國國主古裡甲氏。
古裡甲氏一脈代代相傳,傳到鰲拜這一代則是出了鰲拜這麼一位清朝開國名臣、三朝元老。
至於雅撻瀾水在今天的名字則是雙陽河,此河位於吉林省雙陽縣內,可見鰲拜的祖籍顯然是位於吉林省。
那麼,是什麼原因,逼迫著鰲拜後人不得不一路遷移,最後從吉林省搬到了遼寧省?
根據金玉慧介紹,在兩位金老爺子立族譜之前,金家之所以堅信自己是鰲拜後裔,便是因為家族代代相傳的一則故事。
當年康熙帝年幼,鰲拜執掌朝政,本來皇帝年幼,輔政大臣事事幫扶也無什麼不可。
但是等到康熙帝長到了該親政的年紀,鰲拜依舊拿著權力不鬆手。
康熙為了對付鰲拜,特意培養出了一支護衛隊伍,在鰲拜孤身一人入宮時將其拿下。
皇帝大權在握,緊接著就是問罪。
此時的鰲拜之孫爾墜正奉命到岫巖州地區催繳稅款,此地便處於如今的遼寧鞍山市一帶。
得知爺爺被查處,爾墜自然擔心殃及自己。
他連夜帶著家眷南逃,逃到了六十五公里外的莊河市金家屯一帶,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此地的地形四面環山,西邊有河水流過,既適合隱姓埋名生存,又適合耕種。
所以爾墜和後代子孫,依仗這一處天然地貌,過起了小農生活。
儘管曾經享受過榮華富貴,但是比起這些,小命顯然更重要。
爾墜在金家屯的餘生里老老實實的種地務農,不貪戀朝中曾經的榮華富貴。
之後的金家人也一直沒有入朝為官,世世代代從事務農過活。
儘管沒有大富大貴,但鰲拜這一支後裔卻也得以一直存活下來。
直到今天,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村子的規模。
倘若當時爾墜沒有及時逃跑,恐怕當時春風得意的康熙皇帝,必定要將爾墜拿下,和他的父親一起關押進大牢。
最後哪怕皇帝沒有下殺手,爾墜也只能在垂垂老矣快走不動路時,才被放出來養老。
康熙五十二年,也就是四年後,康熙皇帝念其舊勞,追賜鰲拜一等阿思哈尼哈番。
此時的爾墜雖然遠在金家屯,但他顯然不會不知道。
可他依舊沒有不識趣地跑回京城,管皇帝要追襲爺爺頭銜。
在雍正時期,雍正賜予鰲拜祭葬,復一等公,為其加封號“超武”,並且令世襲罔替。
可等到乾隆四十五年,乾隆皇帝又追覆鰲拜功罪,命停襲公爵,仍襲一等男。
由此可見,天子無情,鰲拜曾經做過權臣,後面每一代皇帝總是心有不滿,將地底的鰲拜賞了又罰。
其實,除了爾墜這一脈,鰲拜還有一個孫子名為達福。
他留在京城不但沒有被追罪,反而是重新被授予貴族頭銜。
可是,隨著天子喜怒變化,乾隆皇帝看不慣鰲拜,便又給鰲拜後人降了爵位,而這支鰲拜後裔在京城也是鬱郁不得志。
到了第八世,鰲拜達福這一脈因病去世,沒有留下一個後裔。
自此,鰲拜孫兒兩脈,僅剩下了爾墜一支在民間過得順風順水。
正是看透了權力不得長久,爾墜才會在金家屯安安心心當起了農民。
而為了徹底的隱姓埋名,擺脫朝廷追捕,爾墜將自己的姓氏“瓜爾佳氏”改成了“金”,這也就造就了今天的金家屯。
如今發展到第十四代,金家屯共300多人,其中九成都是鰲拜的後人,倘若地下有知,想必鰲拜也會撫須稱讚。
那些被後人冒名認下的先祖
人不可忘祖,這也是中國人重視祖先,重視家族的原因。
不過,除了金家屯這般有理有據認下鰲拜後裔身份,也不乏有人為了私慾胡亂為自己找祖宗,和歷史上的知名人物攀關係,攀血脈。
在古代,家族背景,門閥勢力尤其重要。
那些寒門出生的,哪怕是當了朝中大官,照樣要遭到那些名門望族子弟的輕視,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唐朝初期,李家人拿下了天下,建立了歷史上又一個統一王朝。
可是就是這般地位,當時的五姓七望依舊高傲得很。
李家人的公主,皇帝命其和五姓七家的子弟聯姻,都經常遭到拒絕。
因為李家人雖然當了皇帝,但是其祖上卻有鮮卑血統,這在中原人眼中是血脈不純。
尤其是這些名門望族,更是格外注重這一層。
李世民在玄武門事變後,選擇將嫂嫂和弟妹納入後宮。
他揹負上天下人的罵名,便是為了和五姓七望之間搭上關係,這些大家族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為了給自己洗去鮮卑血脈帶來的恥辱,也為了凸顯自己本就是貴族血脈,李淵稱帝之後,便迫不及待給自己找了個祖先:李耳。
自此,李唐家族便以老子作為第一代始祖,而李唐皇族祖籍也被定在了隴西狄道。
哪怕是歷史上那位名副其實的草根皇帝朱元璋,照樣免不了俗。
作為土生土長的世代農民,朱元璋固然執政期間偏向民眾,但為了凸顯自己地位是上天註定,還是開始給自己“找祖先”。
明朝初期,一群好拍馬屁的文人想方設法,為朱元璋找來一個祖先:朱熹。
他們各種引例考證,將朱元璋和朱熹連在了一起。
可兩人之間不過隔了三百年,朱熹和朱元璋之間到底有沒有血脈關係,相比天下人皆知。
而真正能夠做到千秋萬代,傳承最久的家族,細細數來,卻僅有孔子家族。
孔家世世代代傳承,每一代都在當朝有所記載,一直到今天已經有上百代族人,其中不乏有活躍在當朝政治、文學一線。
一直到2006年元旦,孔子第80代嫡長孫孔佑仁在臺灣出生,孔家已經傳承了2568年。
畢竟,孔家背後是歷代皇權,“萬世師表”,孔家存在的政治意義已經不容人小覷。
不過,世上哪有永恆不滅的。
孔子為聖人,其後代卻不乏奸惡小人,比起關注前人榮耀,自身或許才是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