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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裡的“青瓦臺魔咒”,王命因之隕落……

公元2022年5月10日,文在寅成為韓國前總統的第一天就被舉報了。2600多個大田市民聯名上書檢察院,要求調查他在推行核電政策過程中濫用職權,造成核電產業中小企業倒閉,韓國電力公社股價下跌,加重民眾負擔。

歷史裡的“青瓦臺魔咒”,王命因之隕落……

韓國檢方在6月13日以涉嫌濫用職權妨礙行使權利等罪名提請批捕文在寅時期產業通商資源部長,並稱調查可能擴大到整個文在寅政府……這風雲起勢之快,怕是要快過青瓦臺辦公桌上的茶涼,誰聽聞不想點一首命運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呢……就是說,熟悉的長篇紀實體鉅作——《無法擺脫清算の前總統們》又要開演了麼?

關於韓國前總統不得善了這事兒已是盡人皆知。坊間給這一現象贈名——“青瓦臺魔咒”,在一個甲子有多的時間裡反覆輪迴,屢“咒”屢靈。這番繼任者對前任“圍剿獵殺”的模式在現今世界標榜民選的政壇生態裡還真是絕無僅有。不過,只要將鏡頭拉得遠一點,視線擴大至更大的時間尺度與空間維度,倒是有一些比“青瓦臺魔咒”更加駭人聽聞的“魔咒plus”……

來彈一彈歷史的湮塵!

將時間的指標回撥327年,視線西移,目光定格到公元1695年的印度次大陸西南面、馬拉巴爾海岸——卡利卡特王國(公元12世紀——公元18世紀),這裡即將迎來域內最重大的節日——“大祭禮”。

這個“大祭禮”每十二年舉行一次,具體日子由國家高階天文人才根據木星執行的位置而定,大概是木星執行在巨蟹宮中第二十八天開始,持續10到12天。節日裡全國範圍內祭拜祈福、集會聯歡。該國國王會特選一處場所安營置帳,在營帳外圍辦流水席宴請國民。到這裡,王國內還是歡歌熱舞一派祥和,但當國王給出訊號,氣氛就急轉直下,“大祭禮”有如川劇變臉,毫不遲疑地撕掉溫情假面,露出滿面獠牙!

等等,按個暫停鍵先,來猜一猜接下來什麼情況:國王辦鴻門宴剷除異己?識破何等圖謀在這守株待兔一網打盡?還是……回想一下我們所知的歷史上那些風譎雲詭,太陽底下無新事,總是可以作一個預判吧。

額、可能也許大概、還真不能夠。

好了,不賣關子,一氣呵成講完他。

國王不只置辦宴席,還會調遣大概四萬名戰士佈滿營地周圍,但通往國王大帳的那條半英里長路上,只安排零星幾個衛兵駐守。待排兵佈陣完畢,國王便揮劍為號。此時營地外,無關人等自覺退散,四個周身戴花的佩劍武士從人群中逆流走出,他們剛享用完也許是這輩子最後的美餐,訣別過親友,朝著王帳方向進擊。磨劍十二年,他們為王位而來,誰能在“大祭禮”上殺掉國王,他就自動成為新的王!

然而這幾乎是一場確定無疑的赴死。要從4萬伏軍裡突圍,1挑10000,勝出的機率…還是被剁成肉泥的機率好算…但不是說要相信光嘛,太陽之下是有奇蹟的!4人中一個未滿20歲的年輕小夥兒居然殺出重圍,闖進了國王的帳篷。可惜他終究不是天選之子,缺了點運氣,帳篷裡的銅燈阻擋了他砍向國王的劍,第二劍尚未揮出就被緊趕而來的衛兵殺死,與他的同伴黃泉路上匯合了……

歷史裡的“青瓦臺魔咒”,王命因之隕落……

為何舉國歡騰的節日裡出現這樣一場矛盾又詭異的戰鬥?

還得從“大祭禮”的真面目說起。實際上,這個重之又重的節日是卡利卡特王國每12年一次、由全體國民見證、以國王的生命作獻祭,完成該國最高權力更替的一場大典。為什麼是12年呢?有學者推測,木星被認為是該國國王的生命之星,而木星繞太陽一圈正是12年。也就是說,照天道(神明)之意,王命每12年輪迴一次,國王必須在新舊更替時以生命祭祀神明,以求得神對國家的庇佑。和許多信奉神的古老部族王國一樣,卡利卡特王國的子民相信王是神明指派在人間的肉身,受神的旨意保護並賜福於人民。國王的生命關乎國運,一旦國王生病或出現任何頹象(12年的王命週期一到,就被認為是神力到期福運衰竭),他必須馬上死,否則會給國家召來災殃。

最初的換王方式叫人膽顫。

還是“大祭禮”,國王設宴款待。宴會尾聲,國王沐浴更衣,於眾目睽睽下走上自己親自置辦的祭祀架,開始割肉祭禮,從耳朵、鼻子到手臂…一塊兒一塊兒地刀割自己,直至用最後一絲力氣割喉斷氣……他的屍骨與祭祀架被一把火燒為灰燼,火光中貴族們推選的新王正式登基受命,大祭禮至此完成使命。

歷史裡的“青瓦臺魔咒”,王命因之隕落……

這個王國存續了6個世紀,前500年都是以“大祭禮”上國王自我獻祭的方式完成王權更替,直到最後100年才變成前面出現的戰鬥模式。因何而改,王國的國家檔案裡沒有詳細記載。但大概能推測,這應該就是緣於生產力與認知的變化。財富、技術的積累推動生產力進步,必然帶來認知革新,一些原始的篤信隨之被修改乃至拋棄,人們對掌控自身命運的需求與能力都有增長。國王不甘心被支配、對這名為“大祭禮”的“符咒”束手就擒。

很顯然某一任國王手段了得,他促成了改革,重新解釋神的旨意並使國民信服,將王權交替改為挑戰模式,勝者為王,死去的人作為“祭禮”為國家消災擋禍、祈求福報。如此“大祭禮”變得宛如一個鬥獸場,進場角鬥的行為被賦予至高榮譽,局中人們或為權力或為榮耀,甘做捨命狂徒,用北野武的方式說就是,雖然會死,他們還是要選擇那盛大而熱烈的人生。

卡利卡特國王“必死之咒”的故事先講到這兒。古往今來,權力角逐從不稀奇,從直截了當地濺一臉血到如今相對溫和但暗湧無數的角力,是從原始荒蠻到現代文明的進步。但何以在物質文化十分發達的共和制國家——韓國出現“返祖”現象呢?無外乎從三個方面分析:

內因——黨派林立、僧多粥少、競爭太過激烈;

外因——地緣複雜、大國棋子、政權受多方掣肘不能完全自主;

本性——偏執的民族性。

……

就不展開答題了,因為道理都懂,依然破不了局。看多了“魔咒”顯威的劇集,單純從吃瓜群眾的角度期待一個逆天改命全身而退的熱血番!

Fighting啊前總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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