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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綁了,還被人強制參加一場死亡遊戲(6)

本文純屬虛構

正文卷 第21章 愚蠢的女人

人群中響起了細細索索的聲音,有人站起來,說道:“這位女士,我想冒昧地打斷您,銀博士成功地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病患治療,我相信特殊事件特殊對待的方式,我請您不要忘記,在古老的歐洲,不瞭解瘟疫的時候,還會請神靈相助,還會用火烤,這些方式非常殘忍,但都是為了找到治療疾病的辦法……。”

女子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點,她嘴角一邊輕揚,說道:“先生,您為什麼不拿猿人時代舉例呢?那個時候,看到火焰都會跪地求神明來舉例呢?!在科技發達的時代,更應該遠離毒品,您可以試想一下,如果病患離開了這裡,卻沾染了毒品,那麼您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我想起一句諺語,逃出虎口,卻又跳進了狼窩兒。”

那人還想說什麼,卻又被旁人拉了拉,空氣有些凝滯。

我放下了茶杯,看著那女士的眼睛,她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那種堅毅讓人佩服。我站起身,朝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去,導師站起身,擋在了我的前面,低聲說道:“珉兒,冷靜。別衝動,這裡很多人,還有記者。”

我笑了笑,輕輕在老師的胳膊上拍了拍,繞過導師,繼續走到女士身邊,吸了吸鼻子,說道:“您今天用的香水是第五大道吧?!”

她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問,說道:“銀博士,您不該為我今天用什麼香水好奇,我想您應該更關心您的前途。”

我沒有理會,繼續說道:“米國人制造這款香水之所以熱銷是因為它代表了女性的睿智、優雅,包容和親切,伊麗莎白。雅頓對味道十分敏感,而我也是一個對氣味兒很敏感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女子秀眉皺得更緊了。

我說道:“那個瓶子依然在桌子上,我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把它取來。”

“我不接觸毒品,也不會聽取沾染毒品人的任何意見。”女子的話語讓周圍噓聲四起。

我說道:“您不覺得您所說的一切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都是您的遐想嗎?我願意將那個瓶子裡的東西做為禮物送給你。如果您有證據在手,那麼將來對您今天所說的話不是更有利嗎?”

她愣住了,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毫不停頓地走出了人群,走到手術檯上,拿起了那個瓶子。

我說道:“女士,從醫生的角度,您對致huan劑的味道應該不陌生,為什麼不開啟聞一聞呢?”

“我……。”女子愣住了,她很猶豫,說道,“您希望我開啟?我明白了,您希望裡面的氣體全部揮發掉,從而銷燬證據嗎?”

我不再看她,說道:“在我和病患一起研究佛學的時候,一句話讓我覺得很適合眼下,世人用惡去揣測佛,於是,有了心魔。”

“你什麼意思?”女子聲音大了幾分。

“之前我說過,我對氣味兒很敏感,而我們的患者同樣對氣味兒很敏感。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這樣的體驗,一個味道可以讓你想起很多東西。還有沒有這樣的情況,你在睡夢中被母親飯菜的香味兒誘惑著起來。這說明我們在睡夢中,味覺依然存在。”我頓了頓,讓交頭接耳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繼續說道,“想必大家都瞭解富家女管千凡死於了硫酸。那麼空氣中如果散發著烤肉的味道,被催眠的病患是可以感知到的。所以,我弄來了將肉剛丟進硫酸,被腐蝕的味道,加深患者的自我暗示。”

“你的意思是說這瓶子裡的是烤肉味兒?不是致huan劑的氣體?”女子似乎在努力將眼前的反轉掩飾,她說道,“深度催眠除了醫生的指示,他不可能聽到、看到、嗅到任何東西,你在掩蓋,你撒謊,你本來就是騙子,這不可能。”

我被人綁了,還被人強制參加一場死亡遊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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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開啟聞聞呢?不過,或許真的是我掩蓋致huan劑的味道。”我看著她的眼睛,只是這次她的目光很躲閃,四處亂看,她慌亂了,手在發抖。

我愣住了,我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因為這女子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一個提問者該有的堅持,如果是這樣,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今天有人要故意讓我出醜,而且早就計劃好了。

我轉過身,看著每一個人,我盯著他們的眼睛,我想找出來這個背後想讓我徹底身敗名裂的人到底是誰。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我不再看她,說道:“下一個問題。”

那女子顯然不死心,她幾乎有些吼道:“等等!”

說著,她顫抖地用手打開了瓶子,用鼻子吸了一口,接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說道:“我忘了告訴你,為了真正的達到效果,我從實驗室要來了真的人肉,丟進了硫酸裡,這味道是人肉的味道。當然,我有正規的實驗手續,你要的話,我可以提供。”

女子聽完,已經哇地一口開始吐了起來,導師揮揮手,一旁的實習醫生將女子扶了出去。

我知道還有更多的難題將在今晚發生,今晚可能是我的高光時刻,也可能是我的“殉葬日”。

“銀博士,為什麼您在選擇殺掉第二個人格是管千凡呢?我認為那個家富翁蔣雲飛更值得先死,他的話也很多。”

我不再打量提問者,反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提問上。

“我想先糾正你一個用詞,殺掉,一般這個詞代表了殺戮或者殘暴,而我不是,我是在消除,畢竟,我是醫生,不是殺手,只有殺手才會殺掉。”我再次做了強調,就是不給那些記者留下對我口誅筆伐的藉口,因為我不確定記者是不是也被幕後的手收買了。

“管千凡的特點很明顯,有錢,獨立且漂亮,我在研究她的時候,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為什麼患者蔣田群會誕生這樣的人格。”我想喝口水,卻發現杯子裡的水已經喝乾了,我放下杯子,繼續說道,“我之前說過,嘟嘟代表了蔣田群的嘴,那管千凡又代表了什麼呢?”

“是對財富的渴望嗎?還是對外表的崇拜?”提問之人說道。

“如果你很有錢,又很漂亮,又不用去迎合任何人,活的灑脫,那麼你認為這又是什麼呢?”我的問題丟擲,並不急著回答。

正文卷 第22章 師姐的問候

我見眾人都不說話,自顧自地說道:“管千凡代表了希望!是一個男人對自己未來所有的希望,只是蔣田群不確定這樣的希望能在他的身上出現,所以,管千凡人格是個女性。我之所以第二個消除的是管千凡,就是要患者蔣田群放棄希望,放棄所有的可能,直面遊戲,直面自己,破!而後立!”

沉默,會場很安靜。

“師哥,我想問個問題。那為什麼第三個死的是大學生仇竹,我覺得那個失業男洪海才應該第三個死去啊,他應該代表了失意吧,您拋去了一個最好的,再拋去一個最壞的,選擇中間的一條路才應該正確啊?!”

這次提問的人我認識,是小我一屆的師弟,我還記得他剛來學校那會兒,看上一個女孩兒,人家始終對他不冷不熱,還是我主動和那女孩搭訕,從而瞭解了她的各種資訊,順利幫他追到了手。沒想到他也來了,還和當年一樣,提出的問題依然沒有水準。

我說道:“仇竹的特點也很明顯,愛慕虛榮,喜歡走捷徑,且學業有成,而洪海是他的反面,什麼都沒有,失敗,貧窮,極端。”

“那是不是說死誰都可以?洪海也是可以先死?”他又問道。

我笑了,說道:“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個,我說過,不要說死,這裡沒有死,我的病患還很健康,這裡只有消除;第二,必須先消除大學生仇竹。萬事皆有因果,洪海對仇竹愛之深,恨之切。如果我先消除洪海,那麼仇竹很快就會發現她所處的密室有問題,因為兩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會出讓整個治療產生裂痕。在量子力學理論中有一個基礎理論叫做量子糾纏,他們兩人即存在這種聯絡。如果洪海先被消除,仇竹內心的那些聯絡會在瞬間被放大,立刻她就能從催眠中被釋放出來。”

我被人綁了,還被人強制參加一場死亡遊戲(6)

我看了一眼師弟,他根本沒有聽明白,像個傻瓜一般地站在那裡。做為師哥,我有義務讓他明白,我繼續說道:“我用一個簡單的例子,道家學說中有一個詞,叫做陰陽,仇竹代表了陰,而洪海代表了陽,那麼先有陰還是先有陽呢?為什麼這個詞不叫陽陰呢?所以,在我看來這世界先有一片黑暗,之後,有了光,這便是陰陽。”

“你的解釋讓我……。讓我很費解,這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解釋是一樣的,你居然給出了先有蛋的答案,這……。這不是今天我們討論的範疇啊?這是哲學範疇。我就想知道為什麼要先死……哦!不!消除仇竹。”

這混小子這麼多年了,業內也算中規中矩,可是還是這麼沒耐心。我說道:“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我個人認為陰陽並不屬於雞和蛋的問題,雞生了蛋,蛋又生了雞,這是因果關係,而陰陽是並列關係,當然,之間是有必然聯絡的,這點我不否認。第二個問題,先有陰再有陽,縱觀宇宙,據我們現在的科學發現暗物質以來,認為黑暗包圍著光,更多學者認為先有黑暗,再孕育出了光。”

“師哥,你……你說……遠了吧?”師弟滿臉的問號讓我想笑。

我自嘲地一笑,說道:“是的!說跑題了!對不起各位的寶貴時間,回到我們的病患身上吧。大家其實也可以從性格中看出來,洪海愛仇竹已經著了魔,試想一下,你因愛而恨的人死在你面前,你作何感受?痛快?滿足?都不對!是失落,因為你人生的目標沒了。再做一個假設,如果仇竹回心轉意,你覺得洪海會如何?嘲笑?謾罵?亦或者是原諒?都不對,失而復得的不是喜悅,是慶幸。綜上所述,必須先消除仇竹,如此,一個失去目標的洪海,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消除就是順理成章的。”

師弟似乎有些明白了,卻好像什麼都沒明白,我就喜歡看他的這個表情。我說道:“但是,各位所看到的依然是表象,既然洪海和仇竹代表了陰陽的不可分,那他們兩個到底代表了什麼?很簡單,代表了愛情。”

最後兩個字讓所有人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我說道:“愛情是一個人必須直面的東西,不管有沒有,它就在那裡,所以,我在消除了說話的嘴,消除了希望之後,我選擇消除愛情,讓蔣田群的本體孤立,要知道一個心理上存在諸多問題的人越是希望被尊重,被認可,尤其是異性,甚至希望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其實這也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只要放下了這種幻想,才會讓本格腳踏實地活下去。”

“按您的說法,我關注到了另一個細節,為什麼仇竹的消除法是被鋼釺刺穿身體,而洪海是被槍打爆了腦袋呢?如果陰陽的話,那麼消除法可以是一樣的呀?”說話人的聲音我很熟悉,是我的師姐。她有一對兒漂亮的小虎牙,笑起來很可愛。我記得在學校社團的時候,她極力邀請我加入話劇社,只不過,我不太喜歡將內心的世界展現在外人面前,但,我還是積極去參加了。

結果嘛……。話劇社說我沒有表演天賦。我還記得她畢業前,告訴我如果當年我追求她,她會答應的話。後來,她去了國外深造,我們也只是保持著電訊聯絡。

我衝她微微一點頭,她的臉紅了一下,用手理了理頭髮,很好的掩飾過去了,我看到了她手上的結婚戒指。

我內心波瀾不驚。

我說道:“陰陽之間本就不同,處理手段如果相同,那麼就太缺乏藝術性了。我之前說過,我所用是按照十八層地獄裡的刑法,如果你想了解我對應的哪種地獄,我倒是可以在分享後,我們單獨聊聊,師姐,我們也是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再次感謝你來到我的醫療室。”

我故意將藝術兩個字說得很重,也是在潛意識裡讓她想起我們的從前,我不想象對待之前那個女士那樣對待她。今晚還有很多戰鬥,我不想和她開戰。

正文卷 第23章 更多的後手

“很好,我還有第二個問題,按照你說的,那麼洪海和仇竹之間,你怎麼控制所有人格投票給仇竹而不是洪海呢?”師姐丟擲了第二個問題。

她有些不解風情,我轉過身來說:“首先,我不喜歡用控制這個詞,我更喜歡說是引導。其次,任何治療嘗試都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但你要知道在短時間內的猜忌很容易讓人犯錯,比如仇竹身上的吊墜,她抽菸……。”

“也就是說你不確定整個遊戲的走向?也只能憑藉感覺?”師姐打斷了我。

我怔怔地看著她,並不是她的問題,而是我搞不懂為何她要在這樣的時間向我發出這樣的提問?她完全可以在這次分享會後與我在很好的餐廳裡,一邊吃著牛排一邊聊。

導師突然站起身,說道:“大家也讓銀珉休息一下,他一天的手術真的很累,這樣的手術,讓我來,怕是會讓你們在座的救我一救呢,呵呵。”

“不用休息!”我卻說道:“我還是能夠確定治療的走向,我催眠時,讓洪海和仇竹處於分手的記憶時醒來,是因為我在一次與病患的瞭解中,遭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時,我先後發現仇竹的反感和洪海的暴力取向後的自卑本質,所以,一個自卑的人在極端環境下的選擇是可以做出合理預判的。我不認為這是不確定,我更喜歡稱這是大機率事件。”

“好!做為同行,又是你的師姐,我想再提一個問題。”她不等我同意,又說道,“蔣天養人格的消除,我想知道你設計這一過程的細節,你是否考慮到了蔣天養會掙脫束縛,如果沒有考慮到,是不是一種失控,還是你的有意為之?”

難道……。我這個師姐也是受人所託嗎?如果是,那她背後的人會是誰呢?

我說道:“蔣天養的逃脫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並非我的刻意設定,但我要形成一個消除的緩衝帶,讓整個遊戲顯得更加真實。”

“如果僅僅是這樣解釋,我覺得我更願意相信你的這一方案是屬於失控的。你沒有考慮到人在極端環境下,爆發出的超出你想象的力量。只能說你運氣很好。”師姐理了理頭髮。

她要與我開戰嗎?!我已經一讓再讓了,我深吸一口氣,看來忍讓只會讓今晚的光環掉色。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我看著她,說道:“我在遊戲開始之前,就做了各種防範,比如我說過不遵循遊戲規則的人必死。這種規則匯入會對患者內心形成一種暗示。恰恰是這種暗示將會給治療無形中帶來很多幫助。”

師姐說道:“我只想知道蔣雲飛的掙脫是不是一個意外?我注意到了在你治療的過程中,到了這個階段,你很忙碌,你先後做了兩件事兒,第一,你卡住了患者的手腕;第二,你朝地上摔了一塊骨頭。你的速度很快,顯然你沒料到這種結果。”

我說道:“很有意思的判斷,不過,你所說的都只是實驗階段的開始,恰恰忽視了過程和結果。蔣雲飛人格在消除前的一刻,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他放棄了自己的手腕,這是一種我沒料到的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你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在出現這種意外時的處置過程,我卡住患者的手腕,是讓患者的血液流動減速,如此,在患者的意識海中,所有的場景會變慢,就是這個停頓,讓我能夠足夠暗示本格,在蔣雲飛的頭頂大錘由搖擺變成了垂直下落,從而實現消除。”

“那就是說其實在你的實驗中是出現了一次意外,對嗎?”師姐不厭其煩地想讓我承認這點,我大概能預料到她的後手。

“當大錘落下時,我砸碎了骨頭,再次暗示本格,蔣雲飛人格已經消除。這個過程的開始是一個意外,但是合適的處置過程和成功的結果,難道不該是我們每一個心理醫生該去關注的嗎?你確定你的每一次治療都是完全受控嗎?我覺得不是,也不可能,只有讓結果實現完美,才是真正的治療,而我!做到了!並且非常完美。”我說道,“另外,我說一下,我為什麼要消除蔣天養人格,因為他代表了暴力和虛偽,當我把這點撕下,本格才能在今後的日子裡享受安寧和平靜。所以,他必須被消除。”

我揮手說道:“下一個提問。”

“等等!如果蔣雲飛當時喊出了卓一就是狼人的時候,等於你的實驗失敗了一半,也就是說你的運氣很好,在蔣雲飛沒說出來前,大錘恰好掉落下來,及時制止了治療的意外。我可以這樣總結嗎?你的實驗具有巨大的不確定性,所以,這樣的治療並不能夠複製,也不能帶給現代心理醫療任何的幫助。”

“一場手術總會出現很多問題,比如你的手術刀劃破了血管,那麼清除血液就是唯一的選擇,如果失血過多,那麼體外供血就成了唯一的選擇,我足夠考量了整個手術的風險,並且做出了合理的處理,如果這都不值得借鑑,那究竟什麼樣的治療能夠給現代心理醫學提供資料支援呢?不光是蔣雲飛,如果失業男洪海人格沒有自我消除,我依然有辦法讓他消除。”

說著,我放了一段錄音,錄音機裡傳出了一個男子很孃的聲音,“我不跟你走,你什麼都沒有,你一文不名,你不過是個比要飯的強一點的狗!我們青梅竹馬,但不代表我要給你什麼!你滾……。。”

我按下了停止鍵,說道:“如果洪海不自我消除,那麼這段錄音就是他的終結,一個人在極端自卑的情況下,外界的多重刺激必然會讓他崩潰。這是我的後手之一,如果我沒有這些仰仗,今天不會有這樣公開的治療。我覺得你做為一個心理醫生,更應該關注的是我為這場手術所付出的過程,從中有所收穫,而不是帶著一個你所謂的標準,認為一場手術不能出現意外,甚至認為我必須要全程受控,請問現實嗎?我是醫生,不是上帝。我能做的就是在錯中複雜的治療條件下,及時選擇正確的手段讓治療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正文卷 第24章 高手的對決

師姐的臉色一下紅了起來,她似乎還想說,我說道:“師姐,如果你還有問題,我希望我們下來單獨溝通,將提問的機會留給更多的朋友。下一個問題。”

“銀大夫,我想知道如果蔣雲飛真的說出了卓一就是狼人的時候,你到底會怎麼做呢?”人群中有人高舉著手,說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我的注意力還在師姐那裡,她雙肩有些顫抖,手捏地很緊,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我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說卓一會在最後一刻選擇消除他,你信嗎?”

我看向了人群,卻無法看到提問的人,可能他想向師姐展示一下做為紳士的優雅,繼續向我發難。

我繼續說道:“患者當時有一個表現,人格之間的切換顯得過快,最高峰值的時候,你大概注意到了他的左手緊緊地扣在右手上,這是一種十分有意思的發現,也是心理治療中從來沒有過的表現,那就是兩個人格同時佔據本格,而兩方的爭鬥也將達到一個極限,在我握住蔣雲飛人格的手腕的時候,我發現了另一個有意思的事兒,卓一抬起了腳,也就是說在蔣雲飛要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會將蔣雲飛踢回座位。各位可以想象到場景嗎?”

“哦!也就是說卓一一直沒有關心自己的手?而是在關注大錘下落的時機?他要在大錘下落的瞬間,將蔣雲飛踢回座位,讓鐵錘砸死他?”導師說道。

我點點頭,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咕咚喝下一小口。

我被人綁了,還被人強制參加一場死亡遊戲(6)

“精彩!我覺得特別精彩!這個卓一人格當真很厲害呀!呵呵!後生可畏啊!”導師帶頭鼓起了掌,這掌聲開始有人附和。

“銀老師,您的實驗真的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卓一的消除和蔣雲飛的消除之間有關聯嗎?畢竟蔣雲飛選擇拉開卓一的手,這會不會給了其他人一個暗示呢?或者說,你能確定蔣雲飛消除後,下一個需要消除的就是卓一嗎?”

我愣了半晌兒,其實整個治療過程差點失敗就是因為卓一,只是旁觀者沒有注意到罷了。

我說道:“我們不妨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各位就是在座的最後幾人,你們遇到當時的情況會怎麼看?!我想你們都會說卓一一定是狼人,但是這是基於現在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情況下。在當時,只要卓一的手掌沒有開啟,你們誰又能完全確定卓一就是狼人呢?這就是薛定諤的貓。當然,在眾人不熟悉的情況下,言多必失,蔣雲飛的行為一定對卓一產生了影響,不過,卓一的聰明恐怕在座的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比,可能也包括我,他的自我保護機制難道就不管用嗎?!”

“那麼您如何解釋卓一的消除呢?”那人接著問道。

我看向了窗外,地平線的盡頭消去了最後一抹殘陽,我甚至看到了天空中那璀璨的啟明星。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在快速地平衡著,因為接下來我要拿出我的最大軟肋。當然,如果我自己說出來,或許它將不是我的軟肋,我必須有意識地引導眾人去思考,去無奈,從而讓他們不去注意我的失誤。

“卓一的消除是必須的,只是我差點因為卓一讓整個治療失敗。”我下定了決心,眾人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說道,“其他幾人,包括那個智商最高的外國人James,我都不在乎,卓一是我整個治療過程中,最難啃的骨頭,我這些機關也是為了讓他相信當自己被消除時,是真實的。因為只有他沒有一直沉浸在我的遊戲中。”

說著,我從身後推出了一塊白板,上面滿是卓一的應對策略,我說道:“我在對病患足夠了解後,便決定了如何消除他們,令我擔心的是當我和卓一人格交流時,他卻能夠敏銳地發現我的治療方向,他不但不反對,反而給了我很多建議,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他根本不相信我能做到,這很可能導致治療過程中人格清醒,讓我的病患瘋掉。”

我喝了一口水,讓節奏再慢一點,讓所有人沉浸在我的敘述中,我說道:“果然,在遊戲開始後,只有卓一在不停地思考自己是誰這件事兒,其實要突破這點很簡單,只用想昨天我在做什麼這一件事兒,從我們人類的記憶出現,昨天的事兒再如何遺忘,都會記得一些片段,就是這些小片段會讓你的大腦產生應激反應,從而脫離我的指令。為了防止他去思考,我將所有時間定在了2分鐘和三十秒,我讓蔣雲飛的血液飛濺到他的身上,因為他有嚴重的潔癖,他會分神,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卓一胡思亂想,可是,他還是想了。”

我放下水杯,在黑板上畫了一個“一”,說道:“第一次反應是在石小磊告訴田君只要出去就給她買菸的時候,‘出去’這個詞深深地吸引了卓一,這是我最緊張的時刻,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知道了卓一是如何讓自己從遊戲中醒來的辦法,就是關鍵詞。這好比是訓狗,狗並不能聽懂人的話,當它在面對食物的時候,我們呼喚它的姓名,狗會把自己的姓名與食物相對應,從而產生應激反應。卓一給自己也設計了一些詞語,根據自己聽到的這些詞語將會應激自己的過去,不過還好,他終是沒有熬過時間;第二次,在卓一被確定為狼人後,他說自己對石小磊的故事特別地耳熟,那一刻,我幾乎認為治療失敗了,我這才意識到他給自己設計的第二道暗示是自己曾經聽過的故事,而且這個故事恰恰是和其中的兩個人格有關係。”

我抬頭看向了眾人,他們的面部表情和我想的一樣,都聽得聚精會神,我繼續說道:“說實話,到了這一步,已經成為了陽謀,也就是我要如何避開卓一的提示,然後再想辦法清除他。”

“那為什麼不選他做為本格的最後一個人格呢?”突然有人情不自禁地發問道。

我的心微微鬆了一口氣,我將大家帶到了我希望的方向。

“哈!這是一個很微妙的事兒。”我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概也是這個意思,當本格中有了一個高於自己意識的人格存在的時候,本格將會以難以想象速度’枯萎’。”

正文卷 第25章 不解的風情

“您之前不是借用航海理論說,我們都是用第二人格替換第一人格嗎?怎麼您的病患卻不能用第二人格替換第一人格呢?難道您的理論本身就是為了這次治療嗎?”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人群中有了小的鬨笑。

“請允許我用‘枯萎’兩個字。在我們過去對心理學的研究中,曾經有過將第二人格完全替代第一人格的案例,但是本我意識沒有完全消除,也不可能被完全消除,結果就是會出現患者自言自語,自我否定,自殺等等。”我說著,面上有了一絲嘲諷,“你們忘記了一個事實,我所說的第二人格取代第一人格,是在第一人格的基礎上去改變和替換,直至完全改變,而不是去創造一個新的意識,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一字之差,誤人誤君那。”

“再回到我們的問題,可能你會有一個想法,有沒有可能完美地抹殺第一人格,就用卓一的人格代替呢?我認為這個可能是有的,我想再給些時間,我也可以做到,但我卻不能這麼做,因為卓一希望我用他來替換掉蔣田群的意志,所以,他才會幫我。”我站起身,看向了白板上卓一的肖像畫,“一個錯誤的過程給了我一個錯誤的訊號,難道,我就要沿著錯誤的路一直走下去嗎?!”

會場沉默了,接著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我深吸一口氣,看來這一關是過了。

一個學者模樣,謝頂的中年人舉起了手,他顯得很緊張,他扶了扶眼鏡,一腦門子的汗在燈光下晶瑩剔透,說道:“銀老師,我是一個心理學的愛好者,您之前說的每個人都代表了一種性格,那卓一又代表了什麼?又是什麼讓你能夠聯想到人格即代表性格呢?”

這樣的問題,太幼稚,放在平時,我會微微笑一笑,再讓他去問我最差的學生,但是今天,我必須認真解答,第一,因為他崇拜的目光,第二,我需要一個過渡,讓大家不要去細想關於卓一失控這件事兒。

“其實我們發現產生心理疾病的人往往是因為其幼年受到的刺激,從而改變了他對自我的認知,這種認知與本我認知相左,做為個體他沒有辦法去處理好這層關係,所以,他會選擇嘗試再塑造,於是,第二人格誕生,在處理不同問題的時候,第一人格猶豫、怯懦,第二人格便會替本我做決定,歸根到底,這是性格的驅使,這也是經過無數心理學大師的論證得出的結論。”我像個傳道受業的佛祖循循善誘,“基於這點,我開始觀察每個人格的性格,結果發現我的患者正是將自己的七情六慾分散到每個人格上,而本我選擇逃避,最終,他將會迷失。”

我看著頭油亮的腦門和那猶如聽聖潔之音的表情,我說道:“我再來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卓一表現出過人的智商值,如果我們單純的看成代表智慧,那未免太簡單粗暴了,且無意義,我們人類是靠大腦來進行思維活動,而行為代表預判之後的動作,這需要人腦很複雜的化學反應,綜上所述,卓一代表了病患蔣田群的思維。我們都知道,矯正思維是我們每一個心理醫生的天職,而此時,如果不能夠控制蔣田群的思維按照我的遊戲導向進展,那麼後果也將不可控,所以,你可以將整場治療看成是我與卓一人格的終極對決。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那人足足反應了將近一分鐘,也不知他在記錄什麼,在停筆的那一刻,他猛地站起來,一臉喜色地向我深鞠一躬,說道:“受教了!”

“卓一在臨被消除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你設計好的,還是卓一自己的決定?”一個站在導師身邊的人說道。

我回過頭,我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什麼時候站在導師身後的,看他也是一身的大夫制服,估計也是個心理醫生。我很警覺,畢竟想我不好過的人到現在都沒有現身,而眼前這個人卻又將治療過程拉回到了卓一身上。

我說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認為我的治療失控了?”

一個反問恰好可以堵住你的嘴!我心裡暗道道。

“別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那人淡淡地笑了,他繼續說道,“只是作為一名同行,我看不明白,故有此一問。您可以選擇不作答。”

好一個四兩撥千斤,又將問題丟了回來,我還不得不回答。

我說道:“在我的治療開始前的三個月,我大概確定了消除順序,剩下的就是暗示過程,我要在每一個人格心中種下一個潛意識的種子,我做了一件事兒就是告訴他榮耀大於生命,所以,在最後的那一刻,他選擇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單親媽媽吳心。”

“我明白了,哈哈哈……你們這群傻子,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嗎?他就是要我們都死,我……。”那人讀著手裡的紙片,說道,“這是你在治療過程中,病患說的,我確定這是卓一的語氣,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和所處的環境。也就是說你讓你的病患意識到了他正在一個人為創造出來的環境中。那麼他很可能會假死。你認同嗎?”

他沒有抓住問題的關鍵,但很近了。

我說道:“如果我認同,你是不是要說我失敗了?如果我不認同,你是不是要說治療過程中,我犯了一個心理醫生最不應該犯的錯誤,讓病患在治療中清醒?!”

那人頓了頓,卻沒有明說,“我們這不是在探討嗎?!我也是一種抱著學習的精神。”、

我看著他,很眼熟,哦!好像我在心理學雜誌上見過他的照片,他被譽為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心理學家,甚至利用心理學幫助警方斷案,他選了一條對的路,並且在這條路上取得了耀眼的成績。

我說道:“他的清醒是早晚的事兒,而留給我治療的時間相當有限,我能做的就是在他徹底醒來之前完成治療,並且我做到了。”

我說著說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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