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beebee星球)
西方揹包客環遊世界的關鍵不在於錢,在於豁得下臉。
他們正成為泰國街頭乞討行業的中流砥柱,並迅速演變成一股旅行趨勢。
泰國正在打擊在街頭乞討的潮人
具體的行乞路數並沒有太多推陳出新的創意理念,基本還是舉牌、寫故事、要錢三要素。
有些的會再搞些明信片、自拍照東西當小商品,基本也屬於無本買賣。
價格要求上都是小額現鈔,讓人容易負擔得起,利於開啟銷售局面。
在泰國合艾的綠道夜市,一名絡腮鬍小夥就靠這套路數攬客。
為了買機票回國,英俊的他不得不出賣自己的大頭貼,並且價格隨意,豐儉由君。
一張4“x6”明信片大小的照片彩印成本僅2。5泰銖,但多的是泰妹甘願花100泰銖購買,然後自發上臉書宣傳。
超高溢價買的不止是照片,還有每張照片背後的旅行故事。
它基本符合唐納德·米勒列出的品牌故事營銷要素的前半段,並且將客戶定位於決定局勢的英雄角色。
沒有門面租金,也不用工作簽證,盈利率高達3900%,是索馬利亞海盜野生證交所的5。74倍,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這類外鄉人被稱為begpacker(揹包乞討者),屬於backpacker(揹包客)的變種。
他們使用低於最低預算的錢進行跨國旅行,並且顯然因為計劃外消費而破產。
Begpacker不是正式的英語詞彙。根據《城市詞典》,begpacker經常出沒於平均收入比母國最低工資還要低的國家,請求當地人資助他們的旅行。
但這不妨礙他們衣著整潔,用專業相機拍照,包裡還有Macbook、最新的iPhone和藍芽耳機。
馬太效應算是教他們悟透了,“凡有的,還要加倍給他,叫他多餘。”
他們瞄準泰國各地寺廟周邊的福地,那裡信徒樂於積功德吸引良好的業力。
有的願意整花活,現場表演才藝或販賣擁抱或藝術品;有的拿一張紙板,一隻馬克筆,往地上一坐就可以開張。
要不是前面擺著告示牌,你可能都分不清對方是在乞討、做瑜伽,還是在打坐修佛。
英國市場研究機構YouGov發現,46%的泰國人對begpacker持積極態度,只有10%的人抱有負面印象,44%的人處於模稜兩可的疊加態。
泰國民眾認為,乞討是被生活逼到絕境的最後手段,高收入的外邦人放下尊嚴上街乞討,背後肯定有難處。
於是捐款以示國際互助。
2014 年10 月起,泰政府實施乞丐監管政策,社會發展和人類安全部門統計在冊的4648 名乞丐中,近四成都是外國人。
為什麼begpacker在泰國如此氾濫?
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重創下,泰銖暴跌,為了發展旅遊業,泰國透過30天免簽證吸引來自發達國家的真正遊客。
簡單來說,門檻夠低,價效比太高。由於沒有簽證稽核,begpacker順勢湧入,入場券只是一張機票。
同時,被泰國旅遊業吸引前來的大量國際遊客,也成為begpacker的主要財源。
2014年,來自德國弗倫斯堡的“大腳乞丐”本傑明·霍爾斯特,被在泰國旅行的德國老鄉籌錢接濟5萬泰銖。
但他沒有用這筆錢回國,而是跑去芭堤雅玩髒K祝好運,順利進入泰國移民局黑名單,從此登不上赴泰航班。
有錢進行國際旅行,但沒錢到上街行乞,從突發事故衝擊下的無奈之舉,逐漸演變為一種常規欺詐。
它引發信任透支,泰國民調很快引來逆轉。
激進派直接將穿著街頭服飾的外國人視為潛在乞丐,抨擊泰政府不應當將納稅人的錢用在遣返begpacker回國。 問題要從源頭解決。
正經揹包客的風評也受到牽連,他們在獲得入境許可前,可能被泰國移民局和海關重點調查。
此外,泰方要求遊客入境前證明至少有2萬泰銖現金,來打擊白人乞丐。
2016年8月,泰政府立法禁止街頭行乞生效,允許當局對外國和當地乞丐採取相同舉措:最高一個月的監禁期限、罰款一萬泰銖。
外國遊客街頭表演違反泰國的勞工和移民法
社會發展和人類安全部長阿杜爾·桑辛科強調,外國乞丐依法驅逐出境,本國乞丐接受職業培訓。
嚴厲的乞討管制法生效
但begpacker也有對策,他們不直接討錢,開始試圖刷臉。
西方揹包客舉著紙板,上面寫著泰國西部的北碧府,對準備接單的計程車司機說自己沒錢,希望免費把他們送往目的地。 當一個請求過於荒謬,你第一時間會感到困惑,而不是惱火。
但當這種荒謬的請求過於頻繁,你會發現這是一個群體對另一個群體的傲慢。
研究政治經濟學和性別研究的學者路易莎· K 表示,這種行為表明西方與亞洲前殖民地之間仍然存在不平衡。
“他們將亞洲視為精神探索的異域之地,一個白人的遊樂場。” 所以Begpacker不在自己國家做同樣的事情,在泰國卻習以為常。
對此我只能建議,如果沒有足夠的錢去旅行,就呆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