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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我爸出車禍走了,舅舅一家卻逼著我媽要賠償!我媽被逼瘋從肇事方家跳了樓!

我的人生瞬間崩塌,這個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恨那個肇事者,家裡明明有錢,為什麼不賠償。

我更恨我舅舅舅媽,是他們親手把我媽逼死的。

這些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撐。

毀掉一個家庭有多簡單?一場車禍就夠了。

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我永遠都忘不了2009年1月4號,我的生日。

那天晚上雨夾雪,我爸特意提前收車,回家過生日,我滿懷期待地在路口等他歸來。

可這一等,等來的卻是我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在我家門口不到一百米的十字路口,一輛大車就像瘋了一樣闖過紅燈,狠狠地撞在了我爸開的桑塔納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爸為了護住副駕醉酒的舅舅,被玻璃渣子刺穿身體奪去了生命,而我舅舅則撿了一條命。

最後交警隊出了責任認定書,肇事方全責,賠我家五十萬,我舅舅三萬。

肇事的那輛大車是因為酒駕才闖的紅燈,不光要賠錢,還要判刑。

可就在我爸屍骨還沒有被火化的時候,我舅媽,姥爺,一堆人就擠滿在了我家,他們七嘴八舌,卻沒有一個是來安慰人,從他們的嘴裡,我只聽到一個錢字。

那一刻,我深深體會到了人心的冰冷。

及我想起交警定責的時候,勸我媽的一句話。

——人死不能復生,娃還小,把錢攥牢了才是最要緊的。

交警阿姨見慣了生死,人死如燈滅,不過剎那之間。

比起死去的人,活著才是更痛苦的一件事情。

「桂芳,你哥哥可是因為上了你家的車才出事的,這錢你可不能獨吞了。」我舅媽哭得雙眼紅腫「你哥腿斷了,以後幹不了重活兒,可還有兩個孩子要養的。」

她喊來了孃家人,逼著我媽出一個協議書,肇事方賠得五十萬,要分給他三十萬!

可是,我爸是為了救我舅舅,才沒的啊!如果不是為了護住舅舅,他完全有可能活下來的啊!

這些,我當時都親眼看到了的!

現在我爸沒了,舅媽卻第一時間帶人來家裡鬧事兒?

我媽緊緊地抱著我,一言不發,像是魂兒都丟「咋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賠錢啊?」

「他可是你親哥哥,做人可不能這麼沒良心。」

「要是不給錢,我們就不走了!」

舅媽的孃家人態度十分惡劣,竟然要在我家打鋪蓋要住下!

而更讓我心寒的是,我姥爺居然也在一邊勸著「桂芳,往後你們孤兒寡母的還要依仗你哥照顧。這錢給你哥,你不冤。將來你改嫁了,這錢總不能便宜別人。再說,你哥就算拿了三十萬,你不是還剩下二十萬?供養婷婷讀書足夠了。你哥兩個男娃壓力大。婷婷是個女孩子,將來嫁出去就好。」

我媽聽到我姥爺講話,哭得滿臉的淚,她麻木的說道「當年我跟江強戀愛,你們要八千八的彩禮才讓我嫁。他人老實,揹著債給了彩禮錢,你們一分嫁妝都沒給我出。

這十幾年,是江強體諒我,我婆婆也心疼我,日子才越過越好!這些年我們租了房子做買賣,我哥嫂來店裡拿菜從來沒給過一分錢。江強總說親戚之間幫襯著,不計較這些小錢。你們有什麼臉,要他的買命錢?」

《我舅媽聞言急了,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滿口噴著唾沫說道「當年你們進城做生意,是不是我們忙前忙後地給你們租房子,找門面?田桂芳,做人不能忘本,要不是你哥哥賠著人情給你們租下這門面,打點關係,你們這生意能做起來?」

「找門面?打點關係?請物業的人吃飯喝酒,是不是我爸出的錢,租房子的中介費,我爸是不是按照市場價2倍給了你們?」聽到這些話的我,徹底爆發了起來「發生車禍的時候,要不是我爸用命護住了舅舅,現在躺在那裡的,是我舅啊!現在我爸屍骨未寒,你就帶人來訛錢,你還有人性嗎?」

我爸老實,我媽嘴笨,我姥爺又重男輕女,這些年無論什麼事情都向著我舅舅家,我們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就連這次,也是因為我舅舅跟人喝酒醉成了一攤爛泥,舅媽打電話讓我爸繞道去接的他。

她們不念情也就算了,可現在,居然帶人來鬧事見!

「放屁!什麼你爸用命護著!那是你舅舅福大命大!你爸命短,再說,我們大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得上你插嘴了!」我舅媽被我氣得,推搡了我一下。

《我媽雖然性子軟,但從小到大都不允許有人欺負我,這一下!我媽也徹底爆發,衝上前去就要和我舅媽扭打在一起。

我舅媽的孃家人見狀,立刻上前幫著她對我媽動手,我媽被她們推搡著,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也急了,跑到廚房拿出菜刀,吼道「我爸不在了,你們就來欺負我媽,我砍死你們!

我作勢要往我舅媽身上砍,他們見我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都被嚇到了,這才停下手,趕快往門外跑。

我舅媽邊走邊往地上吐痰,罵道「孤兒寡母的!我看你們這日子怎麼過,田桂芳,這事兒咱們沒完!」

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一屋子寂靜。

我媽脫力坐在地上,抱著我嚎啕大哭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哭盡了。

我抱著她,盯著牆上我爸的遺像,才意識到一個家的坍塌是這麼容易。

「媽,會好起來的。」我緊緊摟著她,她也緊緊抱著我。

可是日子並沒有很快地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壞。

肇事方因為酒駕被判了三年,可是說好要賠的錢,一分錢都不肯出。

我媽上門去要錢,肇事方的老婆竟然潑了她一身水!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老公都去坐牢了,沒人賺錢,怎麼賠給你?」

這事兒鬧到派出所去,處理事故的交警阿姨跟我們說只能上訴,強制賠償了。

等賠償金的日子,我媽身體越來越差,也沒法工作,家裡一下子斷了經濟來源,僅剩的存款,也給我爸喪葬用光了。

我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帶著我爸的骨灰回了鄉下,把我爸葬在了祖墳裡,挨著我爺爺。

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我媽陷入了失去我爸的痛苦中,根本走不出來。

她每天在客廳看他們從前的影片,照片,一天入心瘦下去。

有一次我半夜醒過來,竟然看見她在廚房做飯。

她扭頭跟我說「婷婷,還早,你繼續睡吧。你爸去進貨了,我先做飯,做好飯得去店裡盤貨。」

我媽特別平靜的樣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嗯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只能哭著發洩情緒。

我沒資格要求我媽堅強,她雖然是城裡人,但是從小過得一點都不好。

姥姥生了三個孩子,我那個斷腿的大舅舅,還有我媽,我媽雙胞胎弟弟。只是那個雙胞胎弟弟出生沒幾天就死了,因為這事兒我姥姥總是說我媽命硬,克人。

她沒有得到過多少父愛,母愛。性格養的不愛言語,謹小慎微。

後來認識了我爸,才漸漸開朗起來。在桌上吃飯,都敢夾肉菜了。

我爸活著的時候,她就有主心骨。如今我爸沒了,她也徹底垮了。

我怕她出事情,特意買了監控在家裝著,王萍阿姨在我家幫忙照看我媽。

王萍阿姨人仗義和氣,跟我媽是十幾年的交情了,她答應下來讓我放心上學。

那天我在學校上學,上英語課,老師喊我上講臺聽寫。

明明有些詞記得清楚楚,寫出來就是錯的,心神不寧的。

王萍阿姨衝進教室,一臉著急喊我「婷婷,你媽媽跳樓了!」

在冬天我沒了爸,入春又沒了媽,我的人生,徹底失去了光。

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我媽是從肇事方的家裡跳下去的,十六層高的樓,她竟然說跳就跳了!

她懷裡包著十萬塊錢,整整齊齊的捆著,用塑膠袋包好了。

我去看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被警察用白布蓋了起來。

我不敢看,一眼都不敢看。我怕看了以後,忘讓我媽長什麼樣子。

路上我王萍阿姨跟我說起上午發生的事兒,她表情都是濛濛的。

王萍阿姨哭著跟我講「早上你去上學,我聽到你舅媽帶人來鬧,被我趕走了。你媽又好起來,我們還聊了一會兒,誰知道她存了尋死的心!」

我開啟監控看了看,我媽穿得整整齊齊,還洗過了澡。

她把家裡全都打掃了一遍,收拾的乾乾淨淨。

我舅媽帶著她孃家人又來鬧,指著我媽的鼻子大罵道「你哥哥都出院了,你都沒去看過他一眼!田桂芳!你沒良心啊!張燕可是說已經給了你二十萬,你居然一分錢都捨不得拿出來。這錢你是要給自己留著找男人,還是要買棺材?」

張燕是放屁!她啥時候給過我媽錢,明明是哄騙我舅媽的,要我們自家鬧起來!

「今天你必須拿出錢來,不然我就不走了。田桂芳,咱爸說了。你要是不拿錢出來,他就不認你這個閨女!」

我看到這裡,氣的牙癢癢。

我媽神情開始恍惚的說道「嫂子,你說啥呢。江強去進貨了,很快就回來了。他好好的,我找什麼男人。」

她精神頭時好時壞的,壞起來就忘記我爸死了的事情。

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影片。

我舅媽像是被嚇了一跳「桂芳,你是不是瘋了?」

「什麼瘋了,我看她是裝瘋賣傻,不想掏錢。要不是坐她男人的車,妹夫能出事兒嗎?小妹,你可別被迷糊過去。」

我舅媽立馬吼道「田桂芳!江強死了!死了!你聽到了沒有?少給我裝傻。」

她竟然抓著我媽的衣服,指著我爸的遺像,讓我媽看。

「看看,你男人讓車撞死了!你別裝了,趕緊給我拿錢。」

王萍阿姨朝著掃把從隔壁衝過來,她身強力壯的,硬是把我舅媽那些人打走了。

我媽摘下我爸的遺像,恍惚了一會兒。

我媽跟王萍阿姨說:「萍姐,江強沒了三個月,我腦子不清楚,過得渾渾噩噩,婷婷能吃上熱乎飯,都靠著你。我這個當媽的,對不起她。那家人欠的錢,必須要回來。婷婷要上學,沒錢不行。」

王萍阿姨連忙說道「唉!你這有心思就好啊!咱們把錢要回來,供婷婷讀大學。將來她結婚生孩子,你還得幫襯著。日子啊,總得過下去。」

我媽說她要去那家要錢,王萍阿姨說陪著她,省的她被欺負了。

說到這兒,王萍阿姨哭的止不住眼淚。

「我們找上門,張燕那個生孩子沒屁眼的賤人坐在沙發上還嗑瓜子,說是一分錢都沒有!我可是打聽過了,他男人是開洗車店,手上肯定是有現錢的!」

「張燕口口聲聲說銀行卡上是一分錢都沒有,做生意賠光了。」

「你媽竟然從包裡拿出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著她從臥室的保險櫃拿出十萬現金!」

「我當時也是嚇到了,趕緊勸你媽嚇唬嚇唬她就算了。本來咱佔著理兒,不能幹這違法犯罪的事兒」。

「你媽把錢包在塑膠袋裡,又放進書包。張燕那個傻貨還嚷嚷著要報警,說什麼我們搶劫。我跟她吵吵著,一扭頭就看見你媽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怪我!都怪我啊,我只顧著跟張燕幹仗,怎麼沒拉住你媽呢?」

我媽寫了遺書,就壓在餐桌的塑膠墊子下面。

我跟王萍阿姨說,不怪她。

我媽早就活不下去了,她為了我努力過,但是她實在撐不住了。

回到家,我看到了媽媽的遺書

婷婷,媽媽熬不住了,要去陪你爸了。

你從小就懂事,上初中跟著我們進城,同學欺負你不會講普通話,笑話你口音,你也不講。還是你爸爸聽到小區孩子喊你鄉巴佬,才知道人家看不起你。

你到了城裡兩個月,普通話就有模有樣了。第二年升初二,就當了班長。

爸爸媽媽很為你感到驕傲,我們都是沒本事的普通人,有你這樣好強聰明的孩子,心裡覺得高興著呢。

你爸爸總說,也不知道你這樣子跟了誰。腦子好,性格強硬。他又怕你將來結婚性格要強,被人說閒話。

我卻覺得你這樣正好,誰都欺負不了你。

你懂事聰明,媽媽才敢這樣沒有牽掛的走。媽媽丟下一個人,實在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

媽媽遇到你爸爸之前,常年住在家裡的客廳,吃飯從不敢夾肉,衣服都是你姥姥撿別人不要的。你舅舅總是打我,我在家裡都不敢大聲說話。

二十歲的時候你姥爺因為彩禮錢,要把我嫁給一個喪偶的中年男人。還是你爸爸借了錢娶我,給我買了一身紅衣裳。

我跟著他嫁到鄉下去,你奶奶把我當成親閨女對待。家裡全靠種地為生,我連鋤頭都不會用。你奶奶也捨不得讓我下地,還給我煎雞蛋吃。現在想想,那些日子都鮮亮啊,我從你爸爸那裡得到了很多愛。

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為了你讀書,我們咬著牙進城租房做生意,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紅火。

我其實是個膽小的人,為了過日子也是硬著頭皮,剛開始我開不了口,你爸爸逗著我講話,天天在家練習怎麼跟人推銷咱們家的菜。想起來,覺得好笑著呢。他那口音,肉油不分,全靠嗓門大了。

沒有你爸爸,我只會病死,瘋死,到頭來也是拖累你。不如趁著清醒直接去陪你爸爸,等我走了,你把奶奶接到家裡來。

你奶奶一個寡婦把你爸拉扯大,脾氣本事還是有的,能鎮住你舅媽一家。咱們家的房子還沒有還完房貸,你把那家賠的錢存好,一個月還一點。等你長大了,想還就繼續還。不想還,就把房子賣了。

媽媽認認真真的愛了你十六年,往後的路你自己走吧。

學習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能考上大學最好,考不上學一門手藝,也餓不死。將來找個男人,不需要有錢有勢,油嘴滑舌的也不要。踏踏實實的對你好,有一毛錢能給花六分。

把媽媽葬在你爸爸身邊吧,這些日子做夢他老喊我,該是想我了。

婷婷,媽媽走了。你可以難過,但是不要一直難過。

想爸爸媽媽了,就寫信燒給我們。乖乖,別哭了,媽媽愛你的。

她讓我不要哭了,可是她寫這封信的時候到底落了多少淚,許多字都模糊了。

我奶奶不識字,這封信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她的。她摟著我,滿是皺紋的臉上,是深深的嘆息。

她早年喪夫,晚年喪子,如今兒媳婦也走了。

那時候的我多想跟著爸媽一起去,但我知道,我得活下去,因為現在的奶奶,只剩下我了。

我要堅強!

我要替爸爸照顧好奶奶。

更要替我媽報仇!

我恨張燕,明明是他們家撞了人,為什麼不賠償?

我更恨舅媽一家,是他們親手把我媽逼死的。

我對著我爸媽的靈位發誓,一定要讓這些人渣出代價!

夜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怎麼復仇的事情,卻聽到門外的爭吵聲。

我聽到我奶奶大罵道「你們憑什麼住進來!敢進門一步,我老婆子就一頭撞死在這兒!我告訴你們,今天有我在,誰也別想佔了我婷婷的房子。」

我出去一看,舅舅一家居然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樓道里。他們逼死我媽,現在居然又想來霸佔我們家的房子?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我雙眼冒火,恨不得馬上把他們全殺了。

但為了奶奶,我忍住了。

一場車禍使我家破人亡,為了復仇,我讓他們搬進了我家

我舅舅則彷彿根本沒有看到我眼中的怒火,露出個殷切的笑容「婷婷,你爸媽都不在了。你奶奶年紀又大,我跟你舅媽搬過來,好照顧你啊。」

我舅媽也嘰嘰喳喳的說道「是啊是啊,你一個小姑娘自己住,不安全。」

他們一家四口,兩個雙胞胎兒子這些年一直租住。如今我爸媽一走,他們怎能不惦記我家的房子。

我看到我舅媽推搡著我奶奶,硬生生的擠進來,我舅舅趁機把行李都推了進來。

我奶奶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她年老體邁哪裡是兩個人的對手。

我本來準備把他們狠狠的攆出去,但就是那一刻,一個復仇計劃在我心中萌發。

我走過去扶住奶奶,強行收起憤怒,擠出一絲笑容「舅舅舅媽你們說的對,我爸媽沒了,只剩下你們是我的親人了,你們住進來可要好好照顧我啊!」

這是我這輩子說過最噁心的話。

我這句話把舅舅和舅媽都嚇了一跳,他們愣在了原地,像見鬼了一樣看著我,這,可不是他們認識的我。

但只是過了瞬間,他們就緩了過來,然後湊到我身邊,用那噁心的聲音對我說道「這才對嘛婷婷,不管怎麼樣舅舅都是你最親的人,你放心,舅舅和舅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呵呵!

可能在他們眼裡,不管我多要強,終歸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罷了,現在父母都沒了,除了靠他們,還能靠誰?

他們永遠不會明白,仇恨,會讓人變得多堅強。

得到我的允許之後,舅舅他們的動作極快,生怕我反悔,把家裡東西一股腦的全搬了進來。

我跟奶奶睡在了主臥裡,舅舅舅媽睡在次臥,他兩個雙胞胎兒子睡在榻榻米房間。

半夜,我能聽到我舅媽在房間裡興奮的聲音。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終於有自己的房子了。熬到婷婷去外地上大學,那老婆子一死,這房子就是咱們的了。

「小聲點!別讓婷婷聽見。」我舅舅壓著嗓音說道「她還有一年就要考大學了,這一年咱們順著她一點。不然她真鬧起來把咱們趕走,也麻煩。」

我舅媽又說道「這房本上到底寫著她的名字,咱們得哄著她把房子過給咱們。」

我聽著這些,則一點都不為所動。

想要房子還不簡單。

我給不就行了。

只是我給的起,你們拿的起嗎?

晚上我舅媽張羅了一桌子菜,喊我跟我奶奶吃飯。

我主動端起飲料敬他們,情真意切的說道「都是一家人,你們住在這裡,房租我也不提了。舅舅,舅媽,以後一日三餐家務事就拜託你們了。我奶奶年紀大了,我想讓她享享清福。往後我考上大學,就帶她一起走。這房子到時候,還得拜託你們照看著。」

我舅媽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連忙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婷婷啊,從前舅媽脾氣不好,對不住你啊。往後你放心,這家裡我絕對收拾的敞亮,你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跟舅媽說。」

我兩個表弟急切的想要吃雞腿,我奶奶眼疾手快的搶了一個夾給我。

大表弟當場就不樂意了,哼哼起來「媽媽,我要吃雞腿!」

他們兩個才剛上初中,腦子不太靈光,一天就知道吃,被我舅媽養的跟兩隻小豬仔一樣。

「哼哼什麼!你跟弟弟分一個。」我舅媽瞪了他一眼。

吃過飯以後,我舅媽去洗碗。

我舅舅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給他使了個眼色,我舅舅跟我去了陽臺上。

「怎麼了,婷婷?」我舅舅和顏悅色的問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舅舅,說實話,我爸媽沒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也想清楚了,將來這房子肯定是要過戶給你的。但是。…我有個事兒咽不下這口氣。」

我舅舅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連忙問道「婷婷,咋了,你跟舅舅說,舅舅保證給你出氣!」

「說到底,舅舅才是我的親人,舅媽只是個外人。」我裝作難過的說道「這房子到時候,寫你倆的名字,我不甘心。這些年舅媽是怎麼對我的,我是肯定不會忘的,我一直覺得,舅舅你當年也是一表人才,為什麼會娶了舅媽。」

「唉,還不是當年你姥爺窮,沒錢給我娶媳婦,這才娶了你舅媽。舅舅窩囊啊,從前你舅媽欺負你們,我也不敢吭聲。」我舅舅一聽,砸吧著嘴「不過婷婷你放心,這房子我絕對不會加她的名字。你放心把房子給舅舅過戶,等你嫁人的時候,舅舅幫你置辦嫁妝。」

「好,一言為定!」我鄭重的點頭。

「田成才!我讓你拖地,你去磨什麼洋工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嫁了你這個懶蛋,錢掙不上,活不能做,要什麼沒什麼。」

這時,就聽到舅媽在客廳罵起來,把我舅舅喊過去拖地。

我站在陽臺上,看到我舅舅一臉不耐煩的走過去,嘴裡還嘟囔這抱怨幾句,要知道,以往他可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我冷笑一聲,我知道,我的想法是對的。

這些年來舅舅一事無成,還經常酗酒,什麼窩囊廢,廢物,垃圾,孬種,這些詞時常被我舅媽用來罵他,使喚他幹這幹那更是常態,他的心裡,怎麼可能沒點想法。

而我只需要做一根火柴,把他的怨氣之火慢慢點燃。

殺人,有時候是不需要用刀子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隔三差五就會去找舅舅談心。

在我一次次的渲染之下,我能明顯感覺到舅舅對舅媽的的逆反心理越來越強,他在跟我談心的時候,都開始毫不避諱的抱怨我舅媽,說離婚,換個老婆分財產之類的話。

一直到兩個月之後的一天中午,這把火,徹底燃燒了起來。

烈日炎炎,我舅舅跟舅媽兩個人當著眾多人的面,

在小區院子裡打了起來。

我舅媽抄著一把笤帚,我舅舅被抽的嗷嗷叫,把我舅媽一腳踹在地上。

「田成才!老孃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給你們老田家生了兩個兒子,你居然在外面睡婊子!你是不是個男人!你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

「放屁!我倆清清白白的!我就是去洗個頭,你少嘴裡噴糞!」

很快我舅舅就佔了上風,但是我舅媽孃家人來了,把我舅舅抓住狠狠揍了一頓。

再之後我姥姥姥爺也帶著人來了,矛盾便開始升級。

我奶奶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嗑瓜子,繪聲繪色的跟我講「田成才這個老小子,總算讓我給逮住了。我看他最近又是捯飭頭髮,又是買新衣服的就不對勁,原來是跟開發廊的老闆娘勾搭上了。我跟你舅媽提了一句,她就機靈起來了。」

我奶奶現如今這日子過得舒服,每天吃飯睡覺,跟小區的老人們打打牌,晚上跳跳廣場舞。當然還有一個重任,抓住我舅舅的跟腳,挑撥他跟我舅媽鬧。

警察來了把兩家人分開,調停了一下。

我舅舅嚷嚷著「離婚!現在就離婚!誰不離婚誰是孫子!」

我舅媽抬手扇了他一個耳光狠狠碎了一口罵道「王八蛋!你現在給老孃五十萬,立馬就離!」

這婚到底是沒離,但是我舅舅再也不回家了,乾脆住到了髮廊老闆娘那兒,日子過得滋潤著。

我舅舅自從斷了一條腿,日日好吃懶做。一個月賺點小錢,再也不肯上交了。

我舅媽氣的嚷嚷著「田成才這個窮光蛋,錢都廣女娘手裡攥著,他哪裡來的錢養婊子。等人家認他是個什麼東西,早晚一腳踹了他。老孃等著他滾回家。

哪裡來的錢?當然是我給的,也不用多,偶爾給他個一千。夠他喝個酒,打個牌,他就飄起來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搶手貨,外面的女人搶著要嫁給他?

可笑!

只不過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舅舅和舅感情已經破裂,但這只是開始。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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