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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殤》精彩短篇古言 虐 不傻白甜 已完結 超好看

百姓們跪拜在道路兩側,他牽著千嬌百媚的太子妃,一步步走向最高的地方。

在燈火下閃著金光的吉祥錢從城牆上拋灑下來,像漫天星子落入凡間。

這是南國的習俗,寓意福滿天下。

我隔著老遠,看著他偏過頭看向自己的太子妃,即使看不清他的臉,我也能想象的到,他此時應是很溫柔的。

這世上,總有人能得償所願,可惜,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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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第一次見到靖王的時候,是以最狼狽的姿態出現的。

那天是我的及笄禮,愛我如命的爹孃請了很多人,辦的極有排場,連我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哥都趕回來了。

阿孃捏著我的手,欣慰的抹淚,說阿囡如今也到了許嫁的年齡。

我低著頭紅了臉,聽著身邊夫人們你一句我一句把我誇的花一樣,羞赧的坐不住,找了個由頭跑了。

姐妹們都在荷花池邊等著我,我戴著新發簪興沖沖的跑過去,還未及說話,就腳下一滑,當著眾人的面飛進了池子裡。

就在我以為我要被池子裡的水淹死的時候,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將我拖了起來。

我受了驚嚇,被丫鬟嬤嬤們帶去換衣裳,連救命之恩都沒來得及謝。

“你可知道救你的人是誰?”

“誰?”

“那可是靖王呀,如今京州最受歡迎的皇子,你竟然不認識。”蓉蓉衝我眨眨眼,“救命之恩,你要怎麼報答啊!”

我羞紅了臉,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我說,“這是什麼感覺?”

蓉蓉湊過來,擠眉弄眼,“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恍然大悟,原來心動的感覺是這樣的。

“那我可能心動了。”

我實話實說,蓉蓉卻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

“你快拉倒吧,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有多狼狽。”

我回想了一下,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沒有哪個大家閨秀,是以那樣的方式驚豔出場的……

可是,下一秒,靖王便出現在我眼前。

“月影姑娘,要不要一起騎馬打獵?”

“好!”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屁顛屁顛的跟著他走了。

2。

蓉蓉像見了鬼似的,攔也攔不住我。

我不會騎馬。

將軍府的人,上到我爹我娘,下到小廝丫鬟,沒有一個不會騎馬,唯有我一個異類。

從小到大我連馬尾巴都沒摸過。

作為將門之女,這很丟人。

而這個秘密,除了我家裡人之外,就只有蓉蓉知道了。

可是我為了和靖王多一點接觸,果斷的,把自己再一次送上了丟人的道路。

還他媽越走越遠。

攔都攔不住。

直到靖王丟給我一把弓,請我上馬的時候,我傻了。

馬和我,勢必要沒一個。

靖王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尷尬,他利落的翻身上了馬,笑容燦爛,“月影姑娘,我們比試比試,輸的那個人,要答應對方一件事,你敢不敢?”

我“敢”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像是脫了僵的野馬一樣,狂奔而去。

我繞著馬走了兩圈,果斷扛著弓走進了獵場。

騎馬不行,射箭好歹還算會一點點,至少不會那麼丟面子。

輸是一定輸的,不那麼難看就行,我把一切都算計的妥妥當當,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我迷路了……

我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上還掛著個弓,委屈極了。

別人家的姑娘英姿颯爽,驕傲如陽。

我,宛如一個廢物一樣,發了個求救訊號,等待救援。

3。

我跪在地上給神明祈禱。

千萬別是他來救我,求您了。

結果可想而知,還真是巧。

靖王一臉詫異的看著我跪在地上的模樣,忍俊不禁。

“月影姑娘,你這是在作甚?”

我咧嘴一笑,“我說我在求神拜佛你信嗎?”

“迷路了?”

“嗯……很少來這裡玩。”呸,我壓根就沒來過好嗎。

“怎麼不騎馬?”

“……馬沒了。”

他一笑,衝著我伸了手。

我抬頭,他揹著光,英挺的眉眼帶著暖意,讓我看呆了眼。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他就是上天派給我的救星,比我爹都好使。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我輸成狗,啥也不是。

他把打來的獵物送給了我,樂盈盈道:“月影姑娘,你輸了,還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

“記得……”我垂頭喪氣,想要以淚洗面。

看樣子,我在他的面前,印象分已經丟沒了。

“月影姑娘可願意與本王交換信物?”

“哦……啥?”

我突然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於是抬起頭望著他,試圖找尋一點玩笑的蛛絲馬跡。

可是好像,他是認真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只是我不能理解,進展快的讓我不知所措。

可我還是拿出一條手帕,交給了他。

他展開看了看,笑著攏進了袖中。然後看著眼巴巴等著的我,說:“本王今日來的匆忙,忘記帶信物,等回頭再給姑娘。”

“好啊。”

我傻乎乎的,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4。

我和靖王交換信物的事情不脛而走。

我走在大街上,時不時的就能感覺到有許多殺人的目光朝我襲來。

可是她們不服也得服。

我家世代武職勳貴,如今我爹官居一品,手握軍權。

以我的家世門第,就算入宮都能直接封妃,靖王正妃之位,又有什麼稀奇。

可聽著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我也忍不住開始想,靖王怎麼會喜歡上我這樣什麼也不會的丫頭?

我想了好久,嗯,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可是蓉蓉總是能給我潑一腦門的冷水,“追靖王的女人可多了去了,你別傻樂了!靖王是不是還有信物沒給你?”

“搞不好靖王見一個愛一個。”

“你可切莫掉進了這個陷阱裡!”

原本心裡還有些小驕傲的我,頓時熄了火。

是啊,那日說是與我交換信物,可我的早給了他,他卻到現在都沒給我。

等什麼呢?哪怕當場給我一塊兒他身上的布料也好。

蓉蓉問我,是不是對靖王見色起意?

我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是這麼膚淺的人?

“我喜歡的人啊,要愛我,護著我,眼裡都是我。”

而靖王,他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我相信這世上沒那麼多巧合,若不是時時關注著,哪會那麼及時呢?

5。

半月之後,阿爹讓我到書房找他。

我明白阿爹是什麼意思,於是在阿爹還沒開口的時候,我便先開了口。

“阿爹,我心裡有人了。”我坦坦蕩蕩,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羞恥。

顯然,阿爹早聽到了風聲,一點都沒驚訝,只是問:“你心裡想的人是誰?”

“靖王,我非他不嫁。”

阿爹笑了,他用那帶著繭的手掌不斷摩擦著我的手背,嘆氣道:“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

我一臉懵逼,不明白阿爹是什麼意思?

後來我才明白,阿爹本就有意與靖王聯姻。

他以為我長大了,萬萬沒想到,我只是戀愛腦上了頭。

靖王生母身份低賤,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了,至死都沒得到帝王的垂憐。高位嬪妃嫌棄他的出身,沒有一個願意要他,他身後無母族支援,又不得皇上喜愛,自然沒有哪個大臣願意在他身上下重注。

正因如此,皇上年歲漸老,反而對他愈加溫和看重。比起其他年輕力壯的皇子整天上躥下跳的搞事情,這個默默無聞的兒子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侍君恭謹,待下慈和,素愛風花雪月,對朝政大事又沒什麼興趣。

“靖王是個聰明人啊……”阿爹嘆道。

我聽不懂,但阿爹認可他讓我很是鬆了口氣,談話間我後半生的大事就這麼定了。

阿爹說,“後天便是花朝節,靖王遞了帖子來,邀你同遊。既然你有意,那就去吧。”

“我的阿囡,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剩下的便都交給阿爹來辦。”

我回去捂著臉,趴在床上嘿嘿的笑。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他,告訴他,阿爹已經同意了。日子變的緩慢而悠長,我翻出了我所有的衣裳和首飾,一件一件的試著,總覺得每一樣都不好。

6。

花朝節當晚,我一襲火紅的裙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像是楞了一下,然後誇我:“裙子很好看。”

我很高興,然後用盡了畢生之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淑女。

靖王走一步,我便暗搓搓的走半步。

靖王吃什麼,我也小口品嚐,笑不露齒,舉止有度。

直到靖王拉著我看花賞燈,我嬌羞不敢抬頭,只顧著在意自己的儀容。

靖王有點崩潰的問著我,“月影姑娘,你是不是被逼著來見我的?”

我懵了,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他說,“這一路上,我看你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感!感!我當然感興趣!”我情急之下,衝口而出,“我對你更感興趣!”

聲音太大,路人紛紛側目。

大抵他們從沒見過在大街上衝人真心剖白的大家閨秀,一時間嗤笑聲不絕。

我呆住了,眼淚簌簌落下。

完了……靖王一定會討厭我了。

靖王認真的看著我,問:“此話當真?”

我打了個哭嗝,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靖王噗的一聲笑出來,我驚訝的抬起頭,他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好看。

我發現他竟然有一對小小的虎牙。

“那我放心了。”

他安撫的虛抱了我一下,道:“別哭了,妝都哭花了。”

我急忙要擦,他卻先一步從袖中掏出一條手帕,輕柔的在我眼睛上沾了沾:“你不要有顧慮,我會對你好……”

他的手從袖底探進來,牽住了我的手。

“跟著我,人太多。”

他一共上了八十八步臺階,我便也一同上了八十八步。

直到——眼底出現的一片繁華,我這才回神。

他說,城樓上,一共有一百步臺階,那是未來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祈福的地方。

他說,我是第一個被帶上城樓的女人,也是想一起走過百步階的女人。

這一百步,意味著百年好合。

我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赤誠一片,燦若星辰。

這滿城星火,剎那失色。

7。

回去以後,阿爹很高興,次日就進了宮。

我在家等了整整一天,阿爹回來了把自己關進書房,誰也不見。我心裡忐忑,旁敲側擊的問了隨從的人,只聽說,靖王今日在宮中大鬧了一場,太后震怒。

我不明白靖王那樣溫和穩重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心裡忍不住擔憂起來。

蓉蓉擔心我,到府中陪我解悶,我與她說了這件事。

她沉吟了許久,說靖王是為了娶我,才惹的太后發怒。

我有點迷茫,我有什麼不好?

她欲言又止,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說:“太后說你行為乖張,驕縱任性,不堪為靖王良配……”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問:“然後呢?靖王他……”

“靖王很堅決,說非你不娶,情願貶為庶民,也要與你琴瑟和鳴。”她感嘆道:“如今京中女子無不羨慕,有這麼一個情深義重,真心待你的人。”

我心中略微安慰一些,又有些疑惑自己是哪兒招了太后不待見。

蓉蓉拍了拍我的腦袋,垂頭喪氣道:“月影,你說我們出生在這樣名門貴族裡,究竟是好還是壞?”

“連自己的婚事都無法做主,這樣的人生,真的太無趣了。”

無趣嗎?我並不覺得。人哪有那麼自由,他願意為了我與太后對抗,我便要死死牽住他的手。

我最終還是嫁入了王府。只是,沒有賜婚,我便不能以王妃的儀制入府。

出嫁前夜,阿爹握著我的手,老淚縱橫,道終是委屈了我的阿囡。

我搖搖頭,像小時候一樣把頭靠在他膝頭。

靖王寵我愛我,我不委屈,我不在乎什麼身份,我只在乎他心裡有沒有我。

“阿爹,你放心,他答應過我,會對我好。”

阿爹發著狠說:“乖阿囡,你放心,阿爹一定會讓你成為尊貴無比的太子妃。”

我搖搖頭,對阿爹笑笑,我不在乎的,真的。

新婚的那天晚上,滿目火紅熱烈,我與他喝了合巹酒。

他摟著我,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依偎在他懷裡,疲累過後,只覺得心滿意足。

從今天開始,靖王和月影,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第二日,靖王早早的去上朝,我獨自一人去給太后請安。

我深知她不喜我,畢竟昨日新婚,她老人家活生生的把自己給氣病了,召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

掌事的大姑姑冷著臉讓我在門外等著,我頂著繁重的衣飾站了兩個時辰。

太后才終於起了。

我畢恭畢敬的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奉茶。

青磚的地面硌的我膝蓋生疼,太后冷淡的接過去,接著便將茶盞重重的墩在了托盤上,冷漠道:“這麼燙的茶,你要哀家怎麼喝?”

“且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來請安,如此目無尊長,哀家若是不小懲大誡,日後靖王府中還不知是什麼光景。”

我驚愕的望向太后,想說自己早就來了,一直在外面等候,卻見她眼底都是嘲諷。

宮人強硬的將我‘請’了出去,我想問問她禮貌嗎?

可我嘴皮子動了半天,也沒敢說出口。

新婚的第二天,我就喜提了禁足大禮包。

8。

禁足的第三天,門被打開了。

我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太陽!

靖王站在那兒,一臉憔悴,我心疼的奔出去,抱住了他,他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說:“對不起。”

太后再次召見了我,這次卻溫柔的讓我感到害怕。

我從未見過她笑起來的樣子,更不敢幻想她對我笑。

然後她招招手,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一頭撞進了她懷裡,她臉上的慈愛滿的都快要溢位來。

“這是榮樂郡主,過些日子,就會入主王府,往後你要好生侍奉。”

我懵了,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熟,但連在一起,我卻聽不懂了。

那小姑娘抬起頭,看見我眼睛一亮,從太后懷裡向我跑來,一臉天真的笑意望著我:“這位姐姐,你就是靖王哥哥的心上人?你真好看!”

我笑不出來,站起來草草的行了個禮,她托住我,笑道:“我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姐姐似的。”

太后笑的慈祥,道:“往後見面的日子長著呢。”

然後她的眼神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飽含著警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宮。

靖王已經在府中了,瞧見我來,忙站起來,像是想要抱抱我,我躲開了。

他問我,禁足的三天,是不是累了。

我點點頭,卻不說話。

他繼續問我,這幾日,吃的可還好?

我沉默了一會兒,終究迴應他:“一切都好,王爺安心。”

其實我想問他,為什麼要娶榮樂,他答應我的話,才過了不過三天,就不算數了。可我沒說,我在等他先解釋。

可他什麼都沒說。

府裡忙碌了起來,下人們張燈結綵,準備迎王妃入府,我扶著小倩的手,道:“我要回府。”

我是將軍府嫡出的女兒,不能受這樣的屈辱。

他如此待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和離而已。

9。

蓉蓉一大早就急匆匆的闖進了將軍府,我正睡著沒起,被她從床上揪起來。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她,恍惚感覺像是未嫁時待字閨中的樣子。

蓉蓉拉著我的手喊出了我的臺詞:「你怎麼在這?」

「那不然……我應該在屋頂上?」我醒了神,強打精神同她打趣。

蓉蓉跺腳,「你真是心大,這個時候還能睡的著,靖王找你找的都快把京城翻過來了,你竟然回了孃家。」。

原來,那日我被禁足以後,靖王便跑去求皇祖母放人。

皇祖母哪裡肯放,一口咬定我該吃些教訓。

靖王跪了一整夜,皇祖母才終於鬆了口,是榮樂求的情。

之後皇上便下了旨,冊我為靖王側妃,條件是要迎娶榮樂為王府正妃。

後面這個結果我已經知道了,但我想阿爹不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所以現在靖王正在我阿爹的書房裡。

等我匆忙趕過去的時候,靖王已經走了。

阿爹讓我坐下,跟我說了榮樂的事情,我才知道,榮樂是太后孃家的侄女,三歲時父母雙亡,被接到宮中封了郡主,皇上許諾會保她生榮華安樂,以慰她父母在天之靈。

榮樂的父母是戰死的,她爹是太后娘娘的親哥哥,如果她父母還在世的話,她應是如我一快活的。

「阿爹沒辦法,太后用她父母的戰功去求了這門親事,皇上不能不允。」

「靖王本想慢慢的跟你解釋……」

阿爹小心的看著我,「他說心裡的人只有你一個,可榮樂是不得不娶的。」

我明白男人會有三妻四妾,我也明白,皇家哪裡會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這一天,我從未想過來的這麼快。

但靖王說榮樂很可憐,從小就沒了父母,太后為了她不被送去和親,才會出此下策。而成年皇子裡,也只剩下他沒有正妃了。

所以,他沒有辦法,只盼我能理解他。他說夫妻本為一體,我必然能懂他的難處。

他說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不喜歡她。

我摩挲著他留給我的信箋。

忽然就釋然了,我有爹孃哥哥,有蓉蓉,還有他,榮樂什麼都沒有,若是被送去和親,那樣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受得了蠻夷之地的苦寒。

罷了,不過一個正妃的位置,我讓她就是。

10。

欽天監選了個好日子,榮樂被迎進了靖王府。

王府正門大開,太后御賜的鳳輦從正門直入,嫁妝浩浩蕩蕩的,從宮門口一路抬進了靖王府。

管家領著下人們來來回回的穿梭,忙的像築巢的工蟻。

我站在閣樓上從視窗往下望,真是熱鬧無比。

可這些熱鬧是與我無關的,我回想起前些天我入府的時候,雖然也辦的熱鬧,但和榮樂的排場比起來,只能說的上寒酸二字。

榮樂郡主出嫁,堪比公主下降。

我看著我的夫君再著紅衣,與榮樂三拜禮成。

再也忍不住,轉身道:「我們回去。」

我小氣,我還是沒辦法坦然面對。小倩扶著我,寬慰道:「小姐,王爺還是心疼你的,你看,這麼忙,若不是王爺說不要勞累你,現在可是要小姐你來操持的。」

我立時想起來當日太后的那句,『往後你要好生侍奉』

太后是真的疼愛榮樂,她做了靖王妃,以後便是一路坦途,如果她看中的不是我的人,或許我會感動。

呵呵。

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我知道太后心裡還想了更深的一層,也是我最近幾日左思右想想明白的。

當年太后入宮,也是全憑母家榮耀,與我何其相像,若不是十幾年前的一場大戰,耗盡了她母家的苗裔,她也不必如此殫精竭慮。

她靠著家族鼎力支援而走上了後位,又為了續寫家族的輝煌走到了現在,可她怕她有天倒下,王朝將會徹底沒了家族的容身之地。

她的母家,如今哪兒還有出息子弟。

而皇上之所以會同意,榮樂父母的戰功只不過是個幌子,我阿爹手握重兵,我嫁給哪個皇子,都會讓人多想。

皇上是有意靖王,但不代表他願意在自己還身強力壯的時候讓位與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龍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所以我不能有正妃的位置,甚至我必須要被榮樂壓一頭。

我與榮樂都是武將門第,阿爹與她爹又有袍澤之情,戰友遺孤,他若是敢下手,朝堂上哪還能有他容身之地。

所以阿爹只能後退,暫且安分。

而靖王,聽話,內斂,是個好苗子,雖說出身差了點,但讓人放心

這個放心,既是如今,也是未來。

阿爹妥協,大概也是因為若有一日靖王位登大寶,我作為他第一個女人,且份位不低,至少也會封個貴妃。

貴妃,離後位,只半步之遙。

阿爹讓我耐心點,忍著點。

可阿爹不知道的是,我要的,從來就不是込個。

我只是有點厭煩。

我從後門溜了出去,帶著蓉蓉一同去了酒肆尋樂。

剛喝一口,我便被辣出了淚花,蓉蓉嘲笑我說我連酒都不會喝。

我不服她,仰頭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大壺,辣的肚子疼。

蓉蓉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靖王只要心還在你那就好。」

「罷了,側妃就側妃吧。」我咧嘴一笑。

蓉蓉心疼的揉了揉我的頭,道:「你別這樣。

要實在難過的話,就哭吧,這兒也沒其他人,我不笑你。」

我摟著蓉蓉哭的肝腸寸斷,嘴裡卻只說是酒太辣了。

蓉蓉哄著我,道:「就是就是,什麼破酒館賣這麼辣的酒,等回頭我就叫人拆了它!」

連她都拿我當小孩子,覺得我傻,真好笑。

我想著,就沒了意識。

11

等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大概是酒水太劣質,我一睜眼,就只覺得嗓子幹癢,頭疼欲裂,我從床上坐起來,想喚人拿茶水來。

手下卻摸到了個溫暖的軀體,這一嚇,立刻就清醒了。

外面伺候的人聽見動靜,進來掌了燈,我仔細一瞧,這不是靖王嘛!

他掀開床帳,道:「把醒酒湯拿過來。」

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整碗醒酒湯,腦袋還是有點發昏,看著眼前的人越發覺得不真切。

然後我就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今天是王爺的好日子,王爺在這裡做什麼?」

他捏佳我的臉,臉色有點難看,頗有點咬牙切齒的道:「那你想我在哪?』

我被他捏的臉疼,腦子也有點不好使,衝口而出:

「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能想什麼,想了又有什麼用?」

[我竟不知道你這般伶牙俐齒。。。。。」

他湊過來,轉身把我壓倒在繡被上。

「不過你說的對,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按著我的頭,讓我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感受著他心臟有力的跳動。

他說,「讓你好好等著我,你連人都不帶,出去喝成個醉鬼?」

我縮在他懷裡,聲如蚊吶:「我以為你說讓我等你,只是說說而已。」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拋下自己新婚的妻子,讓她獨守空房。

我心裡又是歡喜,又有點可憐榮樂。

這一晚,她獨守新房,坐看紅燭淚垂,想來是難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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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但還是說不出讓他去看看榮樂的話。

他以為我累著了,擁著我躺下,說:「睡吧,明日你不必去給她請安。」

我這才想起來,榮樂是正室,論理我該去拜見的。

可我不想去,況且,我想她也不會想看見一個搶了她新婚夫君的女人。

不去就不去吧,怪尷尬的,像是上門炫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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