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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路上。

抗癌路上。

抗癌路上(一)術前檢查與準備

——束雨竹於2018-4-23

一直想把我家小汪抗癌的經過用字寫下來,就是怕觸碰這些令人難忘的,勞累,揪心的過程。

2011年10月28日凌晨2點多鐘,他回來了,自從他們的國企(鐘錶廠)倒閉之後,一直在派出所工作(保安),剛開始接觸這臨時工的工作,他很不習慣,硬是我在開導他,把我自己的工作態度講給他聽,因為我一直是單位計劃外用工,所以常有壓頂的壓力。

他的工作是抓捕,夜班很多,有時為了一個通輯犯,守候在原點,甚至於兩天兩夜不能離開工作地點,工作勞累,睡眠不足,營養不良等等而導致他的身體免疫力下降。

2011年10月27號晚上,他正常去上班,然後去了東方醫院,(也是他們工作的範圍),順便拍了片子,當時醫生就問他:你身上有沒有貼了膏藥?他聽醫生說了這話,想,身體定有問題了,跟著做了CT,右胸部有拳頭大陰影,他隨接打電話給他們的同事,保安大隊長,(當時他剛剛升為副大隊長),巴隊來到東方醫院後,看了片子,問了醫生,知道問題很嚴重,其實大家都是中年人,都瞭解這些,然後他回來了,又不睡覺,把我叫醒,告訴我拍了片子,做了CT,我呆了,覺也睡不了,那時,我在帶外孫女,剛剛十個月,等啊等到天明,與他去東方醫院拿片子立刻趕往東區市人民醫院,立刻打電話告訴女兒他們,把孩子帶回去。

28日上午去市人民醫院掛號,去了腫瘤科,給醫生片子,醫生看了之後說:肺癌,是誰啊?我們同時在回答:他,我。醫生當時吃驚不小,說:身體有什麼感覺?累嗎?爬樓梯爬得動嗎?痰咳有血絲嗎?氣接得上來嗎?問了許多,他一一回答,什麼狀況也沒有,正常上班。醫生怔住了,說:兄弟啊,你怎麼挺得住的啊?我們也只是對醫生笑了笑,大概那個時候的笑,肯定是難看的,隨即開單住院。

住進病房,主治醫生是楊得春主任,邵醫生,李醫生,當時不用檢查,只待胸腔穿刺,徵斷癌症病理報告,然後聯絡胸外科,對他的病理有什麼方法對付,兩天後,4點多鐘去拿了病理報告:肺癌晚期。可見我們當時硬是忍著刺痛,從醫院回家,到了家裡,我終於忍不住大哭,那種悲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像一顆定時炸彈,我怎麼也接受不了,我們抱頭痛哭,過了一會,趕緊得告訴他女兒,因為他女兒在江陰工作,也要告訴我的女兒他們,注,我們倆是二婚。我不敢在家裡打電話告訴他女兒,出門去小秦淮河邊上打電話,我們失聲痛哭,說著,又忍著,幾十分鐘後,我又回來,無言,無眠,無口味,無心做飯,就這樣熬著時光,等待第二天去醫院。

第二天繼續趕往醫院,他在病房,我與他二哥在醫院,呼吸科,胸外科來回奔波,胸外科吳豐主任與他二嫂弟弟是同班同學,打了聲招呼,就為他在忙,多個醫生看了CT片子,開刀有點希望,謝天謝地,只要有一線希望都還有晴天,但是胸腔已經有積水,然後楊主任聯絡胸外科顧軍主任,我們立刻趕往胸外科,醫院的人啊,不說人山人海,但是等電梯的人特別多,這幢樓全部住的開刀手術的病人,電梯太忙,我們爬樓梯上了6樓,找到顧主任,辦公室有老的醫生,一一看了片子之後說:有希望手術。

顧主任也看了片子告訴我:12月3日南京腫瘤醫院許林是肺癌第一刀來醫院給病人手術,給他看了片子之後,決定勝負。好,我們又在等,什麼也不用檢查,每天去醫院報到,晚上回家。那些無奈,痛苦不再言表。

3號下午,在呼吸科,楊主任通知我趕緊的去胸外科,我立刻奔向胸外科,還好,下午電梯不忙,上了6樓,進了醫生辦公室,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顧主任對我說:進來吧。我挪了幾步,站在顧主任面前,顧主任又對說:坐下吧。當時我的雙腿是顫抖的,心裡在想:恐怕沒有希望了,不然怎麼會叫我坐下來呢?五味雜談,辛酸苦辣的滋味湧在胸口。坐下來後,顧主任對我說:許主任已經看過片子了,能動手術的。媽呀,當時我激動淚水模糊了,天降奇蹟,一線在天,命不該絕,向顧主任道了謝,顧主任又交代了幾項需要檢查,與楊主任聯絡,開下單了,第二天,必須檢查,(五臟,腦部,缸門)等。

回到病房,把這情況告訴他,告訴家人,然後去楊主任那,拿了檢查單子,回家了,又告訴他媽媽,就在當天晚上才安心的睡了一覺,但是以後的歷程等待我去考驗。

第二天去醫院,做了各項檢查,下午才能拿到報告,檢查完後去了病房,與楊主任見面,中午回家吃飯,下午我迫不及待趕往醫院拿報告,報告拿到手,給楊主任稽核,我的天啊,癌細胞沒有擴散,有望手術,然後立馬趕往胸外科,把報告給顧主任,等待手術,顧主任隨著聯絡了許主任,通知6號手術,一切在等待中,一切又有了希望,一切又把他從死忘線上拉了回頭,我要感謝的市人醫的楊主任,顧主任等,他們的醫得是那麼高尚,一切為病人作想,兩天的等待不長,好好的在等待手術中……

抗癌路上。

抗癌路上(二)手術準備中與術後

揚州市東區市人民醫院靠近我們家,其實蘇北人民醫離我們家更近,為什麼不選擇近的醫院呢?因為蘇北醫院面積太廣,病人太多,所以沒有選擇近的蘇北醫院,而選擇了東區市人民醫院,因為市人醫靠近古運河,我們來去也很方便。

2011年11月4號,他從呼吸科轉入胸外科,準備手術,當時沒有病房,暫住兒童病房,同房有一個六十多歲癌症病友,是興化人,他的病灶很輕,而且跟顧主任是同一個村的,還有一個小病友,揚州城北鄉人,電瓶車相互撞了一下,卻把他的大腦撞的,得了狂躁症,四肢繫結在床架上,誰也不認識,每天大呼小叫,幾個人都對他無可奈何,還好,只同住了兩天,6號中午手術,上午就離開這個病房了。

上午手術準備中,有好多項東西需要我簽字,忙進忙出了好一會。

5號傍晚,他二哥二嫂也來看他,並把我叫去過道對我說:保守治療吧。我說:不行。因為顧主任對我講了許多,如果不手術,他的生命也就最多7個多月,現在可以手術,為什麼要放棄呢?所以我一人作主,沒有退路,兩個字,手術。不論成功與失敗,至少有一線希望。

上午十點多鐘就已經進入手術室,家屬在三樓樓梯旁的醫生進出入的屋子的外面等著,顧主任先進去了,告訴我手術時間2個小時20分鐘,我叫女兒他們回家吃飯,我一個人在守著,然後大弟弟來了,不一會兒,我叫大弟弟回家吧,大弟弟不肯回去,十二點多鐘,有手術室醫生把切除下來的肺子用一小盆裝著,給我看了一下,並告訴我,手術成功,去病房等吧,我與大弟弟去了病房,下午一點左右,顧主任來了病房,告訴我:小汪一點二十分出來,放心吧,手機很成功。然後顧主任走了,一點二十分,他終於出來了,麻藥已經過去了,已經清醒了,家裡人一個未來,在醫生幫助下,大弟弟與他們把他放在病床上,然後我指著大弟弟問他:這是誰?他回答:小平。還好,腦子沒壞。

下午4點多鐘,派出所也有人來看他,幫我安排人夜裡看護他,真的謝謝巴隊長與所長及其全體同事,我只要一個人夜裡幫我看護,只是等小女兒上班以後來。

到了晚上,我先回家休息,女婿看護,一天當中我只吃了一個包子,也不覺得餓。

夜裡女婿打電話,說,他在出汗,而且很多,要我第二天帶一床薄的被子過去。而且我晚上也沒用睡好,小外孫女,就盯著我,我已經累死了啊,第二天我叫女兒他們趕緊的回家吧,白天小女兒去醫院,晚上我去醫院,然後女兒他們回家了。

手術第二天白天我在醫院,家裡沒人弄飯,他可以喝點魚湯,卻沒有人弄,小女兒對她奶奶說弄點魚湯,可誰想得到,他的媽媽回她孫女:小束不回來弄嗎?她在醫院又不得事情做。

老太啊,胸部開刀,而且插了兩根引流管,碎事很多很多,不停地為他擦汗,不停地為他溼口唇,喂水,擦身子,一天下來,我坐在凳子上不會超過半小時,白天到中午才回家,然後心又在醫院,基本上睡不了覺。

手術第三天,4點多我就趕往醫院,讓小女兒回家,他吊的水是頸部主動脈這個地方,所以一刻不能大意,如果水吊完了,有空氣進入主動脈,麻煩會很大的,所以很小心很小心的看著,也有他的同學不時的來看他,還有朋友,同事,這都要應酬。

晚上,顧主任,護士交代我,讓他坐起來,拍後背,讓他咳嗽,把痰咳出來。還好,9點多鐘,他終於咳嗽了,可是啊,那口痰怎麼也咳不出來。最後只好吸痰,那個難受,讓他很痛苦,真的不忍直視,後來,找到一種方法,在他咳嗽的時候,我用雙手壓住他的前胸後背,慢慢的痰就出來了,而且每天時時刻刻都如此。

補充一段,他在未檢查出肺癌前,渾身都是溼疹,而且看了好幾個月都未好,他身上癢的難受,但是開刀後當天晚上,頭上前胸後背已經暗了下去,還有少許的溼疹,但是還是癢,每天給他撓癢癢,擦汗,抓痰,因為他不能坐起來,身體太弱了,所以用紙在他口邊抓痰,而且不停地在抓,擦……

第四天傍晚,他迷糊地睡著了,我坐在他床頭邊上,看著他,他眼睛珠子不停在轉,口裡嘰嘰咕咕的說話,然後我立刻叫醒他,他醒來後,我問他:你做夢了嗎?他說:沒有。噢,我知道了,情形不妙,第二天中午回家,飯沒吃,就睡了一會,4點左右準備往醫院趕,忽然感覺有人在提醒我,去買了個桃核子,剪了幾個桃枝帶往醫院,放在他的睡衣口袋裡,這下可好了,他也安安穩穩的睡覺了。

第五天,每天從復一樣的事情,小女兒準備上班去了(江陰),我告訴他單位巴隊長,夜裡安排一個人看護,十點鐘來,然後我每天十點回家,大早上六點來醫院,他很自覺,不好意思讓同事撓癢癢,抓痰,對我說,你不能走,我說每天這樣下去,我會倒下的,就這樣,夜裡回家,我的雙腳是漂浮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第六天,第七天,引流管漏氣了,顧主任關照我,不要讓任何人來動這引流管子。

插一段,同病房的另外兩個人,有一個病友是木工,當時東關街改造,他從房頂上掉了下來,斷了8根肋骨,也很痛苦,中間一個病友是中午倒下後送進醫院,眼睛睜著,卻什麼也不知道,看了半個月沒有進展,他姐姐把他接回去了,因為他老婆死了,兒子失蹤了,回家之後當天夜裡就去世了,這個是護工來說的,她去幫他穿衣服去的,在醫院好多天,病友,護工,護士,醫生之間,我們已相互熟悉了,也在一起交流,那個興化的病友在我們隔壁病房,他兒子不時地來看看我們。

這個樓層,晚上幾乎不得消停,喝酒的,出車禍的都送到這個樓層,每天我都會看見有人進來,有人去了天堂。

第八天,還是第九天,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引流的不太好,拍了兩次片子,胸腔還是有積液,顧主任告訴我要去CT室穿刺一個小引流管子,把這積液引流出來,不然會要了他的性命,他們聯絡好,第二天上午去CT室,當時找不到坐的推車,最後還是用推床把他送到CT室,顧主任問我:你們家人呢?怎麼每天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只有無可奈何的笑笑,然後顧主任叫一個小醫生幫我推了過去,做完後,就我一個人推他進病房,出門,進門都有斜坡,下坡我要用勁地拽住推車,那個床腳是活動的,它會跑,上坡的時候用盡力氣往上推,就那麼一會兒,可把我累的不行,加上有十多天休息不好,吃也不好,哪有什麼力氣啊,還不錯,幾天都已經挺過來了,他也拆了引流管,可以下床活動了,他比較要強,說:我一人能走的。病友,護工們都在笑他,好,你走走看。他走了三四步卻要跌倒了,最終還是扶著我的肩膀慢慢地走走。

第十天,對面病房來了一個病友,也是癌症手術,進手術室後,母女倆在哭,打掃衛生的這個女的對我說:其實病人手術時候家人最好別掉眼淚,不吉利,隔壁有一個病人,是心臟小手術,同時與她一起手術的病人已經復原了,可是她幾個月了,未復原,而且大腦已經不太正常。想想也是,進了醫院,還學到了以前不知道的秘密與關目。對面這個男病人的女兒在我們家附近藥店上班,整整兩年,她父親走了,人生在世,事事難料。

最記得清楚的一件事,下午來了兩個出車禍的病人,四十不到,一個進了重監室,輸血,護士急匆匆的跑來跑去,另一個住在過道上,因為沒有病床,這個時候他身體恢復的還可以了,不需要我步步陪著他了,我就在過道上看著這個車禍的人,當時他還是清醒的,醫生護士都為他忙,誰知道他突然在吐,我就回病房告訴他,他說,這個人情況不妙,我又去過道上,不得了,這個病人後腦大出血,枕頭上全部是血,我也弄不明白CT怎麼沒做出來?然後聽他老婆在說車禍的過程,這兩個人是因為小磨擦在等交警,然後來了一輛婚車撞了他們仨人,第一個撞的是躺在過道上這個病人的老婆,飛出去三,四米,然後撞的這兩個男人。後來我就回去了,第二天一早來醫院,問護工昨天這個車禍病人可好?護工告訴我7點多鐘這個病人已經死了。我大吃一驚,人啊,有些事不必記較,因為小事而送了性命,不值,而在重監室的那個人,還好好的去手術了。

手術前後在醫院呆了二十多天,11月22日出院,21日主任他們就趕我們回家,當時我真的不敢帶他回家,去問顧主任,我說怕呢,他說怕啥,一不弔水,二不吃藥,呆在醫院不要錢啊,我也無奈地去辦出院手術了,他二哥開車接他先回,我手術辦完後,去病房與病友們打招呼,病友對我說:你真不簡單啊,我們看在眼裡,回去好好保養吧。然後我又去醫生辦公室跟顧主任他們打招呼,我剛出門,顧主任立馬出來關照我:小汪化療6次,一次都不能少,無任如何讓他堅持下去,不然會長的,等到那個時候就不能再開刀了。

原來他的病理很重,肺淋門這一塊有十三處轉移了,病理珍斷3A,肺癌中晚期,當時我們配合醫生的治療,並且在營養這塊,加強營養,我也沒有經驗,在電腦上收,看,從中取得一些經驗,總之讓他吃,吃吃,少食多餐,出院十天,他的身上又開始長了溼疹,我對他說:住院,化療開始。然後11月底又住進呼吸科,開始6次化療的過程,每個月一次。

抗癌路上。

抗癌路上(總結)

文/束雨竹

先生從患肺癌至今,我的QQ友微信友,群友大部分都知道,兩年前,群友將我這文章送至(揚州市癌症康復協會)並印成了書,當然還有好幾個人的文章。

我想說的,癌症並不可怕,怕的是失去意致,跟先生一起的一個患血癌的病友,現在已經超過十年了,讓人無法預料的,他每天打太極拳,寫詩等。

其實吧,從先生患癌症這8年半,讓我見識到了揚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的善性,其實每個醫生都希望病人都能康復出院,至於有些醫生醫德差,畢竟是少數,東區市人醫給我的影響絕對好,我深愛醫生護士們對我們的關愛,特別感謝胸外科顧軍主任醫師,你的大恩大德我卻無力回報,願你平安每一天。

如果要想寫心德,一萬個字都寫不了,我只總結一句話:善良,是為自己留的後路。

抗癌路上。

最後,願天下所有的癌症患者,平安![祈禱][祈禱][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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