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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看著曾經是將軍府夫人的阿孃,被三五個粗鄙男人圍在一起

「戰王回來了——」

她愣住,現在自己衣衫襤褸,眼神黯淡如同老者,哪裡還有昨日將軍之女的風光。

索性重新閉上眼睛,與阿孃一起匍匐在地上,將頭徹底埋了下去。

男人冷哼一聲,從腰間拿著青釉小瓷瓶砸在她的肩膀上,並未多說一句,駕著馬跑遠了。

眾人面面相覷、

那是一瓶上好的的活血化瘀藥。

她此刻看著曾經是將軍府夫人的阿孃,被三五個粗鄙男人圍在一起

01

薛子衿的家被抄了,男人死,女人為娼。

她此刻看著曾經是將軍府夫人的阿孃於婉,被三五個粗鄙男人圍在一起。

阿孃帶著僵硬的笑容往後踉蹌了幾步,見那人還要過來,阿孃臉色才沉下來,彎腰福身,語氣帶著幾分恭維,「軍爺,請自重!」

那人賤兮兮的笑了兩聲,一手將柔弱的阿孃拉到身邊,將她的臉按壓在桌子上,用身體狠狠撞了一下,「自重?可是這個重法?」

薛子衿眼神冷漠,逐漸續滿了殺氣。

她拾起地上的石頭,面無表情的砸向壓在阿孃身上的雜碎。

那人吃痛,在娘身上直起腰身,雙目如炬的望了過來。

阿孃登時跪下來,抱住那人的雙腿,毫無尊嚴可言,「軍爺軍爺,孩子不懂事,打擾軍爺的興致,奴家這就讓她滾的遠遠的。」

只不過,還未等她說完話,就被一腳踹在地上。

薛子衿見那人要過來,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這個人她見過兩次,曾經父親還在的時候,那人恬不知恥的拿著東西上門請父親某個差事,父親看不慣,連人帶東西扔出了將軍府。

如今……薛子衿心裡冷笑,還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這個雜碎到底混進了軍營。

「喲,之前未曾仔細看,小的竟然長得如此標緻。」他朝著阿孃轉過頭,眼睛裡的光如簇火點燃,「還未開過葷吧。」

薛子衿見母親想要起身,被人死死按住,原本乾淨無暇的臉上沾染了灰塵,髮髻也微微鬆散,幾綹碎髮混雜著汗水貼在額頭上,這樣異常狼狽的阿孃,是她從未有見過的。

「走啊,趕緊走——」

見那雜碎朝著自己走來,阿孃撕心裂肺的聲音在薛子衿耳畔徘徊,而她,像是被盯住了腳,紋絲不動!

雜碎伸手捏著她的臉頰,眼神不斷的朝著她還未發育良好的胸口飛去,眸底的火一層一層的濃厚。

「你是薛大將軍的愛女?」

「是!」薛子衿語氣冰涼,眸中幽幽轉著幾絲恨意。

雜碎指了指地上的於婉,故意嗔笑,「那你可知剛才叔叔與你母親在做什麼?」

周圍傳來鬨堂大笑的聲音,其中一個大膽的調侃,「我說不如今兒個就給丫頭開了苞,咱們也銷魂一把。」

雜碎回頭笑的很明顯,薛子衿覺察到肩膀上手微微鬆了一下,她冷眸乍現,藏在衣袖中的手抬起,犀利的匕首露出來,狠礪的朝著雜碎的脖子上抹去。

而他雖沒有料想到這個女娃這麼膽大,可上過戰場的男人,自然能夠輕鬆躲過。

薛子衿匕首騰空扔到左手,雜碎只好微微仰頭,原本匕首橫切過去,在薛子衿迅速將匕首下壓,從雜碎的眉骨一直滑到他的耳後根。

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若是眼前的人是普通人,興許早已經沒命!

‘啪’的一聲脆響,薛子衿沒反應過來,被打的暈頭轉向,腦袋嗡嗡作響,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提著衣領站了起來,緊接著腹部一痛,她身子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薛子衿知道,若她得逞了,自己和阿孃也會沒有好下場。

可她就是見不得被爹爹寵愛一生的阿孃,遭受那群雜碎的欺辱。

謾罵聲和哭泣聲在薛子衿耳邊縈繞,幾乎在瞬間,聲音小了下去。

軍營的帷帳掀起,一絲陽光傳進來,厚重的腳步聲在耳畔縈繞,她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

02

「什麼事?」

薛子衿感覺被兩抹犀利的光劃過心臟,痛的蜷縮了一下身子,緊閉著眼睛在微微顫抖著。

這個聲音她熟悉!

雜碎面對這位剛來軍營不久的戰王,心裡有幾分忌憚,便連忙扯了慌,「這個女人想逃跑,幸好被卑職看見,教訓了一下。」

「叫什麼名字!」

雜碎忙回道:「王爺剛剛來到軍營,可能還不知道,此女就是被抄家薛宣的女兒薛子衿,分配到咱們軍營裡來了。之前還好好的很聽話,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竟然反抗,依王爺所見,如何處置……」

「薛將軍之女,與坊間女子不外乎如是,按規矩辦事即可!」

薛子衿鼻頭一酸,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最後一絲理智被抽離,她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是被渴醒的,原本想動一下手,這才發現,她整個人被綁在一塊木頭上,絲毫動彈不得。

陽光很毒辣,將她幾乎曬脫了皮,乾涸的唇瓣一張一合,微微扯動,便有血珠擠出來,不一會便乾涸在唇瓣上。

喉嚨裡像是一團火在燃燒,喃喃的發聲,沙啞如年邁的老翁。

「讓你不聽話,這就是下場!」不遠處的幾個人見她醒過來,從帷帳的陰涼處慢悠悠的走過來,手上拿著水袋,離著薛子衿很近,對著她眼前晃晃。「渴了?」

因為受傷被包裹起來的半個腦袋,不就是被薛子衿親自刺傷的那個雜碎?

那人見薛子衿冷著眼神,可絲毫遮擋不住她秀氣的五官,頓時一股衝動從腦門竄到了腰腹。

將手袋遞給身後的人,雜碎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腰帶,「小丫頭渴了,那叔叔便給你水喝!」

周圍人登時響起一片鬨鬧聲。

薛子衿非但沒有閉上眼睛,反倒是冷漠的盯著他,眼神如陽光下的刀子,犀利帶著狠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雜碎早就死了千千萬萬次。

身上的衣服被浸溼,一股難聞的味道泛起,薛子衿斂了一下眉眼,死咬住下嘴唇,將所有的屈辱忍受下來,心裡暗道:幸虧受刑的不是阿孃。

那幾個人撒潑也撒夠了,便堂而皇之的走遠了。

到了傍晚,薛子衿才被放下來,渾身上下曬脫了一層皮,被抬著丟進賬內來的。

賬內全部都是罪臣家屬或者從牙子處買進來給將軍們消遣用的,大家無論之前怎樣,可在同一屋簷下面,那便是一樣的身份。

於婉將女兒在鋪滿雜草的鋪上安頓好,再起身想要倒一杯水,發現水壺空空,她挪著身子來到水缸處,也是見了底。

她抬起眼皮朝著那群人望過去,除了麗娘,其他三個人心虛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呀,這是沒水了啊,真是不巧。」

按理來講,今日是麗娘與另一個姑娘搬水,其中緣由,於婉不問也是知道的。麗娘是那雜碎身邊的人,有人護著,在軍營裡要比尋常人好過一些。

將薛子衿安頓好了,便拿起旁邊的水桶走出了帳外的不遠處小溪旁撈水。

等她拎著水桶回來的時候,在帳外看到女兒和鋪子一起被丟出來,尤其是薛子衿,在地上打了好幾滾才停下來。

於婉忙不迭的上前,將女兒抱在懷裡,用手從木桶裡託著水,小心翼翼的給她喂水。

薛子衿的唇瓣剛剛接觸到水,便立即清醒過來,很快手心的水見底,她心中飢渴難耐,忙將頭埋在木桶裡大口喝了起來。

於婉眼底泛酸,她摸著女兒的小腦袋,想起她去年的時候還是在將軍府被擁護的大小姐,現如如今與階下囚並無區別,前後想比,就連她尚未接受,更何況剛剛及笄本該像花兒似的女兒呢?

這面突然感傷,前面驀地傳來動靜,馬蹄飛揚,將地都震的顫三分。

「戰王回來了——」

薛子衿‘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打住喝水的動作,扣住木桶的手緊緊握起。

她微微離開木桶,水中盪漾出自己的影子來,她見自己一身布衣襤褸,眼神黯淡如同老者,哪裡還有昨日的風光?

03

索性重新閉上眼睛,與阿孃一起匍匐在地上,將頭徹底埋了下去。

賬內的人也出來,紛紛跪在地上,若是被戰王瞧上,那還用得著憋屈在這個狹隘的地方?

一個個奮勇上前,將於婉母子擠到身後。

於婉歪頭瞧了眼身側的女兒,張了張嘴,見她一副平常模樣,卻將心裡話壓下去。

馬蹄聲離著越來越近,薛子衿只覺得胸口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灼熱的異常難受,只想讓戰王顧華衍趕緊過去。

誰料馬蹄聲原本已經過去,卻又退了過來,穩穩當當停在薛子衿等人的正前方。

「抬頭!」

語氣毋容置疑,帶著剛剛殺戮歸來的狠礪,如刀子一般刮進薛子衿的耳內。

麗娘等人按耐住心中的喜悅,努力堆起一個自認為最嫵媚的笑容,剛剛抬起,餘光瞅見閻王般臉上帶著血跡的戰王,身子冷不丁的軟下去。

「你!」

麗娘膽子大,又抬著眼睛迅速掃過一眼,便看到戰王所指,正是她身後的薛子衿!

薛子衿緩慢的抬起頭,露出半張腫的拳頭大的臉,低垂著眼簾,任由他盯著看著,臉上平靜,藏在衣袖裡緊緊死握住的手將她整個暴露出來。

男人冷哼一聲,從腰間拿著青釉小瓷瓶砸在她的肩膀上,並未多說一句,駕著馬跑遠了。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麗娘頭一個反應過來,將小瓷瓶握在手裡,開啟一瞧,聞著氣味一股藥香飄來。

「這是上好活血化瘀的膏藥……」

麗娘聽著旁邊姑娘的話,拿出一點塗抹在身上,這對她們來講,是不可多得的,在軍營裡,男人們下個手沒輕沒重,難免會受傷。

於婉看著旁邊發呆的女兒,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試圖安慰。

誰料想,下一刻,薛子衿發了瘋的衝進人群,將麗娘壓在身下,就要去奪她手中的瓷瓶。

麗娘不給,兩人便扭打起來,還有暗暗幫襯麗孃的,被薛子衿冷眸盯去,隨後又放開手,小心翼翼在麗娘耳根子旁勸道:「她都敢拿著匕首殺人,我們……」

麗孃的心也跟著慌了起來,哆嗦著手,登時感覺瓷瓶像是燙手的芋頭,哆哆嗦嗦的朝著薛子衿扔去。

結果瓷瓶碰到旁邊的石頭上,碎成兩半,裡面的藥膏露了出來,被泥土給弄髒了。

薛子衿盯著碎成兩半的瓷瓶,宛若是她現在的局面,再也回不去了。

「給你都接不住,這可不怪我!」

麗娘心虛的望了她一眼,整理了身上的衣衫,帶著那幾個人回到大帳裡。

薛子衿覺察到肩膀一沉,她回頭看著於婉,潸然一笑,好讓阿孃不要擔心,嘴角的笑容卻怎麼看都是苦澀,「阿孃,瓷瓶碎了……」

「安安要是喜歡,等你蔣叔叔辦完事回來,阿孃讓他送你一個可好?」

蔣叔叔曾在父親手下做事,在軍營裡時一般都是他護著。

安安是薛子衿的乳名,她也第一次露出符合年紀的嬌憨,依偎在於婉的懷裡,淡淡嗯了一聲。

眼睛始終盯著碎成兩半的瓷瓶,心裡卻清楚的,顧華衍不過可憐自己罷了。

有些事忘不了,有些人,如今高不可求……

04

薛子衿坐在帳外,今晚魂不守舍,腦海裡全部是以前的事情。

曾經的自信到了顧華衍這裡,被擊潰的體無完膚。

現在的顧華衍,是薛子衿不可求的,連一絲奢望都不能有。

想事情就容易分散注意力,快要到賬內,便將警惕性放鬆到最低。

原本暈黃的火把光暗淡下來,乃至,她根本還未看清左側是誰,就被賊人用手捂住她的嘴,託著她的身子朝著後面小溪處走去。

那一眼沒有看清,卻看到那人臉上包裹著紗布,定然是前幾日欺辱他們母女的雜碎。

一路上的石子擱著她的腰和肩膀,還有脖頸上那隻手,讓她幾乎喘不上氣。

燈火離著自己越來越遠,薛子衿才覺得身上一鬆,她便不再被人託著。

雜碎跨做在薛子衿腰間,用提醒控制住她亂踢的腿,雙手被按住不能動彈,男人才心滿意足的去扒薛子衿的剛剛繫好的衣衫。

「小美人兒,想死叔叔了,別怕,叔叔馬上就來寵愛你。」

「你就不怕被王爺發現要了你的狗命!」

雜碎笑的更大聲,衣衫來不及解開,便用大手撕扯,聲音帶著急促,「你真以為王爺會看上你,王爺若是看上你,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這句話,塞得薛子衿啞口不言,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被扔出來的。

「我既然瞧上了你,以後你便是我的人,旁人是不敢欺負你的,如何?」

他嘴上這麼說著,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整個寂靜的夜裡,全都是撕扯衣服的聲音。

嘴角上胡茬不斷摩擦著薛子衿嬌嫩的面板,夜裡的風有些涼,風吹過來,露在外面的面板便起了一顆一顆的小疙瘩,這無疑給男人一個猛烈的訊號,小火苗‘蹭’的一下竄起。

恍然,薛子衿也不再掙扎,茫然的望著頭頂,耳畔又響起顧華衍的那句話。

將軍之女,與坊間女子,不外乎如是!

這個世間原本是不公平的,人生而為人,就是來這個世間受苦,薛子衿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淒涼滑下。

爹爹與弟弟被關進大牢,將軍府

四崩五裂

時,她沒哭,孃親與她被關押在這個鬼地方半年有餘,受盡非人的待遇,她未曾哭,剛剛被自己曾經最喜歡的人羞辱不如娼妓,她始終緊繃著,沒有讓自己露出絲毫的異處。

可薛子衿終究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會疼,會疼的很難受。

是不是隻要她不哭不鬧不叫,旁人就把她不當成一個人對待,什麼樣的傷口最深,便會加深這個傷口,在上面撒鹽?

是不是她就活該被旁人欺辱,將她的自尊和傲氣踐踏在腳下,直到體無完膚。

她的手已經摸到了頭頂位置,將那枚唯一的金釵拔下來,緊緊握在手心裡,黑夜中,她雙眸續滿了淚水,像是被人欺凌的瓷娃娃,一碰就會碎掉。

瞧準時機,她快準狠的將金釵插入男人的脖頸處。

男人似乎有著幾分不敢置信,手摸著疼痛的位置,張了張嘴,難以發出一個聲音。

「終究是你大意了。」

她眼睛變得腥紅一片,像是被血染紅,‘騰’的一下拔下金釵,溫熱的血如數噴在自己的臉頰上,帶著腥氣的。

就算是在沉著冷靜,在看到一個七尺高的男子歪倒在自己面前,脖子處還在往外噴血,眸子裡閃過慌張,轉瞬即逝,她知道現在做的就是離開這裡!

握住金釵的手顫了澶,站起發軟的身子,剛剛才走一步,便倒了下去。

扶著旁邊的樹幹,踉蹌的站直身子,她決不能倒下,她沒有了將軍府,阿孃還在,便是她最後的希望。

這個時辰,所有人都已經睡著了,她躲著巡邏人的目光,鑽進大帳內,臉上和身上已經洗的乾淨,她渾身冰冷的縮在母親的懷裡,抱住她的身子,感受阿孃的溫軟。

真好,雜碎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那樣欺辱阿孃了。

於婉像是感覺到她身子在顫抖,以為她白日受了委屈,便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安撫她的肩膀。

兩個相依為命的母女,自打進入這軍營以來,這一晚,睡得最為香甜。

次日,便穿出來雜碎死的訊息。

「聽說了麼,那個誰死了,死的慘烈。」

麗娘聽到訊息,頓時覺得自己沒有了主心骨,好歹之前還被人護著。

不過她只是一時的失意,很快便恢復如初,軍營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大老爺們,正好她在傍上新的軍爺!

「在哪裡發現的?」麗娘問道。

「就在小河道旁邊,昨晚薛子衿不在賬內,大半夜才從外面回來,你說她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剛拐過身子,便看到薛子衿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過來,她嗑著瓜子,在她走進的時候,輕輕一伸腿,便將人給硬生生的絆倒。

05

「瞎了不成,竟然往人家腳上趕。」

摔得好,最好把臉摔破相,再也無法勾引男人。

薛子衿膝蓋上被磕破了皮,聽到麗孃的話也是微微蹙了蹙眉頭,便踉蹌著身子站起來,將散落一地的衣服收起來。

到了麗娘腳邊,彎腰拾起,被她一腳踩的嚴實。

「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什麼了,所以才會回來的這麼晚,是不是?」

麗娘不服氣,語氣加重,「我問你話呢,你耳朵聾沒聽見啊。」

薛子衿手上暗暗用力,麗娘腳下也用力,兩人在來回的較勁。

‘刺啦’一聲,衣服碎成了兩半。

麗娘一臉無辜的盯著面前的薛子衿,「衣服竟然這麼不結實,你要是早一點回答我不就好了,犯不著跟衣服過不去啊。」

薛子衿心思完全在衣服上面,等阿孃回來前將衣服補好,省著讓她費力氣。

「抬腳!」

「求我啊,求我就讓將衣服拿進屋。」

見薛子衿暗暗用力扯動著衣服,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倒也沒有什麼意思,便鬆開了腳,「拿去吧。」

等薛子衿轉身,一聲不痛不癢的話在在身後響起。

「將軍的女兒,也沒啥了不起的,還有將軍夫人,到現在還不是千人騎萬人罵的婊子……唔……」

薛子衿轉過身,反手一巴掌打在麗娘臉上。

「你個

小畜生

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薛子衿接住麗娘舉起的胳膊,眼神崩出寒光,「你信不信,再敢多說我阿孃一句壞話,我要了你的命!」

旁人見麗娘這邊受到了委屈,將二人圍了起來,擼起袖子,似乎要教訓教訓薛子衿。

麗娘微微愣了愣,便嫣然勾起唇,「這裡是軍營,我就真不信你敢動手!」

薛子衿冷笑,湊到麗娘耳側,用兩人才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麗娘立在原地,全身血液僵硬,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薛子衿離去。

「麗娘你怎麼被這死丫頭嚇傻了,她的話怎麼能當真。」

「她之前雖然動手了,可也沒傷到要害,一個毛頭丫頭而已。」

麗娘臉色蒼白可怖,眼神帶著些許恍惚,她抬起頭,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是她的殺的,是她殺的人……」

她推開眼前眾人,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大帳。

眾人也只當麗娘被薛子衿嚇到了,也並未當回事。

事後,薛子衿被阿孃領到賬內,她看到阿孃在包裹裡拿出一件火紅如霞光的襦裙,即使夜晚也遮擋不住豔麗。

薛子衿在將軍府時便喜歡穿這種張揚的衣服,素來大家也知道將軍府的大小姐的喜好。

薛子衿走到自己床鋪上,將紅色衣服託在手心。

這軍營生活,太久遠了,久遠到,她忘記自己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女,忘記自己也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侯門貴女。

可她永遠不會忘記,要為將軍府平反!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顧華衍身上!

將軍府的大姑娘薛子衿喜歡顧華衍的事情,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而且傳的樂不開交,是坊間人人茶餘飯後攀談的事情。

偏偏顧華衍是個冷淡性子,對於小姑娘執著的盛情,並未有任何表態,於是又有了薛子衿單相思的結果。

又甚至流傳出顧華衍討厭薛子衿的傳聞。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罷了。

「安安,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06

半夜,薛子衿睡不著,盤算著如何接近顧華衍。

事情成了,將軍府平反就有希望,如若不成,死了也許是一種解脫……

她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可能是顧華衍出征回來了。

她披上一件衣服,本想看看,下一刻冷風灌進來,卷著血腥氣,讓她眉宇皺起。

四目相對,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在說話。

‘啪嗒’一聲。

薛子衿往下瞧去,看到血從他褲腳滴下,刺目的紅色猛地扎到了她的眼睛。

「你受……」薛子衿打住了話,將軍受傷傳出去,那指定軍心不穩。

「不想給我添麻煩就閉嘴!」

顧華衍捂住她的唇,攬著她的腰身進了大帳。

顧華衍臉色蒼白了不少,將盔甲當著她面如數脫下。

可他傷到腰處,一抬手,撕扯到傷口便疼的冒虛汗。

薛子衿走到他跟前,在他第三次想要抬起的胳膊撐住,另一隻手解開盔甲旁邊的帶子。

「我幫你。」薛子衿壓低聲音講道。

將盔甲脫下來,裡面的衣服果真被染紅,他坐在旁邊榻上,歪著頭看著腰上的羽箭,還有傷口處大片的青紫的瘀血,眉頭皺的更深。

薛子衿將他衣服用力一扯,將傷口完全暴露出來,不曾注意微微顫抖的手,起身將旁邊櫃子上的箱子拿過來,裡面創傷藥還有一些繃帶。

之前她還未明白,現在想來是顧華衍上戰場經常受傷,這才有備無患。

羽箭還沒落在肉裡,她拿著在用酒浸過的匕首,用力攥了攥,抬頭問道:「沒有麻藥,興許會有些疼。」

「恩!」

她便將繃帶塞到他的口中,避免他用力傷到牙齒。

幽幽的轉向傷口,這次深深撥出一口氣,用匕首在傷口周圍劃開一小口。見他腰間肌肉顫動,她便不敢多耽擱,用力握住羽箭硬生生拔了出來。

血‘呲’的飛濺出來。

薛子衿用繃帶按住傷口處,細密的汗水打溼她的髮梢,她跪在榻邊上,能確切感受到要是羽箭在深一些,便能刺入重要部分,幸好沒有傷到性命。

她見血控制住,撒上藥沫,順手拿起旁邊繃帶,一頭咬在嘴邊,環住顧華衍的腰一圈圈纏繞,期間有幾次碰到他腰上光滑的面板時,手也是猛地一縮。

最後固定住,一連慣的高度集中,等現在處理好傷後,整個胳膊都酸的要命。

她輕輕揉了揉,整個人露出一種近乎疲憊的狀態,餘光捕捉住熾烈的目光,她冷不丁的一瞧,發現顧華衍正盯著她。

這種熱烈的目光讓她整個人不淡定起來,快速的將視線轉移,慌忙將榻上的藥瓶和繃帶收起來。

然而手一滑,那藥瓶從榻上滾下去,她低頭要去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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