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碎語

——人狗情未了之三

原創：馮秋軍

聊狗，是真正的愛狗人士間永恆的話題。他們（她們）與狗子間有一種深度的彼此依賴感。如果你不是超級鏟屎官，對我的話不信，甚至不屑，這也不奇怪，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家的中華田園犬虎斑獵犬（名曰“豆豆”）是一隻體型中等的優秀獵犬兼護衛犬。前年四月三十日，在它剛滿月時，就分別了它的媽媽，離開了它的原生家庭，獨自坐火車從廣西桂林來到了石家莊來到了我的家。兩年多了，我和它幾乎朝夕相處，可以說，它已經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或者說，我的生活裡豆豆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用相濡以沫比喻雖然不恰當，但生活裡我中有它、它中有我的息息相關卻是不容置疑的。

去年大年初一上午八點回老家上墳，我帶豆豆一起去的。為什麼上墳要帶一隻狗子去呢？如果簡單的理解為帶它去玩耍，那就是一件很沒有品位的事情了。我一直把這隻懂事聰明的狗子視為家庭的一員，那種戶口本上永遠也不會對它的狀況進行登記的重要一員。對這樣一位重要的“家庭成員”來說，正月初一回老家上墳，它“理所應當”去認識熟悉一下自家主人的祖塋也就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那年的春節它才十一個月齡，就像十七八的孩子，正是貪玩活潑的年紀，出了家門就不大好控制。等下了車，它就鑽草叢、翻嶺溝、躍溪流去了，一會就沒了蹤影。緊接著周邊上墳的人們開始燃放煙花爆竹，嚇得狗子根本就不敢靠近。等炮聲停了，硝煙散盡，等了好久也不見它回來。我們只好先回家吃飯。飯後大約是九點多，我自己開車又去原地找，又等了很久，也不見它回來，只好悵然回家。下午四點，我又開車走了一條土路往老家方向漫無目的地去找，希望看到一個奇蹟發生。車行到距離祖塋大約一半距離的丘陵高處時，突然看見左側倒車鏡裡有一隻狗在跟著車小跑。我探出頭細看，天啊，竟然是豆豆！讓它跳上車後，我一把就摟住了它的腦袋，眼淚都出來了！激動之情看官可以去自行腦補。

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明白它自己是如何確定家住縣城方位的。它不敢走大路回家，而是選擇了一條偏僻又狹窄的土路摸索著獨自往東邊的縣城方向走。而且，當我發現它時，它已經獨自走了大約整個18里路程的一半了，粗略估算，它已經走了七個小時！在我從倒車鏡裡看到它的身影時，它是同向與我一起往西走的。丘陵地帶灌木叢生，溝壑遍佈，冬季的農田裡到處還殘存著農作物的秸稈，視野很差，聰明的狗子是如何發現了我的車呢？發動機的聲音？還是偶爾按一下喇叭的響聲，循聲而至？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迷！

現在的豆豆呢，已經快兩歲半了，相當於人類的四十五歲，沉穩了許多。每天早晨帶它出去玩，即便是脫離了我的視線， 不一會就跑回來了；走得稍遠一點，我一喊也就迅速跑回身邊。一歲前，它也拆家，亂咬亂叼東西，現在回到家躺下就是睡覺。如果沒有打擾 ，一上午就是趴著躺著，一天可以睡十八個小時。

偶爾我到前院，它也會跟出去，追逐院子裡的貓咪、鴿子，每次都嚇得貓咪、鴿子落荒而逃。我們這棟樓的東單元還有一隻黑色的鬥牛犬，個頭不大，但三十多斤。豆豆小時候，這廝上去就能把豆豆按在地上，欺負不止。現在豆豆個頭、體重都遠超它，別說打架了 ，豆豆玩都不屑於它。

今年正月的一個晚上，我坐在藤椅上跟豆豆的女兒白妞鬧個不停，我左側的豆豆原本是蹲在旁邊一直在觀察。看了一會，豆豆竟然伸出爪子搭在了我的左臂上！啥意思啊？就是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唄。這一幕，坐在沙發上的戰友也看到了。我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回頭趕緊摸摸豆豆的腦袋，以示安慰。

雖然我們人類與狗子的交流溝通存在不可逾越的障礙，不可能像人與人那樣全方位進行；但是，有豆豆在家，我不會感覺這個家“空”。它是玩伴，是開心果，是忠誠的護衛……

（寫於2021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