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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炊事班的故事

作者:

彩雲飛

我在炊事班的故事

那年(1969年2月)新兵集訓後,我和十多個戰友被分配到海南軍區陸軍第185醫院。

185醫院在海南定安縣安良,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185醫院的前身為第三後方醫院,1950年9月移駐海南島,1954年改為第185醫院,擔負駐屯昌、定安等地部隊醫療保障工作。1987年軍隊大裁軍後撤消建制,駐地營房交給了地方政府,這裡是我人生的起點。

到醫院後我們這批兵分到各基層鍛鍊三個月。戰友們有的分到醫院洗衣班, 有的分到生產隊種菜,有的分到病灶(專給病號做飯),我和戰友李X蘭則分到幹部灶炊事班(專給幹部及家屬用歺)。那天是院務處的蒙X管理員把我倆帶到炊事班交給炊事班長。老班長是個50多歲的河南人,胖胖的身材個子挺高的,圓臉,不大的眼睛透著慈祥的目光,講著夾雜著河南口音的普通話。給我們一一介紹了炊事班的每個人。炊事班共6位職工,都是50左右的年齡,只有一位40左右的是個退伍兵。

這個灶負責全院幾百號幹部、家屬的一日三餐,工作量不小。我們剛來啥都不會,班長就讓我們從小做起打雜開始,摘菜、洗菜、洗米⋯⋯等,別看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一天做下來也不輕鬆。每天早上5點多就起床,洗漱完就趕緊上班,晚上基本上是7、8點後才下班。晚上躺下也覺得全身累,腰痠背痛的,有時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但是一想當兵就是要吃苦的,再苦再累也要堅持。

我在炊事班的故事

炊事班重活就是做面的活了,每天要發百十來斤的面,那時沒有揉麵機,全靠人力手工和經驗揉(老面要放鹼,放多面發苦澀,放少面酸)是個力氣活。剛開始我力氣小,看著一大團面發愁,不知怎麼下手。老胡師傅是專門負責面活的,他從大團面切下一小塊讓我先從小學做起跟著他學揉。師傅耐心教,我認真學,兩手配合,左一下按揉右一下按揉,兩手配合,腰還要有節奏地配合。逐漸地經過多次的歷練,我也掌握了要領,慢慢也可以揉大塊的了。每做完一次面活大汗淋漓,汗水浸透了衣服,那時沒有風扇,更別說有空調了。

看著經過學習做出的一個個包子、饅頭、花捲⋯⋯心裡美滋滋的。在炊事班鍛鍊時學會的技能使我一生都受用無窮。到現在做麵食我都得心應手,駕輕就熟。那時剛步入人生,我和戰友都幹勁十足,也不怕苦不怕累,工作也是要求班長分配重的活。炊事班還有一項工作就是給上夜班的醫護人員送夜歺。這工作原本是由男職工一人做的。我和戰友也積極要求去做。因為我們是女孩子,又是新兵,所以老班長讓我倆一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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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就是提這樣的馬燈上班

當時條件艱苦,最麻煩的是電的問題,晚上12點前是醫院發電機發電,12點停電後就要點馬燈幹活,四處黑燈瞎火的,周圍寂靜的很,只聽見蟲鳴聲,對於我們從城市來的女孩子說不害怕那是假話,只能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壯膽。

醫護2點交接班,1點左右就要把夜歺送到。夜歺一般是餃子或麵條,下午就準備好的。12點就開始煮。那時爐子是燒稻殼的,每次都要點火起爐,經常弄得滿臉像個大花貓,我和戰友經常看著對方好笑。煮好後還要一份份分到大口缸裡(便於倒入對方碗)碼到送歺的木櫃子(木櫃便於保溫)。那時的醫院,科室和科室之間是很分散的,路也不是現在的水泥路,小石頭子加泥鋪的路面,有的地方坑坑窪窪的,碰上雷雨天更糟,,路上常有蛇出沒。送完一趟都要個把兩小時。

過去從沒挑過擔子,四、五十斤的擔子剛開始真挑不動,硬咬著牙。我倆一個提著馬燈照路一個先挑,走一會兩人輪換著挑,剛開始肩膀都磨破了皮,汗水一浸可真痛啊。就是這樣顫顫巍巍地挑著,咬著牙堅持了一個月才換下來。

一次師傅端來一盤炸得金黃金黃的肉請我品嚐,看著真誘人,聞著真香,頓時垂涎欲滴啊,也不客氣拿筷子夾起一塊就大塊朵頤,一嚼真香,從沒吃過這麼香脆的肉。問師傅什麼肉這麼好吃,師傅笑而不答,等吃完了師傅才神秘兮兮地告訴說是“老鼠肉”。我一聽哇的一聲,走到一旁哇哇大吐起來,把剛吃進肚子的全吐了出來。平時看到“老鼠”都嚇得驚叫,那又髒又醜的東西怎麼還能吃啊?從那之後再也不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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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到醫院駐地後山水塘戲水,苦中有樂,圖中左三為作者

在炊事班鍛練三個月得到師傅們一致好評。不僅身體上鍛鍊得更結實了,更多的是磨練了堅強的意志,鍛鍊了吃苦精神。在炊事班鍛鍊期間自己也積極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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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戰友李佛蘭

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放光華⋯⋯

青春有很多樣子,

很慶幸我的青春有穿軍裝的樣子,

我是軍中一朵小小的綠花,青春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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