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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字夢得,因詩風豪爽奔放,被後世之人譽為“詩豪”。
劉禹錫的性格,和他的詩句一樣,同樣是充滿了“江湖氣”。
比如貶官10年後,劉禹錫被召回京,遊玄都觀,作詩諷刺當朝新貴: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於是,劉禹錫再次被貶,這次更慘,13年後才回來。
然而……
回來後,倔強耿直的劉禹錫《再遊玄都觀》,提筆寫下了:
百畝庭中半是苔,桃花淨盡菜花開。
種桃道士歸何處,前度劉郎今又來。
簡單釋義就是:我劉二十八又回來,你們能拿我怎樣?
也正是因為這種“直男”屬性,導致劉禹錫前半生仕途不順,可是他很樂觀,從來都沒後悔過自己的這種行為。
第一次與白居易在洛陽會面時,白居易作詩安慰他,替他抱不平,劉禹錫杯酒釋清愁,寫下了: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這首詩,把劉禹錫的達觀、通透展現得淋漓盡致。
最重要的是,劉禹錫還很講義氣,“八司馬”事件後,柳宗元兩度和他一起被貶,最後一次分別的路上,劉禹錫連贈了柳宗元三首詩。
之後,柳宗元臨終託孤,將自己的子女交給劉禹錫照顧,劉禹錫視為己出,一直把孩子撫養成人。
劉柳之情,也成為了千古美談。
他的《陋室銘》作於和州,“永貞革新”失敗後,劉禹錫在官場的地位直線下降,於是和州知縣便故意刁難他。按規定,縣衙應分給他三間三廂的官舍,可知縣卻把他安排在江邊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劉禹錫倒也不生氣,還高興地在門板上寫下:
面對大江觀白帆,身在和州思爭辯。
知縣知道後很生氣,便命令衙役把他的住處安排到了城北,房子也減到了一間半,劉禹錫依然不計較,又在門板上寫下了:
垂柳青青江水邊,人在歷陽心在京。
這次知縣就更生氣了,直接把他調到縣城中部,只給半間房子,空間小得只能容下一張床。這一次劉禹錫沒有忍,憤筆寫下了千古名篇《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文成,他請人刻在了石碑上,直接擺在了縣衙門口,於是知縣徹底服了,此後對劉禹錫恭恭敬敬,不敢再造次。
面對中唐時期朝廷複雜的爭鬥形勢,劉禹錫還寫了一首懷古詩,以諷刺朝政,於是也成了經典。這首詩題為《烏衣巷》: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劉禹錫還有《秋詞二首》,同樣是古今絕唱: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他在《賞牡丹》中寫: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借這首詩,劉禹錫表達了自己不趨炎附勢的文人骨氣,並且他把這種為官原則貫徹了一生。
他的《浪淘沙》九首,可謂是震古爍今,滿篇都是佳句: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
他還有同樣著名的《竹枝詞》九首,每一首都膾炙人口:
橋東橋西好楊柳,人來人去唱歌行;
憑寄狂夫書一紙,家住成都萬里橋。
其實劉禹錫還是個著名哲學家,他的《天論》三篇具有很強的“唯物主義”傾向,在這一點上,他要比柳宗元更進步,這也是他後來能與裴度、白居易成為好友的主要原因。
因為“永貞革新”前,他所在的王叔文陣營,與宰相武元衡、裴度是對立面,某種程度上算是政敵。
不同的是,他們的政見相同,都是為了削弱藩鎮和宦官的勢力。
王叔文是激進派,擅權謀,當初也曾拉攏過武元衡,只是被武元衡拒絕了。所以劉禹錫、柳宗元被貶官那麼久,沒有得到重用,和武元衡在位有很大關係。
後來,武元衡和裴度一起遭到李師道暗殺,武元衡當場被刺死,裴度受重傷,劉禹錫也逐漸看清了朝廷內部的局勢,故最終受到裴度保護,成為了莫逆之交。
晚年,白居易和劉禹錫同隱洛陽,經常到裴度府上喝酒吟詩,日子過得很是輕鬆愜意,他和白居易算是唐朝少有的,能夠善終的人,都活到了70多歲。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這兩句詩,就是劉禹錫晚年勸慰白居易的,在性格上,他一直比白居易更樂觀、更豁達。
而白居易晚年也寫過“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兩句詩是贈給劉禹錫的堂哥劉禹銅的,即劉十九,可見他們的關係都非常好。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況劉禹錫還有柳宗元、韓愈、白居易、裴度這麼多至交好友,而這一切都跟他豪爽的為人有關。
所以,做人終究是得大氣一點,向“詩豪”劉夢得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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