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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喧囂的夜

掙扎著醒來,走在夜的世界,有人打牌、有人擼串、有人拼酒、有人倚紅偎翠、有人一擲千金……夜應是休眠的、安靜的,但夜其實是醒著的、喧鬧的。

那些在深夜打牌的人,有人是職業賭徒,有人為了消磨漫漫長夜,有人迫不得已……我很同情那些迫不得已的人,他們大多是一些小商小販,當然也有幾個年老的菜農,當天拉來的東西賣不完,只好守在夜裡等次日再賣,打牌是他們唯一的消遣方式,累了就在攤位旁隨便裹條被子一躺……

如果你是夜的精靈,你的心臟就會受到重創。似乎好多人是不知道夜是需要休眠的!那些你眼睛一睜就在清潔城市的環衛工人,那個哆哆嗦嗦撿垃圾的老太太,還有那個花白鬍子賣蔬菜的老大爺……當然還有那些意興闌珊開著豪車回家的浪蕩子、不知幹什麼去了東倒西歪的時髦女、走火入魔形態各異的晨練者、被主人寵幸之後拋棄的野狗野貓、被什麼驚醒之後嘰喳個不停的鳥雀……

誰能是夜的精靈呢?也許夜的精靈早已習慣了夜,它依然為喧鬧的夜歌唱。弘一大師說“最好的修行就是該吃飯時吃飯,該睡覺時睡覺。”有一個階段,我為自己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而糾結,有什麼可以糾結的?應該感到羞愧!有多少人想吃而無食、想睡而無床,你還有什麼資格哎喲呻喚呢?!

走在夜的世界,頭腦無比清醒。有些人在長夜揮霍生命,有些人在長夜點亮生命。那些揮霍生命的人,看似揮金如土,無異於行屍走肉;那些點亮生命的人,看似飢寒交迫,其實靈魂生香,每個自食其力的生命,都值得我們尊重。

靜夜變得喧鬧,絕對是文明的產物。自從我們的祖先發明瞭“文明”這兩個字,那些王天下的人就披上了文明的外衣。武力征服變得合理合法,弱肉強食開始大行其道,那些靠瘋狂掠奪人類共同資源而上位的國家,至今不思悔改,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就是不知道學學《老子》。

其實老百姓只想過個小日子,那些推崇霸道、製造恐慌、欺凌弱小者,基本上是發了瘋!我們只想憑自己的努力平安度春秋,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拯救。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充當救世主,把這些人一消滅,天下也就太平了,喧鬧的夜也就恢復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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