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汽車/ 正文

我與《峰峰礦工報》

我與《峰峰礦工報》

五十年前,當我懷揣著稿件,忐忑不安地走進《峰峰礦工報》編輯部,拘謹地站在編輯面前,他們的滿腔熱情,頓時打消了我的顧慮,彼此間愉快的交談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報紙,也是我從事寫作的起點。

那一年我19歲,在峰峰礦務局建材廠當工人。嚴重汙染的生產環境,高強度的勞動,我一度產生消極情緒,感到前途渺茫。但是年輕人思想活躍,文學的種子悄然萌發,業餘時間讀書寫詩畫畫,以打發心中的苦悶。水泥車間王書記看在眼裡,就鼓勵我給《峰峰礦工報》寫稿,叮囑我練好自身本領,走好未來的道路,使我深受鼓舞。這就有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我把詩稿交到編輯部葉方生老師手上,他微笑地讓座倒水,認真閱稿詳細講評,上海口音的普通話親切自然,溫文爾雅的風度印象深刻。他對詩的見解,啟發我的思維,好像一陣春風吹進我的心田。

葉老師是從《解放日報》調到礦工報的,資深的新聞工作者,集“採編寫照”於一身,以他為榜樣,我寫作的願望,就更加強烈了。時隔不久,我收穫了意外的驚喜。1973年7月26號《峰峰礦工報》第三版刊登了我的處女作《踏著金光大道走》,報社寄給我一本詩集《藍色的海疆》並附帶當日的報紙。這一首小詩,短短八行,鉛字明亮,耀眼奪目,在我看來這無異於鯉魚跳龍門,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小詩的發表引起轟動,我成了廠裡的新聞人物。從此,我把報社當成“寫作之家”,編輯當成“孃家人”。經常去報社送稿,當面向葉老師請教,銘聽教誨,獲益匪淺。以後我署名的文章陸續在礦工報刊載,雖然多為短小的“豆腐塊”,但工友們很羨慕,戲稱我是“江南才子”,我心裡樂滋滋的,寫稿更加努力了。

我與《峰峰礦工報》

從寫詩入行到寫新聞稿件,工作任務加重,但是寫稿的勁頭更足了。為車間寫報道辦牆報搞宣傳,鍛鍊了才幹,實現了自身價值。領導也刮目相看,我進入事業發展的快車道。1976年我調到廠宣傳科專門負責新聞報道工作。在礦工報這個園地,勤奮耕耘,奮筆疾書,業務水平有了新提高。報社的大門,永遠向通訊員敞開。我經常去報社送稿,向編輯們學習,認真傾聽稿件分析,摸索寫作方法,稿件數量不斷上升,質量大有起色,受到廠黨委領導的好評。到報社學習的同時,我結識了許多同行,例如:製品廠的侯文曉、電機廠的張金富、羊渠河礦的張成科等人,因報結緣,交流經驗,豐富了寫作思路。

每年報社舉辦通訊幹事培訓班、座談會,總編輯徐忠同志都要給我們講課。他高高的個子,白晰的面龐,儒雅的風姿,溫和的山東口音,語調沉穩,娓娓道來,把辦報思想、當前問題和工作要求,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徐總編的模樣記憶猶新,如在眼前。這位報界老前輩的領導藝術,曾經對我們產生過重要影響。搞新聞報道幾年間,礦工報刊登我撰寫的新聞稿件總計有100餘篇。有的稿件在《邯鄲日報》邯鄲廣播電臺發表,實現市級報道零的突破。全面反映建材廠日新月異的經濟發展,謳歌工人揮灑熱汗再創高產的精神面貌,積累了寫作經驗,工作邁上新臺階。

1977年,我調到廠辦公室擔任秘書,負責起草企業工作報告、工作安排以及領導講話。當我起草的第一份紅標頭檔案打印出來,擺放在案頭,分發全廠各單位的時候,那種成就感,忽然湧動心間,我真正體驗到寫作的幸福滋味。那時我很年輕,白天參加各種會議,或到車間調查研究,工作日程排得很滿;夜晚加班,“點燈熬油”,度過許多苦思冥想的不眠之夜。記得為了起草一篇經驗介紹材料,我跟候文明科長兩人,曾經創下三天一夜不休息的寫作紀錄。在“文山會海”中跋涉,手指磨出了繭子,眼鏡加深了度數,但是增強了工作能力。1984年由我起草的《峰峰礦務局建材廠企業全面整頓的驗收報告》,一次性透過煤炭部和礦務局企業整頓領導小組的評估驗收,標誌著我的寫作進入成熟階段。

同年初,我被任命為廠辦公室副主任,在新的崗位盡職履責,發揮才能。我沒有放棄文學愛好,插空寫些小說散文詩歌,在礦工報副刊《鼓山》上發表,過足一把“作家”癮,圓了一場文學夢。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樂此不疲,格外享受。同年底,我被調到了邯鄲市交通局。交通局原本不接受低學歷幹部,無奈之下,我只好拿出報載作品以及撰寫的企業工作資料,作為能力證明,破例接受了我,為在交通事業中,發揮自身作用開闢了道路。以後我在市交通局辦公室、養路費徵稽處、運輸管理處等多個領導崗位上工作,從來沒有放下手中的筆,因為這是我摯愛的事業。

我時時要求自己,提筆能寫,幹事有方,充分發揮領導職能,開創所在單位工作的新局面。這些都得益於那個時期打下的基礎。期間,我在《邯鄲日報》《河北日報》《河北工人報》《中國交通報》《河北公路》《中國交通運輸》等報刊雜誌發表作品,總結交通管理經驗,宣傳交通事業發展,做出了應有的貢獻。退休以後,筆耕不輟,出版了《嘉陵江往事》《回望民主湖》兩本散文集,並在《重慶大學報》《邯鄲晚報》發表作品。幾十年的寫作生涯,留下一行清晰的足跡,我欣慰沒有虛度年華,收穫了勞動的果實。

我與《峰峰礦工報》

有時提筆寫作,就想起礦工報,想起那些老編輯。如若沒有他們的幫助提攜,興許至今我還是個寫作的門外漢,什麼都不懂。光陰荏苒,歲月如歌。如今有的編輯已經去世了,有的年齡很大了,我也行將跨入古稀之年。葉方生老師,你還記得當年那個戴眼鏡的高個青年嗎?也許你忘記了。但是你的模樣我記得很清楚。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都源自於你們的人格魅力。賈來泰社長招牌式的微笑極富親和力,認真負責、統籌謀劃的能力,讓我們深感敬佩;王洪瑞大姐細膩的文筆,敏捷的才思,無不透露出女才子的文雅氣質,讓人心悅誠服;王靜大姐幽默的話語,樂於助人的品德,讓通訊員有種“孃親”的感覺;王志國張仲強等人,都是我們的良師益友,曾經熱忱地幫助過我們。

作為“孃家”,報社從來沒有忘記在外的“遊子”。1988年8月1日,在慶祝《峰峰礦工報》誕辰30週年的時候,我應邀參加峰峰礦務局舉辦的紀念大會,並寫下《回顧與祝賀》的文章,深情回憶報社的培養,謳歌編輯們的高尚情操,刊登在《峰峰礦工報》專版上。我把礦工報上刊載的文章,精心剪貼,做成冊頁,經常翻閱,回憶青春往事,涵養暮年的生活;我收藏報社編印的《新聞文選》《穆青作品選》《歷史故事選》《礦工報通訊》等書籍資料,以紀念那一段難忘的峰峰歲月。

一首小詩的發表,引導我走上寫作道路,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報社編輯們甘為人梯的精神,永遠在《峰峰礦工報》的字裡行間閃光!記住他們吧!那一代受人尊敬的老報人!

2022年5月25日

我與《峰峰礦工報》

範冀川,男,1953年6月出生,邯鄲市交通局退休幹部,上世紀70年代開始新聞寫作和文學創作,曾在《峰峰礦工報》《邯鄲晚報》《河北日報》《中國交通報》《邯鄲文學》等多種報刊發表作品,著有散文集《嘉陵江往事》《回望民主湖》等。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