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這部劇,都會感覺到背脊發涼。
現在,第五季上線了——
《使女的故事》第五季
The Handmaid‘s Tale
《使女的故事》是一部反烏托邦美劇,第一季時拿下了艾美獎的最佳劇集、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等多項大獎。
該系列的故事設定堪稱驚悚,主要講述的是在未來世界,工業汙染嚴重,不育症越來越普遍,嬰兒死亡率奇高,人口出生率驟降。
恐慌和暴亂中,美國部分地區經歷血腥革命後,建立了
名為「基列國」的男性極權社會。
由於女性生育力稀缺,因此有生育能力的女性成為國家統一管理的資源。
她們被送往紅色中心洗腦,
被馴化成生育機器,這些女性稱為使女。
她們身穿血紅袍、頭戴白便帽標出自己的身份,被分配到各個統治者的家中,
成為統治者的生育工具。
她們的名字被剝奪,取而代之的是從屬關係的某某氏。
比如女主開始是弗雷德主教的侍女,她的名字就是奧芙弗雷德
(Offred)。
意味著,屬於一個叫弗雷德的男人。
後來她去了另一個名叫約瑟夫的主教家,她的名字便成為了奧芙約瑟夫
(Ofjoseph)。
這裡,曾經的
秩序不復存在,女人只是生育工具。
運氣好的成為統治者身邊的花瓶女人;
或者成為嬤嬤,幫助統治者馴化使女,維持基列國的基本秩序。
沒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要麼要麼成為女傭,要麼被派去隔離營撿拾核廢料;
使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乖乖聽話服從權威。
任何質疑或反抗換來的只有殘酷的懲罰,毆打、挖眼、電擊。。。
身體少一部分無所謂,只要能生育就行。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整齊劃分,從道路鋪設、人的衣著,到統一思想、各種禁言。
白便帽不是為了遮陽,而是為了減少與外界交流;血紅袍也不是一件普通的服飾,它代表著等級劃分。
使女對接觸的任何一個人都必須萬分小心,因為這可能是統治者安插的天眼,監視她。
她們彼此監視,彼此告發。
強姦女性的男人,嬤嬤會組織一群使女圍成圈,對女孩進行蕩婦羞辱,再借著她們的手對男人進行殺戮。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每一個使女的手上都沾了血,那麼每一個人都無法說自己無辜。
如果所有人都有罪,那麼所有人都無罪。
在這裡並不是每一個男性都有資格娶妻。
一般職業的男性、一個下等的天使軍士兵是沒有機會娶妻的,大多數人的生活中根本接觸不到女性。
這也意味著,本劇並不僅僅只是訴說女性被壓迫的劇,它要講述的遠比這深刻的多。
舉個例子,一夫多妻制度,雖然不少男性非常喜歡。
然而自古以來,無論哪個國家,男性都為此付出了不少代價。
在一個男性獨佔經濟資源與社會資源的社會,女性是無法實現經濟獨立的。
也就不難解釋,會存在好幾名女性都依賴於一個佔有經濟資源的男性的現象。
而在這裡,男性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
假設每有一個男性擁有5個妻子,也就意味著有4名男性找不到老婆。
贊成一夫多妻制的男性不會認為自己要付出代價。
他們確信自己屬於那一個,屬於擁有5個妻子那一列。
也就是說,即便在男性極權社會中,享受好處的不會是所有男性,得到資源與權力的僅僅只有那一小撮人。
基列國的改變是溫水煮青蛙式的。
也許某一天,作為女性的你被趕出了辦公室,不是因為你能力不夠,而是法律政策規定。
你出門的時候要刷信用卡,卻突然被告知,你的銀行賬號被凍結。
你的錢不屬於你自己,你不能自己管理和支配,你的錢被轉給丈夫或直系男血親。
你去學校接孩子遲到了,受到指責的不會是男性沒有承擔育兒責任,而是你沒有照顧好孩子!
於是你一步一步被禁錮於家庭,不能自由外出,只能在家為男人做飯、洗衣、生孩子。
你的錢是你丈夫的財產,你自己本人也是。
這時候你覺得不舒服,但你的丈夫會“體貼”地告訴你:沒事,我來工作養你!
再接著,等你們終於察覺到不對,想要逃離時,卻被追殺,你的丈夫會被槍斃,而作為有生育價值的你,將成為使女。
在這裡無論你犯下多重的罪惡,
一切都可以用最高尚的目的,來辯解最殘忍的手段。
本劇在
第一季談的是生存,成為使女的瓊在基列國掙扎求生;
第二季談母職
,她生下了表面是主教實際是司機的孩子,成為母親。
第三季談反抗
,她聯合一切可以聯盟的人,反抗基列國的極權統治。
到了第四、五季,我們看到改變從來不是那麼簡單,阻礙與危險重重,女主瓊最後能取得勝利嗎?
這部劇給我們了一個警醒,即我們現在所依附的體系是多麼脆弱。
當現在的信用經濟成為不可或缺的習慣,我們也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財產、身家交給了系統。
便捷的電子支付、舒適的環境,一切都依靠於虛擬且瞬息萬變的數字。
而我們在安然享受的時候,也要保留一份警醒。
另外,在本劇中雖然男性也受到壓迫,但顯而易見的,男性的權力普遍大過女性。
即便是系統中馴化使女的嬤嬤,看似擁有極大權力的她,實際上只不過是個打手罷了。
而主教,表面上看他對女主瓊沒有暴力,實際上他比嬤嬤更可惡、更惡毒。
因為
他所代表的“惡”,不是某個具體的人、一群人、一個階層,而是一套禁錮了所有人心智的不良制度。
而任何人在這個體制中活這麼久,你所見到的、做過的、承受的,都會改變你。
本劇的原著出自阿特伍德1985年出版的小說《使女的故事》,是一部反烏托邦未來的小說。
阿特伍德曾說:
“《使女的故事》中我使用的所有細節都是曾在歷史上發生過的。”
這意味著,書中的故事與現實只是一紙之隔。
那些經過曠日持久的抗爭堅持,付出生命代價流血、坐牢所爭取的權利,我們要萬分珍惜。
因為
倒退發生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完成的。
就像伊朗女性從遍地超短裙到現在的全身武裝,蒙得幾乎親媽都不認識,距離現在也不過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