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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前半生荒唐,後半生圓謊,失足女半生從良

(106)前半生荒唐,後半生圓謊,失足女半生從良

思思回來了,十一當天,她揹著包,不聲不響地回家了。

正好趕上飯點兒,王霞一驚:“哎吆!祖宗哎!你咋不吭一聲就回來了啊?叫恁爸爸接你去啊!”

思思把包掛在廊下說:“接啥接,我坐炳欽哥的摩托回來的,剛好遇見,就把我帶回來了!”

王霞立刻變了臉色,“咋就碰上了?”

思思說:“我本來想回家看看,在鎮子上碰見了,他去買東西了,今天他爸結婚啊!”

王霞看了一眼擺碗筷的紫悅,拉了一把思思,輕輕地說:“噓,晚點兒再說!”

思思不明所以,她不是愛說話的人,要不是她媽問,她才不說。

紫悅和思思感情一般,思思那性格,要是你不主動給她講話,她能沉默到地老天荒。

紫悅心情不好,只淡淡地說:“姐你回來了啊!”

思思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吃飯的時候,徐建強說:“你咋回來了?你帶的那個小孩兒呢?”

思思說:“今年她中考,壓力有點大,媽媽帶他去旅遊了,我就回來了!”

王霞說:“一個初中的小孩兒,有啥壓力,你那時候覺得壓力大嗎?”

思思深吸一口氣,這個問題很複雜,有錢人家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從小學得太多,興趣廣泛。

他們承擔的也更多,因為將來他們的責任更重,她沒辦法一兩句話說清楚,索性就不說。

家裡多了一個人,思思的加入,反而讓氣氛更沉悶了!

王霞給思思夾菜,徐建強也給思思夾菜,這平常的舉動看在紫悅的眼裡,難受極了,她從記事起,好像就再也有吃過付曉紅給她夾的菜了。

付曉紅每次坐上飯桌,總是一邊吃飯,一邊罵罵咧咧地咒罵徐建國,或者是她吃飯慢了,紫宸挑食了,姥姥做飯難吃了。

反正就沒有她能看得順眼的。

後來,她乾脆就不在家裡吃飯了!

這種家庭平淡溫馨的氛圍,她家裡壓根兒就沒有過,現如今更不會有了。

媽媽改嫁了,爸爸也不是親生的,她厚著臉皮在徐家,在徐建國身邊,是她想,她不想再跟著付曉紅,過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

付曾經跟她說過:“你爸爸她不愛我,我總不能跟他過一輩子,我是一個女人,你也是一個女人,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女人還是要有愛才能活下去。”

切!她都想不明白,像她媽那個年代的女人,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情懷?

有情喝水飽,無情活不了!

真是可笑!一個丫鬟命的女人,偏偏做著一個皇后的夢啊!

吃完午飯她就回了房,王霞看著她剩下的半碗飯,有點擔心。

再不吭,她也是個孩子,這種事兒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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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國也是的,怎麼在這種日子裡讓她自己回來了呢?

付曉紅和大斌的婚禮辦得很隆重,這場面在農村,頭婚也不多見。

付曉紅娘家來了不少人,現在都時興男方女方一起辦,她那邊也來了不少親戚。

婚禮辦得很漂亮,但並不是很順利,大斌的兩個兒子都回來了。

大兒子徐炳欽摔了盤子,拂袖而去,二兒子更是當著賓客的面說他媽只有一個。

氣得大斌直跳腳,付曉紅哭哭啼啼,大好的日子,添了些許的不舒服。

這只是小插曲,徐炳欽喝了幾杯酒,想起了悲傷離去的媽媽,看著一對兒新人,氣憤交加。

他也不敢真毀了他爸的婚禮,他爸打他下死手,他已經工作了,他懂事兒了,更何況,上中學的弟弟還要回來生活。

他自然是不會做得太離譜!

紫悅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有一種莫名的東西籠罩在這個院子裡,王霞和她婆婆都沒有出門。

不用商量,心照不宣,都知道咋回事兒,都有點不放心。

半下午的時候,她從樓上下來說:“大母,姐,奶奶,我就回去了!”

她看起來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王霞放下手裡的活計,“咋要走?不是說要在家裡住幾天,反正放假也沒事兒,你姐也回來了,恁倆一塊兒玩玩啊,”

紫悅說:“紫宸一個人在家,我爸太忙了,我回去還能幫上忙!”

她奶奶說:“行,回去也行,省得糟心,回去吧!回去跟恁爸做幾天飯。”

真是誰的孩子誰操心啊!

紫悅簡單行裝,並不需要收拾,徐建強有事兒出去了,紫悅要走,王霞說:“你等著,我換個衣服,騎車送你。”

紫悅說:“不用,不用,離得也不遠,我一個人走過去,路上要是有車我搭一段,沒事兒,不用送!”

王霞說:“那咋行?你等著啊!”

紫悅轉身往外走,“大母,真不用,你讓我自己走吧!”

思思靜靜地說:“你就讓她自己走吧!”

是了,她瞭解紫悅,都是孩子,不想就是不想,沒有虛的。

紫悅奶奶追出去:“孩子,你到家了給奶奶打個電話啊!”

紫悅答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村子。

在村口的小賣部那裡,她拐進去,買了一包瓜子,一瓶橙汁,裝進揹包,磕著一把瓜子往鎮子上走去。

從家到鎮子上真不近,單靠走路要一個小時。

紫悅走著,嗑著瓜子,想著心事兒,爸媽離婚沒啥可稀奇的,只是他們鬧了那麼多年,她的心上已經遍體鱗傷了,卻還要顧念媽媽的感情。

她不可能狠心到不認她,但她還真不想認。

慢慢的身上滲出了一層薄汗,她也累了,奔波的疲憊感讓她停止胡思亂想。

說得好聽搭個便車,她覺得並不容易,有騎著摩托車的人從後面過來,她想著攔下問問,但是手不好伸出來。

還是臉皮太薄了!

拖者沉重的雙腿,走在鄉道上,遠遠看到路邊一棵很大的樹,她慢慢地磨過去,靠在樹幹上,還是妥協了!

她給付曉青打電話,“三姨,你有沒有時間?”

付曉青她天天都有空,她剛從付莊回到鎮子上,正在店裡跟他老公白話付小紅的婚禮。“我沒事兒啊!你放假了乖乖?”

紫悅說:“我在小李莊的路上,要去鎮子上,我走不動了!”

付曉青看了一眼她老公,“好好,你站著別動啊!我讓你姨夫開車接你去。”

她結束通話電話說:“你趕緊,回家開車去小李莊把紫悅接過來!”

他老公放下手頭的活,讓付曉青待在店裡,回家開了車子,直奔小李莊而去。

然而,空蕩蕩的兩棵大樹間,哪裡有紫悅的影子?

他圍著大樹轉了兩圈,連個影子都沒有,他甚至抬頭看了看樹上。

他打電話給付曉青,讓她打紫悅的電話問問她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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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她不見了,電話也關機了。

付曉青老公回去說:“沒人啊?你確定嗎?她回來了?”

付曉青說:“啊,她說她在小李莊的鄉道上啊!說累了,走不動了,讓去接她呢!沒有算了,不管她!”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天黑的時候,她又打了一次紫悅的電話,還是關機。

付曉青飯都沒吃安生,她打電話給付曉紅,“你吃飯沒?給你說個事兒。”

彼時,付曉紅正在廚房裡一邊委屈一邊碴豬食兒,她這個剛過門的新娘子,已經承擔起了家裡男人們和豬的生活日常。

“三姐,咋啦?你說!”

付曉青說:“下半晌的時候,紫悅打電話說在小李莊鄉道上,讓你姐夫去接她,也就一二十分鐘的時間,她就不見了!”

付曉紅問:“不見了是啥意思?”

付曉青說:“你姐夫到她說的地方,她不在,我當時打她電話,她就關機了,到現在還是關機狀態,我怕出事兒啊!”

付曉紅說:“那會出啥事兒?她回來了?”

付曉青說:“她說她回來了。”

付曉紅也拿不準啥情況,這一天糟心的。

她把剩飯和豬食混合倒進石槽,洗了碗,堵上雞窩,看大斌的二兒子還在看電視,喊了一句,“炳坤,該洗漱睡覺了!”

並沒有得到迴應,三個男人都坐著看,誰也不動,她窩了一口氣回來房,想了想,還是給徐建國打了一個電話。

徐建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他已經知道紫悅不見了。

今天是付曉紅大喜的日子,而且紫悅會找她的機率為零,所以,他才沒有問她的。

付曉紅說:“紫悅在家沒?”

徐建國說:“沒在,關機了,我也正找她。”

關鍵時候,置氣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

付曉紅說:“她回來了?她自己回來的?”

徐建國說:“嗯,昨天就回了,在大哥家住。”

付曉紅說:“那她是不是又回來了!”

徐建國說:“沒有,沒有,大哥和大嫂也在找她,就這,我開著車,你要有訊息了,跟我說一聲。”

付曉紅有點慌,她給他媽打電話,得到的答覆是,她就不知道紫悅回來了。

付曉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在屋裡轉來轉去,她要去徐建強家問問情況。

她關上門走了出去,剛出了大門,大斌追了出來,“曉紅,你去哪兒?”

付曉紅挺住腳步說:“我去村長家一趟。”

大斌有點懵,新婚之夜,一句話不說,要去前夫家,“幹啥去!”

付曉紅站住,等他走到跟前說:“我閨女不見了,她今天來了,沒見我,下午走了,在小李莊不見了!”

大斌說:“啊?是嗎?你回去,我去問,我去給你問!”

付曉紅站著沒動,“我想去問問。”

大斌說:“那一起吧!我騎車,你等會兒!”

家裡只有思思和她奶奶,徐建強和王霞都出去了!

徐建強他媽都在大門口,鼻孔朝天的說:“她大伯找她去了,你不用管了!”

付曉紅說:“她還是個孩子,寮天地兒的,你們總是送送她啊,咋就讓她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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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強他媽說:“你咋說嘞恁好聽?我跟你說不著,你回去吧!”

她說完就要關門,付曉紅說:“媽,紫悅可是你孫女,你不擔心嗎?你跟我說說,她啥時候走的?穿的啥衣服?拿啥東西了嗎?”

徐建強他媽說:“你可別喊我媽,大斌,把你媳婦兒領走吧,思思,關上門!”

這場面多少有點狗血,大斌拉著付曉紅離開,她在摩托車後座上給李晟發了一個資訊,“紫悅丟了!”

李晟不接她電話,她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回她資訊。

付曉紅心事重重,大斌看她那樣子問她:“要出去找嗎?這沒有一點頭緒,這咋弄?”

付曉紅又給附小青打電話,她說:“我問過了,她當時很確定的說在小李莊,她說她走不動了,我還想著好久不見了,接來我這兒玩玩,誰知道你姐夫到就沒人了。前後也就一二十分鐘的時間啊!”

付曉紅乾著急也沒有辦法,李晟沒回資訊,她打他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在家裡急的團團轉,大斌有點不太高興,“結婚第一天,這糟心事兒,難道還能丟了?炳欽我就沒有管過他,想走走,想回回。”

付曉紅聽出他是有情緒了,她說:“炳欽是男孩子啊,紫悅一個小妮兒家,萬一要是碰見壞人了可咋整?”

大斌說:“我不知道咋整,你不是給建國打電話了!”

徐建國還是沒有訊息,他一路上把車子開的飛快!

徐建強帶著王霞去了鎮子上,他去派出所找徐國濤,“孩子下午在小李莊走失的!”

徐國濤說:“你咋知道是走失的?萬一她要是找朋友或者是找同學去了呢?”

徐建強說:“她沒在家裡上過學,同學朋友老家都沒有,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

徐國濤說:“這現在沒有四十八小時,沒法報警,再等等吧,只能等等啊!”

徐建強說:“能不能調一下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徐國濤說:“小李莊那邊一路沒紅綠燈,也沒有監控,我回去給你問問,彆著急,咱們這一塊兒啊,治安一直都很好,不會有事兒的,你們也再想想看,有沒有可能去了別的地方。”

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等,他們連紫悅的照片都沒有,想找都找不到。

李晟給付曉紅打電話的時候,大斌正在付曉紅的身上耕耘,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十幾萬金娶的媳婦兒,一刻也不能浪費。

不管她願不願意,他要,她就得給,大斌就是有那種氣場,付曉紅有些莫名的害怕。

跟徐建國還不一樣,她可以跟徐建國剛,可以跟她打,但是這個男人,她不敢,連試都沒有試,就是覺得不敢!

付曉紅接了李晟的電話,“你今天不是嫁人媽,那麼閒,我閨女丟了是啥意思?”

付曉紅咬牙說:“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下午從徐莊走了,在小李莊丟了,電話關機,到現在也沒回,沒人知道她在哪兒。”

李晟說:“你確定?你找她了沒有?”

徐大斌聽著她跟別的男人打電話,無邊的憤怒襲來,他奮力衝撞,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付曉紅吃痛,一聲呻吟溢位緊咬的嘴唇,李晟在那邊莫名的壞笑了一聲說:“浪貨,閨女丟了,你還有心情浪!你可真行啊!功夫不減當年啊!”

醋意升騰的大斌一把奪過電話扔到了一邊,一巴掌甩在附小紅的臉上說:“這種時候還敢給別的男人打電話,結婚前我是咋跟你說的?我不管你以前嫁過人還是賣過淫,你只要踏實過日子,不想東想西,你要啥我給啥,一天沒過去,你就開始發騷,我打死你個臭婊子。”

老彪站在大斌的窗戶外,破爛的秋衣紮在秋褲裡,褲腰提到胸口,褲腿掉在半空。

聽著付曉紅淒厲的叫喊和大斌興奮的吼叫,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哭似笑,在月光下顯得恐怖又怪異。

徐建國到鎮子上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徐建強和王霞在家裡等著他,也等著徐國濤的訊息。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鐘,終於找到了紫悅的身影,她和一個男孩子一起住進了離王霞家不遠的一家賓館裡。

說是賓館,也就是臨街一家出租房做的旅館,一樓是一家超市,邊邊上開了一個口子,裝了一個窄窄的鐵樓梯。

當他們一起敲開門的時候,兩個睡眼朦朧的孩子還一臉震驚。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還有一個只有一個蹲便的小方格,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屋子裡,黴味和尿騷味混合,直辣眼睛,頭頂吊著一隻昏黃的燈泡。

這旅館平時都是貨車司機住的地方。

徐建國衝進屋裡,紫悅和那個孩子都穿戴整齊,和衣而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紫悅懵著一張臉,“爸!”

徐建國走過去,一把把她拉起來說:“是不是想死?我問你,是不是想死?”

他劇烈的搖晃著她,“電話呢?電話呢?為啥關機?這是誰?你認識嗎?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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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但是徐建強和王霞卻是認出來了,王霞心下大驚,徐炳欽,白天跟思思一起回來的,轉眼就跟紫悅睡在了一起!

真是造孽呀!這段時間,她家算是跟老彪家幹上了,兩家三代人。

從她婆婆到倆孩子,從老彪到徐炳欽,這是啥狗屎緣分。

一個村子住了幾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一天一夜間,似乎有這某種力量一樣,強強的把這兩家人牽扯在一起。

徐建強說:“建國,是大斌家的大兒子。”

徐建國不認識,他印象裡,他還是那個穿著開襠褲,拖著兩條毛毛蟲一樣清鼻涕的小孩兒,轉眼間,真的轉眼間,他已經比徐建強還要高了。

“建強伯,你們咋找到這兒來的?我們啥都沒幹!”

他畢竟大幾歲,他知道這場面意味這啥?

徐建國憤怒的說:“你,你為啥把她帶到這兒,你想幹啥?”

徐炳欽看著紫悅,紫悅說:“我只想靜靜,明天我就回家了!”

徐建國推了她一下說:“明天回家,你會不會打電話說一聲,哪怕發個資訊也行,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嗎?”

紫悅犟脾氣上來,大聲嚷嚷著:“我讓你們找我了?反正我也是沒人要的孩子,我就多餘生在這個世上,你們關心過我嗎?”

王霞說:“紫悅,別給你爸犟,他聽說你不見了,立刻就開車回來找你了!”

紫悅說:“我不稀罕!你關心我嗎?你不是也不理我,你不是也想我死,你們都想我消失吧!我又不是你親生的,丟了不是正好,死了才好呢!”

徐建強和王霞震驚的看著紫悅和徐建國,弄不清眼前的狀況。

徐建國強壓怒火說:“你先跟我回家!”

紫悅甩開他的手:“我不回去,那又不是我的家!”

徐建國扯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扯,她扒著門框不鬆手,“我不回去,我說了我不回去!”

徐建國回身,他一手抓著她的衣服,另一隻手起手落,紫悅的臉上瞬間顯起鮮紅的四根指頭印,“徐紫悅,你想像你媽一樣往泥坑裡滾,那我就不管你了,隨你的便,都可忙,誰顧得上你的心情,沒人圍著你轉,想不開的事兒就嚥下去,誰好過?誰心情好?你自己不爭氣,誰也沒門兒,想跟著我,就回家,不想跟就滾蛋!”

王霞想伸手攔他,試了試還是收了回去,徐建強說:“你好好跟孩子說。”

紫悅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了!”

徐建國看著她,心有動容,原來她一直只是嘴上說的恨她媽,心裡還是對她抱有著期望的。

他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拿手機撥打了徐大斌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大斌迷瞪的聲音傳過來:“喂!誰呀!嗯,我看看幾點了,誰呀!大半夜的。”

徐建國說:“大斌,到鎮子上來,丁香飯店對面,把你兒子接走。”

大斌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建國?建國!接誰?炳欽?他咋會跟你在一起?”

徐建國說:“你別管他咋跟我一起,限你半個小時趕到,不然,我可抽他了啊!”

大斌呼啦啦穿衣服,付曉紅說:“我也去吧!”

大斌想起徐建國,他說:“你老實在家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大斌把屁股下的摩托車跑到冒火,他咋也想不出來,自己那個在修車行當學徒的兒子,咋會跟徐建國在一起。

當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是明白了一切。

他兒子徐炳欽靠在床尾的牆上,徐建國站在門外抽菸,王霞和徐建強坐在床上。

地上的女孩子十有八九是付小紅和徐建國那個丟失的女兒。

他不敢想,難道是他兒子拐了那孩子?

徐大斌的怒氣一秒鐘就拉滿了,“徐炳欽,你幹啥了?你不在修車店待著,你跑這兒幹啥?你說!你幹啥了?”

徐炳欽哭喪這一張臉說:“我啥也沒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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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斌站在他面前,一下下打在他的頭上身上,“你想幹啥?你想幹啥?你不好好學手藝,你想幹啥?”

徐建國說:“行了!你帶他回去吧!天也快亮了,我們也走了!”

大斌說:“建國,沒啥事兒吧?”

徐建國看了他一眼,從地上提起紫悅,連拉帶拽的下了樓。

徐建強對大斌說:“回去騎車慢點,我們也先走了!”

四個人坐在徐建強家的客廳裡,一點睡意都沒有,紫悅還在抽抽搭搭的哭,徐建國一根菸接著一根菸的抽著。

徐建強說:“睡會兒去吧,霞,把思思那屋的床鋪一下,讓孩子睡一會兒。”

王霞站起來進了臥室,徐建國說:“別哭了!你還老委屈咋啦?你知道多少人找你嗎?你多大了?玩消失是永遠都不打算回家了嗎?最少也得等翅膀硬了!我都不想說你。”

紫悅嘴硬,“我又沒讓你們找我。”

徐建強舉起手說:“你是不是沒挨夠?”

徐建強厲喝:“老三!讓孩子睡覺去!”

徐建國低頭把手裡的菸頭摁進菸灰缸裡,他撥出一口氣說:“別哭了,洗把臉睡一會兒去!”

紫悅站起來進了衛生間,一會兒出來進了臥室,王霞幫她關上門,走過來對兩兄弟說:“天快亮了,都睡一會兒吧!我已經跟媽說過了”

徐建國說:“大嫂,給我個毯子,我眯一會兒,等她起了我們就回去了!”

王霞說:“屋裡睡去吧,我床都鋪好了!”

徐建強問他:“紫悅說的話是啥意思?”

徐建國知道他哥總會問,他要咋說?“就是那意思!”

徐建強說:“啥時候知道的?還是說你開始就知道?”

他直覺,徐建國婚後的種種乖張行為,是不是開始根本就是知道紫悅不是他的孩子。

徐建國說:“離婚前。”

徐建強站在他面前,手叉著腰,指了指他,又叉回去,“糊塗,你啊,真行啊你!離婚前都知道了,你還要了倆孩子?”

王霞下意識的看了看紫悅的房門,徐建強說:“明天回去看看媽,我有話對你說!”

徐建國就沒有睡著,他睡不著,紫悅大了,他作為一個爸爸,已經不知道該咋跟她相處了。

今晚上看見她和炳欽睡在一起,他真想抽死她。

要是親閨女還好說,這偏偏還是別人家的私生女。

他縱然對他萬般疼愛,也怕自己失了分寸,太難了!

他起床下樓去買早點,付曉紅髮資訊給他問紫悅咋樣了?

徐建國並沒有回覆她,他是一丁點關係都不想跟她有了。

大斌跟他是朋友,他不想讓彼此間有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誤會已經有了,炳欽跪在地上,被大斌狠狠的打了一頓。

大喜日子裡,老彪家的院子裡又哭又喊,罵罵咧咧的鬧了上半夜鬧下半夜。

都起的很早,紫悅一直沒動靜,徐建國也不喊她,王霞手裡捏著一根油條,走過去敲門,“紫悅,起床吃飯了!”

她木然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淡淡的說:“大母,我不吃了,我再躺會兒!”

三人吃完飯,紫悅還沒有起來,王霞收拾碗筷去廚房。

徐建強說:“夜黑,有人也去派出所找紫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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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國問:“是誰?國濤有沒有說是誰?”

徐建國說:“也是找的人,走的關係去問的,說是鎮子上的一個老闆。”

徐建國想起付曉紅去學校找紫悅時,身邊的那個男人,那個絕對是紫悅的親生爸爸了,因為他陪著付曉紅去兩次了。

但她卻是嫁給了大斌,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那他咋說的?是派出所沒給訊息嗎?我們也沒見有人找去啊!”

徐建強說:“當時國濤也在,對來人說,紫悅爸爸正找呢!他們等到訊息就走了,沒有說別的。”

徐建國心裡萬般滋味,把付小紅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紫悅何其無辜,遇到她這樣的媽,也是倒黴。

想起紫悅哭著說不愛她,為啥要把她生下來,他就心疼,大人不負責任,對孩子來說,她承受的才是最沉重的。

他真想不管她,任她自生自滅算了,但他做不到,別看浪子一樣的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和爸媽的教養,讓他的心底始終存在著那一方善良的沃土。

年紀越大,越看不得不好的東西,他已經盡力了,咋日子還是那麼難呢!

徐建國帶著紫悅回市裡了,並沒有跟徐建強一起回徐莊,他都不想紫悅跟付曉紅待在一個地方,更何況暗處還有一個所謂的王八蛋親爹。

紫悅很沉默,她一直在哭,坐在徐建國的副駕駛還是哭,沒有聲音,眼淚大顆大顆滾滾而下。

徐建國說:“覺得傷心還是委屈?我和你大伯大伯母找你半夜,你奶奶也是一夜沒睡,我們不委屈?”

紫悅說:“你們都不管我就行了,反正也不親。”

徐建國頭都要炸了,“徐紫悅,你想激怒我,看看我的底線在哪兒是嗎?閉上你的嘴吧,再多委屈咽肚子裡,沒人陪你玩,哭的心煩,我就該狠狠的抽你一頓,你就老實了!”

紫悅說:“你沒抽我嗎?你打我打的輕嗎?”

徐建國說:“真是打的輕,我應該把你的腿打斷,你才多大啊,就敢跟男人走,你知道他是人是鬼嗎?”

紫悅說:“我總得找個人收留我,他不會對我咋樣兒的。”

徐建國簡直就要被她蠢的爆脾氣了,“徐紫悅,我看你真是沒救了,我不管別的,同樣的事兒,要敢發生第二次,你試試,我非打斷你的腿。”

紫悅不再說話,她慢慢的平復情緒,狠狠的把臉擦乾淨。

徐建國很忙,忙到沒空在意紫悅的情緒,“我去店裡,你回家還是一起?”

紫悅說:“你不是一夜沒睡,你回去睡一會兒吧,我去店裡。”

徐建國說:“我沒事兒,你不用管,那一起吧,這幾天果籃比較多,你幫麗雯一把。”

投入工作,沒空矯情!

這件事情過後,表面看似乎沒啥問題,徐建國躺床上睡不著的時候,也想過紫悅是咋跟著徐炳欽走的。

但她不說,他也不想挑起話頭問!

平靜下面,暗潮湧動,村子裡開始流傳紫悅不是徐建國親生女兒的流言,同時詬病付曉紅的男人排隊都看不到頭。

說好說壞的是同一批人,畢竟付曉紅潑名在外,徐建國他哥又是隊幹部,她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傳。

紙包不住火,徐建強他媽天天身處八卦中心,啥事兒也瞞不住她。

但這有點離譜,有了前車之鑑,她們家跟老彪家的關係劍拔弩張,兩個兒子都警告她,讓她不要惹事兒,她有萬般不甘,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霞也聽說了,可能比她婆婆聽到的流言更不堪。

她對徐建強說:“這事兒我看了,早晚還得出事兒,不如我們住到鎮子上去吧!別讓媽在家待著了,萬一出了啥事兒咋辦!”

徐建強說:“我會跟媽說,你不用管了!”

徐建文帶著蘇雅麗和她爸媽旅遊回來了,去了北京一趟,蘇雅麗去醫院做了複查。

她其實沒啥事兒,手術後已經恢復,只是她沒有化療,還是要每半年定期複查的。

本來是安排的複查完就回來的,徐建文看她興致不錯,就又玩了幾天,從北京回來,已經是十號了!

他給徐建強打電話,在北京的給他媽買的藥,問問家裡咋樣?

他和蘇雅麗已經回家了,徐建強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國慶期間發生的事兒,他說:“這老三過的啥日子?你也不用問他,有空了多走動走動吧!”

徐建文沒想到發生這麼多的事兒,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咋了?在他的心裡,老家是他印象裡快樂的地方。

儘管生活艱苦,他卻有個幸福的童年,至少他這麼認為,民風淳樸。

那時候都沒有,沒錢也吃的一般,人都可好,根本不存在啥奇怪的家長裡短,罵街打架。

現在日子好了,生活質量高了,村子裡的小洋樓一家家的蓋起來了,似乎把陽光也遮住了。

人終究不能太閒,太閒了就會滋生流言,攪得雞犬不寧,為了熱鬧的存在感!

休整了幾個月的蘇雅麗,出去一趟,整個人都好很多,可能她想開了許多事兒。

回來當天就跟桑培培和另外三家店的店長約了飯,回來就宣佈要去別的城市考察,要去開更多的店。

這決定搞的徐建文措手不及,他想要勸她別折騰了,但看她熱情高漲,他不想潑她冷水。

反正是她自己掙得,隨她高興吧!真折騰完了,大不了還有超市可以餬口。

他自己想的很好,然而,接下來的事情,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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