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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文學創作活動作為人類心理活動的外在表達形式之一,體現著創作者處理人生挫折、排解內心情緒的態度與方式,在傳統文化的薰陶與作用下,文人在創作過程中會間接且隱晦地表達個人內心的不安。

另一方面,文學作品帶有極強的說教功用,但在女子受教育程度偏低的封建社會里,帶有女性形象的傳奇作品,介於女性群體接受能力的侷限,其說教功用自然無法最大化發揮。唐傳奇的創作者和接受者都是處於社會“統治階級”的男性群體,換言之,唐代傳奇所傳達的情慾就是處於“統治階級”的男性群體的情慾。

唐傳奇即是唐代“統治階級”男性的敘事文體。於是傳奇作者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創作和呈現出滿足自己內心慾望或是迎合“預期讀者”價值觀念的傳奇故事。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唐傳奇折射士人群體的現實境遇

當一個文人由於政治迫害、科考失利、生活窘迫等原因受挫失意時,他不會將內心的憤懣與悲傷直接地表達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文人所幻想出的一系列女性形象,或是獨守空房的佳人,或是無情被棄的妃子,或是倚欄相思的徵婦,或是年老色衰的寡婦,無論身負何種故事背景,總是和文人自身經歷相互貼合、對照。

唐傳奇主要創作群體是透過科舉考試而形成計程車人階層。士人階層在社會界別中應當屬於官僚階級,且將儒學的學習實踐作為自己的根本和準則。故而唐傳奇是以儒教倫理道德為根本的男性群體的敘事文學,傳奇作品包括被塑造的多種女性形象在內,始終體現著男性群體的觀念和心理訴求。

唐傳奇作品記錄和再現了唐代科舉之路的艱辛歷程。自隋唐而始的科舉制度,它成為士人階層獲取政治地位或保持世襲門第的重要途徑,讀書人渴望透過科舉獲得功名富貴,這也幾乎成為他們唯一的選擇和出路。

最終考中的人只是少數,多數人還要承受落第的痛苦,漫長的科舉之路考驗和磨礪著每個人。大量的傳奇作品中都有這樣的情節,深刻地反映出唐代社會風貌與唐代士人的心態。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唐傳奇透過女性形象表達個人慾望

唐傳奇作品定義為唐代“統治階級”男性的敘事文體,傳奇所傳達的情慾就是處於“統治階級”的男性群體的情慾。那麼,為什麼男性作家群會關注到女性群體?又是出於何種目的,選定書寫物件的身份角色?原因首先就在於唐代社會風氣下,男性作家群體對男女情愛的關注,以及對女性角色帶來的權力與慾望的追求。

源於對男女情愛的關注。唐朝雖然處於封建社會階段裡較為開放的時期,但傳統的禮教始終約束著每個人,可是每個人都有慾望,特別是生髮於人類根本的性別情慾。在封建社會里,凡是與“性”相關的慾望幾乎都被視為禁忌。

正是這樣,人類似乎總是渴望去觸碰和違反這種禁忌。這其中的表現之一,就是人們透過文學作品表現出的男女情愛的內容,如白居易《長恨歌》中記載: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表達對女性與權力慾望的追求。隨著科舉制度在國家人才選拔中地位的提升,科舉及第成為知識分子獲取政治地位的重要路徑。但這“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的得意與喜悅並非人人可得,科舉之路的艱辛也成了讀書人的一種悲哀。而以男女婚姻關係建立起的利益裙帶,就最大化滿足了男性的慾望。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唐代士人渴望自由戀愛的女性,一則美貌賢淑,二則家門顯貴,三則聰敏機靈,四則無慾無求。這種對男性而言,真正毫無束縛,而且能夠最大程度滿足自身對與情愛、權力慾望的女性,是作家與讀者共同羨慕的,也逐漸被更大範圍地傳播和推廣,成為另一種對女性德行規範的標尺。

唐傳奇刻畫出的這些女性,其權力地位和財富並非一般人所能企及,對於男性而言,與女性的結合就能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這與唐代現實生活中士人對迎娶“五姓女”的期待類似。作者借傳奇故事,將自己內心渴望透過婚姻改變自己的仕途乃至人生命運的願望表達出來。

唐傳奇的興盛本與士人求取功名時“行卷”有關,作為前途命運的一塊敲門磚,唐傳奇融入了作者自己的價值觀念與道德標準。以傳奇故事為載體,完成自我慾望的表達,其精神內涵也代表著“預期讀者”的價值觀念。

士人們的創作靈感來源於現實世界的參照寫實,也來源於內心世界的真實慾望,將這些以藝術加工的形式訴諸於女性形象之上,從而創造出典型的、模式化的女性角色。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唐傳奇暗含男權階層對女性的教化

唐代社會風氣的確相對開放,特別是上層社會女性的地位較高,但“男尊女卑”、“三從四德”、“內外有別”的社會觀念還是掌握著社會主流話語權。

大量用於教化、規範女性道德言行的典籍不斷被社會認可和接受。唐代計程車大夫階層特別注重女性的道德修養,推崇貞潔、溫順、賢德為主的女性道德規範。

在唐朝中期以後,藩鎮割據、外族入侵的社會動盪使得李唐王朝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此時,鞏固甚至是重建社會秩序,將原有的倫理綱常再次置於社會重要之地位,成為迫切之事。

隨著大批儒者覺醒,以韓愈、柳宗元、劉禹錫等人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家掀起了儒學復興運動。隨著禮教制度不斷被強化,關於教化、勸誡女性的著作也隨之增多,《新唐書·藝文志》中收錄唐朝有關規範、勸誡女性言行與德行的書目就在 20 種以上。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唐傳奇故事中刻畫出女性的反抗精神,實際上是對男性話語權的維繫,女性所保持的貞節,也是女性對男性地位的認可與維繫。

總之,唐傳奇中涉及的女性形象眾多,來自唐代社會的各個階層,她們有著不同的社會分工,不同的人物性格,不同的生活閱歷。面對生活和情感,她們做出了自己不同的選擇。有的執著追求愛情為愛離魂,有的敢於挑戰命運,有的則選擇沉默屈服。

其實,每個女性形象都是男性作者在現實生活中慾望的投射,她們的選擇是替男性作者在發聲。唐傳奇的作者在創作時也不是單純以文學外衣修飾和記錄愛情故事,而是將自己內心的情感與渴望寄託其中,從而表達自己內心的思緒與抱負。

唐傳奇女性形象,寄託唐朝文人墨客的思緒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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