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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都是從巷道里走出來的

每處人類居住的場所都有一個稱謂,城裡建成了小區,而在城的周圍則是無數個巷道,在小區里人們乘著電梯上下忙碌,在巷道里,人們進出,簡單生活,也很知足。

在很多時候,巷道里都很熱鬧,出進的鄰居們與老頭大門下打牌的人打著招呼,儘管在下雨的時候,也在巷道前的龍王廟廊下有著休閒的一些娛樂專案,或者打牌,或者下象棋,或者栽成一排樹。

巷道里有日升而起,日落而息,有進有出,有快樂開懷,有彷徨的詩人,有結著愁怨的姑娘。

其實我們都是從巷道里走出來的

在去年的巷道,新蓋了兩處房子,又有兩處房子空了起來。在鏽跡斑斑的鐵鎖兩旁,貼上了一副春聯,“百世歲月當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橫批是“永珍更新”,無論是季節更換的規律,還是在人們心裡,都有些同樣的期盼與認識,春節到了,永珍就要更新。在去接先人的路上,人們同往年一樣捧著冥財,捧著香蠟紙表,去捧回先人。穿上新衣新鞋的人們在互相心裡耳目一新,新的氣象又有了,並且不止是在大門上,也在巷道里,巷道外,大地上的田野裡。炮仗聲迴響在天際,年的味道濃起來了,先人們走進了巷道,乘著香頭上飄著的雲霧。它們是否真的有著神識,能感受到新的氣息,感受到這千萬的氣象,與兒孫小心翼翼點著的一根香。

巷道里的歡樂少不了一兩隻小狗,往往在最寧靜的時候,小狗就為巷道增添幾聲狗吠,可能是主人家嫌煩了,訓斥起自家的小狗來,說是不讓再胡亂叫喚,小狗甩著腦袋,煞是可愛,也便不再叫喚,兩隻前爪按住面前的骨頭,自顧自啃了起來。每隔兩三天,小狗就會被放開狗繩,到巷道里外奔跑,有時也會叫喚過往的路人,但它不會追上去咬,因為主人家經常的調教,明白了一些要捱打的後果。小狗剛放出來,就迫不及待往外衝,瞬間成為了巷道里的主宰者一般,竄上竄下,像是正月十五的獅子舞。讓人遺憾的是狗的壽命畢竟更為有限,叫喚了幾年就步履蹣跚,在巷道里消失了身影,巷道在寧靜的時候真正的寧靜了,只有在夏天有著蚊蟲竊竊私語和一些蟬鳴。這些小蟲有的活潑的讓人討厭,它們太活潑,人們就要遭罪,胳膊上難免起幾個大包,癢個不停。有的小蟲卻是隻有動人的鳴叫,如蟋蟀與蚱蜢,與人們和諧相處著,還會解除一些人們繁忙過後的疲乏,在人們的夢中悄悄隱去。

其實我們都是從巷道里走出來的

巷道里牆與牆之間,屋與屋之間,雖然沒有嚴格的那種整齊,但是在巷道里人們心中非常熟悉,這種熟悉能張口就來,巷道里的人們誰都說得上,不會落下邊邊角角。只是有一些故事經不住悠悠歲月,有些只有片段勉強拼湊,有些早已消失,甚至連一點蹤跡都不能捕捉。

在巷道口老頭大門拆了的時候,我站在龍王廟後面怔怔望了一會兒,便離開了。第二天,碰到一個伴兒,他看到我就脫口而出:“老頭大門拆了。”見我沒有說話,隨即問我知不知道,我倒是不想回答他,只是問他去不去玩耍。

這幾日,巷道里的路又開始在翻新,埋沒了舊時的腳印,迎接著嶄新的日子和繼續的純樸平凡。

其實我們都是從巷道里走出來的

當初從巷道出去的人退休了,重新回到了當年泥濘的院子,走的時候庭院裡還有著幾株花草,回來時他們心中應該有著欣喜,要接著童年生活在這裡,會不會有不習慣之處。

巷道能容納喜怒與哀樂,奢華與榮辱,功成與名就,過去與當下,記憶與歸根,新生與希望,一載載歲月,一輩輩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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