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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王小波筆下最肉麻的情話,大概要算進這句:“我是個俗氣至頂的人,見山是山,見海是海,唯獨見了你,雲海翻湧,江潮澎湃,你無需開口,我和天地萬物便統統奔向你。”

優秀的電影亦是如此。

無論是觸動心絃的絕妙故事、獨特驚豔的表現手法,還是直擊人性的精神核心,在一剎那如千軍萬馬奔襲而來,似四肢百骸被熱血熔解,使人心潮澎湃,久難平靜。

三月在國內上映的《波斯語課》,又給了我這種感覺。人在極端生存環境下爆發出的強大求生本能,常常使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上一部給我類似感受的,還是遙遠的《極地重生》。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波斯語課》的故事很簡單,簡單到我看完電影后想寫點兒什麼,卻始終找不到切入口,一直拖到今天。

男主吉爾斯是一名猶太人,那場滅絕人性的猶太大屠殺的一名受害者。在被機槍火焰掃成篩子之前,他拿出身上一本偶然得來的波斯語書,謊稱自己是波斯人,不是猶太族,從而倖免於被當場射殺。

能在極端災難中存活,智商、才華和長相、能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也最玄乎的,是運氣。

吉爾斯並不愛書,更不愛完全看不懂的波斯語書,只是很巧,一名餓得奄奄一息的路人拿他唯一擁有的財產——一本波斯語書——想跟吉爾斯交換半塊麵包。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出於善心,吉爾斯換了,也沒有把書扔掉。

憑著這本書,吉爾斯冒充波斯人,在槍口逃生之後開始了在納粹集中營裡九死一生的冒險歷程。

因為一門他完全不懂的異國語言——波斯語,他成為極少數從集中營的累累白骨中爬出來的倖存者。

一切都是因為集中營裡負責後勤補給的納粹軍官——克勞斯——需要一名波斯語老師。剛剛被抓進來隨時會丟命的這位號稱波斯人的吉爾斯,在他眼裡是唯一能教他這門語言的人。

為了抓住這唯一的活命機會,吉爾斯始終堅持自己的波斯人身份,以集中營關押的2840名囚犯的猶太名字作為詞根,自創發音,憑空編造出一門假的波斯語言,甚至還編寫了假的波斯語和平詩,努力使得這門假語言優美和諧。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像一門真正的語言那樣,他像模像樣地教給了那位德國軍官。

整個假語言的教學過程,自然充滿命懸一線的危機時刻,畢竟圓這樣一個級別的謊言,難度很高,所以故事的銜接和轉折也留有不小的BUG,但總體來看瑕不掩瑜,沒怎麼削弱故事本身的表達力量。

吉爾斯最接近死亡的一刻,是某天,集中營來了一個真正的波斯人。當然,吉爾斯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真波斯人跌跌撞撞剛被抓進集中營,就莫名其妙地被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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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由喪失,合作瓦解,所有人被收繳了透過交易存續生命的權利,就被逼進了真正的叢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被奴役的人群堆裡無法滋生善良和美德,做好人的代價也許就是生命。如果吉爾斯手軟,死去的就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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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軍官勞倫斯的個人形象被刻畫得豐滿而立體,他既是這架十惡不赦的兇殘殺人機器上螺絲釘,也是一位為了個人的自由與安全而苦苦思索和掙扎和的普通人。

在納粹上位時代的大潮裡,儘管他為了保命和免受匱乏,選擇了隱身體制成為冷酷幫兇,但他本人根本不愛國,也不愛納粹,甚至他也不恨猶太人,沒有當時普遍德國人被煽動起來的民族優越感。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他時時刻刻心心念念想著的事情,是戰爭結束後,如何逃往德黑蘭,與生活在那裡的哥哥團聚,一起開個小飯店過上平靜的日子。

所以,為了戰爭結束後馬上能順利進入德黑蘭,他必須要先學會波斯語。在掌握一些基本的“波斯語”後,他甚至還寫了一首詩表達對自由與和平的嚮往。

風把雲送向東方。

那裡,處處是渴望和平的靈魂。

我知道,我會幸福。

在雲飄過去的地方。

這首初學者的羞答答的小詩,居然出自一位冷酷殘暴、手握生殺大權的納粹軍官之手,是不是十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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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教我語言,我保你不死”的踏實關係裡,兩人無意中結成了一種聯盟。這種彼此需要的聯合也進一步激發了克勞斯作為一個普通人本該自然流露而在殺人機制裡被壓抑的天真、溫情和脆弱。

這是對罪惡的戰爭體制將本該成為朋友和搭檔的普通個人變得彼此對立和仇恨的諷刺。

網傳這個故事確有出處,是否真實不清楚,但男主要在長達一年的時間裡用自創的假語言矇混過關,應該經歷了我們無法想象的艱難,這種強大的求生本能和生命衝動,在《肖申克的救贖》和《極地重生》裡,我們都曾看到過。

這些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爬行在死亡邊緣的螻蟻,為了活下去,怒放出了頑強的生命光芒,最終都使他們逃出生天,不可思議地做成了不可能做成的事情。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影片的高潮之處在最後。

隨著德軍無可挽回地潰敗,集中營的德國軍官和殺人螺絲釘們倉皇出逃。當克勞斯千辛萬苦如願抵達德黑蘭邊境,他十分平靜自信地用假波斯語重複著“我叫克勞斯,我來自。。。。。”時,在他工作過的集中營裡遇難的2840個猶太人便以他們各自的名字,開始了對他罪行的審判。

沒人聽得懂他的波斯語

德黑蘭的海關立即起疑,將他扣留,他們敏感地覺察到眼前人像是戰敗逃過來的德國人。

克勞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所吐出來的每個字,是他間接殺害的2840個猶太人名字,後者正以他們生前想不到的方式,默默在執行對他罪行的清算,諷刺、殘酷而震撼。

他們並非無名之輩,因為拯救我的不是波斯語課,不是我虛構的語言,更不是你

他們並非無名之輩,因為拯救我的不是波斯語課,不是我虛構的語言,更不是你

《波斯語課》:一部讓我驚歎以至於無法自已的電影,到底有多重口?

逐一背出2840個猶太同胞的名字,吉爾斯才真正復活甦醒,他流淚滿面。

他的同胞經歷了慘絕人寰的災難,已遭殺害。如今,這些名字所代表的生命,似乎正一個個的重新站立在這片土地上,無聲地向世界訴說著他們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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