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娛樂/ 正文

民間藝術家見聞軼事之五|百家故事

今天就給大家講一個非常好玩的故事吧,說其好玩也只是就回憶而論,其實以當時的情況來看,也確實是件很可悲的往事。

音樂人在未出名之前是很遭罪的,尤其是北漂一族,家庭條件好一點的倒也無妨,但你家庭條件不夠而又有非常強烈的音樂夢,那真是一種煉獄般的體驗。在北漂諸多的地下音樂人中,真正能混出名堂的能有幾個,這麼說吧,一萬個人中或許能有一個能有機會脫穎而出,注意,是‘或許’;除去家庭條件不說,這些音樂人中有的白天上班業餘搞、有的沉迷其中全職的搞,還有的平時閒暇去地鐵通道里賣賣唱掙點零花,而就這三類搞音樂的方式,混得最硬氣的是第一種、最慘的是第二種、最遊刃有餘的是第三種。

民間藝術家見聞軼事之五|百家故事

北京通州區‘現代音樂學院’對面有一個小村子,叫作孫莊,平時除本村村民居住以外,還有就是一幫農民工和音樂人,就兩個人數來看,音樂人顯然要略佔上風;這村子有專門打架子鼓的鼓院、有專門為樂隊排練開辦的排練室、也有許多外賣小檔口,雖說這村子髒亂差了點,但就生活而言還是很方便的。再說下住宿的問題,村子從裡到外都有農民建造的一排排的簡易房,全是單間,每間約摸有十個平方左右,可做飯、可休息、也可工作。

老賊本人在這個小村子住了有近一年多的光景,隔壁就是一家收廢品的,在不到十平方的小屋子還餵養著兩個不懂事的小孩,白天哭、晚上鬧,好不心煩。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地認識了本村幾個彈吉他的音樂人,大家同時玩音樂的,當然也就有了共同話題,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幾乎每天都相聚一處,還是老樣子——腐敗、頹廢加妄想。

民間藝術家見聞軼事之五|百家故事

老賊本人有兩個疼我的姐姐,父母也都是企業工人,所以基本的生活還是能過得去的。但是朋友們知道,大部分的草根藝人通常都是衣食無著的,但這也不能幹靠啊,所以他們有的便幹起了兼職,比如說發傳單吧,這都是日結的活,一天百十塊錢,活還挺充足,但藝人的秉性可不同於常人,他們幾乎是發一天傳單、休息個三五日,沒錢了再去。久而久之到了冬天,這活可就不那麼得心應手了,都是戶外能不冷?這時,也不知哪位大俠探得了一個很便捷的來錢之道,你猜是什麼,你絕對想不到,那如果我說賣血是不是有點太露骨了,換種說法吧——獻血。

好傢伙,這路子一旦被打通,這幫弟兄們就忙和起來了,獻血的地址在北京的大西頭—海淀區,從通州一早出發到海淀,算上公交、地鐵換乘怎麼也得三個小時左右,但是為了討一份安逸的生活,這幫弟兄可謂是不懼嚴寒暴雪,風裡來雨裡去地穿梭於兩地之間。某醫院規定,同一個獻血人一月之內只能獻一次血,愛心補償是800塊錢,其實醫院給出的是1500元,但被各位血販子層層剝扣,最後落到本人手裡也就這麼多了。沒辦法啊,只能賣一次還了得,這幾百塊錢都不夠三頓酒錢的,其中有聰明的就提出了,我們也當血販子,既然我們需要錢,那其他的藝人也差不了多少;對,忽悠他們,那邊給800塊,咱們扣下300,只說獻一次補償500;這真是個好主意。

民間藝術家見聞軼事之五|百家故事

說幹就幹吧,58也發、趕集也發、群聊也發,大家心氣是鬥志昂揚、工作的是熱火朝天,終於,逮住了幾個打工的小孩,那就走吧。可不幸的是,醫院看這幾個孩子上秤不到80斤,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樣子、當即就回絕了,我那朋友為此還跟醫生吵了一架。你聽他回來是怎麼跟我們說的:狗日的,白他孃的跑了一趟,那醫生就是個傻X;我抓著那小孩的手朝醫生大吼‘抽就行、抽死我負責‘,狗日的醫生還把保安喊來了,跟他媽攆賊一樣把我們趕出來了。這兄弟自打回來就氣不順,當下便邀了我們幾個人去了家餐館,掏出那僅剩的獻血得來的三百塊錢往桌上一拍:老闆,選單拿來,一箱啤酒;那天我本人也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回去的也忘記了,只記得當時點的菜裡有一盤青椒炒大腸。

這個路子最後不知怎麼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一幫子哥們現在也已經各奔東西了,有的能聯絡上、有的則銷聲匿跡了,想必此時十有八九都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民間藝術家見聞軼事之五|百家故事

不容易啊,想想之前發生過的一幕幕慘景,現在想來覺得挺有意思、挺有味道,可再當時看來那真是慘不忍睹、駭人聽聞;幸好老賊有兩個疼我的姐姐和兩位職工父母,不然那個時候我想我一定是跑去海淀最快的那一位。

對了,上述所說的這個’孫莊村‘前幾年已經被拆遷了,現在已成為一幢幢的高樓大廈。

相關文章

頂部